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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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華搖頭,自從他升任皇上的貼身內(nèi)侍后,他便是乾清宮的大太監(jiān),殿內(nèi)的規(guī)矩也是他守著。“乾清宮的侍衛(wèi)都是知數(shù)的,連一只蚊子都不能飛進來,現(xiàn)在也就乾清宮里的人知道。” 焦適之點頭,對樂華說道:“你先去那邊看著,如果她們有堅持不住的跡象,好歹看著點,畢竟是太后娘娘送來的。”樂華知禮地點點頭。 焦適之伸手抹了一把臉,頑強地進去了,作為知道某位皇帝的心結的人,焦適之現(xiàn)在著實不大想進去面對皇上的怒氣,若是那不是又把自己搭進去了? 等入了殿內(nèi),焦適之在書房沒能找到人,猶豫片刻走到寢宮那邊,果不其然在榻上看到一個躺著的身影。焦適之本以為皇上氣得睡著了,豈料他交叉著腿,吊兒郎當模樣的正在看書,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正在他一步之遙的焦適之。 焦適之發(fā)覺皇上如此入神,自然也好奇皇上手里的書籍是如何珍貴,竟是能如此引人入神,當視線落到書籍封面時,焦適之整個人都凝固了。 “皇上!” 焦適之的怒斥在朱厚照耳邊響起,嚇得他整個人猛地坐直起來,往左邊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適之正站在旁邊,面帶薄怒地看著他。 誒,面帶薄怒? 朱厚照低頭看了眼正跌落在膝蓋上的頁正大大咧咧地敞開著,里面的內(nèi)容十分之熱辣,焦適之還能看到上頭生動形象的插圖。 眼,眼睛要瞎掉了! 焦適之內(nèi)心很是無力,別開腦袋道:“皇上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愛好,而且還喜歡把這樣的書籍贈予他人?臣勸皇上一句,還是趕緊清醒好,不要沉淪在幻想中。”若不是看到皇上手里拿著的這個,焦適之差點忘了他剛下趕著回乾清宮是為了何事。 朱厚照抬手就把手里的書籍丟到床底,訕笑著說道:“適之別生氣,這樣的東西怎么可能會作為禮物送給別人,我又不是沒事找事干?!蓖炅耍m之生氣了。 焦適之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朱厚照,“皇上是不是忘了?容臣提醒一句,豹房?!?/br> 朱厚照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想著什么事情,許久后認真地看著焦適之道,“適之,相信我,那些我是打算留給自個兒的,那負責的人肯定是聽錯了。”他的態(tài)度非常誠懇,如果不是他們對話的內(nèi)容如此的匪夷所思,焦適之心里險些相信他了。 焦適之看著朱厚照一臉正直地說話,忍不住咬牙道:“即便是自留也不行!請皇上允許臣把他們都清理掉?!?/br> 朱厚照委屈地看著焦適之,“你這不是焚書坑儒嗎?” 焦適之這下子總算是明白素日里那幾位閣老的心情的,他伸手揉著額頭,嘆氣道:“不行,皇上,咱別討價還價了,臣待會回去便全部令人焚燒掉?!?/br> 朱厚照往后一趟,哀嘆道:“我命人悄悄收集了這么久,適之居然這么狠心,連一本都不留給我先欣賞欣賞再說,都是絕版” 焦適之:呵呵,呵呵。 他不欲再說起這件事情,連忙轉移話題,“皇上,屋外那兩位女子您打算這么辦,那畢竟是太后娘娘送來的。” 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十八歲,身邊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也怪不得張?zhí)髸绱酥薄?/br> 朱厚照靠在床頭半坐著,聞言挑眉看著焦適之,“怎么,適之這是希望我收下?”這個話題誰都可以提及,誰都可以勸阻,唯獨適之不行。 焦適之頓覺周身布滿寒意,面上正色道:“此乃皇上決定,與臣并無關系?!?/br> 朱厚照輕笑道:“適之倒是打得一手好牌,四兩撥千斤呀。只不過我是不會接受的,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就是了?!?/br> 焦適之詫異,“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讓他們跪著?” “我什么時候要求她們在外面跪著了?”朱厚照說道,“我只不過讓她們別踏入乾清宮一步,早走早了事罷了。”他說起來云淡風輕,焦適之卻一下子了然于胸。想來是來之前太后對她們囑咐過什么,眼下皇上并不接受她們,她們怕回去會受罰,便死活不肯離開。 焦適之心中升起幾分憐惜,卻知道這不是心軟的時候。如果皇上不喜歡,他自不會去強迫勸諫皇上。 只是只是一想到皇上拒絕的原因是為何,焦適之便覺得莫名愧疚。 朱厚照的聲音淡淡響起,帶著點點少有的厚重與冷意,“適之,我做什么決定,從來不看他人臉色。唯獨你例外?!?/br> “可正因如此,我下定決定便不會更改,不過從心罷了。我現(xiàn)在是皇帝,除開朝政上的事情,其他事情難道還沒有自由的權力了?” 焦適之在原地站了片刻,突覺喉嚨酸澀,“可是皇上,皇家無小事,您” “是啊,皇家無小事。然而天下事皆皇家事,皇家事也可以是私家事。適之,人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敝旌裾盏χf道,卻帶著毫無回旋的余地。 焦適之閉口不言,不再發(fā)問。 等他下午從豹房銷毀書籍回來后,據(jù)樂華所知,那兩位姑娘已經(jīng)被送走了,至于送到了哪里,連她也不知道。慈寧宮那邊不知道是何反應,不過每日焦適之護送著皇上去慈寧宮時,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焦適之站在門口半晌,腦袋空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希望皇上接受張?zhí)蟮馁浻?,逍遙快活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亦或是如今天這般干脆利落地拒絕,要他別想太多?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心口那處泛著隱秘的疼痛。 說起來,已經(jīng)很久了。 從正德帝終于忍不住與他攤牌至今,從未消失。 有時焦適之會想,如果他不是如今這樣的性格也好。肆意灑脫的人活得多好呀,既逍遙又自在。如他這樣性子便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慎自持地過活?;噬蠄猿植恍傅亓脫芘c暗含的堅決,焦適之皆看在眼里。 他既不能勸說,又無法竭盡全力去拒絕。 心里偶爾會悄然泛起個念頭,或許離開皇上身邊,才是最好的法子。然焦適之已經(jīng)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從太子到登基這幾年受夠了的“我為你好”的苦,想想也便放下了。他這樣的想法,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所謂的我為你好的主意? 第65章 江南一案爆發(fā)后,朝臣議論紛紛, 接連一些時日朝廷上的重心都落在這個上頭。 焦適之偶爾也覺得此事的幕后人根本就沒有探清楚皇上的性格, 行了這招昏招。只是總覺得有哪里奇怪的樣子。 焦適之跟隨在正德帝身后陪著他一同去早朝, 站在奉天門上時, 腦中一直在琢磨著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念頭, 總覺得他似乎隱隱約約抓到了什么。 “適之?” 耳邊仿佛有人在連聲呼喚, 焦適之猛地反應過來,定睛一看,皇上正站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他, 太過近的距離讓焦適之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又訕訕地在朱厚照的瞪視下站定了腳步。 “你怎么了?整個朝議的過程都在走神?”朱厚照皺眉問道。 焦適之的視線往下面掃了一眼, 發(fā)現(xiàn)大臣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還能余下身影的也不知道走得多遠了。焦適之捂著額頭說道, “剛才一直在想著些事情,不知不覺便走神了這么久,真是罪過?!?/br> 朱厚照挑眉, 笑著問道,“到底是何事令你如此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