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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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我不想你知道這包裹之中是什么物件……” “阿兄……” 連宜都都覺得自己實在過分,唯恐他面色不虞,謹小慎微的觀察他的表情。 “你總瞧著我做什么,這封信不是要急送去武都王府么?” 宜都訥訥稱是。 待他要走,宜都又叮囑一句,“你莫要在王府露面,叫車夫說是我送去的便好。” 若不是阿爺將她看的太緊,連車架都見不到,她也不必來勞煩阿兄。 可恨那五王今日一早還差人來了口信,問她見了那書案是否歡喜,是他親手所挑云云。 阿娘纏綿病榻,他惦記著風花雪月,齊人之福,實在可恨。 第8章 安執(zhí)白遠遠尋了個吃茶之處,因是在諸皇子府邸近處,此處屋舍均不許加蓋樓層,謹防外人窺探貴人隱私,甚至那院中栽植林木都較旁處高上許多。 院內(nèi)外警戒森然,若是沒有拜帖,也非天潢貴胄,安執(zhí)白倒真是懷疑那尋常百姓能不能進得門去。 一盞茶吃罷,同行的小廝終究還是沒有郎君這份好定力,“郎君,咱們瞧也瞧了許久,五王這門外盤查嚴明,那書信連中軍的手都不曾沾過,直接便被擋了回來……” 武都王府內(nèi)外都是五王親信中軍把手,連只小小蒼蠅都不可能輕易通過。 “不若,直接同他們說是大學士府上的書信……” 安執(zhí)白抬手制止。 宜都本就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戚府的名義太過惹眼,若是直接道明,叫人胡亂將內(nèi)情散播出去,還要他跑這一趟做什么。 “走——” 那小廝原本還道郎君要打道回府,不想他帶著自己從正門轉(zhuǎn)了過去,行至王府角門,卻見一中軍小將正在外迎候。 見了他來,俯首作了一禮,“安郎君!” 安執(zhí)白隨手叫他起身,似乎并非頭一次到此處的模樣。 “武都王恭候已久?!?/br> 小廝只管圓瞪了雙眼,安家確實是一方豪奢,在妙蕓道一處也算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可來了京城遍地都是貴人之處,安家能與戚家交好,已經(jīng)是苦心經(jīng)營幾十年才得到的好處了。 小郎君不過剛到京城,何時同武都王有了交情。 那中軍小將只將小廝請去了偏殿等候,又將安執(zhí)白一人引了進去。 卻聽見二王的身影響起,“今日晨起是聽見了喜鵲的叫聲,果然今日來了稀客。” 武都王這會兒才練完拳法,正裸著上身用鹽水漱口,聽見傳報說是安家郎君來訪,居然可疑的紅了耳尖。 他年紀尚輕,并不是多穩(wěn)妥之人,哪怕在軍中這幾年,也絲毫不曾磨平他頑劣的性子。 方才正在他親愛的二哥面前展示自己的大塊頭,二王乃是文人,并不懂他這個四肢發(fā)達的美感在哪里,見了他這般招搖總是皺眉頭。 至于那個始終在軍功上壓自己一頭的秦王,他在足智多謀這一塊贏不了他便罷了,拳腳功夫也每每略遜一頭,這些年想出的諸般招數(shù),一度甚至被他吐槽小兒科。如今好容易練出這樣的好身板,一拳仿佛能打倒一頭牛,秦王居然依舊看他不起,叫他十分不悅。 他從小就是霸王,這世間哪一件他瞧上的東西不是乖乖出現(xiàn)在武都王府。美人他見得多了,清秀的郎君在他帳中的也不是少數(shù)。 偏偏這個安執(zhí)白不僅對自己橫眉冷對,連他瞧上的唱曲兒的伶人也要花銀子搶走,再送回到戲班去。 好好好,你們都是品行高潔,不染污泥之人,只有我武都王滿身污穢。那日不過碰了下手,安執(zhí)白似乎渾身要長膿瘡似的,嚇死人了! 他要給安執(zhí)白也瞧瞧自己的身材,就不信他見過比自己還好的! 武都王清了清嗓子,大搖大擺跑去安執(zhí)白身前顯眼,“安——郎——君——” 哪知這個文弱書生腿腳倒快,徑直繞過了自己向一旁行禮,“齊王,秦王安好?!?/br> 二王對他頗為殷勤,“久不曾見了,安郎君在京中可還習慣?” 還不等安執(zhí)白回復,那邊武都王已然不滿地吼起來,“憑什么要按著品階來問候,你先瞧著我的!” 不過惹得幾人發(fā)笑,連秦王這個一貫冷臉的都掛起三分笑意來。 二王一個眼神終止了武都王的牢sao。 那邊安執(zhí)白依舊不卑不亢,“京中到底是比地方便利許多,只是天氣漸冷,比之妙蕓冷上許多,似乎要準備著過冬了?!?/br> 深秋一過,春闈便也近在眼前了。 獨孤及信此前同他并不算熟識,只是二王牽線之下,彼此一面之緣罷了。 自然,若不是他如今住進了學士府,獨孤及信對他的印象和興趣顯然會更淡一些,也不會在同齊王與武都王商議完要事之后,仍舊有興趣停下來瞧一瞧,安執(zhí)白有何事情求見。 武都王那孔雀一般花枝招展的模樣,秦王一向是極其不待見的。 能忍得住不走,已然使出十成十的功力了。 齊王將人招來身邊,安執(zhí)白是他看好的人選,在府試之時他便早早嶄露頭角,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收為我用,實在可惜。安執(zhí)白出身巨富之家,卻不是那等不學無術(shù)的頑劣公子,是非觀極強,簡直像塊鐵板,齊王有時也被他這骨子剛直氣勢所迫,雖然時有叫他閉氣的直言,事后想來卻覺得如此品行難能可貴對他,愈發(f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