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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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君內(nèi)心如何這里暫不贅敘,但正德帝的想法已經(jīng)昭然若揭,他不會如先帝那般分封岳家,所有的殊榮都只會落到焦適之一人身上。 無論到底文武百官對此到底有何異議,正德帝一意孤行,絲毫不為所動。 “今日我休沐。”焦適之從容說道,背著手走在正德帝身側(cè)。 “我記得不應(yīng)該是……” “你記錯了?!?/br> 正德帝蹙眉,覺得或許是這段時間太頻繁上朝事情太多,搞得他都有些混亂了。 正德帝不想坐攆車,難得一日他下朝的時候焦適之站在他身側(cè),他想同焦適之多說說話。不過說著說著就說到鬧心的事了。 “聽說早上老大把老二揍了,然后被沐兒勸住了,三兒在旁邊還搖鼓助威?大早上聽得我頭都疼了?!闭碌垡幌肫鹪缟系那闆r,這心里就一突一突的。雖這熱鬧的場面很快就消失了,等焦適之與正德帝出來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重歸于好,但那個時候正德帝是真頭疼。 若不是父親的身份制約著他……他這脾氣可就壓不住了。 焦適之拉住正德帝的手腕,輕聲說道,“他們還是孩子?!?/br> 正德帝蹙眉,“你太寵愛他們了,現(xiàn)在老大都十一歲了,完全比不上沐兒的沉著,看著他蹦跶的模樣就想揍他?!?/br> 焦適之笑出聲來,意味深遠(yuǎn)地說道,“這或許也是皇上當(dāng)初的寫照。” 正德帝假意生氣,伸出手拍了拍焦適之的手背,“適之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從道理上來說,站在對的那一方;從愛護弱小來說,站在孩子們那里。不過在這件事上,兩邊都不站?!苯惯m之笑瞇瞇地說道。 正德帝苦悶地瞪了他一眼,這不就是擺明了說兩邊都有問題嗎? 回到豹房,正德帝在奏章與文華殿中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向了奏章,“適之,我想把幾個孩子挪到宮里去。” 焦適之疑惑挑眉,“宮里距離這里還是有一定距離,你這是打算讓他們在宮里獨自生活?” “這哪里算得上是獨自生活,宮里伺候的人這么多,而且母后還在宮內(nèi)呢。只是一直呆在豹房,估計有時候我就忍不住要把哪一個給丟出去了?!闭碌郯逯樛虏?。 焦適之失笑,“你不會這么做的。” 正德帝對自己可信心不足,“你可別,我要真的這么做了,那可就太遲了?!?/br> 見正德帝真的在苦惱這事,焦適之心里不自覺軟化下來,走到正德帝身后,推著他到椅子上坐下,笑著說道,“你等到下午就知道了?!逼剿乩锔鷰讉€孩子玩鬧得最多的那個可不是他,皇上怕是不清楚他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幾個孩子。 焦適之伸手給正德帝揉著額間太陽xue,慢慢地舒緩著他的情緒。 正德帝喟嘆一聲,卻沒想到焦適之的手指一僵,下一瞬間他便感到額頭一涼,原是被焦適之的手掌覆蓋著。 “皇上,你發(fā)熱了?!?/br> 焦適之冷靜地說道,正德帝卻覺得那聲調(diào)中帶著隱秘波動的情緒,還沒等到他捕捉到那絲絲情緒意味著什么,正德帝便聽到焦適之揚聲叫人,“樂瀟,派人去太醫(yī)院?!倍疾恍枰鲂┦裁?,守在門外的樂瀟忙不迭派人過去了。不管是皇上還是皇后出事,都是要命喲! 正德帝拉著焦適之的手,為那冰涼的觸感詫異,看著焦適之滿臉嚴(yán)肅,不禁勸道,“我沒事,怪不得早上情緒這么波動,原來是身體的緣故。我還想著我怎么都算得上是個好父親吧。” 焦適之沒有笑容,卻是說道,“你本來就是個好父親?!彼菩牡牧硪还捎|感是那么guntang炙熱,令他覺得連眼眸都在燃燒。 正德帝伸手摸著焦適之的手心,蹙眉道,“你身體也不舒服?為何手心會如何冰涼?” 焦適之不愿意說起自己的事情,他勸著皇上去床上休息,等御醫(yī)過來的時候,正德帝已經(jīng)被焦適之整個裹在了被褥里。即便現(xiàn)在的季節(jié)猶帶涼意,可正德帝本來就渾身發(fā)熱,被包起來后顯得更加難受了,最后才在御醫(yī)的診治下得以解脫。 在得知皇上的病狀不會很嚴(yán)重后,正德帝卻不能從焦適之眼里看出任何一點放松的感覺,即便是吳杰的說法似乎也不能夠說服他。 等焦適之退出去親自給正德帝熬藥的時候,屋內(nèi)正德帝下意識摩挲著被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色也有些莫測。 小半個時辰后,焦適之端著藥碗進來,看著正德帝竟然站在窗邊,臉色大變,手里的藥碗被他隨意地安放在桌上,那急切的動作令藥汁都灑出來大半,“皇上,你怎么起來了,御醫(yī)明明讓你多休息?!?/br> 正德帝轉(zhuǎn)頭來看著焦適之,臉上那兩坨不太正常的紅暈令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大病的患者,然而這上面有大部分是剛才為了從被褥中掙扎出來導(dǎo)致的,焦適之實在是包得太緊了些。 “適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正德帝選擇了單刀直入的方式,他不想跟適之繞圈子,這種明明知道有問題但是任由著問題繼續(xù)存在,不是他的性格。 焦適之愣在原地,片刻后嘆息著走到正德帝身前,伸手去摸他的手心,確認(rèn)那熱度沒再起來后才抬起頭來,朱厚照此刻才確認(rèn)他眼里帶著多么深沉的擔(dān)憂,“你真的是什么都會忘記,自己的生辰會忘記,沐兒的生辰會忘記,還有什么能忘不掉的呢?” 正德帝略挑眉,沉聲說道:“你的生辰我從來都不曾忘記?!?/br> 焦適之頓住呼吸,難以自制地微揚起頭親吻正德帝,那因著發(fā)熱的唇瓣是那么炙熱,雖然身前的男人仍然不知道適之到底如何了,卻不會傻到放棄送上門來的甜點,兩人親密一會后,焦適之才推開正德帝,摸著依舊比常溫更熱些的手心,輕聲說道,“今年是正德十六年。” “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的預(yù)見嗎?” “皇上,你是多么的不上心?如今,已經(jīng)是三月初四了。” 正德帝的眼神凝固了幾許,恍然大悟地看著焦適之,“所以,今日真的不是你休沐?” 焦適之沒想到正德帝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這個,無奈失笑后說道,“你說的沒錯,今日的確不是我休沐,我請同僚與我換班,便是想守著你?!?/br> 正德帝心里一瞬間涌入了溫暖的花火,更多的是忍耐不住的沖動。 他一把把焦適之摟入懷里,低低念道,“如果我不問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難道你就一直這樣子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獨自一人擔(dān)心?我知道這會在三月發(fā)生,但你沒說是今日。” 焦適之虛弱地說道,看起來像是精神上松懈下來后的無力,“那個時候的,我能盡力解釋清楚已經(jīng)足夠了,至于后來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想就沒有再提及的必要?!?/br> 正德帝面帶薄怒,“如果沒有提及的必要,你的手心到現(xiàn)在都會如此冰涼?” 焦適之不說話,只是繼續(xù)往正德帝懷里趴著,那比常溫更炙熱的溫度令焦適之微瞇起雙眼,希望繼續(xù)這樣子靠下去。 但不行。 他站起身來,推開了正德帝,回首看著已經(jīng)灑了大半的藥碗,對正德帝認(rèn)真說道,“回去躺著,這幾日你禁止下床。” 正德帝被他推著回去,笑道,“適之,別忘了,幾日前是誰一直讓我去上朝的?” 焦適之淡定地說道,“休息后,自然就是上朝的時間?;噬暇蛣e討價還價了,現(xiàn)在差不多是幾個孩子回來的事情,你還是想想怎么應(yīng)付他們吧?!?/br> “……我睡著了?!?/br> 正德帝苦悶地趴在被褥里,打算維持這個姿勢直到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