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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木青他聽說你去了炎丘村之后便很著急的出去了,這都快兩天了還沒回來,他會不會……” “炎丘村?我沒去那里啊!”周歷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家女兒, “我是去了三山莊,那里今年大旱,沒有什么收成,我?guī)е惨黄鹑ピO(shè)了粥棚,順便收了些人來店里當伙計,這不是要到京城去了嗎,我怕這邊忙不過來?!?/br> “什、什么?什么時候進京…等等,您沒去炎丘村?” 周若晝看著一臉茫然的周歷,腦中亂作一團。 爹爹走的時候她不在家,她好像是聽丫鬟說要去炎丘村來著…難道她聽錯了? 那任遲為什么會那么激動,他去哪了? “說起這炎丘村啊,我倒是在來的時候聽說那里有人染上了瘟疫,昨天晚上秦大人帶人把村子給圍起來了?!?/br> 說著說著,周歷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皺起了眉頭,“木青呢?他不會去炎丘村了吧?” “…………” 【炎丘村】 秦云守帶來的人已經(jīng)將村子團團圍住,百姓聚集在村子的中心,秦云守站在人群中,面無表情的看著一片靜默的人群。 “大哥,我已將染病的人和未染病的分開了?!?/br> 秦云斂一一替他們把過脈,將人分成了兩撥。 村子里三分之二的人已經(jīng)有了疫病初期的跡象,還有些脈象相似但是身體上沒有什么變化。 至于那些脈象正常也沒有什么癥狀的,是否還在潛伏期也不太清楚。 秦云守微微點點頭:“你先去歇著吧。” “大哥!”看著秦云守走向其中一伙染病的村民,秦云斂忍不住出聲阻止,“你要小心被傳染?!?/br> “你都不怕,我會怕這些?”秦云斂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言語中隱含的責備之意,讓秦云斂心虛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昨天晚上他們幾個從大森家走到秦云守面前時,秦云守臉上有些慍色卻沒有發(fā)火,在看到劉家夫婦的尸體時,他面上仍是沒有什么變化,但秦云斂知道心里已經(jīng)開始醞釀著一場著狂風暴雨。 明知這里有瘟疫還是來了,還被卷進了人命中,祝卿卿和秦云斂心虛的低著頭,知道秦云守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他們,此刻都特別的老實。 “你們兩個現(xiàn)在這里待著,不許出村。”目光停留在鴻風的身上,秦云守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但他很快便把心思放在了木青身上, “你怎么也在這?” “我從安長觀出來,聽聞秦少爺和祝姑娘來了這里,便……” 木青話還沒說完,秦云守便打斷了他: “好,我知道了,你也不許出村,在這里待著?!?/br> 木青:“……是?!?/br> “此事我已報給了州中的三圣鄉(xiāng),他們會派大夫來的,在病情得到解決之前,還請諸位暫且先留在這里?!?/br> 三圣鄉(xiāng)是各州中與三清處齊名的組織,隸屬于太醫(yī)院,各州之間的醫(yī)療資源共享。 在余燼告訴秦云守瘟疫一事之后,他立馬派人去告知了渙州三圣鄉(xiāng),那邊的人應(yīng)該明日便可到達。 在他們到來之前,要先避免擴散,所以他將炎丘村封閉起來,不允許外面的人進入,自然也不能讓里面的人出去。 秦云守說完這句話,周圍的村民面面相覷,看著秦云守一臉冷漠的樣子,人群中傳來了質(zhì)疑聲: “我們病的也不重,為什么不能出去?” 說話的是個身材壯碩的青年,他身上已有了點點紅斑,或許是體質(zhì)好的原因,除了紅斑外,其他地方?jīng)]有什么受到什么影響。 “不重?現(xiàn)在是不重,你忘了王家人死時的慘狀了嗎?”秦云守還未說話,便有一位老人在那個青年頭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老實待著去!” 老人在村子里應(yīng)該是也是一位有威望的長者,那青年挨了打,不服氣的看了秦云守一眼,還是乖乖地走了回去。 老人走到秦云守面前,弓著腰道:“大人,我們村救助王家人,本是善意,如今反而被傳染了瘟疫,大家難免心存不甘,還請大人見諒?!?/br> “雖然如此,我們也不想再害了其他人,自今日起,我們會老實待在這里,一切皆聽大人的安排?!?/br> 說完,老人跪了下來,他身后的百姓見狀,雖有些疑慮,也紛紛跪了下來: “皆聽大人安排!” 秦云守將老人扶了起來,看向村民,目光深邃而堅定: “云守,定不負眾望。” 圍在炎丘村外的官兵未散,百姓也大都回到了家中,村民們給他們收拾出來一間屋子,在事情解決前,幾人便打算暫居于此。 祝卿卿則是住到了云娘家中,她獨居,甚少出門,應(yīng)該也沒有被傳染。 秦云斂在鴻風那里知道了往生竹的事情,打算用它入藥,只是不知其他藥該怎么添加。 “黃連,梔子,水牛角……”祝卿卿翻著托人找來的藥材,按照秦云斂的吩咐將他們分好。 “還需要些什么呢……”秦云斂對著這一堆藥材,苦思冥想。 “加點魚耳草吧?!比芜t道。 兩人皆轉(zhuǎn)過臉看著他。 “……鴻風不是說他沒飯吃的時候就吃往生竹嗎?”任遲將鴻風拉出來做擋箭牌,“魚耳草也是一種常見的野菜,他說不定也吃過?!?/br> “有道理。”秦云斂思索著,將魚耳草也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