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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之紅樓黛玉在線閱讀 - 第342頁

第342頁

    榮妃扶著皇帝,一夜功夫,皇帝須發(fā)似乎越發(fā)白了,老態(tài)龍鐘,再無精神氣可言??稍谒街獾奶樱藭r意氣風(fēng)發(fā),大笑道,“自古歷史上,何曾有過像我這樣三十多年的太子?父皇,您老了,何必還戀著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呢?您看先皇,住在太明宮里,每日里不用那么早起來上朝,也不用處理那些瑣碎的政事,難道不好嗎?”

    皇帝已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榮妃在一旁安撫道,“陛下,您冷靜一下”

    “逆子,你這個逆子,你果然有謀逆之心,你這個不孝子”

    “父皇,兒臣是不孝,這些都是跟父皇您學(xué)來的。當(dāng)年,您的皇位是如何坐上的,父皇難道忘了嗎?這么多年了,您的皇叔義忠老親王在九泉之下,應(yīng)是盼得早就不耐煩了吧?可憐,原本只是咱們這一支的恩怨,義忠老親王一家卻被算計得干干凈凈,彌留之際,老親王才會死不瞑目吧?”

    “住口,你這個逆子,朕今天要親手殺了你!”皇帝從身邊的侍衛(wèi)手里奪過劍,朝前一步,誰知一腳踩在了一攤污血上,趔趄之下,幾乎撲倒在地。榮妃連忙扶住了他,哭著喊道,“皇上!”

    太子這才真正明白,他那個曾經(jīng)掛帥親征,號令四海的父皇,真正老了。他也意識到,屬于他的時代已經(jīng)來了。

    就在這時,一騎沖了過來,一個東宮侍衛(wèi)翻身落馬,“太子,太子殿下,秦王,秦王打進(jìn)來了,只在一里之外,張昊他投降秦王了!”

    “你說什么?張昊怎么可能會投降,你胡說!”太子氣息極為不穩(wěn),“秦王明明去了晉陽,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呢?”

    “是真的,臣也不知秦王怎么突然從天而降了!”

    太子默了一會兒,突然大笑,“我知道了,孤知道了”他用劍指著還沒有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的皇帝,“父皇,你那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兒子回來了,兒臣著實沒有算到他會回來得這么快,怎么會怎么快呢?”

    “皇上,臻兒回來了,您聽到了沒?”榮妃喜極而泣,皇帝與她相互攙扶著,“臻兒回來了,他回來了!”

    太子一步步走了過來,振臂一揮,“秦王反叛,保護(hù)陛下!”

    眼見侍衛(wèi)漸漸聚攏,皇帝和榮妃已是落在了太子的掌控之中,云臻一步一步踏血而來,一身銀白的鎧甲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頭上的紅纓上也滴著鮮血,一道紅痕橫穿他原本冷酷俊美的臉龐,手里的長劍之上,殘留的鮮血蜿蜒而下。

    所有的侍衛(wèi)隨著他的逼近,步步后退,皇太子也轉(zhuǎn)過身來,雙眸之中神色驚駭,他絕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看到云臻,“你不是在西北打韃靼嗎?”

    “二哥,放了父皇和我母妃!”

    “放了他們?哈哈哈,小八,你覺得可能嗎?如果我說,叫你把你的王妃讓給我,你愿意嗎?”

    云臻不語,依舊是步步行來,皇太子被他一臉一眼的冷酷所攝,反手一劍,指向皇帝,“停住,你若再敢近一步,我就殺了父皇,待我繼位,我就向天下昭告殺父皇的人是你!”

    云臻停下腳步,“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你不過是以我身后之命來威脅我,你若敢動父皇和我母妃一根毫毛,我絕不會留你的性命,哪怕將來,野史對我唾罵千古!”

    “誰敢罵你?”皇帝見兒子來了,已是底氣十足,“傳朕的旨意,太子狂悖不堪,弒君謀逆,不配儲君之位,天下人當(dāng)共棄之!”

    “棄之?”皇太子大笑起來,扭頭朝皇帝瞇眼道,“父皇,兒臣雖當(dāng)了三十多年太子,可在父皇的眼里,兒臣算什么?連您的兒子都算不上,是不是?”

    皇帝神色大戚,已是不忍見太子,扭過頭去,皇太子的聲音卻如尖針一般刺向他的心,“只因為兒臣是您最厭惡的女人所出,她雖是您的皇后,可您對她棄之敝履。這么多年,您把您心里所有的怨憎,憤恨,全部都加在了兒臣的身上,可憐,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就兒臣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吾又何辜?吾又何辜?”

    第313章 自刎

    皇太子仰天長喊三聲,他再次去看皇帝,眼里也同樣都是仇恨,“從前,不管兒臣做什么,好的,壞的,哪怕兒臣做出再悖逆不堪的事來,父皇從無責(zé)罰。宮里宮外都說父皇對兒臣萬般寵愛,兒臣也一直以為自己因是嫡出,才能得父皇這般寬容。父皇,兒臣一直不知道,一直不知道啊,父皇演了這么多年戲,對一個死去多年,并不曾有過一絲夫妻恩情的女人仇恨入骨,偏又不得不扮演夫妻情深,父皇,您不累嗎??”

    “做帝王苦,做帝王苦??!”

    云臻聽得滿腦子都是一團(tuán)霧,他朝榮妃看去,見榮妃盯著太子,滿眼都是驚駭,而皇帝則淚流滿面,踟躕半日,才開口,“有些仇恨一旦種下,天長日久已是生根盤結(jié),再想要根除就要承受剜心之痛,父皇無能,不肯受這般苦痛,便只有委屈你。”

    “父皇也曾想過,將這皇位給你做補(bǔ)償,再未想過要廢你皇太子之位,可你今天,又是因何而起這謀逆之心?”

    皇太子“噗通”跪下來,大哭又是大笑,“皇位?給兒臣做補(bǔ)償?父皇,兒臣生下來后,您可抱過兒臣一次?兒臣這么多年的功課學(xué)業(yè),父皇可曾過問過一聲?檢查過一字?沒有,父皇,您從未有過!”

    他劍指云臻,“可是他們不是,別的皇子們都不是,特別是八弟,父皇,哪一次檢查作業(yè),您不是罵八弟最多?哪一次騎射,您不是手把手教他?為他不好好學(xué),您竟親自動手鞭打,后又賜下良藥。您從未對兒臣做過的事,卻當(dāng)著滿朝武的面說,兒臣啟蒙是您親手扶筆,兒臣騎射是您親自扶上馬,父皇,兒臣何曾要過這江山?兒臣只盼著來世,再也不生在這帝王之家,得父親一句斥罵,得父親一頓痛打,對兒臣便是一片慈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