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
高宇彬一點一點拉開紗窗,踩了一下窗架子,貓著腰躍了進去。 徐濛蜷在一起,皺著眉,大抵是在發(fā)汗。 他把藥擱在床頭柜,脫了鞋翻身上床,在她旁邊臥下來,把她從背后摟住了。 徐濛驚覺有人,嗓子卻像堵住了似的,只能發(fā)出嘶啞的氣聲。 高宇彬趕緊撐起身子,探過頭去親了她一口。 又把她臉頰上睡落的頭發(fā)捋開,聲音讓她的耳膜微弱鼓動:“別叫,是我!” 他把月光擋住了,徐濛看不清臉:“高宇彬?” 高宇彬捏住她的鼻尖:“怎么?你還有別的相好?” 徐濛透不過氣,乖乖張開嘴,又讓他吻了一下。 她小聲嘟囔:“我感冒了!” 高宇彬吻得更深了:“有難同當唄!” 徐濛不知自己是做夢還是燒得糊涂,怎么突然冒出個高宇彬? 她猶豫地問道:“這是哪兒???” “你家!還能哪兒??!” “那你怎么來的?” “飛檐走壁?!?/br> “那你怎么進來的?” “我還沒進去呢?哥哥累了,干不動了?!?/br> “……那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睡得跟小豬一樣,能知道嗎?” “……” 高宇彬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腳腕,果然都是冰冰涼。 “今天吃藥了嗎?” “吃了?!?/br> “真乖?!彼淹庖峦庋澝摿?,復(fù)又把她從頭到尾抱住:“我給你捂著,睡吧,明兒我再跟你說?!?/br> 徐濛精神不濟,這會子已經(jīng)眼皮打架,悶頭悶?zāi)X“嗯”了一聲,又沉沉地昏睡過去。 次日,二人在徐濛mama的叫早里悠悠轉(zhuǎn)醒。 等高宇彬反應(yīng)過來,門把手都轉(zhuǎn)起來了。 徐濛想起半夜里的情景,嚇了一大跳,趕緊看向旁邊。 天! 大活人! 壞了! 高宇彬一翻身,直愣愣地摔了下去。好在徐濛房間的地毯厚,只發(fā)出一聲悶響,讓徐濛咳嗽了兩聲掩飾住了。他本想爬進床底,卻已來不及了。 徐mama精神抖擻地走進來,穿戴整齊還挎著包,要去上班的樣子。 徐濛揉揉眼睛,裝作剛醒。 “呀,醒啦?”徐mama伸手探了一下徐濛的溫度:“感覺今天好多了!早飯我煨在電飯煲里了,一會起來記得吃,吃完了趕緊吃藥?。ama先去上班了……呀,這紗窗怎么開著,趕緊關(guān)上,要進蚊子的呀!”說著她就要走過去關(guān)。 高宇彬都嚇得出冷汗。 “我來我來!”徐濛一把掀開被子,麻溜地坐起來,腳正踩在他的肚皮上。 一借力,跟蹬出去似的蹦到窗邊,猛一使勁。也不管拉沒拉上,轉(zhuǎn)頭直接笑嘻嘻地挽上mama出去了。 “哎喲,你輕點兒!窗戶都要給你震碎嘍!” “知道啦!” 高宇彬讓她踩得夠嗆,這口氣一松,直挺挺地躺了一會才緩過來。 沒多久,徐濛折而復(fù)返。 高宇彬正坐在地上,打量她的臥室——淺藍色的壁紙,家具雪白,布置了各色精致的擺件,還有大大小小的玩偶。墻上一張她十幾歲樣子的藝術(shù)照,穿著白色的禮服裙子。依然不像其他小女孩兒那樣,弄些可愛的姿勢。不過是那樣站著,眼神就有穿透力,直透過裝裱的框子照進他的心里。溫柔有力量,瀟灑不羈。 有人生來就是野馬。 你不能擁有她,不配擁有她,并且心甘情愿放她去闖蕩。 她屬于草原,屬于天地。 你離她最近的時候,是伯樂慧眼識珠,是知音高山流水,是知道她終會大放異彩。 少年時愛她,愛她尋不到理由。 如今愛她,愛她的理由千千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