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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晏楚和接下來所說的話,也印證了她的猜想。 “這戒指是我親自拿身份證買的。”他將絨盒打開,正面朝向她,淡聲說,“一名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 沈歲知怔怔望著眼前那枚鉆戒,質地透亮純粹,在日光折射下漾著粲然的光暈,徒然映亮她眼底。 他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只好單身一輩子了。” 她張了張嘴,還沒有發(fā)出聲音,淚水便已經(jīng)爭先恐后地涌出眼眶,迅速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把手遞給晏楚和,看他將戒指緩緩推上她右手無名指根部,微涼的溫度圈住手指,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沈歲知想,自己到底還是沒能像宋毓涵所說的那樣,“下次掉眼淚,一定是要因為幸?!?。 但是她可以確信,自己往后余生,每次落淚都只因為幸福。 沈歲知彎起唇角,傾身覆上去,同晏楚和接了一個帶著眼淚味道的吻。 唇齒相依間,她在心中將那三個字深情地道了千千萬萬遍—— “我愛你?!?/br> 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崩潰、哭泣,自我重塑,從遍布荊棘的路上舉步維艱地走到現(xiàn)在,終于擁有了屬于她的月亮。 何其有幸,在她遍體鱗傷地坐在世界背面時,仍舊有人耐心地陪在她身邊,將所有美好與明亮一點一點堆砌到她眼前。 是他讓她明白,原來真的會有人愿意去小心翼翼地擁抱你,包容你的所有好與不好,去愛你,救你。 這世端多冷漠,有一個能讓你把溫柔堅持到底的人,真的是件很幸運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休息幾天,番外周四晚八點開更。】 第67章 終究意難平 宋毓涵和沈擎,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便命運的線在不經(jīng)意的某個瞬間相互交錯,最終留下的也只是握不住的尾端。 高中時代的宋毓涵沉默內斂,有著自己不大不小的朋友圈,除卻優(yōu)異的成績與出挑的外貌,她更像蕓蕓眾生中不起眼的某個。 而沈擎則不同,他家世顯赫,是所有師生長輩眼中品學兼優(yōu)的代表,名列前茅的成績加上出眾的相貌,好似所有加分項都匯集到他身上。 過分優(yōu)秀的人難免成為他人閑暇時的談資,宋毓涵偶爾會從朋友口中得知沈擎的事跡,多少對這個人有所了解,知道他生在一個家風甚嚴的環(huán)境中,性格有些冷淡。但也僅僅止步于此。 在同齡女孩子們還在對學校里某些少年評頭論足的時候,宋毓涵往往不置可否,只在旁邊做個平靜的看客,從未發(fā)表過言論。 年少時期懵懂的情愫對她來說只是個空泛的概念,她從未體會過情竇初開的感覺,哪怕是憧憬也不曾有過,事實上她潛意識里對異性是排斥的。 宋毓涵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家里的事,哪怕是身邊最近的朋友。 她的原生家庭并不算美好,母親懷孕時父親出軌,而早在她出生前,那男人便已經(jīng)帶著女人遠走他鄉(xiāng),再也沒有回來過。 雖然母親是位堅韌善良的女性,但宋毓涵仍舊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感到由衷的抵觸。 她同任何人都維持在“泛泛之交”的度上,雖然大多時間能夠融入集體,但有時還是能夠察覺出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不過宋毓涵對此習以為常,她慣會讓自己迅速融入新的環(huán)境中。 高中前期,宋毓涵曾與沈擎這位永遠出現(xiàn)在他人口中的人見過幾面,畢竟他們都是學生會中的干部,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不過也僅僅只是知道姓名和臉而已。 這樣的兩個人,原本只該是萍水相逢的交情,但偏偏在高二分班之后,有了正式意義上的交集。 宋毓涵成績優(yōu)異,被分在理科一班,她向來不喜歡中間的位置,所以選了個靠邊的后排坐下。 因為班里大多都是成績差不多的,所以位置起先便讓學生自己隨心坐。報道那天有個人沒來,班主任是宋毓涵高一的代課老師,知道這小姑娘事少學習好,索性直接把那人的位置安排在她旁邊。 宋毓涵并不關心這些東西,對于自己神秘兮兮的同桌也沒怎么好奇。 第二天開學,她來的早,正趴在桌子上補作業(yè),旁邊的位置便有人搬書過來,剛好碰到了她的手臂。 筆尖在紙上蹭過去,一道并不明顯的痕跡。 宋毓涵皺皺眉頭,這才扭頭看向自己的同桌。對方身穿干凈的校服,整潔的領口豎在下頜處,清雋眉眼上情緒很淡,不論怎么看都是“生人勿近”四個字。 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碰到了身邊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便開始翻閱筆記,始終都很安靜。 宋毓涵喊他:“喂?!?/br> 沈擎翻頁的指尖頓了頓,側首看向她。 就在宋毓涵想要拿著作業(yè)跟他算賬時,只見他無波無瀾地收回視線,將那頁紙翻過去,繼續(xù)專心學習。 宋毓涵:“……” 說實話,在正式接觸沈擎這個人之前,她沒想到這人性格這么冷。 宋毓涵也不是多事兒的人,反正只是一個小意外而已,她沒趣地聳聳肩,趴回去補她的作業(yè)。 二人就這么幾乎沒有任何溝通的度過了開學后的一周,宋毓涵知道自己經(jīng)常被朋友說話少,但她沒想到身邊來了個根本不說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