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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臻過來,將黛玉摟在懷里,“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叫這種事發(fā)生的?!?/br> 黛玉卻搖搖頭,望著他,“你要保重自己,唯有你好了,我們娘兒三個才會好,你若是有什么,我們便是待宰的羔羊?!?/br> 云臻略坐了坐,便去了前頭,劉近道正在外書房看書,見云臻臉色不好地來,忙放下了書,迎了過去,云臻擺擺手,二人分主次坐下,劉近道問,“王爺這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云臻自然不會說婦人的事與他聽,只道,“今日大皇子對我拼命示好,若按照往常,我推舉上去的人,十個里頭能夠給四個人的臉都不錯了,可今日,都是之前跟著我出生入死的人,個個都非比尋常,可大皇子竟然在父皇跟前為我說話,太子都覺著稀奇!” 劉近道摸著胡須笑著聽著,末了,問道,“依王爺?shù)囊馑?,這是怎生回事?” 云臻瞇著眼睛,眼里一道冷芒閃過,“皇太子如日中天,父皇年事已高,若他無懈可擊便算了,如今他有了如此明晃晃的把柄在手,大皇子自然覺得有勢可圖,要與我聯(lián)手,與太子爭鋒了!” 劉近道贊賞點頭,問道,“那王爺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云臻道,“未嘗不可,只我想來想去,想不出要如何把皇太子拉下來?!痹普橐膊恢氲搅耸裁矗恍?,“若到了那時候,可就熱鬧了,雖非社稷之福,可于本王來說,若妻兒難安,天下休想安!” 他略有些咬牙切齒,劉近道聽得心驚rou跳,他來云臻府中已有時日,云臻這個年輕的皇子王爺素來都是和顏悅色,不曾見過他情緒上臉,這會兒他雖也百般掩飾,可終究是叫人瞧出他心里頭那股子恨意來。 也不知云臻如何想的,道,“本王不過是想到,同為龍子鳳孫,打小兒也不比誰差些,本王母妃也不是那低賤出身,大鼎在前,憑什么便沒有本王的份,將來他為君,我為臣,生死榮辱系于他人之手叫我性命不保!” 他其實想說,叫我妻兒性命不保,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說他自己性命不保。 劉近道也不知到底今日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使得這個年輕的皇子又受了刺激一樣,但無論如何說,這于他都是好事。學得武藝,貨與帝王家,那是那些讀書人的事。而他一個出家人,若想建功立業(yè)自該好好修煉,成仙得道,可他偏偏不肯如此,而是一心想要輔佐一明君,便是將來不得名垂青史,甚至死于不虞,也死而無憾。 劉近道道,“王爺有沒有想過,為何太子做了不少事情,卻并沒有叫皇上對他反感?難道說皇上不知道太子行為不妥?平貴人已經(jīng)死了,可太子說因太子妃的緣故,平貴人對他不滿,這才給他設(shè)下計謀,難道皇上就看不出這里頭原是有蹊蹺的?” 云臻道,“平貴人不是主位嬪妃,又無子嗣,說到底不過是個女人。尋常人家里,當老子的賞賜個把女子給兒子也非罕事。況,太子的門人也的確逼死了她的父兄,這種事只要稍微查一下便不難知道?!?/br> “不,王爺說錯了。只因為這些事傷害到的都是旁的人,并未觸及皇上的底線。太子也是非常聰明的”劉近道走到窗邊,外頭,天并沒有黑,可烏云沉沉壓了下來,眼看一場大雨將至,只還沒有開春,怎地會有大雨呢? 轟隆隆,竟起了雷聲,劉近道朝后一退,不由得自嘲一笑,他竟被嚇著了,繼續(xù)道,“這么多年,不論他做什么,始終都不觸及皇上的底線,只能說明一件事,他早已深諳帝王之術(shù),這才游走于邊緣,謀取利益,卻又不引起皇上的反感,這也正是君臣父子之間的默契,也正是這份默契,才叫皇上格外放心,也相信太子絕不會輕易觸及一位君王的底線?!?/br> 云臻一聽,笑了,“這個底線關(guān)乎的是帝王的威嚴,一旦太子觸及,父皇便會疑心太子是受人所迫,那我們豈不是非常被動?” 第245章 求助 劉近道點點頭,摸著頜下胡須道,“王爺同樣深諳此種道理,如此一來倒是顯得我這個謀士多余了!” 云臻道,“一直以來,父皇把皇城的關(guān)防放在本王的手里,原先本王還以為是對本王的信任,如今才明白,父皇cao縱一手平衡之術(shù),他絕不會擔心本王會有異心,本王已是兄弟中爵位最高的,多少雙眼睛盯著,一旦有異心,幾不用父皇動手了?!?/br> “正是如此!”劉近道又道,“當今圣上乃千古難追之圣上,圣上身邊,不管是死去的,活著的,宮妃還是皇子們,都覺著皇上是最寵信她的,而實則,王爺須謹記,君父君父,首先是君,其次才是父?!?/br> 二人說了一會兒,天已漸黑了卻依舊意興正濃,云臻便說去清山小筑去,“如今天冷,燙一壺酒,邊喝邊說話,我叫王妃送一個鍋子過去正好?!?/br> 黛玉便叫人送了一個黃羊鍋子,并一些配菜過去。她在屋里把兩個孩子哄得睡了,自己早早沐浴過后,便上了床。 云臻半夜里才回來,坐在床邊看著妻兒好半天,若沒有這母子三人,他怕是沒有任何猶豫,每每看到他們,他就會非常害怕。只,如果如今不拼爭一把,以太子的性格,他實在是難以想象。 “義忠王府便是前車之鑒!”云臻握住黛玉的手,外頭大雨瓢潑,回來的路上一路濕冷,這會兒屋里的暖香已經(jīng)撫平了他心頭激蕩的情緒,“將來生死與共,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