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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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看著干凈的一人,怎么感覺心那么黑呢?! 焦適之看著地上喘氣如死狗的劉芳全,倒是沒再問了。還劍入鞘后,他安靜地看著另外兩人,認真地問道:“你們兩個也需要同我打一場嗎?若是需要的話,我還可以陪你們活動活動筋骨?!?/br> 蘇汝民木然道:“不,不用了,您請——” 劉勝明的視線在場中晃了一圈,都幾乎要搞不清楚著狀況了,剛才還那么欠兒的幾個人,忽然就這么收斂了,令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焦適之倒是這幾個人的心思猜了個透。 剛剛劉勝明曾經(jīng)說過,這院子是鎮(zhèn)撫使所使用,而在他們一行人來之前,施華等人卻偏偏出現(xiàn)在了院中,淡然自若地宛如自己才是這里的主人,這不正意味著對焦適之的不滿?或許他們之前還以為鎮(zhèn)撫使會從他們幾個人中挑選,沒想到突然被焦適之從中摘了桃子,自然心有不甘。 而相較于劉芳全與蘇汝民,施華更像是他們這個小團體中的領袖,雖然各有利益爭紛,不過素日里該是以他為主的。而三人中,也偏偏是他的敵意最小,而且消失得最快。 外界對焦適之的認知最多的是指揮同知以及福州戰(zhàn)役。然而福州戰(zhàn)役的內詳全部被正德帝封鎖得一干二凈,他們只能知道是焦適之逮住了寧王,怎么逮住,過程如何,除了錦衣衛(wèi)內部的高級官員,便也只有內閣的人知道了。那輕飄飄很是虛幻的一句話落到紙上,自然是不能夠令人心悅誠服。而剛剛施華的阻攔焦適之都看在眼里,證明這位在短時間內立刻便猜出了利益關系,便做出了最佳的判斷,相比較他周圍的那兩人,可用價值更高。 焦適之在心里快速地下著判斷,面上倒是不顯,沖著幾人點點頭,“既然你們無事了,我便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從明日起一切如常,劉大人,還請在前面帶路吧。”焦適之示意劉勝明繼續(xù)帶他參觀,劉勝明連忙走在前面,引著他入了屋內。 劉芳全一個魚龍打滾站了起來,憋氣地看著施華,“施華,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平日里對此事的不滿呢,怎么慫都比我還快?” 施華淡淡看了他一眼,冷靜地說道:“焦適之這三個字難道還不能令你們想起些什么嗎?” 蘇汝民搖頭,“他在之前不過是個指揮同知,與我們算來也就是平級,我也少有去關注他?!睂λ疃嗟挠∠笠簿褪沁@兩年才多了起來,然后在最近因著福州戰(zhàn)役才讓他們真正放在心上,不過是個普通的官家子弟,現(xiàn)在連父親都不在朝為官,蘇汝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好值得他們記掛的。 咳咳,當然這個他們意料不到的武力算是其中之一。 劉芳全平時能用拳頭向來不用腦,面對著施華的提問自然是搖頭。他管著詔獄也從不需要做什么用腦的事情,但別看他被焦適之三兩下便干翻在地,但是他最大的愛好卻是各種各樣的刑罰,這兩年他私底下不知創(chuàng)造出多少極其陰毒的刑罰,令他自己玩得挺過癮的。 施華抿唇道:“你們不知道也的確正常,我也是到剛才才想起來。幾年前張萬全下馬的時候,起因是他想染指牟斌手下的衛(wèi)所,然后在上中所的時候便失敗了,而那人便是焦適之。他手上那把劍不是普通凡物,至少是歷經(jīng)沙場的寶器,剛才出鞘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了。若此人真的有真材實料,那么便不可能是個普通人物,我聽說他現(xiàn)在還管著宮內的防守。” 蘇汝民一怔,“這怎么可能?!”一內一外都是同一個人在掌握,皇上在想什么? “皇上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要鬧事可以,先掂量下自己的靠山有沒有人家的大,若是沒有的話,就不想相互扯后腿了,我還想悠哉的多活幾年?!笔┤A嘆氣。他也想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如同以前那般肆意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把事情看透了之后,施華倒是不敢肆意妄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而焦適之這把火要是燒起來,怕是不會輕易便能了事。 焦適之晚上回宮的時候,被人徑直引到了西苑去,看著豹房燈火通明的模樣,焦適之幾步走到了屋內,看著皇上半躺在榻上看奏折的樣子輕笑道:“皇上,您這樣子也不怕傷到了眼睛?!?/br> 朱厚照懶散地說道:“我就隨便躺躺,不礙事的。你今日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皇上倒是比我還清楚?!?/br> “那是自然,把事情交給你前,我就令人在私底下查過一遍了。鎮(zhèn)撫司內的確是有幾個硬扎子,不過那是以往的鎮(zhèn)撫使背景不夠強大,如今我站在你身后,他們幾個若還是敢犯上,你就全部都趕出去。這么沒眼力見的留著也沒有。”正德帝把手里的奏折合上,隨手丟到了左邊那堆里面去,那是全部都看完了的。 焦適之無奈道:“是是,全部都被您猜中了,他們其中有個倒是不錯,腦子轉得挺快。在封鎖了那么多消息的情況下還能猜得出點什么?!?/br> 正德帝翻身坐直,望著焦適之的目光中帶著點點歉意,“適之,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把消息都封鎖下來,他們也不敢懷疑你的功績。” 焦適之輕笑道:“皇上這說的是什么話?我本來便沒做什么,寧王之所以被俘,我只是在恰當?shù)臅r候出現(xiàn)在那個位置上罷了,換了誰都可以抓住的。而我除此之外的確是沒有多大的功績,他們一時憤然也是正常的。” 他們心里都清楚,封鎖住真正的消息,是為了給焦適之做掩護,不然如何去解釋焦適之身上的劍傷問題,就連當時在場的李東陽也不知道焦適之傷勢的真正情況,還以為是太醫(yī)妙手生花。而從福州回來后,焦適之便再也沒有聽過那個太醫(yī)的消息了,心里沉寂了幾息后,也只能當做是不知道。 正德帝不滿地說道:“這是什么意思,合著該你的功勞你還在給我往外推,別人都巴不得給自己渲染多一點功績呢?!?/br> 焦適之笑道:“皇上,我做了什么,難道你不應該比別人更加清楚嗎?既然皇上心里清楚,我又為何需要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們同我又沒有任何關系?!?/br> 正德帝面上正經(jīng),心里卻慢慢地樂開了花兒,甜得他連眉角都帶著笑意。 此后一段時間,焦適之在北鎮(zhèn)撫司十分順利。正如同正德帝所說,那些只是憑借靠山在北鎮(zhèn)撫司橫著走的人,當他們發(fā)現(xiàn)背后的靠山硬碰硬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完全抵不過,那些刺頭也就老老實實了。當然其中也有本身性格桀驁不馴的人,與身份背景無關,不過在與焦適之“深入交流”了幾次之后,也變得服服帖帖了。 對此,北鎮(zhèn)撫司的人都承認,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希望與這位看似溫和的鎮(zhèn)撫使大人“交流交流”,每次“交流”完后都得請上三四天假,實在是消受不住。 劉芳全倒是還有一此偷偷搗鬼,把焦適之帶入了詔獄,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直面了那些血腥的刑訊場面。焦適之在淡定地旁觀了全過程后認為這些刑罰手段有失人性,在沒有確切犯罪證據(jù)的犯人身上動用這樣的手段是不合理的,然后便把劉芳全貶為詔獄獄卒三個月,令他好生反省并思索如何管理,同時把施華又調了過來分管兩個部分,頓時把他忙得夠嗆。 在深入地與囚犯們接觸了三個月后,出來的劉芳全差點沒軟在門口,自此就真的是服帖了。 焦適之本身的行事風格比較穩(wěn)重,在革除了劉芳全那種幾近是屈打成招的方式后,他帶著人轉而開始研究起精神上的折騰。事實上這一種劉芳全也很喜歡,并迅速地融入進去。而在焦適之有意識的把控下,這些都維持在一個度上。 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卻也不是很難,焦適之這邊進展順利,正德帝那邊倒也不麻煩。 正德六年五月,有言官上奏,言藩王世代相傳,子孫無數(shù),實乃國家之危害,希望皇上能夠有所變革,以緩解國庫的危機。次日,又有人上奏,言藩王占據(jù)大量土地,卻不思進取,頻頻出現(xiàn)禍患,證明制度還有問題,請皇上定奪。 接連兩日的奏報,掀開了正德六年浩浩蕩蕩的“限藩”行動。 面對朝廷的意圖,藩王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紛紛上奏哭訴,言本身的難處。半月后,內閣首輔劉健上奏,犀利地揭開了藩王面紗下的真實情況,并把國家的實際甩到了朝臣面前來。第二天,禮部尚書上奏,提出限子女,限妻妾,定田地等二十七條方法,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限子女這一條,試圖把藩王的庶支全部歸為民籍,可以作為普通百姓一般參與科舉或是行商。然而便是這最為有效的一點引起了藩王的抨擊,一時之間朝堂上充滿了不同的聲音,即便隔著大江南北,朝臣們都宛若看到了眾位藩王激憤的神色。 然此事本來就是正德帝在私底下先提出來的時候,面對藩王如此激烈的反對,他倒也是光棍地退了一步,然而卻是暗地里令禮部先把法度給規(guī)定出框架來。 正德帝六年八月,原本該在幾十年后才出現(xiàn)的《宗藩條例》提前出世,同樣是為了規(guī)定藩王而存在,然而這《宗藩條例》卻更加嚴厲,雖未明確規(guī)定庶支是否歸為民籍事情,卻清楚明了的點出朝廷只會負擔每位藩王最多不超過三位子女的爵位俸祿,兩代后便不再支付;限制妻妾人數(shù),需禮部通過方為明媒正娶;每兩年清查各封地所屬,若有誤差,假一倍二…… 如此一來,朝廷不再為藩王子弟提供無止境的俸祿,而那些無資格歸屬的子弟既沒有分封爵位俸祿,又不能外出自求生路,即便有接濟,也往往過得很不如意。正德八年末,終于是在代王起頭下,重提民籍的事情,不過這是尚未發(fā)生的事情了。 同樣在正德六年,劉瑾被皇上召回京城,開始了皇上的清丈行動。劉瑾當然知道正德帝便是要他做一把刀子,尖銳地刺在某些人的心上,可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畢竟若是回不了京城,他怕是連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的機會都沒有,如今有這么一件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又能夠重新得到皇上的信重,他為何不干? 前腳朝臣們還在群策群力地應對藩王,后腳皇上就開始偷摸摸地懟起那些他早就想處理的事情。包括他在登基初始到現(xiàn)在一直在整頓的軍田邊田侵吞的事情。 正德帝的性格便是如此,要不就不玩,要玩就玩?zhèn)€大的。正德五年剛剛平息了戰(zhàn)事,整個正德六年都在清查土地,即便動搖了再多的利益,正德帝也絲毫不在乎,說句實在的,這件事情其實從正德二年他便在謀劃了,但后來劉瑾處事不端被調走后,他找不到個合適的人選。后來一想到倒也是好事,趁著這幾年的時間又趕忙培養(yǎng)了一批合適的人才,再不像當初查貪污腐敗時那么手忙腳亂。 轟轟烈烈的兩件事情幾乎占據(jù)了整個正德六年所有人的心思,等到了正德六年末,眾人這才恍惚過來,皇上這是又毫不留情地換掉了一大批人,這上下朝竟還有些不習慣。而成效卻是異常突出,正德六年的稅收幾乎比去年翻了一番,這還是剛處理完后的成果。 正德帝對著充沛的國庫心滿意足,下朝后逮著焦適之嘀咕道:“若是每年國庫都可以收入這么多錢,再過兩年便是小王子那邊一直攻打過來我也不怕了,哈哈哈哈哈我有錢了——” 焦適之看著有點小激動的正德帝,心里也是好笑。卻也是清楚這一年來皇上心里的壓力,雖然內庫房有錢,可是內庫房的錢到底不是國庫的錢,國庫沒錢就證明在某方面還是存在著問題。正德帝幾乎是為此cao碎了心,畢竟這位還是心心念念著御駕親征去打韃靼的人,國庫怎么可以沒錢呢?! “只是皇上,為何這些藩王會答應得如此痛快,我記得之前還有幾位很是激烈的反對……”他懷疑的視線落在正德帝身上,焦適之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懷疑,但是想想總是跟這件事情對不太上?,F(xiàn)在事情告一段落了,焦適之再度想起了這個問題。 正德帝嘿嘿笑了兩聲,俯身在焦適之耳邊說了兩句話。 “皇上!”焦適之又驚又怒,差點沒拍案而起。 正德帝的兩手握在焦適之的肩膀上,輕柔有力地又把他按下去,“適之不必如此著急,有話好好說呀。” “皇上,您讓我如何同你好好說?您怎么能如此糊涂,連這樣的事情都許諾出去?!”焦適之面帶薄怒,眉間蹙起,郁氣久久不能散去。 “適之,你該是知道的,我不會娶妻生子,也不會納妃?!闭碌鄣氖衷诮惯m之肩膀上安撫式地來回按著,聲音低沉溫柔,“既然我不會有子嗣,那從其他人那里過繼便是最好的法子了,不是嗎?” 焦適之艱澀地開口,“您現(xiàn)在說這個,還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