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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知匪夷所思地看著他。 他怎么會在這里?是南婉告訴他的嗎?難不成他是來找宋毓涵談股權的事? 問題太多,她只覺得心慌意亂,當即抬腳過去想要質問他,但沈擎只是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示意她不要作聲。 沈歲知勉強把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見此,沈擎收回視線,繼續(xù)盯著某處,面上不露聲色,看不出半分情緒。 沈歲知在他身邊站定,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順著目光望過去,就看到正在擺弄花壇的宋毓涵,她似乎正在請教園林工如何修剪,并認真學習著。 日光溫和,映亮她的眉眼,顯得那淺淡笑意愈發(fā)驚艷漂亮,像是嚴冬的暖陽。 沈歲知愣住。 為的卻不是此情此景,而是看著此情此景的人。 她側首看向沈擎,想從他眼中挖掘出什么,但他藏得太深,什么都瞧不出來。 約莫過了半分鐘,沈擎才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對身旁的沈歲知稍稍抬起下頜,示意她跟過來。 沈歲知雖然一身反骨不喜歡聽話,但此時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悶聲不坑跟著他走出去一段距離。 確認療養(yǎng)院內看不到他們二人,沈歲知回頭打量距離,這才放心開口:“你為什么在這里?” 沈擎并不回答,只淡聲說道:“別跟她說我來過?!?/br> 沈歲知蹙眉,太多問題壓在心頭,但不知道怎么,她就是知道自己無法從這個男人口中得知答案。 “別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股份仍舊是宋毓涵的。”沈擎言簡意賅,像是清楚她內心所想,“另外,不用把宋毓涵轉移到其他地方?!?/br> 最后一句話簡直就是精準說中沈歲知的心思。 她當即警惕起來,問:“憑什么?” 不是為什么,而是憑什么。 沈擎神色未改,他只半看了沈歲知一眼,隨后便拿出車鑰匙,似乎準備離開。 “憑我不會讓南婉動她?!彼f。 沈歲知微微瞠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擎。 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沈擎不再多作停留,邁步走向不遠處自己停放的車輛,不曾回頭。 ——向來挺拔如松的背影,竟憑白多出幾分孑然意味。 在原地佇立數(shù)秒,沈歲知倏然回神,她松開擰緊的眉頭,轉身與他背道而馳,走向療養(yǎng)院。 宋毓涵已經(jīng)將花修剪完畢,聽到腳步聲,她側過臉看了眼,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來了?” 沈歲知嗯了聲,順手撥弄兩下花骨朵,“身體怎么樣,沒哪兒不舒服吧?” “有點兒小感冒,不礙事?!?/br> 宋毓涵說著,余光不經(jīng)意瞥到沈歲知脖子上的黑色細繩,不由頓了頓。 察覺到她的視線,沈歲知抬手將那枚平安扣從領口內拿出,道:“之前的繩子是好幾年前的了,我就找人幫我換了條?!?/br> 宋毓涵啟唇,卻沒作聲。 “怎么?!鄙驓q知失笑,“你不會還想再收回去吧?” 宋毓涵一噎,沒好氣道:“給都給了,你愛戴就戴?!?/br> 自從昨晚那場意外后,母女二人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不再像原來那樣劍拔弩張,好似終于開始有了點兒親人間的意味。 沈歲知啞然失笑,心情莫名好了不少,開口道:“你……” 話幾乎都要脫口而出,她卻戛然而止。 宋毓涵蹙眉看向她,“什么?” 沈歲知把原本想說的話默默壓回去,改口為:“你早點兒回去休息,最近降溫太厲害?!?/br> 宋毓涵雖然覺得她似乎剛才并不是想說這句話,但還是沒有多問,頷首應下。 沈歲知與她閑聊片刻,便趁天色未暗離開了療養(yǎng)院。 她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座,習慣性摸出根煙點上,當吐出一口煙的時候,她腦中想的竟然是該跟晏楚和多要幾塊薄荷糖備用。 沈歲知心想自己真是魔怔,她晃晃腦袋,想到剛才面對宋毓涵的時候,的確是得意忘形了些。 她竟然想問她,春節(jié)要不要一起過。 幸好這句話被她及時收住,不然還真成笑話了。 沈歲知垂下眼簾,指腹摩挲著那枚平安扣,上面沾著她的體溫,殘留幾絲溫熱。 她盯了數(shù)秒,隨后便將它塞進領口,順帶把還沒抽幾口的煙給碾滅,開車回家。 翌日,本來沈歲知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晏楚和的準備,然而替她開門的卻是晏靈犀。 掉馬后,沈歲知便不再裝模作樣,穿衣風格變回自己的,口罩也懶得帶,晏靈犀倒是適應得很快。 沈歲知往客廳里掃了兩眼,的確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沒問,徑直同晏靈犀上樓了。 上課期間,晏靈犀好幾次偷偷打量她,都被她逮了個正著,最后沈歲知實在忍不住,把習題冊放下,問:“我就那么好看?” 晏靈犀猛點頭,“好看!” 沈歲知懷疑是自己的反諷用得不行,她默了默,才道:“專心學習,怎么感覺你憋著話似的。” “我就是憋著話啊,姐你可算看出來了!” 晏靈犀雙目炯炯,湊上來,“你和我哥到底什么時候的事啊,我哥談戀愛的時候什么樣啊,他會不會笑???” “……我和你哥沒什么,但他會笑,另外我和他相處時間不長,談戀愛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