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黑發(fā)的少年得知了這件事情后，來到這處街頭籃球場的時候，看到的一幕，讓他第一次有了憤怒的情緒。

    少有的情緒，陌生的，讓他也覺得怔神。

    黑崎翔太和山田弦在拼命的搶著那個灰色發(fā)的少年手中的球，因為劇烈的運動，還有少年敏捷的身手和速度，他們兩個被弄得精疲力盡，豆大的汗珠一直滴落著。

    如果只是這樣簡單的籃球搶奪運動還好，然而那個灰色發(fā)的少年，在黑崎翔太他們防御的時候，動作格外的粗魯?shù)淖查_了他們，甚至，還專門挑著黑崎他們最為薄弱的地方下手。

    山田沒有避開，直接生生的倒在了地上，磕破了膝蓋，上面立馬沁出了血珠，他咬了咬牙，想要站起來的時候，那個灰色發(fā)的少年直接上去狠狠的將腳落在了山田的手上。

    一旁的黑崎翔太沒有來得及制止少年惡劣的舉動，一時間憤怒的推開了他，將痛的咬牙的山田弦給扶起來。

    “你這家伙！”

    “喂喂，我只是不小心的。不過……誰叫你們這么弱，別說從我的手中搶球了，連碰一下都做不到吧！”

    這么說完，甚至還肆意的笑了起來。

    那張俊美的臉，生生的被他此時流露出來的戾氣和暴戾破壞了大部分，他勾起唇角，笑的桀驁。一只手拿著橙黃色的球，隨手在地上拍了拍，垂眸看著黑崎翔太他們，眉眼暗沉，滿是嘲諷不屑。

    那個眼神，和看螻蟻一般，毫無區(qū)別。

    “沒事吧山田？”

    羽生芥看到山田弦受傷之后，立馬走過去問道。藍(lán)色的眼眸看著那一大片破皮的膝蓋，還有上面的殷紅，蹙了蹙眉，臉色很黑。

    “羽生哥……”

    黑崎扶著山田弦站了起來，山田看著黑發(fā)的少年，想要開口說道什么的時候，羽生芥垂眸看著他。

    “黑崎，你先帶他去處理一下傷口……”

    話還沒有說完，黑發(fā)的少年的眼眸直直的落在了此時拍著籃球笑的玩味的少年身上，冷冽的眉眼，加上因為生氣而暗沉的臉色，此時此刻，給人一種脊背發(fā)冷的感覺。

    如同數(shù)九隆冬。

    連平日在不良群里面廝混的灰崎祥吾也莫名的怔住了，不過只是一會兒，他咧了咧嘴角，看著羽生芥的眼神帶著些許打量。

    眼神格外的挑釁。

    “嘖，你是他們的老大？”

    “老大？我想你是誤會了……”

    羽生芥這么沉著聲音否定著，藍(lán)色的眸子第一次這樣陰郁晦澀，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是很駭人的，這也是為什么國中時候那些傳言流傳的越發(fā)的迅速，也越發(fā)的令人相信。

    他曾經(jīng)真正的因為一件事情憤怒異?！窃谝雇淼臅r候，所遇到的。

    黑發(fā)的少年那個時候并不知道，有人目睹了那件事情，從而成為了之后的謠言的助力，而那個原因，他無法解釋。

    如果牽扯的是他一個人還好，但是……事情卻并不是那么簡單。

    此時少年的面容很沉，和那個時候的夜晚一樣，像是掩映在了微黃的燈光之下，隱隱約約，晦澀不明。

    這樣的感覺，讓灰崎祥吾很不自在。因為剛開始還不覺得，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了黑發(fā)少年的可怕，和給自己帶來的壓迫感。

    從頭到腳，好像被冰層凍住一般，他無法挪動分毫。

    少年給他的感覺，和赤司征十郎很像，他會本能的感覺到畏懼。然而細(xì)細(xì)感受之下，他們兩人又是不一樣的，但是恐怖可怕的程度，卻不分伯仲。

    “雖然我很討厭暴力，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有時候拳頭比什么都更容易讓人老實聽話?！?/br>
    羽生芥淡淡的看了灰崎祥吾一眼，便知曉了他已經(jīng)動不了了。

    他輕輕地掀了掀眼眸，藍(lán)色的眸子暗沉，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灰崎祥吾卻覺得自己才是被俯首的那一個。

    “喂……！！”

    他下意識的開口，有些不安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羽生芥直接一個拳揮了過去，因為迅猛的速度而帶起來的風(fēng)將少年額前的灰色的發(fā)拂起，他被嚇到了，條件反射的直接閉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卻沒有落在臉上。

    他有些詫異的慢慢睜開眼睛，灰色的眼眸閃了閃，看著近在咫尺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的黑發(fā)少年。

    少年的拳只在自己的鼻尖處，沒有落下來。

    “喂！你是在耍我嗎！可惡！”

    灰崎祥吾憤怒的說道，臉色黑的厲害。

    羽生芥沒有回答他，直接伸手將灰發(fā)少年手中的籃球搶過來，藍(lán)色的眸子冷的像是冰封的海面，即使落下月光的清輝也照不進(jìn)去里面的溫暖。

    “如果你能夠從我手中搶到，哦不，是碰到球的話……我會讓他們兩個人離開這里，再也不會來這片籃球場了?！?/br>
    “怎么樣，很劃得來吧，只是碰觸一下，你就可以擁有這片籃球場的個人使用權(quán)?！?/br>
    黑發(fā)的少年這么說著，眼眸一直直直的落在灰崎祥吾的身上，像是一把刀刃般的鋒利，帶著濃烈的挑釁意味。

    但是面容卻平靜極了。

    好像一片無垠無波瀾的湖面。

    “還是說……你在害怕嗎？”

    他說著，聲音抬高了些許，垂眸看都沒有看一眼灰崎祥吾，長長的睫毛之下，落下了一層淺淡的陰影。

    這是很少見的關(guān)于羽生芥的冷冽的一面，被觸怒之后，所有柔軟的一面，所有溫和的情緒，都被掩藏，留下的，只要冷漠。

    “……可笑！倒是你，可別輸?shù)目薜澳?！?/br>
    灰崎祥吾被少年這樣嘲弄不屑的模樣給激怒，咬牙切齒I的說道。

    ……

    然而，接下來的一場簡單的oneone卻生生的擊潰了灰發(fā)少年的驕傲，別說碰到球了，就連追上羽生芥的速度都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