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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跟他們說完來龍去脈,開玩笑道。 “找到辦法了嗎?” “……”余燼臉上的笑容瞬時暗了下來:“還沒?!?/br> 祝卿卿:“……” 秦云斂:“……” “不過我相信大師兄!這不還有我嘛!我剛剛?cè)ラT口就是為了放松一下,說不定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呢。誰知道就遇到你們倆了?!?/br> 感覺到氣氛忽然嚴肅起來,余燼又笑道。 “那大森的病是怎么來的?”秦云斂又問道。 他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地就患病了吧,要知道源頭才找到解決辦法。 “誰知道,可能真是天氣原因吧?!?/br> 余燼仍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祝卿卿和秦云斂心知肚明,他心里的擔心和無措,不會比他們少半分。 兩人穿過后院,從后門到了后山。 一座紅色的小房子在灌木中兀自挺立著,兩扇窗戶都開著,窗下是一地的藥草殘渣。 于世凈坐在門口,手中拿著根小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兩道眉毛緊緊地扭在了一起。 看到秦云斂和祝卿卿,他一下子彈了起來,笑道: “喲,恁來了?!?/br> 第35章 后山十分開闊,于世凈帶著觀里的人在這里開墾了地方種菜, 就在離小屋不愿的地方, 一串串紅辣椒掛在枝頭, 有些喜慶。 但很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人打理過了,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 這么多年過去了,于世凈的口音聽來仍是親切??吹阶约旱耐降軄砹? 他用笑臉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煩躁, 朝秦云斂走了過去。 在幾人離小屋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 于世凈停了下來:“就這么說吧。” 秦云斂有些遲疑的想往前再走兩步, 卻被余燼拉住了, 余燼小聲道:“別讓師兄為難?!?/br> 于世凈住在后山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送飯, 他一般不讓人靠近這里。 他的眼神向屋中望去,依稀可見床上躺了個人, 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布滿了有些發(fā)黑的塊斑, 格外瘆人。 于世凈向側(cè)方走了幾步, 擋住了他的視線:“別看,小心做噩夢?!?/br> “師父, 大森的病怎么樣了?”秦云斂站定, 看著于世凈的眼睛問道。 于世凈看了余燼一眼, 余燼把臉撇到了一邊,知道已經(jīng)瞞不住了,于世凈便也索性不再隱瞞: “不太好,俺試了很多藥, 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現(xiàn)在頂多能穩(wěn)住病情不讓他加重,想要根治,還有點困難?!?/br> 這是一種罕見的疫病,于世凈翻遍了醫(yī)書,關(guān)于這種病的記載只有只言片語,發(fā)病之人身上會出現(xiàn)大面積不規(guī)則的紅斑,喉部出現(xiàn)紅腫,有明顯的異物感,咳嗽不止,吞咽不適,嚴重時連說話都困難。 表皮紅斑會漸漸變黑,同時伴隨著腐臭味,味道不重,但于世凈劃開皮膚,里面流出來血是黑色的——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 大森剛來時還能說話,但現(xiàn)在虛弱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奄奄一息的樣子好像隨時都可能斷氣。 “我上次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會擔心?!?/br> 他要在山上照顧大森,余燼去過村子幾次,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的病癥,但也找不能根源,不知道從何而來,想要解決自然也不是易事。 “好在沒有傳染別人,這病要是傳開了,可就麻煩了?!?/br> 聽著于世凈和余燼說了同樣的話,祝卿卿終于沒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道長,你們有沒有想過,這病是有潛伏期的?而且很有可能,不同人的潛伏期不一樣?!?/br> 就像狂犬病一樣,最長的甚至可以達到十年的潛伏期,若是這種病也有傳染期的話。 “而且,我們這次會來,是因為在臨江城里發(fā)現(xiàn)了疑似相同的病人。” 秦云斂補充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沉默了,于世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連余燼都沒有說什么渾話來活躍氣氛。 片刻后,余燼拍了拍秦云斂的肩膀:“云斂,你們這一路辛苦了,你先帶著卿卿去喝口茶吧?!?/br> “師叔……”看著于世凈低著頭,臉色很不好,秦云斂把話咽了回去,拉著祝卿卿離開了后山。 待兩人走遠后,于世凈懊惱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我怎么、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明明癥狀和疫病那么像,卻還沒有其他的病人,我差一點就把他當成是一種沒有傳染性的病了,結(jié)果忘了潛伏期這件事。還有……既然源頭未知,我們怎么那么確定就是村里子的人呢……” 余燼想安慰,卻不知從何開口。 他這次也大意了,雖然于世凈勒令他們不許靠近后山的,但沒有其他的消息傳來,于世凈和大森朝夕相處也沒有什么事情,他也險些以為他們搞錯了,但祝卿卿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他們。 他們的關(guān)注點都在村子里,卻也忘了村子里即使有人犯了病,可能會直接送去城里治病。 “師兄,我明天找個時間再去炎丘村看看吧?!?/br> 于世凈仍蹲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余燼走上前把他拉了起來: “你在這里自責有什么用,生死有命,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再去試試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br> 于世凈撥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俺知道了。你給那兩個小孩說一聲,不許私自去村子里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