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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有旨,太后忌辰將至,讓父王回去??晌夷稿募沙揭惨搅?。而且,我不喜歡那個皇上……” “……” 不喜歡皇上……這種話也只有從小孩子口中才能聽到了吧。 還好,祝卿卿環(huán)顧四周,沒有什么人在。 齡王妃早逝,姜普尚在襁褓之中時,她便離開了人世。 齡王妃的老家在渙州,齡王爺便以懷念發(fā)妻為由,帶著姜普來到了渙州。 話雖如此……祝卿卿看了看圍在姜普身邊安慰的幾人,嘴唇緊抿著。 齡王爺他,可是為了鴻風的母妃才來的渙州。 目光落在鴻風的身上,因為自小營養(yǎng)不良的緣故,他雖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個頭卻是最小的,在光鮮亮麗白白胖胖的小世子面前,猶如一個脆弱渺小的影子。 明明他也應該是從小錦衣玉食,身份地位絲毫不輸姜普的小皇子才對,卻因為宮廷斗爭遺落在外,又因為被那樣的家庭收養(yǎng),嘗遍了世間冷暖。 最讓祝卿卿心中郁悶的,是她不清楚這其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原著關于鴻風的母妃的描述只有只言片語,不受寵,死于宮斗,將自己的孩子送出來宮,還有……與齡王爺關系匪淺。 至于兩人到底是好友還是仇敵,尚且未提。 鴻風早晚是要回到皇室的,要是這兩個孩子將來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反目成仇…… 秦鶴其的小手重重的拍在姜普的背上:“別垂頭喪氣的了,今天可是我小妹的滿月酒,走,我再帶你去看看我meimei去,以后就讓她認你們?yōu)楦绺缌耍 ?/br> 鴻風也在一旁附和著,三人一拍即合,又浩浩蕩蕩的朝剛剛出來的屋子走去。 祝卿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三個孩子已經(jīng)又走進了房間。 待她反應過來時,一聲嘹亮的哭聲響徹天際“哇——” 他們出來的時候,秦融剛剛睡著來著…… 相比于后院,前廳的氛圍就要嚴肅得多。 因為宴席定在了北懷居,秦云守陪他們小坐了一會兒便先去了北懷居,屋中只剩下了秦啟,秦云斂和齡王。 一盞茶的功夫,幾人聊著前幾日的瘟疫,齡王稱贊起兄弟二人,屋中的氛圍還算融洽。 但秦云斂話鋒一轉,提起三圣鄉(xiāng)初來之時所帶的旨意,齡王立馬便變了臉色。 “我就知道,以他的性子,自然會選擇這種簡單省事的方式?!?/br> 齡王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著,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王爺,謹言慎行啊?!鼻貑⒚竦?,“出門在外,小心隔墻有耳,您也不怕有心之人拿這話去做文章。” “無妨。”齡王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我還是信得過你的,當年秦貴妃一事……” “王爺!”秦啟急忙打斷他,但還是被秦云斂聽到了,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兩人: “秦貴妃?” 【北懷居】 和前幾年秦鶴其的滿月酒一樣,今日的北懷居也是被祝家包了場。 周歷親自下場,穿梭在廚房和前堂,緊盯著那些廚子伙計:“都麻利點,今兒個王爺也是要來得,可別出了什么岔子?!?/br> 周若晝在一旁小聲嘟囔著:“不就是個王爺嘛……您不也是認識他的?!?/br> 周歷正忙得焦頭爛額,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閨女,呵斥道: “你來這里做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待著?!?/br>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忙不過來嘛?!敝苋魰冇行┬奶摰牡馈?/br> “可拉倒吧,不還是因為那小子來了,去去去,那邊玩去,別在這兒給我添亂。” 痛心疾首的趕走了周若晝,周歷瞥一眼站在柜臺前的周木青: “你,杵在那里干什么,過來!” 在二樓找了個角落,周若晝蹲了下來,看著窗外的街道出神。 木青去炎丘村那幾日,她閑來無事去了書房,在書架上亂翻時,她看到了一張折起來的信紙。 她不是個愛看書的人,周家的書房幾乎就是為了木青而設的,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待在那里。 那信紙塞在了一本書中間,看不出上面寫了字,周若晝只當是木青隨手放進去的白紙,便打開了。 打開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行字: “姜碑:展信安。曾記否,那年三月,嶺葉城初見辛” 短短幾個字,卻讓周若晝瞬間慌了神。 這‘辛’所指為誰,周若晝不知,但‘姜’是國姓,姜碑是齡王爺?shù)拇竺@事,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心有余悸的將信折好放了回去,周若晝忽然有些恍惚。 她一直知道周木青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他不太喜歡和別人交流,習慣了獨來獨往,總是背著她出去。 只要這些對周家沒有什么威脅,她便不去過問,何況她也喜歡木青那沉穩(wěn)的性子,話雖不多,但卻能將事情辦好,省了周歷很多事情,周歷對此也是贊不絕口。 可那日所見,卻是真的讓她對木青做的事情產(chǎn)生了懷疑。 他是怎么認識齡王的,為何他會給齡王寫信,還是直呼其名,以及那年三月初見的‘辛’又是何人,這些問題在周若晝心里種下了種子,長成了藤蔓,纏著她的心,讓她喘不過氣來。 在問過周歷,得知他和齡王只有過幾面之緣,木青根本不可能通過他與齡王結識,周若晝對他們的事情就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