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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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細(xì)碎傷口好上藥,但是在背后的一道就比較難了。忍著密密麻麻的疼痛, 焦適之背過身去站在銅鏡面前, 勉強(qiáng)看到身后有一道傷口橫跨了大半的背脊, 不是很深, 但是很長, 仍在不斷地滲著血絲。這種情況下,焦適之根本沒辦法給自己上藥。 他嘆了口氣, 正打算穿好衣服去外面叫個人進(jìn)來的時候,朱厚照推門而入,一眼看到了赤裸著上身的焦適之。他目光一凜, 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 尤其是在床榻邊的狼藉與里間的水漬上停留了許久,方才慢慢地走到焦適之身邊。 他蹲下身來看著他,視線停留在焦適之面上許久,久到焦適之尷尬地欲別過頭去, 卻被正德帝猛地?fù)ё〔鳖i啃上去。 這樣的吻毫不溫柔,帶著劇烈的疼痛與后怕,夾雜著不滿與擔(dān)憂, 滿腔的怒火席卷了他的口舌。焦適之單手抵在朱厚照肩上,用力地推拒著他。 朱厚照另一只手溫柔又用力地按壓在焦適之伸出的手上,繞過他脖頸的手正揉捏著他的耳根。焦適之的耳朵本就敏感,被朱厚照這么蹂躪了幾下,瞬間變得通紅,他下意識張嘴,“皇上,別……” 這便是純情不懂的壞處了。 正德帝貼著焦適之的嘴輕輕一笑,舌尖繼而滑過焦適之的唇瓣,一下子攻城略地,令焦適之節(jié)節(jié)敗退。從未被觸及的敏感上腔被一次又一次地逗弄,卷著對方惶然不知所措的舌尖共舞,逼得焦適之眼角發(fā)紅,竟帶出幾分濕漉漉的媚意。 “皇上!” 就在朱厚照終于松口后,焦適之面帶薄怒地喊了一句,卻被朱厚照接下來的動作給打斷了后面的話語。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擦拭著焦適之濕潤微腫的唇瓣,低聲說了句,“你沒事就好?!?/br> 聲音是沉穩(wěn)的,指尖卻是顫抖的。 所有想說的話語都在這一刻沉寂了。 焦適之自然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剛才戰(zhàn)場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身上的傷口也昭然若揭。哪怕他身邊那么多人保護(hù)著,生死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保護(hù)皇上本來就是該做的事情,皇上何須生氣呢?我身邊也有很多人護(hù)著我,我不會出事的?!彼鲃由焓掷轮旌裾盏氖滞螅^而握住,眼底滿是認(rèn)真。 朱厚照搖頭,“你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若是你出事了,你難道覺得我會是很冷靜的人?寧王猶且如此,更何況是我?”他深深地望著焦適之的眉眼,似乎在心里一點(diǎn)點(diǎn)地描繪著,“我就希望你好好的,好不好?” “……好。” “我?guī)湍闵纤?。”朱厚照接過了焦適之手里的藥瓶,輕聲說道。 焦適之感受到他話語里的分量,原本有些遲疑的態(tài)度瞬間軟化,順從地被他拿走了手里的藥瓶,然后被朱厚照推著在椅子上坐下。 “皇上,外面的情況如何?”雖是如此,焦適之還是覺得氣氛詭異,不自在地問了一句。 朱厚照站在焦適之背后,視線在焦適之赤裸的背脊上掃視著,在每一處傷口上停留,夾帶著帶著炙熱疼痛,嘴里倒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方傷亡三百七十三人,朱宸濠那邊五百六十三人,剩下的還有一些戰(zhàn)俘,現(xiàn)在都關(guān)押起來了。” 焦適之似乎能夠感受到朱厚照的視線,臉上的神情越發(fā)不自在了,而在這時,背上有一溫?zé)岬挠|感,焦適之微顫了一下,方才發(fā)現(xiàn)是皇上的手指。 朱厚照順著傷口邊緣摩挲了一圈,然后從藥瓶中摸了一手指膏藥,一點(diǎn)點(diǎn)地給適之涂抹上,“陳初明的話并沒有錯,朱宸濠的確是不擅長水戰(zhàn)。那些上了岸的士兵都挺不錯,然而在水中就不行了?!?/br> “皇上,寧王此次撕破臉皮,回去之后定然會掀起叛亂,您欲如何?”焦適之說道。 “還能如何?別人想要這江山,我若是拱手相讓,父皇泉下有知,怕也是要動怒的?!闭碌壅f此話時看似漫不經(jīng)心,然而話中卻帶著強(qiáng)烈的自信豪氣。 焦適之眉目帶笑,“這點(diǎn)我從不懷疑?!?/br> 正德帝伸手戳了戳焦適之的腰窩,看著他怕癢似的一躲,然后仿佛才發(fā)現(xiàn)焦適之看不見一般地開口,“不過這一次寧王倒是失策了,本來按著他的性格謀略,本來不該這樣隨意妄動才是。他本不知道我的身份,然而看到了福建總兵后難道還不知道?他最后下令,卻偏偏是因?yàn)槲?。?/br> 焦適之接口道:“寧王那種感覺,仿佛就是因?yàn)橹朗腔噬显诖?,他才會貿(mào)然下令開戰(zhàn)的?!?/br> 朱厚照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小的時候他父親曾經(jīng)帶他進(jìn)宮,然后我欺負(fù)了他?可是我真沒這個印象,怎么就這么記恨上我了?” 焦適之失笑,“皇上想太多了,或許是寧王本性要強(qiáng)呢?” 朱厚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適之,你到底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還是站在朱宸濠那邊的,居然還在給他說好話,這我可就不高興了?!?/br> 焦適之低頭輕笑了兩聲,說,“是是,皇上太過妄自菲薄了,您自然是被寧王嫉妒,因而才致使如此行徑。” “說我好話也沒用,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生氣。”朱厚照說道,轉(zhuǎn)身走到焦適之面前坐下,臉色也的確看起來不怎么好看。 焦適之垂眉看著朱厚照的手指,那雙手掌從來都帶著堅定的力量,然而在剛才卻是微微發(fā)顫。焦適之無法忽視這點(diǎn),無法忘記這點(diǎn)。 朱厚照雖然瞪了焦適之幾眼,卻沒有繼續(xù)糾纏下去,說起先前的話題,“若不是這一次南巡遇到陳初明,或許我等都不知道還不知道竟有寧王這樣的事情。寧王的準(zhǔn)備不可能一日而成,甚至有可能是更長的時間,而在這樣長的時間里,江西官場竟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而在這么多次掃蕩中,竟也絲毫沒有動搖到寧王的根基,這便證明了寧王的能耐,至少不是個平庸之輩?!?/br> 焦適之想起他之前想到的事情,連忙說道:“皇上,我回家奔喪的時候,曾經(jīng)在家鄉(xiāng)附近見過寧王,那個時候他身邊僅僅帶著一個侍從,不知道去往何方。”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你回鄉(xiāng)奔喪的時候,那豈不是六年前。我記得,他是在弘治十二年的時候繼承了寧王的位子,若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準(zhǔn)備,能掩藏這么深倒也是不奇怪了?!?/br> 焦適之?dāng)棵技?xì)思,“皇上,您的意思是,這一次寧王的舉動很莽撞?” 朱厚照嗤笑,隨手把藥瓶放在桌上,“何止是莽撞,簡直就是沒長腦子。福建總兵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該走了。我們沒有他謀反的證據(jù),手上只有個陳初明。我們身后有援兵,他又不能真的對我們做什么。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盡早退去,然后迅速下決定。結(jié)果他竟然在自己不擅長的地盤與水軍作戰(zhàn),這不是明擺著坑自己嗎?” 焦適之心里閃過一個猜測,抬頭看著皇上,見著皇上正在看他,他遲疑地說道:“難不成皇上是在懷疑,他是因?yàn)閮A容才……” “不是懷疑?!敝旌裾照f道,他捻起焦適之披散在身前的發(fā)絲,用指尖搓了搓,輕聲又道:“我確定,他是因?yàn)閮A容,其次,是因?yàn)槲摇!?/br> 寧王千里奔襲,帶人追蹤,毫不猶疑地在眾人面前稱他是為了尋找愛人;而在確認(rèn)了船上有正德帝的存在后,又徑直令人攻打,這樣的舉動或許莽撞,卻也明白地令朱厚照知道了他的目的。 “他難道不怕,皇上以傾容來要挾他?”焦適之下意識說道,剛說完就被朱厚照親昵地敲了敲額頭,嗔怒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個這樣投機(jī)取巧的人?” 焦適之連連求饒,被朱厚照瞪了好幾眼。 “他帶著那么多人,自然是志在必得。當(dāng)時倒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后來知道了還敢如此……肯定是確定我不會如此干?!彼贿呎f著,視線一邊落到焦適之身上。 焦適之反應(yīng)倒也不慢,“他知道傾容同我的關(guān)系。” 陳初明是焦適之的好友,若是正德帝真的看重焦適之,那么會不會用陳初明來要挾還真的不好說。畢竟若是現(xiàn)在問焦適之會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他竟是無法回答。 站在皇上的角度,他自然應(yīng)該為皇上著想,可是陳初明卻是他的好友,若是令他來要挾寧王,卻也不符合他的道義,這…… 朱厚照蹲下身來,伸出手去揉了揉焦適之緊緊皺起的眉間,笑著說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為何需要擔(dān)憂?” “皇上……”焦適之欲言又止。 在他心里,某種意義上,正德帝還的確是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行為如果真的做出來,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皇上因?yàn)樗淖兞擞嫴?,?dǎo)致了什么不好的后果,他就真的難辭其咎了。 “你別多想。雖然朱宸濠反叛,的確是件大事。然而陳初明多次反抗,甚至為此出逃,我不會不記在心上。如不是他,或許等朱宸濠真的揭竿而起,那才會有更大的損失。這事你就別想了,該處理的東西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現(xiàn)在先到福建再說。”朱厚照溫和地說道。 焦適之最后什么也沒說了。 在說完此事之后,焦適之的情緒放松了些,頓時覺得身上涼颼颼的,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赤裸著上半身,頓時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