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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睚眥必報小肚雞腸。”沈歲知說:“他們背地里罵,那是我聽不見看不著,你看要誰敢當著我的面罵,我不把他頭擰掉。” 溫知妤不自覺摸了摸脖子:“……他們那評價說得還真到位?!?/br> “什么?”沈歲知問。 “沉魚落雁鳥驚喧,閉嘴驚艷沈歲知?!?/br> 沈歲知:“?” “行了,說正事。”她揉揉額頭,開口:“我最近倒是沒什么事,那邊如果同意換家教,我就幫你接這個活?!?/br> 溫知妤眨眨眼,道:“我有先見之明,早談妥了,給你地址和電話,明早十點直接去就成。” “你這不是先斬后奏?” 溫知妤權當聽不見聽不懂,徑直把剛呈上的酒塞到她手里,強行碰杯:“來來來,喝酒喝酒!” 霓虹燈光撞在玻璃杯壁,碎得七零八落,融在酒液中搖搖晃晃,暈人眼。 后半夜的YS喧囂不減,人們自我放逐,不知今夕何夕。 翌日醒來時,沈歲知差點沒磕到床底下。 她倒抽了口冷氣,扶著床沿,抬手揉兩下太陽xue,隨后從床頭胡亂摸過手機,發(fā)現(xiàn)才不過是清晨。 昨晚喝得微醺,回家后她卸妝洗澡換衣服,收拾完就直接鉆進被窩,一覺睡到現(xiàn)在。 沈歲知挪下床,赤腳走到落地窗前,拂開窗簾,打開窗戶。 晨風又冷又冰,陽光都是涼的,她深呼吸一口,才覺得自己腳底不再那么飄渺,好像太陽就融化在胃里。 沈歲知隨手撈過皮筋,將頭發(fā)扎起,去把自己昨晚丟在筐里的衣服挨個拾起,統(tǒng)統(tǒng)扔進洗衣機。 做戲得做全套,既然接下來要裝正經(jīng)人,她就打算買幾身合適的衣服,畢竟自己衣柜里,連條褲子都沒法跟“知性穩(wěn)重”掛鉤。 想著,沈歲知拿過手機解鎖屏幕,還沒動作,緊接著一條微博推送消息蹦出來,標題晃人眼:【金曲獎名單出爐,SZ再入圍】 眾所周知,四年前,SZ憑借自己原創(chuàng)詞曲的處女作,成功入圍并摘得金曲獎桂冠,從此成為詞壇炙手可熱的新星,后來更是三度加冕,名噪一時。 SZ的詞,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以標新立異的風格而聞名,最擅長輕描淡寫戳人心口,是圈中獨一份的特殊存在。 最特立獨行的是,SZ從不在頒獎典禮露面,只由經(jīng)紀人上臺代領,因此至今沒人知道其是男是女,無比神秘。 沈歲知挑眉,一目十行地略過那些介紹文字,正要退出推送頁面,手機就振動起來。 她見來電備注是【姜老板】,劃屏接起:“怎么了?” 對方開門見山:“你入圍金曲獎了。” “噢?!鄙驓q知神色不驚,“挺好,年終獎金可算來了?!?/br> “比起年終獎金。”姜燦干巴巴地笑兩聲:“我更關心環(huán)球旅行身體不適體驗生活賴床睡過頭這些理由都用過了,你今年又要以什么借口不到場?” ——說出去十成沒人信,沈歲知這出了名的廢物二世祖,卻是個會編曲作詞的。 會編曲作詞也就罷了,竟然還是SZ本尊。 這些年來,沈歲知披著馬甲悶聲發(fā)財,網(wǎng)民認為她神秘十足,殊不知當事人只是覺得自己扒掉馬甲后實在驚世震俗,索性干脆年年躺平裝死。 “老規(guī)矩搪塞,問就說我去采風了。”沈歲知說道,走到窗前,“對了,待會幫我買幾套衣服,照著大家閨秀的標準買。” 姜燦:“……你這要求怪嚇人啊。” “多披個馬甲的事兒而已?!?/br> “那什么時候給你送過去?” “盡快吧,我待會九點多出門要穿,多買幾件沒事?!鄙驓q知說。 “行,那我現(xiàn)在就去買,先掛了啊?!苯獱N道。 沈歲知隔空遞過去一個響亮的飛吻作為回應。 姜大經(jīng)紀人的效率果然高,一個多鐘頭后,門鈴被按響。 沈歲知拉開門,姜燦大包小包地進來,把那些服裝袋統(tǒng)統(tǒng)堆到沙發(fā)上,還順帶給她買了早飯,放在餐桌上。 沈歲知湊過去看,清粥三明治,倒是合口。 姜燦幫把塑料袋扔掉,再回來時沈歲知已經(jīng)自覺坐在餐桌前開吃了,抬眼看見她,示意她也坐。 “我得回去準備頒獎典禮的事?!苯獱N擺擺手,“不過你突然要這么多衣服干嘛?” “溫知妤跑路前,給我留了個攤子,接下來一個月我得去當家庭教師。” 姜燦聞言瞠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干巴巴吐出來幾個字:“那你可捂好馬甲?!?/br> 說罷她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補充道:“還有,衣服有不合適的挑出來,我順道去換?!?/br> “沒必要,放那就行。”沈歲知說,“買就買了,這是女人的特權?!?/br> 送走姜燦,沈歲知吃過早餐,已經(jīng)快要八點半。 她去把衣服挨個從袋子里拎出來,然后拿了套順眼的換上,米色針織衫搭英倫背帶褲,她挑出Akimbo羊毛大衣,掛上衣架打算作為外套。 為了樹立自己知書達禮小白花的形象,她特意換成溫柔系妝容,把自己給收拾得人模人樣,站在全身鏡前打眼一看,倒還真有點溫婉嫻靜的感覺。 確定把風格轉換得媽都不認識,沈歲知才滿意地戴上口罩,臨出門想起自個兒那輛McLaren太sao包,開不出去,于是只好改成打車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