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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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顛簸,云枝只覺又冷又潮,可張口便被雨水沖擊的又趕忙閉緊嘴巴。只管跟著他向前方去,云枝不知他是如何能看清山路了去,她連睜眼這動作都覺萬分費勁。 好在兩刻鐘之后他終于緩了下來,大概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上,這里民居漸漸多了起來,他在期間走街串巷,云枝早被這路繞暈了腦袋,終于又費了番功夫,這才停到一處大宅院的門口。 云枝掃眼一看,門頭上連牌匾都未曾懸掛,竟看不出是誰家的宅院。 他周身氣壓依舊低的嚇人,臉上肌rou緊繃,將云枝抱下了馬,動作卻有些粗魯。 云枝一聲呼痛,他卻恍若未聞,直直將人帶到一處房屋之中。 此處早早燒起一盆火,屋內(nèi)溫度陡升,云枝卻不由打個激靈。 好歹將人放去了地上,云枝也不理他,自顧自將濕透的衣裙褪了下來,正好放在火盆旁邊炙烤著。 只是被雨水打濕的衣裳,縱然烤干了也穿著不適,這會兒又沒有換洗的衣裳來穿,她皺著眉頭思考著要不要率先打破僵局,叫面前這死人幫忙取些衣服來換。 云枝又不曾做錯什么,況且大都督另娶的艷聞漫天飛,她還未來得及生氣,大都督倒是給自己臉色看,好大的脾氣! 云枝撅著嘴去尋桌上擺著的帕子,正要給露出的臂膀和脖頸擦拭水珠,才走到距離床榻不遠之處,卻被他一手推得一個大趔趄,倒不怕她會傷到。 云枝摔去榻上,回身阻止他上前來。 “你還要不要臉!” 被她罵了也不說話,那人犟頭犟腦,天生是個犟種。 她還惦記著自己主動示好,這人竟全無反應(yīng),好似冷冰冰一塊冰人。不是能沉得住氣么,這會兒又發(fā)作什么,看她孤身一人好欺負不成? 云枝發(fā)誓要給他些顏色瞧瞧。 卻又被他強硬牽起手來。 氣的云枝手腳掙扎,“你不是要另娶別人么,還來這樣對我做什么!” 他一愣,在她臉上到處亂親,“都是假的?!?/br> 什么都是假的,不過是他哄騙之語,方才不是還一直給自己臉色瞧,可見是要壞人先告狀,將自己一軍! 她一聲哼,“都是假的,你這冷臉做給誰看,是我錯了不成?” 他卻不說話,越發(fā)使了些力氣困住她。 云枝抬起上身狠狠咬他上唇,“說話,這么兇做什么,我是鐵鑄得不成!” 他卻吃硬不吃軟,被云枝呵斥一聲才肯聽話。 “不是叫梁王遞來了和離書……” 云枝糊里糊涂,“胡說八道,我只給阿爺寫了回信罷了,哪里是什么和離書。” 他已經(jīng)不想追究,哪怕云枝真的做過,“你想同梁王雙宿雙飛,可先要給我留下個孩子,郡公的爵位還沒著落,我這國公的位置是定然要傳下去的?!?/br> 云枝勉強喘了口氣,摟著他翻身到一邊去,居高臨下瞧著他,“你再胡說,就別再來見我了?!?/br> 好好好,這還有什么可爭論的,他目光所及皆是美好,忍不住巡點,至少今夜這里都是他的領(lǐng)地。 二人又糾纏到一起,兩尾孤單的游魚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只好拼命擁抱著親吻,誰也分離不開誰,便也不再嘴硬。 云枝睡了一小會兒,她身子被身旁這人伸手摟去到了懷中,正是全然桎梏的姿態(tài)。 她換了姿勢,面對他躺著。 獨孤及信大概真是累了,竟睡的人事不知,云枝伸手去觸摸他已經(jīng)長出來的胡須。方才在她身上亂親,扎得她嗚嗚咽咽,這人近來確實忙亂,不然不會這般邋遢。 一切都稀里糊涂,她好些話還沒來得及 問他,這會兒沒了機會,她也越發(fā)睡不著了。 待她將指尖輕撫到他上唇被自己咬下的牙印上時,他卻悠悠轉(zhuǎn)醒。 “不睡?再來么?” 她捶他一下,“節(jié)制些,要累死你自己不成?” 他胸腔震動笑了起來,將她小手抓來親了又親,“還肯心疼我,又為何要送和離書來?!?/br> “跟你說不曾有過,”她爬起來落到他胸膛上,“是梁王給你的?” 他十足不滿,“哼——” 云枝思索片刻,在他胸膛畫著圈圈,“我只給阿爺寫了信,恐怕是他尋了人仿了我的字跡,怪不得會允許我同阿爺通信。” “那你呢,為何說要另娶旁人?” “梁王送了那信來,我若是不做些什么,怎么能騙得他回你身邊送消息,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算他有些小聰明。 “這法子是妃令想的,就是要驚世駭俗些,說我又看上了你的meimei,不怕梁王不上當。” “怪不得你未見到我的回信,也尋到了這地方來。不過此事對妃令的名聲多有妨礙,這可不好。” 她躺在他胸膛之上,靜靜聽他沉穩(wěn)的心跳,“我在那心里埋了消息,生怕你看不透我的位置,擔心了許久?!?/br> 她只感覺自己頭頂?shù)陌l(fā)被他揉了又揉,好似怎么也不夠似的。 這會兒說清了來龍去脈,總算是事得圓滿,云枝漸漸有了困意,頭一歪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