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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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不再只是站在門口,自從那夜他被皇上逮到一個人漆黑屋內(nèi)坐著后,朱厚照再也不理會焦適之那些避嫌的話語,徑直把他帶入了商討的屋內(nèi)。焦適之握著劍眼觀鼻口觀心,把自己當做一個正守衛(wèi)皇上的人。 如今正德帝的情況被列為機密,只有身邊這幾人才知道這個真實的消息,其他人包括除開福建總兵外的人,全都不知道真相,還真的以為皇上危在旦夕。在這個情況下,士兵的士氣并不是很高。 在又一次爭議結(jié)束后,正德帝甩袖離開,焦適之沒有跟著他走那么快,同余下幾位官員說了會話后才趕了上去。朱厚照站在拐角處抱手等著,很是不耐煩的模樣?!斑m之,對那群頑固不堪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br> 焦適之道:“雖然他們不能完全地理解皇上的意思,但也盡力去完成您想做的事情,您就不要過度責備他們了?!?/br> 朱厚照不滿地挑眉,拉著焦適之便走,“適之不要給他們說好話了,做一件事還要這么浪費口舌,簡直就是對不起我每年付出去的銀子。”焦適之實事求是地說道:“皇上,雖然您之前打算恢復(fù)俸祿,但是這件事情只是在計劃中,按實際上來說,他們目前的確是低薪在做事的?!?/br> 朱厚照癟嘴,“適之你到底是哪邊兒的?我怎么覺得你最近就是來氣我的?” 焦適之失笑道:“我當然是站在您這邊的了。” 寧王部署又一次發(fā)動了進攻,焦適之戴著頭盔隨著福建總兵站到了城墻上,正德帝需要保持行蹤隱秘不能出現(xiàn),只能通過焦適之來獲得第一手的消息,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定下的計策,此時他無論如何也會想著要趕過來的。 焦適之皺眉看著那巨大的攻城木,對旁邊跟著他的百戶說道:“護城河呢?”通常情況下,攻城木不會那么快被動用,因為城墻外面還有著護城河,把木橋抬起來后,除非他們找到了可以奠基的地方,否則那么大的攻城木是無法穩(wěn)定住腳跟的。 那百戶蒼白著臉色看著士兵前仆后繼去阻止攻城木的抵達,若是真的被這攻城木送到了城門前,福州被破便是極其容易的事情。“福州外雖然有護城河,但是并不做真正的戰(zhàn)事使用,因而那護城河的規(guī)格是不達標的?!卑賾魳O快極輕地說道,生怕語句被其他人聽清楚。 焦適之心下了然,這或許便是福建總兵,亦或是福州知府的缺憾了。這個時候追責這件事情并沒有多大的用處,焦適之冒著危險探出頭去看著城墻外面的河流,果不其然,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被許多尸體以及更多的雜物給堆滿。此時他們正試圖站在上面運送攻城木。 不過暫時運氣還是在福州這邊的,或許是護城河還未被完全填滿,攻城木不能夠發(fā)揮很好的作用,剛出現(xiàn)沒多久后便被撤回了。那么大一個目標,為了運送他足以花費很多條人命。不過這一次的出現(xiàn)也給福州城打響了警鐘,若是第二次在戰(zhàn)場上再度出現(xiàn)攻城木,而他們又沒有很好的辦法,那迎接他們的估計不會是什么好結(jié)果。 原本作為守城的一方,他們理應(yīng)占著些許優(yōu)勢,然而除開人數(shù)的因素外,焦適之發(fā)現(xiàn)他們的準備尤其充分,弓箭手這方面暗地里不知道培養(yǎng)了多少,就他上城墻這幾天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射擊著。而云梯等物事全部抹上了放火的漆料,為了把這些云梯推開,每一次嘗試都需要付出五六人的性命才或許能夠成功一次,城墻下的箭矢攻擊太猛烈了。 不出意外,如果沒有其他辦法的話,三天內(nèi)福州必破。 若是福州破了,整個福建也就差不多淪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福州城有正德帝。這也是福州備受矚目的原因了。 焦適之把這幾天的所見所聞?wù)沓鰜斫唤o正德帝,正德帝在仔細看過后摸了摸下巴,“如果這朱宸濠不要這么死心眼,的確是個不錯的將才,或許我可以把他調(diào)到西北去?!笨上О?。 “皇上,三天內(nèi)援軍若是不能夠按照原定計劃趕過來,這一次便是您輸了。”焦適之溫和地說道。 朱厚照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拉過了焦適之的手腕。這幾日他尤其喜歡這樣親昵的舉動,時不時就愛摩挲兩下,偶爾無意識的舉動總是能惹來焦適之的無奈。只不過能怎么樣呢?皇上可是“無意識”的呢,“若是我輸了,你怕不怕? 焦適之把手縮回來后正色道:“皇上,您是不會輸?shù)?。?/br> 正德帝微愣了片刻,焦適之的視線真摯誠懇,竟令他有些難以面對。他捂著臉笑道:“適之啊,你的眼睛真是迷人,我很喜歡。”焦適之被這猝不及防的話語弄得耳根通紅,火熱得他不敢伸手觸碰。 頂著一雙紅耳朵,焦適之鎮(zhèn)靜地對朱厚照說道:“皇上,雖然你并沒有同福建總兵說清楚這件事情,不過他應(yīng)該是猜到了五六分,今日上午他曾經(jīng)找過我,說了一些言辭含糊的話語,如今看來是意有所指。” 正德帝冷哼了聲,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他意有所指又如何?他訓(xùn)練出來的水軍的確不錯,但是這心理素質(zhì)太差了,你看看這幾日的模樣。數(shù)量的確是無法比較,然而正常而言也不會落敗至此,他交上來的答案,我可是非常不滿意?!?/br> “他的確是個人才,不然父皇也不會讓他專門負責這里,不過待的時間久了,這人的腦筋也就固化了,太容易把自己當回事,不動一動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被蛟S是這幾日的情況的確是令朱厚照看不下去,他言辭犀利,極盡諷刺,若是現(xiàn)在福建總兵在這里,怕是得被他羞辱到尋個洞鉆進去。 焦適之勸道:“現(xiàn)在是緊張時刻,皇上等事后再責罰他們吧。本來士兵的士氣因著放出去的假消息顯得很是動蕩,若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長官被斥,會更加不利于局勢的變化?!?/br> 朱厚照顯然被他說服了,具體表現(xiàn)在他的眉眼溫和了幾分。雖然他本來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責罰他們,但是他偏偏喜歡聽適之勸說時娓娓道來的話語,帶著擔憂與溫和,每每聽之便令他覺得心中暖暖。 三日后,顯然寧王是準備徹底來個了斷了。城外的迅猛攻擊令城墻接應(yīng)不暇,更令人擔憂的是,由于這段時間戰(zhàn)事的拖延,福州內(nèi)的兵力消耗達到了一個非??植赖臄?shù)字,死亡人數(shù)不多,但是重傷到?jīng)]法作戰(zhàn)的倒是許多,令很多地方出現(xiàn)了空缺,導(dǎo)致他們都自顧不暇。 攻城木也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上,并且非常快速地就被架到了城門前,隨著寧王士兵的口號聲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城門。城門內(nèi)不少人拼命地拿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去堵著城門,內(nèi)心隨著城門所發(fā)出的每一次吱呀聲而顫動。 某一個時刻,這種震動聲突然消失了,就在眾人以為獲救了的時候,其中一人絕望地發(fā)現(xiàn),并且大聲地叫了一聲,“門栓被打開了!”那一根巨大的,本該架在城門上,牢牢守衛(wèi)著城門的木栓消失了! 與此同時,一門之隔的攻城木又一次發(fā)力,順利地擠開了城門,為著那些虎視眈眈的寧王士兵做好了沖擊前的準備。 第78章 城門被打開了, 原本守在城門旁邊的人盡數(shù)都退了回去, 無力地面對著寧王軍隊的步步緊逼。隨著攻勢,他們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 一下子便涌入了城中,勝利似乎唾手可得。 焦適之站在城門上,望著那顏色截然不同的兩股人流混雜在一起,把身后的李閣老又護得緊了點。旁邊都是飛箭, 雖然他們站在了里面, 但為了看清楚外面的模樣, 他們還是有小半個身子能夠被外面看到。 李東陽在焦適之旁邊輕聲說道:“任之, 皇上的計謀太大膽了?!苯惯m之的視線落在還源源不斷入內(nèi)的士兵, 很快城內(nèi)的絕大部分顏色都是寧王叛軍的藍色了。 “然而是個好計謀,不是嗎?”焦適之輕笑著說道, 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面紅色的大旗,它被插在了福州城內(nèi)最高的建筑,幾乎每一個地方都能看見, 迎著吹來颯颯作響的秋風, 城墻上,宅院里,小巷處,不斷地冒出了紅色的身影, 在剎那間間壓制住了所有的藍色人潮。 那些原本該是平民之人猛地從懷中拔出了利刃,那些該是手無寸鐵之人突然力大無窮,層層分割, 把原本洶涌的藍色人潮全部包圍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模樣,與此同時,在城外那些還未進入的人,也被悄然出現(xiàn)在背后的紅色士兵包圍。 “時間剛剛好不是嗎?”焦適之看著一瞬間扭轉(zhuǎn)的局面含笑。 這便是正德帝豪賭一般的計劃了。 先是以福州疫病作為開頭,借此暗地不斷輪換人員,把原本的百姓挪出去,把士兵悄悄換了進來。等到福建總兵退到這里時,其實整座城池內(nèi)再無一個普通的平民。借著皇上落水轉(zhuǎn)疫病的時候,假裝被襲,徹底令寧王相信他已經(jīng)掌控了局面,甘于把大部分的兵力從浙江撤回,轉(zhuǎn)而圍攻福州。借著甕中捉鱉與敵后包抄的計策,他們在瞬間轉(zhuǎn)敗為勝。 “若是寧王不把兵力撤回呢?”李東陽看著下方的戰(zhàn)況說道。 “寧王對皇上記恨猶深,若是不能親眼見到皇上的尸身,他定然不會滿足的。而以他原本的兵力,不足以把據(jù)城而守的城墻打開。”焦適之緩緩說道,“若是不撤回來,寧王本人被拖在這里,遠在浙江外的力量也會很快被擊潰。畢竟朝廷也在等待著機會。 “那個刺殺皇上的人呢?”李東陽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有點類似沒話找話聊的狀態(tài),他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下面的激烈戰(zhàn)斗中,此次決定著他們是成是敗,若是失敗了,便再也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焦適之被李東陽的問話問得一愣,斟酌了下說道:“皇上問出了結(jié)果后,留了個全尸?!?/br> 劉斌生被錦衣衛(wèi)的人做了什么,焦適之并不清楚,他全程沒有參與進去,只是后來直接了解到了他所知道的事情而已。像他那樣被埋伏在京城里的暗棋很多,但真正能爬到最上面的人卻只有他一個。而這也是為何刺殺的計劃會交托給他的緣由。等從他嘴里得知了聯(lián)系的方式以及他們?nèi)绾谓宇^后,劉斌生就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至于最后他到底是死是活,皇上究竟對他如何了。焦適之一點興趣都沒有,曾經(jīng)有的那么一絲傷感被他徹底拋棄。這不是他身邊出現(xiàn)的第一個與寧王相關(guān)的人,可傾容能奮不顧身為國而死,劉斌生卻與他截然相反,這便是兩人最大的不同了。 寧王騎馬被層層士兵護著,遙遙望著遠方激烈交戰(zhàn)的雙方,視線放得更遠,他仿佛看到了城墻內(nèi)的景象,即便他不知城內(nèi)的真正場面,他心中也隱隱有個念頭。 他或許敗了。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才有,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了。依舊失敗的結(jié)局對寧王似乎沒有什么影響,他的臉色依舊很是冷靜,只是握著韁繩的手有些發(fā)抖。 他花費了無數(shù)的力氣,卻沒能夠再找到傾容,從當初在江上放他們走那一刻開始,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天下之大,若是他們帶走了傾容,他又何處去尋? 他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