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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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后守著四任皇帝,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接地氣的皇上。 即便他所有的行為都是不合規(guī)矩,他的言語依舊非常跳脫,可此時看著專門給妻子孩子的物品,還有特特尋來的《富春山居圖》,劉健卻差點(diǎn)老淚縱橫。 他此時算是體會到焦適之曾勸阻他不要硬撼皇上時的話語,“皇上是個得天獨(dú)厚之人,從小到大對他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是難以得到的,也沒有什么是難以割舍的?;蛟S因此與眾位大人有所分歧,但正因?yàn)榛噬细惺芰颂嗝篮玫氖挛铮帕钏绱撕唵渭兩?。?/br> 劉健初聽焦適之的話語,只覺得啼笑皆非?;噬吓懦獬皇且蝗罩?,起先因?yàn)椴煌ㄊ挛锍粤颂澓螅撕髮Τ⒏遣患兕伾?,兩邊常有爭?zhí)之事,這與簡單純善又何關(guān)系? 可如今見著皇上隨口嘮叨著禮物來源,甚至親自跑上門送來,令劉健猛然想起那句已經(jīng)消失在記憶里的話語。 “……臣,多謝皇上?!?/br> 劉健不顧朱厚照阻止,在床榻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磕了三個響頭,即便以朱厚照的力氣強(qiáng)行制止他輕而易舉,然那刻他卻莫名感受到劉健的堅(jiān)持不容拒絕。 他有點(diǎn)茫然,又立刻收斂,嬉笑著說道:“閣老,朕此次出門可是特地為了閣老而來,過幾日等你回朝,可得為朕遮掩一二,免得言官又窮追猛打,亂了分寸?!?/br> 朱厚照一臉正色,仿佛說得是極大的正事。 剛才還感動得一塌糊涂的劉?。骸?/br> 小半個時辰后,踩著時間回的朱厚照十分不滿,“劉健是怎么個意思?合著我特地尋了半天的東西,他居然還好意思推辭,這不是明擺著讓我難堪?” 焦適之在旁邊耐心勸解道:“少爺,劉閣老最后還是收下了?!?/br> “收什么收!我剛才要不是說不收我就撕了它,劉健會收?”朱厚照抱手反駁。 焦適之輕嘆,“少爺是不在意這些,可張公望的《富春山居圖》乃有錢都尋不到的珍寶,即便是收歸國庫中也是無上珍品。劉閣老自然是不敢收受的?!?/br> 朱厚照輕哼了聲,咕噥著說:“我看是沒事找事,就指望著我賞賜是吧?沒門兒,適之,從今往后所有要賞賜到劉府的東西,初開特殊原因,我要親自送!” 說到尾音,帶著不容拒絕的斷然決定。 焦適之沉思半晌,在旁邊補(bǔ)刀,“其實(shí)您是打算借著這個理由來出宮吧?端看剛才劉閣老的模樣,或許會一時感動,不過如是再三后,他估計(jì)還是會成為阻撓您的主力軍?!?/br> 朱厚照輕笑了聲,“那又何妨?我又不單單只是出來看他。那么多個王公大臣,我害怕些什么?”不論如何,今日出門,他算是玩得挺徹底的。 一行人先后回了皇宮,皆由焦適之的職權(quán)之便又把幾個人弄進(jìn)去了。焦適之作為指揮同知兩年多了,在錦衣衛(wèi)內(nèi)部也有屬于自己的力量,進(jìn)去都很方便。 只不過經(jīng)過皇上去見劉健那一遭,基本上還是暴露了。 錢寧目送著皇上與焦適之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視野中,腳步卻沒朝宮外走去,反倒是去了劉瑾那里。 今日……他似乎窺探到不少東西,還真是不虧。還有那焦適之與皇上之間,怕也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么親密無間啊…… 而那廂焦適之甫一進(jìn)入乾清宮,朱厚照的氣勢瞬間一變,把殿內(nèi)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把宮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焦適之看著瞬間變臉的皇上連連苦笑,這是秋后算賬的節(jié)奏? 乾清宮外月明星稀,空氣清新,微風(fēng)拂拂,一派心曠神怡的清爽。 而殿內(nèi)完全相反。 朱厚照隱有怒色,焦適之雖面不改色,心里卻在跪下與否間猶豫了半晌,最終硬挺著沒跪下,生怕又讓皇上更加火大。 皇上今夜逛得開心,卻也很不開心。兩種矛盾的情緒焦適之都體會得萬分清楚,皇上他并沒有絲毫隱瞞。 焦適之深呼一口氣,退后一步,躬身說道:“皇上,您若有所疑問,還請不要憋在心里,我怕皇上憋出心病來,那便是我的極大罪過了?!?/br> 朱厚照見這個時候焦適之再沒有跟之前那樣稱臣,心里好過了點(diǎn),不再踱步,皺著眉頭說道:“適之,今日之事,你可有解釋?” 焦適之苦笑著說道:“我是在去年才與劉閣老接觸變多起來。那個時候皇上與文武百官的關(guān)系頗有隔閡,我實(shí)在擔(dān)憂,便去了劉府與閣老商談。言說我自會勸說皇上,安撫皇上的情緒,希望各退一步,去的次數(shù)多了,門房也便認(rèn)識我了?!?/br> 朱厚照靈機(jī)一動,忽而想到去年鹽引一事,沉聲說道:“從去年鹽引一事開始?” 聽著皇上語氣中猶帶怒意,焦適之微一閉眼,低聲應(yīng)道:“是?!?/br> 朱厚照在殿內(nèi)慢慢地踱著步,許久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焦適之,輕之又輕地問道:“劉健脾氣又臭又硬,你是怎么說服他的?” 第60章 焦適之還以為皇上會問他為何背叛他之類的問題,不過等皇上的問題問出口后, 又忽而覺得這才是皇上的性格呀。 他拱手說道:“劉閣老的脾氣雖然頑固, 然而本心卻是為了社稷朝廷, 也是為了皇上安康, 我能勸得動劉閣老, 也是因?yàn)閯㈤w老在皇上身上看到了希望?!苯惯m之的話不是虛假, 若不是皇上讓劉健看到了隨性肆意之外的面孔,劉健又怎么會輕而易舉就答應(yīng)了焦適之的請求。 朱厚照停下腳步站在焦適之面前,發(fā)覺適之并不敢抬頭看他, 便知道他心里還是愧疚的。以適之的性格, 怕是擔(dān)憂他以為他背叛了他, 自從與朝臣關(guān)系更加惡劣,更擔(dān)憂他與他離心離德。 可他怎么可能會懷疑他? 朱厚照心里輕笑, 然面上不顯,依舊是剛才那副模樣。他低啞著聲音逼問道:“難道你尋上門去時,真的沒有抱著其他想法?” “沒有!” 焦適之猛地抬頭, 眼眸一片亮色,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皇上, 您可以懷疑我的一切,然唯有這一片忠心, 卑職始終未變!”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他的自稱又下意識變成了卑職。然而彼此兩人都沒有發(fā)覺這個小小的問題。朱厚照震撼于焦適之脫口而出的話語中的濃郁情感, 情不自禁地往前踏了一步, 卻見焦適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剛才失禮了?!?/br> 焦適之重新低下頭去,內(nèi)斂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朱厚照的右手緊握成拳,卻沒有任何動作。只聽見他說道:“適之,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忠心,剛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br> 焦適之的身體顫抖了一瞬,沒有抬頭,低柔的聲音傳來,“皇上,對卑職,您永遠(yuǎn)不必說這個詞語?!?/br> 他受不住。 朱厚照抿唇,眨了眨眼眸,朗聲說道:“適之,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不是讓你再也不要自稱卑職嗎?怎么又變成這個?我要罰你。” 焦適之很快也收斂了情緒,笑著說道:“皇上,您說說看,但卻不能太過分啦,不然我可受不住?!苯褚顾f話的時候,總是很溫柔,帶著平常難以得見的情感流露。或許是怕皇上不能感知到他的情緒,又產(chǎn)生什么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