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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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著相了。 若不是現(xiàn)在身處殿堂之上,焦適之怕是得笑出聲來,面上帶著散去的抑郁之色。他活在當下,又為何去考慮那虛無縹緲的未來,此后的事情難道不是由現(xiàn)在的事情所決定的? 他曾預見皇上與朝臣決裂,內(nèi)廷一片混亂,官場貪污腐敗,皇帝罷朝不出……可如今,不也是截然不同,端得是一派向上的風景。 皇上雖然還是會跟朝臣們吵吵鬧鬧,感情還算得上不錯,逢年過節(jié)還偶爾記得給他們賞賜一番,沒事還會說會兒話。雖然時常又會鬧翻,卻也算得不錯,這不就是最大的證明? 焦適之的心理變化朱厚照并不知曉,他只是從青年周身和緩的氣息中看出他心情不錯。下朝后,他懶得自個兒走動,令人弄來了攆車,他舒舒服服往上一躺,抬手就想把焦適之拉進去。 還沒等行動呢,就見焦適之認真說道:“皇上,我自己走走便行了,如此也能活動活動筋骨?!?/br> 正德帝見焦適之淡柔的眉目,也只能作罷,“你還不如直接跟我說心里話,扯這些亂七八糟的聽著就別扭?!?/br> 焦適之輕笑出聲,“皇上既然知道我為何拒絕,怎么還要問我呢。” 朱厚照興意闌珊地擺了擺手,“是啦是啦,你就別說了。你身上的流言查清楚了嗎?之前我想插手你還說不用。擱置到現(xiàn)在都一年過去了,你都還沒有跟我說結(jié)果?!?/br> 焦適之笑道:“去年皇上那么辛苦,我怎么會把自己的事情去麻煩皇上,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經(jīng)把幕后黑手找出來了。不過……就算是找出來了,也不能把人抓捕歸案,勞皇上費心了?!?/br> 錦衣衛(wèi)又不是吃干飯的,焦適之查了那么久,即便隱藏得再深,很多事情還是順著蛛絲馬跡查出來了。 朱厚照聞言好奇了起來,他趴在攆車窗邊對焦適之招手,“怎么回事?還不能夠逮捕了?如此敗壞聲譽,自然該嚴懲!”漆黑的眼眸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好奇。 焦適之咳嗽了兩聲,無奈說道:“我說了皇上可不要生氣?!被噬吓紶柫髀冻鲞@樣童稚的模樣,總會令焦適之招架不住。 朱厚照挑眉,“這跟我生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心思一轉(zhuǎn),難不成…… “兩位侯爺在內(nèi)里推波助瀾,劉瑾等人摻和了一腳,太后娘娘也稍微放了點風聲出去。能查出來的就這么幾位,余下的還有在暗地里攪混水的,那些太過零散,查不出背后之人?!苯惯m之話音剛落,朱厚照的臉色明顯就不怎么好看起來。 焦適之抿唇,“皇上,您說好不生氣的。還是說您并不相信我的調(diào)查?” 朱厚照嘆氣,低聲說道:“我怎么會懷疑你,只是……覺得頭疼?!辈贿^是他稍微把對焦適之的寵信流露了一點點,就引起這么大的波動。 真是……想想就好刺激! 正德帝迫不及待地要看看那群人知道真相后的反應,氣死他們! 焦適之不知道正德帝奔騰的想法,面上只是笑笑,也沒有說話…… 當他調(diào)查出是幾個人的時候,焦適之心里也是無力,更多的是疑惑。他行事向來低調(diào),但是偏偏卻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這幾個人對他深惡痛絕,或許是他哪里做得不當? 正在焦適之神游天外的時候,朱厚照一把叫住了他,“適之,除了這些,你沒有其他的事情騙我吧?”他狐疑的視線在焦適之身上掃了好幾眼,令焦適之好笑又無奈,輕聲說道:“皇上多慮了,我都把涉及到太后娘娘的事情都告訴您了,怎么還有其他的事情會瞞著你?!?/br> 朱厚照勉強相信了,或許是之前焦適之的信譽太過不好了,令朱厚照現(xiàn)在偶爾還是會覺得適之的話只能信一半,更嚴重的總是自己默默扛著。如此的后果也是焦適之自己造就的,因而他只能默默地低頭,當做這件事情不存在,希望皇上不要再翻舊賬了。 不過其實……焦適之的確還有一點沒說。 把傳言背后的事情查清楚的確是花費了他一番功夫,這幾位是查出來了,可隱隱約約背后還有些差不清楚的東西,因為太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了,焦適之也就沒有開口。 說起來,這兩年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等等,焦適之警覺地想著,從那個潛伏在宮中的jian細,到江南案子的背后黑手,到如今的京城流言……似乎都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背后cao控著什么,如果這些全部都是同一個人的話,那著實令焦適之震驚。 他抬頭看著已經(jīng)在乾清宮前下來的正德帝,忽而說道:“皇上,之前您猜測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嗎?” 朱厚照蹙眉看他,事情?什么事情……不過以兩人的默契,朱厚照很快就想起之前曾經(jīng)說過的事情,兩人一前一后地入了殿內(nèi),朱厚照抬手止住了宮人的跟進,隨后才對焦適之說道:“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焦適之把心中的憂慮告知朱厚照,朱厚照凝神細思了片刻,低笑著嘟噥了一句,“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這個人,的確是太過有心計了?!?/br> 他摸了摸下巴,繼續(xù)說道:“我之前派劉瑾去查,宮內(nèi)有疑惑的人共有三個,這三個人都在司禮監(jiān),而且大部分時間都能直接進入內(nèi)廷,權(quán)勢還是挺大的。劉瑾前來稟報后,我令他繼續(xù)觀察,放長線釣大魚,結(jié)果還是出了差錯,其中一個姓楊的突然死了?!?/br> “這人,難道就是那位jian細?”焦適之蹙眉。 朱厚照淡笑著擺擺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都證明了我們的對手可不是個簡單的小人物,真是有趣?!?/br> 焦適之苦笑說道:“皇上,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如是讓內(nèi)閣知道如今皇宮在這樣的危機下,定然不會令皇上這么悠哉的。而且守衛(wèi)皇宮本來就是我等的職責,居然令此等事情發(fā)生,臣等有愧?!?/br> 正德帝滿不在乎,笑瞇瞇地說道:“適之不要讓他們知道就好,有什么需要擔心的?你這邊需要防范的是外敵,那個自殺之人是自己想死,又是被劉瑾的動作所驚覺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我令他把這個消息壓下來罷了。原本想著等之后再一并處罰他,結(jié)果這劉瑾倒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兒干,居然還想著在你身上潑臟水,心眼兒玩得挺溜的呀。” 說到最后,他嘿嘿笑了兩聲,“劉瑾不就是想撈油水嗎?我倒是有個好去處給他,免得讓他難受?!?/br> 朱厚照看起來一臉鬼主意的模樣,焦適之只能笑笑,再笑笑,只要皇上這番鬼主意不要落到他身上就好。只見朱厚照說完話后,流露著點點歉意,“適之,母后與張家的事情,我沒辦法現(xiàn)在就為你報仇,不過你等著,總會有這么一天的?!?/br> 張?zhí)螅偛豢赡茏o著張家一輩子。 正德帝之前所說的最后一次,并不是虛言。 焦適之輕笑一聲,雖感念皇上的心思,大抵還是不希望他真的因為自己與張家鬧翻。索性去年那一年里或許張家是清楚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雖也闖出一些小禍事來,但再不敢鬧大,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低調(diào)做人。 這件事情剛說完后,朱厚照便提起另外一件事情,“之前曾與你說過的方案,下午文華殿議政應該會提出來討論了,你又不想進去,那到時候記得在外面接應我,如果里面吵得特別厲害的話,趕緊扯個理由把我救出來?!?/br> 焦適之啼笑皆非,無奈地說道:“皇上,您只不過是跟幾位大人討論件事情罷了,怎么您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像是要上戰(zhàn)場呢?” 朱厚照翻了個白眼,暗自生惱,“誰說不是呢?最近跟他們商量事情,一個個像是個煙花一樣一點就爆,若不是這兩年我涵養(yǎng)好了不少,怕是鬧個天翻地覆也不給他們落個好處。”朱厚照這話也說得沒錯,相較前兩年,今年起來朱厚照對這些廷議的忍耐程度高了不少,著實是令人震驚。 聽著皇上的話語,焦適之突然想起件事情。這兩年劉健開始頗顯老態(tài),半個月前剛剛上折子請求告老還鄉(xiāng),燃著這道折子卻是被朱厚照否決了。 想起此事,焦適之只是低頭悶笑,如果皇上真的完全不喜歡他們,又怎么會如此行事呢?按著他的性格,如果真不喜歡劉閣老,現(xiàn)在他主動請辭,皇上還不知道多么高興快活呢。 正德帝不知道焦適之心里正在腹誹他,還是拉著他大吐苦水,“我之前不過是稍稍提了一嘴讓他們不要在烈日下站著,這難道不是關(guān)心他們?我難得這么體貼好嗎!居然一個兩個都跟我說什么祖宗家法,我去他的祖宗家法,以后我再這么沒事找事我就是傻瓜!”他給自己下了個定義,臉上還猶帶不平之色。 朱厚照提起的這件事情,正是昨日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六月份的天氣實在是太過悶熱了,雖說是早朝,可是開始還沒小半個時辰,在奉天門前站著的大臣們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更別說還有一些需要跪著說話,朱厚照也是難得好心,便讓他們不要站在太陽底下,往旁邊挪挪也是可以的。 結(jié)果這話一出來可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言官一股腦兒地告誡皇上不要破壞祖宗家法,祖制不可違反什么的,聽得朱厚照耳朵都快要生老繭了,自嘆自己是自找沒趣。 焦適之說道:“皇上,這些個大臣的確是迂腐過頭了,您萬不可因為而懷疑自己,您沒看幾位內(nèi)閣的閣老都沒有摻和進去嗎?” 朱厚照瞥了眼他,嘟噥著說道:“我看是因為火力足夠了,不需要他們這幾位大拿出來添磚加瓦。” 焦適之眉間滿是笑意,“皇上這話可就不對了,您前幾日還命我等多看著劉閣老呢,您這番心意,劉閣老也是能體會得到的,自然會投桃報李才是?!?/br> 朱厚猛地住嘴,砸巴了兩下,有些別扭地轉(zhuǎn)過頭去,“話題扯遠了,我是讓你下午記得及時去援救我,適之可別見死不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