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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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情況下,焦適之不可能天真地認(rèn)為被他們抓住后,寧王的人馬只會簡單的搜搜而已,而且在第三日起,身后便出現(xiàn)了一艘與他們這般船體無二的大船,看起來繁華異常,陳初明看了一眼便認(rèn)出來,那是寧王此前出行時乘坐過的船。 如此一來,或許那船上,有寧王也說不定。 焦適之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想起早先看到的預(yù)見。 【寧王侵占民田,奪錢財,養(yǎng)群盜,劫江、湖間,有司不敢責(zé)。正德十四年,寧叛后,其所稱十萬眾,四出掠殺。然僅四十三日,則為擊破?!?/br> 這是今天早上焦適之看到皇上時,在心里一閃而過的語句。然而這語句與焦適之所得知的事跡差別太大了,大到焦適之心中開始隱隱產(chǎn)生憂慮。如果真如預(yù)見所說,為何一路所見,寧王的縝密幾近無解,在這種情況下,又怎么會如同預(yù)見一般愚蠢受縛? 而且那叛亂的時間,可是在整整十年后才是。 他下意識地捏了捏手指,想起了之前預(yù)見的規(guī)律。雖然預(yù)見的東西都是毫無規(guī)律的,但是對于一些能夠大幅度改變歷史的事跡,焦適之往往在事情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才能看到,正如他當(dāng)初預(yù)見到皇上落水一事,以及先帝去世的事情,都是在事情發(fā)生之前。 即便上午他所預(yù)見到的東西是如此的荒唐,但是憑借著之前總結(jié)出來的規(guī)律,焦適之只能推測出一個可能。 若是搞不好,他們倒是真的能親眼看到寧王叛亂的第一日呢。 真是萬分榮幸,然而焦適之并不想有這樣的殊榮。 他眺望遠(yuǎn)方,遙遙望著那些漸漸逼近的船只,忽而聽到正德帝下令,“靠岸!” 李東陽一驚,抬頭看了下皇上伸手所指的方向,臉色驟變,“皇上,那不過是個廢棄碼頭罷了!”他們現(xiàn)在正處在江西與福建的交界處,勉強(qiáng)算是個不管地帶,并沒有多少人煙。 本來他們便在漸漸包圍了,而在這個情況下,皇上居然還命令他們靠岸,這不是加速了被圍捕的可能嗎?! 朱厚照含笑道:“李閣老放心,朕心里曉得。若是您擔(dān)心的話,可以先去艙內(nèi)休息,等事情了了再出來。”李東陽差點(diǎn)沒被正德帝這句話氣得厥過去,而正德帝已然閑閑地入內(nèi)令人給他偽裝了。 焦適之無奈地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趕忙轉(zhuǎn)身給他找補(bǔ),勸了李東陽半天,才堪堪把閣老的脾氣給順下來。 這皇上與閣老的脾氣都不怎么樣,夾在中間的焦適之有時候還真是兩頭應(yīng)付。就在李東陽回去找皇上繼續(xù)的時候,焦適之聽聞陳初明的話語,“任之,你同皇上的關(guān)系真好。” 焦適之笑道:“我畢竟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皇上放松點(diǎn)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陳初明笑著搖頭,思索片刻后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皇上在你面前,從來沒有不笑的時候?!彼焓肿隽藗€笑臉,繼續(xù)說道,“若是沒有笑容,便是眼中也會帶著nongnong的笑意?!?/br> 我看見你,便很歡喜。 正德帝沒有說出來,卻在種種舉動中表現(xiàn)出了這一點(diǎn)。 焦適之抿唇不語,伸手拍了拍陳初明的肩膀。陳初明許是想起了什么,原本的笑意也漸漸散去,許久后嘆道:“適之,你當(dāng)初就不該救我?!比舨皇且虼耍蛟S寧王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焦適之搖頭,“我救你,是我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我在做之前不會后悔,在做了之后就更加不會后悔了。既然寧王追來了,想方法把他驅(qū)趕走就是了,何必?fù)?dān)憂。” 陳初明苦笑著看著遠(yuǎn)處的船只,“你以為這里面的兵力,便是寧王的全部了嗎?” 焦適之?dāng)棵?,“我自不這么認(rèn)為?!?/br> 陳初明望著外頭漸漸癡了,也走了神。焦適之沒有叫回他,而是與他一同看著。 陳初明不知道,然而焦適之卻清楚,寧王這一番追趕,動靜極大。即便是在江西境內(nèi)都可能走漏風(fēng)聲,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江西,寧王依舊緊追不舍。除開船上的正德帝外,只余下一個可能。 ——陳初明。 焦適之悄悄退后一步,看著他的幼年好友。 或許還有陳初明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為何寧王如此重視他?又或者,陳初明看低了自己在寧王心目中的地位?然而這些都是從好的方面去想,如果從壞的方面去考慮的話……或許這一船人都得覆滅在這里。 只期待皇上的后手能發(fā)揮作用吧。 焦適之心里如此祈禱著,然而不論心里面上,卻無半點(diǎn)擔(dān)憂之色,淡定自若得猶如今日只是普通的出游,令原本船板上原本緊繃的情緒漸漸地消散了。錦衣衛(wèi)畢竟也是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下,緊張也是自然的。然而太過緊張便容易失控,如今指揮同知如此淡定,氣氛被這么一中和下,倒是剛剛好。 大船很快就在廢棄的碼頭靠岸了,原本形成包圍之勢的船只因為大船的舉動,不得不收縮了原本圓形的包圍,只能堪堪形成半圓。而在大船靠岸后,船上一半的錦衣衛(wèi)下船,迅速地用各種方式擋住了靠岸的可能。 眼下除開他們這邊的大船外,其他的船只都不能靠岸。除非寧王現(xiàn)在下令,要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跳船游水過來作戰(zhàn)。 那些小船在接到命令后,也只是跟在最中間的船只,隨后在距離十丈的距離停留下來。如果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是一艘大船帶著一群小船去懟另外一艘大船,并成功把另外一艘大船給包圍在了一個廢棄的碼頭上。 小船是停了下來,而那艘遠(yuǎn)比焦適之這邊更大更豪華的大船仍在漸漸逼近著他們,直到兩個船頭都非??拷臅r候方才停止,而在此時,朱厚照也從里面出來,他不過是在面上貼了絡(luò)腮胡,整個人的氣質(zhì)便從原先的慵懶變成如今的痞子,簡直真是……太適合他了。 面對這樣的皇上,焦適之有些無力地退到后面,把陳初明送回到船艙后,他又重新站回到朱厚照身邊。就聽著皇上中氣十足地喊道,“你等何人,為何一直追著我們!是不是盜賊來著,小心我等報官??!” 焦適之:…… 對面之人:…… 一道同樣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拔夷藢幫踝?,我等現(xiàn)懷疑你船上窩藏罪犯,還不速速下船讓我等搜查!” “滾邊兒去!你是你是寧王,我還說我是皇帝呢!這彌天大謊撒下來也不怕天打雷劈?我船上可全部都是良民,良民你懂嗎???!”那粗魯肆意的聲音從滿臉絡(luò)腮胡的人嘴中發(fā)出,神情氣質(zhì)竟是與原先的模樣完全不同。 那人被如此直接不要臉的話給噎住,片刻后才說道:“我等自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上船后自會出示?!?/br> “不行!叫你們船上能做主的人出來!我的船我做主,你的船你可不一定做得了主,我憑啥聽你講這勞子廢話!” 對面靜默。 許久后,一道清朗如玉的聲音響起,“我乃寧王?!?/br> 寧王?寧王! 焦適之抿唇,往前踏了一步站在朱厚照身后,一手握著劍柄,心里卻想著這個聲音,為何帶著點(diǎn)點(diǎn)熟悉的感覺。他緊皺眉頭,在心里思索著,而面上朱厚照已經(jīng)與寧王扯開了嗓子說話,你來我往間竟是說了好幾句,然而在焦適之聽來全是廢話。 皇上玩得如此盡興,按理說做下臣的只要看著就行,然而如今對面人明顯是氣勢沖沖有備而來,這么玩下去就不靠譜了。焦適之在身后悄悄扯了扯皇上的衣裳,令朱厚照不滿地撅了嘴,倒也沒再閑聊。 而焦適之在寧王的多次開口下,驟然想起了他在哪里聽過這道聲音。 弘治十五年,焦適之回鄉(xiāng)奔喪,在山中還未走蛟的時候,他常常去小鎮(zhèn)門口的茶攤聽著來往的消息,那個時候,曾有人阻了旁人對紅棗的窺探。 而那個人的聲音,與如今寧王的聲音,竟是如此的相似。 原來那人便是寧王! 他竟是從哪個時候起,就開始暗中走訪南北,絲毫無視藩王不得出封地的要求。而朝廷也從未接過江西相關(guān)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