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陸漫漫說到做到,她并沒有因為董立誠和楚妍就對這個班級敷衍,她教學很認真,有的時候還會講一些課本以外的知識。至于董立誠和楚妍,除非他們當眾問問題,其他時候陸漫漫都當兩人不存在。 沒有人會想到期末考試的時候,陸漫漫這個班級的學生考的最好,就連陸漫漫自己都很驚訝。除了董立誠和楚妍勉強及格之外,其他人都在八十分以上。 因為這個陸漫漫的心情很好,連帶著在火車上看到董立誠和楚妍,她都能微笑面對。 董立誠和楚妍看到她臉色更不好了,他們也是不想跟陸漫漫坐同一輛火車回去,這才晚了幾天買票,哪里想到就這樣還是讓幾人遇上了。 在火車上熬了一天,等下了火車,楚妍就拉著董立誠逃也是的先走了。 楊屯糧嗤笑一聲,對著兩人的背影撇撇嘴。真當自己是什么香餑餑,別人都想要看見他們呢。也不想想自己的德行配不配。 他可是個記仇的,過年的時候李文靜拉踩他,回到大隊他就把董立誠其實讀的是大專,還有陸漫漫做了他老師的事情給抖了出去。他中午到家,等到第二天早上兩個大隊的人全都知道了。 因為這事,陸兮兮還專門回來找陸漫漫確認。 陸漫漫點頭,“學校老師暫時不夠,我只是幫著教一學期而已,下學期如何還不知道呢?!蓖U猩荚诰旁?,只這一屆在春節(jié),算的上是特招了。等到開學,學校又會進一批新學生,自己是繼續(xù)帶大專還是怎樣,需要看學校的安排。 陸漫漫覺得這事很平常沒什么值得驕傲的,陸兮兮卻不以為然,“不管怎么說你都是董立誠的老師,這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看到時候董立誠和楚妍還怎么在你面前橫。” 老師啊,在以前那可是長輩,兩人要是在找陸漫漫的不痛快,不就是欺師滅祖了?到時候不用陸漫漫出手,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反而是漫漫,對他們做的只要不過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要她說漫漫就應(yīng)該壓著兩個人的成績,讓他們畢不了業(yè)才好呢。 ☆、第 73 章 陸漫漫只是笑笑并沒有接話, 如果是剛重生那會兒, 她或許會一心想著報仇, 現(xiàn)在么?比起報仇她覺得過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別的不說,她在學校課業(yè)滿滿當當, 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哪里有時間去管董立誠跟楚妍如何。 有這閑工夫,她不如多研究一下小麥雜交的事情。 還有一年就能畢業(yè)了,陸漫漫早就想好了,畢業(yè)就回來,他們這一片土地質(zhì)量差,正好她可以利用學到的知識進行土壤改良。帶領(lǐng)大家發(fā)家致富可比跟董立誠、楚妍這倆個腦子有毛病的較勁有意思。 今年國家下發(fā)了新文件,說是準備實行分田到戶, 并在某些地方進行了試驗,據(jù)說結(jié)果喜人。不出意外分田到戶將會陸續(xù)在全國各地實現(xiàn)。 為了這事,陸漫漫專門收藏起來那些報紙, 帶回來給她爹看, 讓她爹有個心理準備。 她跟陸兮兮關(guān)系好, 人家過來也是因為她, 雖然不贊同陸兮兮的話,她還是說道:“我跟他們現(xiàn)在不在一個層次上,只用實力就能碾壓的兩個人喘不上氣來。你說的那個完全沒必要。我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倆, 我對他們完全不懼怕。” 陸兮兮有些訕訕的,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漫漫你不在家不知道,自從恢復了高考,這些知青活都不干了,天天蹲在知青點不出來,還美其名曰要好好學習。”她伸手拉拉凳子往陸漫漫跟前靠靠,“他們住的那地方不是楚家的么,早前楚銘跟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多住一年,等村里給他們找到房子就搬走?!?/br> 陸文聰這人是真的不愿意占國家的便宜,當初那院子是因為楚銘成分不好,上頭讓收回來的,是無主之物,他才會做主給知青們住。現(xiàn)在楚銘恢復了身份,宅子也還給了他,陸文聰就讓人在村子里找了出空地給知青蓋了房子。 高坪大隊并不富裕,這次蓋房子走的是大隊集體的賬,賬面上的資產(chǎn)并不多,因此蓋的是土坯茅草房子。去年十月開始蓋房子,不到半月房子就蓋好了。剛開始他們說房子潮濕,等干了再搬,大家想想是這么回事,也都沒說什么。 等到后來又傳來高考的消息,為了不影響他們學習,誰也沒再提搬家的事情。結(jié)果等考完試,年都過了,這些人開始裝聾作啞,誰也不提應(yīng)該把房子還給人家的事。 “我聽說前些天賴三找過去說讓他們搬家,說是楚銘打算修房子。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不等陸漫漫回答,她自顧自的說道,“他們居然說賴三打擾了他們學習。哈哈,真是好笑哎,三月的時候賴三去了一趟,他們說住了好幾年習慣了,怕搬了家對學習有影響。這話賴三忍了,現(xiàn)如今你說這高考都過了,這些人還打著學習的名義。這不,賴三一生氣就帶著人把他們的行李全扔出來了。那場面別提多難看了?!?/br> 因為高考,學校的老師抽調(diào)了一部分,陸漫漫等人就被留下來幫著批改作業(yè)了,所以,她回來的就比董立誠兩人晚,要不是陸兮兮說起這事,她還真不知道。她爹娘也沒告訴她。 轉(zhuǎn)頭想了想她就明白了,爹娘這是怕她聽了有想法吧。楚銘修房子為了什么,別人不清楚,爹娘肯定是知道的。雖說就算兩人結(jié)婚將來肯定是要在高坪大隊的,新宅子距離陸家并不遠,也就是兩三分鐘的路程。 大概是習慣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她爹娘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沒告訴她這事。 “后來呢?”按照陸兮兮說的,這些知青近段時間的作為,她可不相信這些人就這樣妥協(xié)搬走了。 陸兮兮撇撇嘴,“還能怎么樣,他們當然是來找文聰叔主持公道唄?!闭f起這個陸兮兮就想笑,當初文聰叔知道這事以后對著知青們好一頓罵,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文聰叔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這些人活不干,還竟給添亂,換做她是文聰叔肯定也會發(fā)火。 要是以前那些人哪里敢這樣啊,楊廣義說這都是因為高考把他們的心給養(yǎng)大了。這些人自命不凡覺得自己肯定能考上大學,上次沒考上他們把它歸結(jié)為復習的時間太短,準備不足。這次他們足足準備了大半年,肯定能考上大學。 這只要考上了大學,他們的戶口就能遷入學校,到時候畢業(yè)順利的留在城里,成為城里人。都要成為城里人了,這些人自然不怕陸文聰這個小小的大隊長。既然不害怕,又怎么會客氣,更別說聽他的話了。 文聰叔沒有偏幫著他們說話,他們居然把這事捅到社長哪里去了。陸兮兮聳聳肩,“結(jié)果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吧?”那群人也不想想,本來就是他們不對,他們連文聰叔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哪來的自信社長會向著他們說話? 她嘿嘿一笑,“社長做的可比文聰叔狠多了。他當著幾個人的面說他們沒有信譽偷jian?;€說要把這個寫進他們的檔案里。這不那群人才老實起來?!?/br> 只是現(xiàn)在才想起安分已經(jīng)晚了,上半年幾人都沒干活,不能用工分兌換糧食,僅憑著人四那一點怎么夠吃的。再說了,這些人以前糧食不夠,還從大隊預支了一些,文聰叔當著大家的面說‘幾人你們馬上要走了,欠下的賬也應(yīng)該還了?!挚哿怂麄円恍┘Z食。 陸兮兮算過,他們手里的糧食省著吃也就只夠兩個月。兩個月之后,他們?nèi)绻麤]能考上大學,順利的晉城,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辦? 他們餓肚子是有些慘,可陸兮兮一點也不同情。她對這些人一點好感也沒有。 陸漫漫也沒有想到知青會這么沒腦子?高考這東西是說考上就能考上的。她老師可是跟她透露了,去年年底那次特招幾百萬人里面出三十萬已經(jīng)是多的,今年高考的人肯定比去年還多,但是錄取人數(shù)卻不如去年。就說他們學校吧,去年大學、大專每個班級都是近百人,今年大學的人數(shù)少了百分之二十,每個班級只有八十人,大專人數(shù)直接砍半,只招收三百人。 人多名額少,今年的題目難度還增加了,她可以預料到今年落榜的人比去年還要多。 這些人又提前得罪了鄉(xiāng)親們,對他們之后的日子,也只能呵呵了。 事實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來他們這里插隊的幾個知青里面高中畢業(yè)的只有三個,而知青跟村民對立的事情也是這三人打頭挑唆的。其中有腦子不清楚跟著胡鬧的,當然也有冷眼旁觀的。 這次高考完,他們大隊一份通知書都沒有收到。眼看著都八月中旬了,這些人開始著急,他們找別人打聽了才知道通知書早就來了,他們沒收到只能是沒考上。 這三人不認為自己沒考上,他們覺得是大隊是公社扣下了他們的通知書。他們開始跟大隊跟公社鬧起來。 陸漫漫冷眼旁觀著這一場鬧劇,看著那幾個人從不敢相信到絕望,到最后的麻木。 她并不同情這幾個人,就因為這幾個攪屎棍子,村子里的知青跟村民對立,已經(jīng)嫁人或者娶了知青當媳婦的人,他們在婆家(岳家)的日子也免得微妙。陸漫漫就親眼所見,有一位女知青不管是上哪里都有人跟著,好像就怕她跑了一樣。 那位女知青在這種壓抑的情況下,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流了下來。流了孩子最傷心的肯定是做母親的,可是呢,就因為有些人吵吵嚷嚷要回城,這位知青就被婆家人說成是故意的。 女知青受不了婆家的污蔑差點跳井尋了短見,最后還是曹三妹看不過去把人接到自己家照顧著。 她是婦女主任,村子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能不生氣,于是她上門狠狠地罵了一頓。特別是那個男人,被她戳著額頭罵了半天,陸漫漫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娘的戰(zhàn)斗力,她娘一個人愣是把一大家子人罵的頭都不敢抬。 把面條端給女知青,陸漫漫看著她木愣愣的表情有些難過,她斟酌了很久,還是開了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見女知青呆愣的望過來,她怕對方誤會,緊接著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你跟,你” 有心說你跟那邊都鬧成這樣,干脆離婚算了,男人就不能慣著,有一就有二,今天他不相信你,明天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來呢。 可是她還記得在那個男人跪下向她發(fā)誓保證的時候,女知青哭了,還有她的表情明顯是猶豫的。為這,她實在說不出勸分的話。 萬一到時候女知青后悔了,認為都是她的錯,是她竄唆自己離婚的,那時候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女知青沒有說話,只不過在對方第三次前來認錯的時候,她跟著對方走了?!爸x謝你們的照顧。”這是女知青來到他們家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后一句話。 ☆、分田到戶(錯字) 對女知青的選擇在她的意料之中, 陸漫漫包括曹三妹都沒說什么, 也只在人都走了之后, 曹三妹嘀咕兩句,這就是現(xiàn)實。 女知青的事情對陸家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 他們并沒有過多的留意,依舊是該干活的干活,該上學的上學。 1789年六月,陸漫漫畢業(yè)前夕,清溪縣終于下發(fā)了允許分田到戶的紅頭文件。按照規(guī)定,凡是清溪縣戶口的,不論男女大小,每個人根據(jù)地質(zhì)的不同可以擁有一畝二到兩畝半的田地。 這個文件一下發(fā), 不少人村民都炸了鍋。 農(nóng)村人對法律的認知不夠,很多人并不是孩子一出生就去報戶口的,而人口死亡了, 也是如此, 并沒有立刻去銷戶。 分了田地, 之后過好過壞都是你自己的, 公社再不會給你分糧產(chǎn)。為了能多分一點地,不少人就找到各自的大隊、公社去報戶口。 陸文聰最近是忙成了狗,分田到戶的文件已經(jīng)下來了, 如今地里的莊家種好了,只等著這一季度過去,之后田地就成了自己的。他不僅要忙著田里的事情, 還有大隊戶口也要落實。 連軸轉(zhuǎn)了兩個月甚至錯過了陸漫漫的畢業(yè)典禮,她才總算是把高坪大隊的人口給整理清楚。高坪大隊總共有近百戶人家,這些年嫁出去的、嫁進來的,每一戶都是五六口人。 陸漫漫的戶口本來是遷出去的,后來畢業(yè)她并沒有依照學校的安排,而是毅然回鄉(xiāng),戶口又給簽了回來。 八月初二,陸文聰召開大隊會議,這一次不用他挨家挨戶的喊,每一戶的戶主都來了,甚至那不是戶主的,也來了不少人看熱鬧。 調(diào)試一下大喇叭,確認每個人都能聽見,陸文聰開了口:“這次的會議為了什么,我說大家心里也應(yīng)該有數(shù)。六月咱們接到上級的要求,以后不再是集體勞作按工分分糧,而是按照人口分田到戶,土地由你們自己種植,公糧也按照你們所持有的土地自己去交?!?/br> “按照標準,咱們大隊每人可以分的兩畝五分地,每畝地每年公糧需要上交一百斤?!币娪腥艘f話,陸文聰抬抬手示意大家先安靜,“這個數(shù)目不是我定下的,是國家定下來的,咱們這種田地每畝一百斤公糧,比咱們稍微好一點的一百五十斤,當然還有每畝地兩百斤的。跟他們比起來咱們這公糧算是少的?!?/br> “大隊長,那交完公糧剩下的糧食咋算?” 不等陸文聰開口,高圖轉(zhuǎn)過話筒,“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都分田到戶了,你地里的東西,剩下的自然就是你自己的。要我說這事對那些干活勤快的人是有好處的,咱們都是莊稼人,怎么弄才能讓地里長出更好的莊家,這些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你越勤快,到時候收成肯定越好,你磨洋工,那到時候” 高圖嘿嘿笑了兩聲,“都分田到戶了,你們可別想著再跟以前一樣欠國家的糧食。公糧到時候肯定按時交,都是一樣的田地,到時候人家能吃飽吃好,你自己餓肚子,那只能說明你懶?!?/br> 集體下地干活剛開始幾年還成,大家都比較積極,這兩年越來越多的人應(yīng)付了事,磨洋工拉呱的能占一多半。高圖知道他們啥意思,就是覺得到時候分的糧食都一樣,干多了不值得唄。 還是國家這個政策好,到時候田地是自己的了,你干不好只能餓肚子,別人干得好人家就能天天大白饅頭。到時候你可就怨不得別人了,只能說你自己懶。 “一會兒呢,每家都派個人過來抓鬮,咱們的土地雖然都差不多,分到哪邊還是看你自己的運氣。另外過幾天的秋收,這是咱們最后一次集體干活了,我不希望再有人磨洋工不出力?!?/br>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明白,陸文聰就讓人拿了個紙箱子上來,然后從一小隊開始一個一個的排隊抓鬮。 看到這個抓鬮模式有人嚷道:“大隊長,這讓一隊先抓是不是不公平,等到我們五隊的時候,那不就沒多少了?” 陸文聰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不少人都有這個想法,他又拿過話筒,“咱們大隊的地就那么多,以前你們哪個隊在什么地方干活,這片地方就屬于你們哪個隊的。一隊先抓,抓的也是他們一隊的地盤,跟你們二三四五沒多大關(guān)系。咱們大隊地多人少,你們也不用擔心分不著地。” 按照規(guī)定分完地之后,他們大隊還會剩余不少的田地,這些地方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都種上樹木,等到樹木成才賣了錢在分給各個大隊的人家。當然考慮到農(nóng)村人結(jié)婚生娃添人口,每個大隊都會空出來一些田地,給這些人預備著。 陸文聰并不是一個苛責的隊長,誰有疑問都可以提出來,他知道的就會回答,不知道的,也會跟公社反應(yīng),然后在回答他們。 作為大隊的大隊長,陸文聰是最后一個抓鬮的,他抓到的是村西頭的田地,這邊的土地質(zhì)量在高坪大隊算是差的,而且緊挨著的就是隔壁楊家灣。 七畝半的地都在這個地方,高圖不得不佩服陸文聰?shù)倪\氣,反正也沒人看見他抓的什么,高圖湊過去說道:“老陸,你們那個小隊不是還有比的地,我看你不如換一下,你瞧瞧你這手氣,抓的什么啊?!?/br> 陸文聰搖搖頭,他面不改色的把紙條遞過去,示意會計記錄。 有他閨女在,土質(zhì)不好算什么,到時候照樣能高產(chǎn)。 分配好土地,就到了秋收的時刻,這一次每個大隊都很積極,因為掰完玉米,這集體勞動就算是徹底的結(jié)束了。之后的割秸稈、犁地、種植都是各家各戶自己的事情。 “突突突,” 農(nóng)民們正汗流浹背的在地里割秸稈,忽然就聽見一陣拖拉機的聲音,他們大隊窮,以前可沒有拖拉機,如今雖說忙碌還是有人站直腰準備看個稀奇。 這個拖拉機跟他們預想中的也不一樣,說它是拖拉機吧,前面居然還有個‘大箱子’,仔細一看那箱子里面的好像是‘刀’? 這么奇怪的拖拉機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見拖拉機從村頭開到村尾,最后在陸文聰家的地頭停了下來。 此時距離收完玉米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其他人家都匆匆忙忙的拿著鐮刀去地里割秸稈,只有陸家一動不動,原本大家還奇怪呢,看到拖拉機停在陸家地頭,不少人開始好奇陸家弄這家伙干什么? 高圖從后面走了過來,他伸手摸摸拖拉機,轉(zhuǎn)頭看向陸文聰,“老陸,這玩意兒是你弄來的,有啥用?” 見不少人好奇,陸文聰故意加大了聲音,“這個是收割機的一種,是新科技。只要這東西在地里走一遭,咱們的秸稈都能打碎了埋在地里。我跟你們說,這秸稈不但能當柴火燒,埋在地里也能當肥料。咱們這地土質(zhì)不是不好,多養(yǎng)養(yǎng),到時候肯定能種出不少的莊稼?!?/br> 高圖忍不住拍了陸文聰?shù)募绨蛞幌拢麤]好氣的說道:“老陸你唬我呢?就這玩意兒你說粉碎秸稈我信,那根須扎的這么深,我們?nèi)硕假M力,它能粉碎?” 陸文聰嘿嘿笑了兩聲,“不信了吧?我告訴你,這東西啊,它不但能粉碎玉米棒子的根,它還能直接把玉米棒子掰下來呢。”收割機、收割機,不能收割的能叫收割機?之前要不是怕別人懷疑,他早就拿出來了,哪里用等到現(xiàn)在。 知道這些人不信,陸文聰也不再理會他們,“那個小楚啊,你去給你高叔他們示范一下,正好也讓他們長長見識?!?/br> 收割機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改名孫銘楚的楚銘,此時楚銘的頭上帶著安全帽,臉上一個縫制的口罩擋住一大半,只留下兩只眼睛在外面。如果不是他開口別人誰也不會把他跟之前那個楚銘聯(lián)系在一起。 楚銘什么也沒說,當下就開著收割機進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