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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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陳初明肩膀一顫,咳嗽了兩聲正色道:“你這說的什么話呢?太子殿下乃千金之軀,怎能來這里,豈不是污穢了貴人的眼睛。走走走,快開始了。”開玩笑,要是殿下真的過來了,他鐵定會折壽吧! 侍衛(wèi)處有一排小院子,里面是給在宮中值班的侍衛(wèi)歇息的地方。陳初明的房間就在里面左側(cè),今日他生辰,幾個與他相熟的人私底下湊份子給他找人做了份宴席。焦適之雖然沒有出錢,但他是那個找人的人,不然還能有誰有這個面子讓東宮的小廚房做膳。 此時房間內(nèi)早已經(jīng)走了好幾個人,在見到陳初明與焦適之來了的時候,眾人的情緒都挺高漲的,三兩下就先灌了陳初明半壺酒。焦適之雖然也喝了一點,但一來他不是主角,二來也沒什么人敢灌他,因而自然逍遙地在旁邊看著陳初明受難。 喝了一輪后,陳初明帶著一身酒氣在焦適之旁邊坐下,焦適之低聲提醒他,“你這幅樣子不會今夜還要去值班嗎?”別說值班了,這個樣子被抓到都不是小事。 陳初明是個挺英俊的褐膚小伙子,捂著嘴打了個酒嗝,聲音也低下來,“張大哥知道今夜我生辰,特地多留了一夜替我值夜班。”張大哥就是東宮的侍衛(wèi)長張東華。 焦適之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之前曾經(jīng)思考了半天的問題,“你之前不是認(rèn)不出人嗎?怎么后來再見到我的時候就認(rèn)得出來了?!倍也粌H僅是他,連其他人也是,他現(xiàn)在基本都一見面就能張口說出來,這比起以前可是飛躍的進(jìn)步。 陳初明露出個靦腆的笑容說道:“我不是認(rèn)不出人嗎?后來有朋,朋友教我,說既然我認(rèn)不出人臉,那就索性不去記了,轉(zhuǎn)而去記住每個人的身形。天底下沒有兩個人會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雙胎也是如此?!彼緛砭褪蔷毼渲耍涀∷说纳硇螌λ麃碚f輕車熟路,而且也更方便他檢查出入之人。 焦適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給陳初明出主意的人一定是個思維很敏捷的人,置換了角度看問題后,能發(fā)現(xiàn)完全不同的答案。他拍了拍陳初明的肩膀,“你交了很好的朋友?!?/br> 陳初明只是笑著,喝酒后的紅暈散開,讓他的眼眸帶著點濕潤,他有點懵懂地點了點頭,很快又被侍衛(wèi)朋友們拉入酒局。 今夜來這里的人都是沒有夜班的,最早的也是第二天下午的班次,焦適之沒有多嘴說些什么,在時候差不多時攔了一下,讓陳初明還能留著一點清明收拾殘局,確保這位臉盲兄不會把自己摔進(jìn)水池后,焦適之略帶嫌棄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身酒氣,讓他聞著都覺得難受。 天空又開始飄落片片飛雪,這雪不大,在今夜皎潔的月光下卻顯得異常漂亮。焦適之站在路上仰頭看了半晌,最終敗落在腿腳漸漸升起的寒意上,匆匆趕回了東宮。 屋內(nèi)早已經(jīng)燃著炭火,溫暖的氣息讓焦適之的手腳陣陣發(fā)麻,使勁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熱氣。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內(nèi)侍在看到焦適之回來后露出個笑容,聲音清脆地說道:“焦大人,桌上的茶壺里備好了茶水,您盡可用一些暖暖身子。” 這個小內(nèi)侍本來是灑掃處的小太監(jiān),后來被太子調(diào)來負(fù)責(zé)焦適之屋內(nèi)的清掃,后來順利成章也開始伺候焦適之,起初還讓焦適之十分不適應(yīng),他來東宮本來也是為了服侍太子,現(xiàn)在反倒享受起來了。如果不是太子不肯讓步,他早就把人退回去。不過在后來的相處中,焦適之也慶幸他沒這么做,小德子在灑掃處的環(huán)境并不是很好過,來到這里幾乎是孤注一擲,若被他退回去就真的沒活路了。 “小德子,殿下回來了嗎?”焦適之給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心暖手。小德子只敢在旁邊看著,沒敢自己動手,他知道焦適之并不喜歡旁人相助太多。 “殿下還沒有回來,聽說是去賞雪了,劉公公他們陪著呢。”焦適之抬頭望了望月色,窗外的小雪并沒有停止,今夜的確是個賞雪的好時候。不過現(xiàn)在這么晚了,還沒有回來? 他舒展了下身子,臉色有些倦怠,剛才喝的酒有點上頭了,現(xiàn)在頭有點疼。聽說還有御膳房張大廚珍藏的蛇骨酒,真不知道他們幾個是怎么淘換來的,顏色跟這茶水有點類似,但味道實在難以忍受。 小德子忽聞屋內(nèi)傳來“哐當(dāng)”一聲重響,驚得他渾身一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焦大人正臉色蒼白地瞪著桌上的茶杯,仿佛那是攝人的妖魔,身后的椅子倒落一邊,撐著桌子的胳膊用力得發(fā)顫,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不一會兒,焦適之的情緒似乎恢復(fù)了正常,整個人站直了身子,眼神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可怕。小德子正舒了口氣,下一瞬漆黑的眸子盯著他,嚇得他下意識往后一縮,只聽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你知道殿下去了何處?” 小德子連忙點頭。 第29章 焦適之快步地走在宮道上, 身前的小德子正提著燈籠引路。雖然今夜月色尚佳, 地上的積雪會反映出光芒, 但那畢竟太過微弱。兩人走到東宮門口的時候遇到了點小困難, 宮內(nèi)到了一定的時候都是會落鑰的,要出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焦適之不想與門口的侍衛(wèi)糾葛,正想開口的時候, 身后傳來一道雄渾的聲響,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焦適之轉(zhuǎn)身一瞧,恰好與一位強(qiáng)壯的中年侍衛(wèi)對上了眼。那人面容嚴(yán)肅, 眼角一處刀疤更顯出幾分猙獰,眉毛微皺,不過神情倒是挺緩和的。 這人正是東宮侍衛(wèi)長張東華。 焦適之與他交情一般,不過通過陳初明知道他不是個呆板的性子,便直接對他說道:“現(xiàn)在時辰已晚,然而殿下仍為歸東宮, 卑職心中實在擔(dān)心?!睆垨|華濃眉皺得更甚,一言不發(fā)。 良久后, 他低聲說道:“快去快回,如果遇到巡邏的錦衣衛(wèi), 記得把這面牌子給他?!睆垨|華扯下腰間的腰牌隨手丟給焦適之, 然后帶著身后那小隊又走開了。門口守著的侍衛(wèi)眼見侍衛(wèi)長都同意了, 也就放行了。如果不是現(xiàn)在的時間不太對, 有誰會去阻攔焦適之這個大紅人呢。 晚上各宮殿落鑰后, 就只有巡邏的侍衛(wèi)能夠在宮中行走, 機(jī)要的地方是錦衣衛(wèi)在守著。而據(jù)小德子所知,今夜太子殿下去的地方正好是絳雪軒,從東宮到絳雪軒,可有不少路線。 “小德子,待會直接從奉先殿那里過去?!苯惯m之腦中仔細(xì)思考過皇宮的布局,三兩下整理出最能避開錦衣衛(wèi)巡邏的地方,遇到其他的侍衛(wèi)那還好說,錦衣衛(wèi)卻是能直接逮捕任何一個他們覺得有嫌疑的人。 “是?!毙〉伦有⌒囊硪淼卣f道,原本焦適之是沒打算帶他過來,但他說的一句話卻打動了焦適之,相比較小德子在場,焦適之只是知道大概方位,并不熟悉從那里過去的路線。 風(fēng)雪從身側(cè)穿過,焦適之心中一片清明。 在剛才眼前浮現(xiàn)出蛇骨酒那一刻,焦適之不知為何卻想到了今日早晨心中閃過的句子。沒有任何緣由,然而心口卻發(fā)悶得緊。即便理智一直在強(qiáng)調(diào)沒有任何證據(jù),然而焦適之卻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如果真的不是,那一切都好說,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頭疼地按著額角,脹得難受。 “前面是何人?” “東宮焦適之?!?/br> 期間兩人遇到了三隊巡邏的隊伍,雖產(chǎn)生了點小摩擦,最終還是順利地朝著目的地前進(jìn)。焦適之很清楚,如果今日太子殿下沒有出事,今夜他的所作所為就會落下把柄,或許還會被今夜巡邏的侍衛(wèi)報告到上邊去。訓(xùn)誡,斥責(zé)等等的后果他都能夠想象得到,或許還會在皇上太子等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他寧愿如此,也別發(fā)生什么事情。 “何人在此?” 又一次被攔下來,焦適之掏出腰牌,但對面為首的高大男子卻不讓步,“即便是東宮之人,宮殿已經(jīng)落鑰,你是如何出來的?” 此時焦適之方才借著微弱的光芒看清這小隊侍衛(wèi)身上的服飾,與尋常的軍士并無不同,但話語中的鎮(zhèn)定質(zhì)問卻猶勝之前那幾隊。焦適之摸了摸衣兜里另一塊腰牌,眼前幾人,怕便是錦衣衛(wèi)了。 絳雪軒內(nèi)。 朱厚照聽著屋內(nèi)咿咿呀呀的小曲兒,視線卻落在屋外飄飄揚(yáng)揚(yáng)灑落的白雪,絳雪軒的海棠是最美麗的,但現(xiàn)在并不是花期。夾雜在海棠樹的中間,有幾棵梅樹正傲然綻放著,在晶瑩白雪的環(huán)繞下,一朵朵暗含幽香的梅花隨風(fēng)微顫,花香順著風(fēng)勢落入屋內(nèi),沁人心脾。 桌案上的燭淚凝固了蠟燭底座,幾近燃盡的蠟燭還在燃燒著最后的光芒,劉瑾輕手輕腳地示意守在外面的幾個小內(nèi)侍換掉,而后對還在飲酒的太子言道:“殿下,時辰已晚,您今晚是歇在絳雪軒還是?” 絳雪軒內(nèi)一應(yīng)物什都有,只是不如東宮舒適,平日里朱厚照玩耍之時,也時常是歇在外頭,犯不著大半夜趕回去東宮。只是常理來說,太子若不回東宮安寢,也意味著第二日他不去端敬殿了。 朱厚照摸著下巴猶豫了半晌,忍痛說道:“安排攆車,我過一會兒就回去?!痹捯袈湎?,連他自己也詫異地眨了眨大眼,與劉瑾面面相覷。 “我,剛才說我要回去了?”朱厚照指著自己好奇地說道,劉瑾憋了一會兒,不知怎么回答難不成還是他說的不成?!他正這么想著,就聽到太子殿下在旁邊嘀咕著:“我什么時候這么乖了,奇怪” 劉瑾還有一干聽見了這場對話的宮人: 說出口的話,朱厚照完全沒有改變的打算,還是揮手讓劉瑾去著手準(zhǔn)備了。伸手取過小酒壺,給自己倒了最后一盞清澈的酒水,輕飲一口,嘆道:“下次還是該帶適之過來才是?!币粋€人賞雪總歸是寂寞。 既然太子想要回東宮,絳雪軒內(nèi)的宮人連忙準(zhǔn)備了起來。攆車本來是時時備著的,但今夜那么晚了,他們也沒想到太子還會想回去,只能趕緊派人去叫,因而拖延了點時間。 朱厚照倒不怎么在意,也不去探尋自己回去的原因,他坐在窗臺望著絳雪軒后邊的小湖泊,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湖面微光。絳雪軒后面的湖很小,小到?jīng)]什么人去注意,因為靠近絳雪軒暖閣的緣故,也很少結(jié)冰。此時就著最后一盞酒,最后一點燭光,太子仰頭看著從上飄灑而落的雪花兒,有一片被微風(fēng)吹拂,落到他的袖口上,繼而融化在內(nèi)里,清冽的氣息悄然侵入。 他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漫天雪花,漆黑的后殿中只有湖泊微微蕩漾反射的光點,然而不知道是否因為他盯久了,左處忽而亮起一點微弱的光芒。 朱厚照瞇著眼睛朝那里看了眼,似乎在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隨著光芒漸漸變亮,朱厚照眼中也泛出訝異,手里的酒盞被他隨手?jǐn)[放在窗臺,“適之?” 前面那人只是引路的小內(nèi)侍,然而身后那人確確實實是焦適之! 先不管焦適之為何而來,看到他后,太子的心情明顯很好,他笑著說道:“適之,你是想我了嗎?”在聽見他調(diào)笑的話語后,朱厚照看得出那人眉眼間的無奈與明顯的放松,眼不錯地看著人一點點走近,也看著他正欲開口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