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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和余光掃過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溫馨提示她:“還有呢?” 沈歲知想了想,“歡迎再來?” 晏楚和:“……” 接收到他宛如看低齡兒的眼神,她后知后覺轉(zhuǎn)頭,看見那件孤零零被用作道具反復回收利用的西裝外套。 她面不改色地清清嗓子,聲稱干洗后會給他送過去,于是便送走了晏楚和。 他人一走,好像把這棟房子里難得的煙火氣也給帶走了,沈歲知坐到沙發(fā)上,將掌心那顆薄荷糖撕開包裝,含入口中。 胸腔中莫名泛濫開奇怪的情愫,怪陌生的,她搖搖頭,簡單洗漱后便回臥室打開筆電,查看是否有未讀消息。 姜燦接收了她的反饋文件,留言詢問她新作準備得如何,沈歲知撐著下巴出神片刻,突然靈感乍現(xiàn),她打開未完成的歌詞文檔,將最后收尾補全。 創(chuàng)作的那股子勁兒一上頭就歇不住,她從床上爬起來,抱著筆電拎起吉他就往設備屋走去,決定趁今晚來勁趕緊加工作品。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安穩(wěn)日子,眼看金曲獎頒獎典禮就要到來,姜燦忙得見不著人,沈歲知倒是晏家酒吧兩頭玩得自在。 蕭宛開蕭老師的馬甲被她披得穩(wěn)當嚴實,還有近半個月就能結束課程,她現(xiàn)在裝小白花可謂是行云流水,昨晚還在喝酒蹦迪,今早就能對著課本歲月靜好。 沈歲知尋思自己這馬甲一層又一層,裝得實在像個人,以后都能考慮往演藝圈發(fā)展。 本以為這天又是個平靜的上午,但沈歲知在打車前往晏家的途中,發(fā)現(xiàn)車屁股后面似乎有輛黑色轎車已經(jīng)跟了兩個路口。 她覺得可能是順路,便收回視線玩手機,但幾分鐘后再抬眼,卻見那輛車還在后面跟著,甚至欲蓋彌彰地拉遠了距離。 ……這跟蹤業(yè)務不熟練啊? 沈歲知饒有興趣地挑眉,眼看著快到晏家了,便讓司機師傅在路口停下,她付錢下車,不緊不慢往前走。 小別墅的輪廓逐漸出現(xiàn)在視野中,拐過路口就是晏家,沈歲知腳步不停,也沒回頭,直直往前走。 狗仔一路尾隨,看見她毫不知覺地轉(zhuǎn)過拐角,正是晏家方向,忙跟上去打算拍下照片,心想受人之托跟了這么久,可算有好東西能交差了。 他輕手輕腳地跟過去,誰知卻沒如愿看到沈歲知的身影,他正蹙眉困惑,就聽身后傳來女人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小兄弟,找誰呢?” 狗仔聽得寒毛直豎,眼疾手快地將相機收好,轉(zhuǎn)頭就看見戴著口罩的沈歲知,她一雙眼含著笑意,卻讓他無端冒出冷汗。 他佯裝無事:“沒,我就是不熟悉這片,迷路了。” 沈歲知笑意未達眼底,她本來以為這是個明白人,沒想到還跟她裝傻充愣,沒勁兒極了。 她懶得再多廢話,干脆開門見山:“相機給我,或者你自己刪?!?/br> 他聞言,眼神不自覺往旁邊躲,“什么相機,我聽不懂,我就是想問個道。” “問道是嗎?”她笑,“你再跟我耗,待會就得走醫(yī)院急救通道?!?/br> 她氣場太過駭人,狗仔不由想起先前YS的事,聽說那被打的男人最近才剛出院,他開始發(fā)怯,后退幾步。 “欸,那邊干嘛的?” 車內(nèi),葉彥之坐在駕駛席上,瞥見前方不遠處的兩抹身影,疑惑出聲。 晏楚和正看著手中合同,聞言只象征性抬了抬眼,卻在望見女人熟悉的背影后,微蹙起眉。 葉彥之隨口問他:“看著像吵架,這邊還有其他住戶?” “停車?!标坛驼f。 葉彥之不明就里,依言踩下剎車,就看到身邊男人放下合同,推開車門朝那二人走去。 他抱著看戲的心理,靠在位置上打量那邊情況。 ——另一邊,沈歲知并不知道有人在旁觀,在原地跟狗仔對峙著。 她無波無瀾的視線掃過去,狗仔迅速敗下陣來,狼狽地將相機拿出來,咬牙刪掉之前的照片,自覺把SD卡交給她。 沈歲知把卡給折了,望著跟前畏手畏腳的人,問:“是沈心語,還是南婉?” 無時無刻想著抓她把柄的人,除了這對母女,她想不到別人。 狗仔簡直快哭了,不想挨揍也不敢暴露雇主,難為得不行,“沈小姐,您別問了,我不能說?!?/br> 她自顧自點頭,“那就是她們之間的一個。” 狗仔悔不當初,痛苦道:“我真不能說,照片也刪了,卡也給您了,您就讓我走吧?!?/br> 沈歲知見他這樣,也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索性不再為難他,但該有的警告還是不能落的。 “告訴你雇主,別沒事找事,我沒那閑功夫陪她小打小鬧。” 說完,她看著他,云淡風輕地補了句:“動她是麻煩,不過動你,我多的是法子?!?/br> 晏楚和大老遠就看到,那位蕭老師正慈眉善目地同一名男子說著什么,眉眼彎彎溫柔隨和,頗有番溫婉端莊的氣質(zhì)。 可那男人卻好像犯癲癇病一般,哆嗦個不停,滿面悔恨悲痛欲絕,看樣子就差直接囫圇跪在地上,活像剛死了全家。 這對比委實詭異,晏楚和雙眼微瞇,步履未停。 沈歲知心底估摸快上課了,正要把人給打發(fā)走,哪知抬眼就瞥到正朝這邊走來的晏楚和,當即嚇得魂飛魄散冷汗涔涔,一聲震驚的粗口在嘴邊轉(zhuǎn)了幾圈艱難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