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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說錯了。 沈擎笑著搖搖頭。他仍舊是那個寡言少語,對誰都冷漠的撲克臉,親緣淺薄、待人刻薄且不好相與,他并沒有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成功人士,他失敗至極。 【我有好多話想說,但感覺再這樣真是沒完沒了,反正都決定要放過你了……唉,反正別活在回憶里,向前看,人生還那么長,誰知道還有沒有新的緣分呢,或許這次就是正確的了。這封信也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br> 【愿你從今往后,幸福美滿,所愿皆成真?!呜购簟?/br> 沈擎攥緊信紙,深深吐出一口氣,闔上雙眼。 太多情緒涌上心頭,他竟然有些想笑,卻也不知道該笑命運多舛,還是該笑這人離開這么久還要讓他難過。 ——他們的關(guān)系實在是很難講述。 他們相愛,但是并沒有在一起的力氣。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對宋毓涵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畢竟這要追溯到少年時期的無數(shù)次心動與猶豫,而她與他相處時所有的模樣,張牙舞爪的、哭的笑的,似乎都還歷歷在目。 在她死去之后,他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見到她,卻永遠只能偷到一個對視的機會,最后留他自己對著天花板怔神。 他們是同學(xué),是愛人,不約而同把彼此耽誤了一輩子,就是這樣復(fù)雜且無從說道的關(guān)系,可其實一句話就能夠概括—— 他們曾經(jīng)相愛過。 宋毓涵臨走前,他沒有對她說任何話,事實上也沒有什么話可以說。 他們早就過了那個隨性子敞開心扉的年紀(jì),許多話不用說出口,也無傷大雅,算不得遺憾。 只是看完這封信后,沈擎頭一回感受到后悔這種情緒。 他想,自己還是有話想跟她說清楚的,親口說,面對面說。 他想告訴她,其實那些年他不太好過。他如果當(dāng)年能夠放下自己那點自尊,就能夠找到她,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她被欺負(fù),并且他可以用很長時間去證明這點。他們互相欠彼此一場婚禮,而他真的很想在所有人面前吻她,親手為她戴上戒指,在很多很多年以后,還能夠靠在一起回憶年輕時的過往。 ——他曾經(jīng)真的很認(rèn)真的想過,要跟她好好過完這一生。 可前提是她愿意為他留出這些時間,又或者說,她能夠擁有這些時間。 收好那封信后,沈擎去了趟宋毓涵埋葬的地方。 外面下著雪,他獨身走到山頭,看到了那塊墓碑,它孤孤單單的立在雪中。 這是她死后,他第一次過來看她。 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等,但或許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去那邊找她。 沈擎抬起手,將墓碑上的積雪拂去。 望著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他默默想到:希望下次再朝你伸出手的時候,你仍有勇氣握住它。 可以嗎? 就像當(dāng)年,你說你敢一樣。 ——他們在生離死別,而這個城市在下著雪,干凈得像是年少時晚自習(xí)曠逃的那個雪夜。 年歲漸長,從前那些執(zhí)著似乎也都被遺忘了。 沈擎想,會不會再過十年或者幾十年,他就會忘記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jīng)有個姑娘,用了很長的時間停在他回憶里。 或許吧,他也不知道。 愛很難,恨也很難,那就這樣吧。 一生被照亮過這么一次,于她,于他,都算是夠了。 沈擎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他始終微頷著首,無人能夠看到他的表情。 這輩子要走的路還很長,也沒有她。 那就讓他一個人走吧。 從宋毓涵埋葬之地回來后,當(dāng)晚沈擎做了一場夢。 夢里他終于不再只是同她倉皇錯過,而是有了更具體明晰的內(nèi)容。 他看到自己坐在病床邊,低聲問她:“宋毓涵,你敢不敢再堅持堅持?” 她笑了笑,虛弱得好像隨時都可能離開,“敢啊,怎么不敢?!?/br> 她說:“但我已經(jīng)沒力氣了,對不起啊。” 畫面徒然一轉(zhuǎn)。 沈擎看到日光正好,春色正濃,少年氣喘吁吁地穿過小巷,跑到老舊的平房外。 他在那扇窗前停下腳步,心跳聲如擂鼓。 是心動,也是期待。 他略微調(diào)整呼吸,抬聲喚道:“宋毓涵!” 不過短暫數(shù)秒,窗戶便被人推開。少女欣喜地探出來張望,同他對視的剎那,她展露出了比陽光還要明媚的笑意。 她將身子前傾,“你怎么在這?” “我偷跑出來的。”他抿抿唇,對她說,“宋毓涵,我的公司已經(jīng)站穩(wěn)跟腳,我很快就能夠離開沈家,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br> 少年做了個深呼吸,因為緊張,額角沁出些許晶瑩的汗珠。 他定定看著她,一字一句問:“到那時,你敢不敢跟我私奔?” 少女微微怔住,旋即笑了。 “敢!” 她語氣無比堅定,眼底閃爍著熠熠光彩,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一生托付給對方。 她說—— “我敢!” 第68章 她的榮光 IAU最新出版的《小行星通告》中,“沈歲知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G G d o W n) 知道沈歲知是SZ的人,大多震驚為什么她會擁有行星命名權(quán),而不知道沈歲知是個什么身份的人,大多震驚IAU什么時候出售行星命名權(quá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