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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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下意識掃了一眼,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發(fā)寒,“皇上,若是一下子殺了這么多人,消息傳出去,您的聲名也會受損,請您網開一面?!?/br> 正德帝沖著他偏頭淺笑,明明是在笑著,卻令旁邊站著的幾個內侍頭皮發(fā)麻,身后又出了一層冷汗。 “適之,不行呀——”黑袍青年眉眼滿是恣意張狂,“有一便有二,法不責眾的事情,在我這里是行不通的。豹房何等重要,第一要務便是閉嘴,若是連嘴巴都沒辦法控制,留著干什么呢?” “更何況,凡是冒犯你的,都該死!” 正德帝在焦適之的手腕處來回摩挲,完全沒給焦適之說話的機會,“我知道你向來心善,剛才在外面沒有阻止,也是為了我著想。既是我扯著你入這個泥潭,就不能令人有絲毫傷你的機會。此次不過小懲大誡,殺雞儆猴,若是此后再有這般事情,便不止于此了。” 焦適之垂眉,皇上鎮(zhèn)日里除了處理朝務外,對宮人也很隨和。雖然口中毫不留情,然若不是因為念舊,從東宮出來的內侍如何能夠身處高位? 他從未露出他的獠牙。 焦適之的視線欲往外面掃去,卻被傾身過來的正德帝捂住了眼睛,他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響起,帶著振動的眷戀,“別看,那不適合你。我讓小德子過去,是阻你別過來,就知道那個小子還是不靠譜,你還是再換一個吧?!?/br> 焦適之唇角微顫,片刻后低聲說道:“小德子很好?!?/br> “是是,可誰都沒有你好?!?/br> 等張?zhí)蠼拥较②s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門前的血跡被擦去,聚集的宮人回到原先的位置,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張?zhí)箨J入正德帝屋內時,屋內也僅有他一人,焦適之欲留下,被他送去沐浴了。 “壽兒,我知道你寵愛那焦適之,可你這番動作會惹來多大的非議!若是與那焦適之牽扯上只會令你做這些昏了頭腦的事情,我怎能同意!”張?zhí)笸葱募彩椎卣f道,她一路來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但畢竟是身居后宮多年,還是有自己的人脈。 正德帝用手抬了抬頭上的冠帽,倦怠地說道:“母后,現(xiàn)在我不想同您爭吵。此次雖是為了適之,但也是為了我自己,豹房里我藏著不少隱秘的事情,若是伺候的下人都這么碎嘴,我懶得一個個去揪出來。要玩就玩?zhèn)€大的,不然怎么能威懾他們呢?” 若是事情出發(fā)點是為了正德帝,張?zhí)蟊隳芙邮苄?,雖然知道里頭的說辭是為了焦適之,但看著朱厚照的眉眼,她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不要太過勞累,身體是最重要的?!?/br> 正德帝微笑著點頭,在張?zhí)竺媲暗故怯袔追止郧?。自從他與母后和解后,即便是惹張?zhí)笊鷼饬?,這怒氣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重新回到了當初張?zhí)髮櫮缣拥膱鼍啊Q垡娭碌劾哿?,張?zhí)笠矝]有多留,又訓斥了他幾句,然后才起駕回宮。 正德帝送走了人,正欲去焦適之房里找他,察覺到身后有動靜,轉過身來卻見到適之從后窗翻了進來,動作剛落地,便見到皇上正看著他。 焦適之羞窘,皇上不想讓他與張?zhí)髮ι?,他卻怕皇上與太后爭吵起來。前門是開著的,所以他是想著從后窗聽下動靜,結果屋內卻安靜無聲。他一時著急便進來了,結果被皇上看了全過程。 正德帝走到焦適之面前,視線落在他淡淡羞紅的耳垂上,低頭在他脖頸處嗅嗅,“酒味沒有了?!彼粗惯m之的肩膀,拉著他偷了個吻,然后笑道,“這么擔心我?母后不會對我做些什么的。倒是你,今日出去一趟,竟是喝了這么多酒回來?!?/br> 焦適之靠在朱厚照懷里低聲道:“焦瓊娶妻,我算是他堂兄弟,他那邊沒有其他人了,我總不能看著他被酒灌死,洞房花燭夜,總是清醒著進去的好?!?/br> “適之看完婚宴,有什么感覺呢?” “有些人在那時,會覺得開心吧……”畢竟焦瓊那難得一見的模樣令他難以忘記。 “適之有沒有想過婚禮的事情呢?”正德帝伏在焦適之肩頭說道。 焦適之搖頭,“母親去世后,我便再也沒有這樣的念頭。即便我沒有遇上皇上,沒有進入官場,我此生也不會成婚。”有期待,才會有失望。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什么,就什么都不會令人失望了。 正德帝趴在他肩上朗聲笑道:“若是如此,那我們可真是不能再般配了?!?/br> 焦適之默默捏了捏衣袖里的信紙,打定主意還是等第二日再說吧。今日鬧了這么一場,皇上想必也累了,正這么想的時候,正德帝整個人都趴在焦適之身上了,“適之,好累?!?/br> “您快去休息吧?!苯惯m之拖著皇上往床邊走。 “生氣好累?!?/br> “那您下次就不要這么生氣了?!?/br> “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生氣更累?!?/br> “好,好,您快歇息吧。” “我很累,所以適之要答應我一件事?!?/br> “您說?!?/br> “不告訴你,先記著?!?/br> “好?!?/br> 第90章 焦瓊的信, 焦適之在第二天便交給了正德帝。 在正德帝看信的過程中, 焦適之在旁邊收拾著奏折。正德帝對待奏折的方式完全是胡來,隨手就能丟到旁邊疙瘩里去, 平日里都需要身邊伺候的內侍收拾。不過從昨日起,正德帝便把所有在屋內伺候的人都趕出去了,而剛被提拔起來的樂明更是從此不知去向。 好容易把墻角的奏章拿回來,正德帝便把信紙拍在了桌上, “我還真是沒想到, 焦芳的性格居然如此大膽, 若不是焦瓊賣了自家父親, 這事怕是不知多久后才會被發(fā)現(xiàn)?!?/br> 焦適之道:“焦瓊如此行事, 尚且算得上大義滅親。不過焦芳的事情,若是您真的打算開海運, 遲早也是會知道的?!?/br> 焦芳與焦適之是同宗,不過對焦芳的事情并不怎么關注,差了輩分不說, 焦適之自從入宮后, 對焦家的感覺也淡了。焦瓊之所以在大婚之日還找上焦適之,便是因為焦芳所做的一些事情。 焦家扎根在北方,而焦芳入朝為官時,曾多次被彭華、萬安等人阻止仕途, 在重新得勢后,他在私底下阻撓了不少南方派系的官途。在成為大學士后,曾授權令人阻止幾位前途正熱的官員升遷, 或是調任,或是貶職。 不過作為官員,打壓別的派系是常有的事情,雖然焦芳的針對性比較強,但還真的不好說他什么。然而事情并不是出在這里,而是在原本應該是小事的另外一件事情上。 他驅散了南京寶船廠大量的船工,在寶船廠因雷擊燒毀過半后,壓下了此事的相關消息。如今船廠的后廠受損的面積幾乎過半,若是正德帝欲重啟,卻也是件難事了。 南京寶船廠是明初為了鄭和下西洋所建造的船廠,里面最重要的東西便是關于海船的制造以及那些熟練的船工。若是在他處重新建造,除了運造麻煩,更難尋的便是那些熟練的船工了。造船的手法在這些船工中世代相傳,原本該是被好好保護起來才是,如今這些人脈一散,就更加難以鑄造。 此前正德帝雖派了海船出去,然其最多與一般商隊的船只無二,若是要正式出行,那樣的噸位是過不了關的。 正德帝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對焦適之說道:“此事先按兵不動,看焦芳如何打算,他的能力還算可以,若是能妥當處理,這事我就當不知道。若有不順的地方,再責罰也不遲?!?/br> 焦適之蹙眉,皇上這一次的行事倒是穩(wěn)妥,只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若是以往,至少也得敲打一番才是。 等他陪著皇上又批改了小半天奏折后,焦適之猛然意會過來,看著仍低頭看奏章的正德帝無奈搖頭,“您不必因為我對焦閣老有何優(yōu)待,這沒有必要?!?/br> 正德帝連頭都不抬,隨手在奏章上寫了兩句,然后丟到左邊去,“適之不要多想,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是為了朝廷著想?!?/br> 焦適之輕笑,“若是幾位閣老現(xiàn)在聽到您的話,怕是要無語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