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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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 她如今又在何處? 那僧人只面無表情的發(fā)號施令,“都捆了帶走?!?/br> 云枝這才看到四周盡是對面的人手,看那衣著架勢,恐怕個個都是功夫好手。云枝帶來的那點人馬哪能有半分勝算。 她不知這些人意欲何為,簡直叫人摸不著頭腦,“是你們冒充了程家娘子,叫我來赴約?” 那僧人卻并不回應她,只揚了揚手叫手下之人上前,云枝立馬便叫人扯下了馬車。端端將手中的丫頭扔去一旁,連忙去到云枝身邊護她。 端端縱然功夫不錯,可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同云枝一起被捆了手腳,丟到了陌生之人的馬車上。 這山寺原本就在彤門之外,云枝被蒙了眼睛也不知這馬車是向哪個方向而去,只是一路走走停停,足走了三四日之久。 云枝心中默默盤算,馬車行進途中溫度漸冷,偶爾能聽到路上叫賣之聲,那口音也是北地方言。若是沒有猜錯,恐怕是向著南淳去了。 南淳,這些人帶她去南淳做什么,不知那地方如今兵荒馬亂,正是兩軍對壘么。 待到第四日,馬車終于停到一戶院落之中。 云枝叫人扛進了屋中,那人倒不粗魯,小心將她放在一張榻上,她不由向后一靠,正倚在一面冰冷的墻上。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從未這樣冷靜過,也許是篤定這群人暫時不至于害她性命,且南淳又是阿兄的地界,她心中有十足的底氣同他們周旋。 只是她要先確定這些人綁了自己到底有何緣由。 倒也并未叫她多等多久,那日下午忽然有人進了門來,將她眼上的黑布解了下來,云枝又見到那日綁她的僧人。 她這幾日一直在思考確認,這人確實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且戚府上下一向與人為善,實在不知是何時惹上的仇家,竟如此處心積慮將她帶出京城。 這人喂云枝喝了些水,卻再未同云枝交談半句,實在是個嘴嚴的。 云枝前些日子還想發(fā)設法想要從他嘴中套出些事來,可都被他直接忽視掉,若云枝問得急了便又將她嘴巴死死塞住,簡直是個木樁一般的人物。 再有便是,縱然是解手之時都派了人從頭至尾盯著,半點疏漏都不留給她。 那人水喂得急了些,云枝捆著手難以推拒,那衣領之處便沾濕不少。因只著薄紗,濕透的衣裳便漸漸向下貼著云枝的身子,起伏之處尤其明顯。 那僧人頭一次見到云枝這般貌美的娘子,為求心旌不動,視線每每掃過她臉上,都在心中默默念一句佛號。 僧人目不斜視,將云枝腕間的繩子松了綁。之后便一言不發(fā)去到了門邊守著,他們這群人少見背對著云枝。她想著這群人能騙過戚府拿到程家的帖子,又知道程西約同自己關系頗好,還能做出堵路將自己騙到偏僻之處這樣的大動作,不像是求財害命或是伺機報復。這樣的規(guī)劃,非京中權勢人家所不能完成。 云枝自身后觀察,他背對著自己給了云枝機會打理濕透的衣裳。可他耳朵卻極為靈敏,云枝試探著想要挪到另一邊,那人能迅速捕捉云枝的動作,將身子也傾到另一頭去。 如此神人,不知受誰所托,竟來干劫持人的生意。 她正思緒萬千,忽而感覺手軟腳軟,竟不覺暈了過去。 第42章 云枝這一覺竟睡到了第二日天亮, 此處明顯已經(jīng)不是昨日的屋內。且她手腳上繩索已解,竟是放了她自由活動。 她走到窗前看去,那窗外果然還有人守著。 這倒叫她有些慌張起來, 既然解了繩索也不再堵她的嘴巴, 說明此處都在那人控制之下, 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逃不出去。 云枝心中急跳, 更或許她昨日太過輕敵, 以為到了南淳便到了阿兄的地界上, 他若知道蛛絲馬跡定能將自己營救出去。 可今日這個架勢, 她猜測自己被迷暈之后,他們已經(jīng)將她偷偷運出了城。想必是此刻南淳出城嚴苛, 要上下仔細盤查, 這才要迷暈了自己。 南淳之外, 如今大部分是梁王轄下, 若真照自己的猜想來看, 那僧人是同梁王有關不成? 梁王并非是個篤信佛學之人,他做事不問神佛只信自己,并不是能同僧人扯上關系之人。 云枝腦中一團亂麻, 一時又將自己全盤否定?;蛟S此處根本不是北地南淳, 是她判斷錯誤, 到了南邊或是東面也不一定。 她正胡思亂想, 忽而那房門被人推開。 云枝立即貼著墻面站立,將端端那時遞給自己的發(fā)釵重新握到了手里。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心注視著門口的動靜。 卻見一著胡裝的小個子邁了進來。 “河陽縣主?” 縣主做郎君打扮,瞧著云枝意外的模樣, 心中大為暢快。 “舊人見面罷了,你又何至于如此驚訝?!?/br> 云枝心中曾閃過無數(shù)面孔, 甚至懷疑是梁王將她擄來,卻從未想過是這個并不熟識的河陽縣主。 “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見他?!?/br> 她說話時神采奕奕,極端自我而又一廂情愿的說道,“他不肯見我,一定會見你,他一定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