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內(nèi)衣褲。”

    “洗過啊?！?/br>
    “那你怕什么。”路集推門下車，要跟吳稚換位置：“你就在這攔出租車吧，費用我報銷?！?/br>
    “哦、好。”吳稚雙手接過路集扔來的鑰匙，還沒站穩(wěn)，汽車就飛了出去，尾氣噴他一臉。

    “小敖總，麻煩你跟姜淼斯打個電話，讓他到公寓集合?！?/br>
    “好?！卑叫穸挍]說解開了鎖屏。

    白許鳴小吃一驚。就他這些天的觀察，敖旭對這個路集還是挺尊敬的——不是姜淼斯那種下屬對上司的尊敬，有點像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

    按照敖旭自己的話說，他是龍君，天底下沒什么人值得他尊敬，白許鳴不屑，心想，這不就是真香現(xiàn)場嗎。

    在敖旭通知姜淼斯的同時，路集自己也在有條不紊地通知公司各部門應(yīng)急。

    “去把采訪他們的記者找出來……對，跟齊總、劉總打個招呼，讓他們把底下賬號的嘴管嚴(yán)點兒……”

    “盡快聯(lián)系他父母，先想辦法把他們接出來?！?/br>
    “跟微博那邊打招呼……不，先不撤，多壓一下就行?！?/br>
    正如路集所料，姜淼斯差點被困在了公司停車場里，白許鳴一行人反倒是順利回到公寓。路集把這一層都包了下來，一梯兩戶的房子，一套留給白許鳴住，一套讓吳稚和自己住，方便照顧他。

    姜淼斯晚他們十幾分鐘趕來。

    “路老師，”姜淼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換鞋一邊說：“抱歉，來晚了。”

    路集毫不客氣地說：“都在等你呢?？爝^來，說下你的想法?！?/br>
    “最好的方法是先找出記者封口警告，還有就是要把白許鳴父母先接出來，不能再讓人接觸他們?！?/br>
    “還有呢？”

    “最好能封了幾個大V的嘴，免得造謠生事。”

    “嗯，還有呢？”

    “盡快發(fā)聲明吧，要不太刻意那種，比如被圍堵時講出的話，要模凌兩可一點?！?/br>
    “你還不錯，考慮比較周到。”路集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哪有哪有，這都是理想狀態(tài)，實際上我能力也不夠，做不到這么到位?！苯邓怪t虛到。

    “也是?！币娊邓沟撵t腆凝固在臉上，路集道：“所有我都給你安排好了。記者團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到，你一會兒帶著白許鳴下樓吧。記住，要自然?！?/br>
    白許鳴一聽只剩二十分鐘不免有些慌，生氣道：“你怎么不早說？我也好準(zhǔn)備。”

    “你又沒有演技，準(zhǔn)備什么？”路集瞟他一眼，道：“你只用說‘我家的家事，外人不懂不要隨便評判’即可?！?/br>
    白許鳴被他一嗆，心里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把那句臺詞記下了。

    “記住啊，保持你現(xiàn)在的表情……稍稍再生氣一點，”白許鳴感覺自己被戲弄，忍不住瞪他，路集卻笑道：“這就對了。”

    汽車剛剛開出小區(qū)的保安亭，一大群記者就像饑荒年代的惡鬼看到饅頭似的撲了上來，霎時間整面擋風(fēng)玻璃上都是人臉。

    姜淼斯嚇了一跳，油門也不敢踩了，生怕撞到了哪個倒霉鬼。他把車窗開出小小的一道縫，喊道：“大家讓一讓、讓一讓，謝謝！”

    根本沒人鳥他。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八卦記者們就著那小小的一道縫，將自己細(xì)長的錄音筆支了進去，姜淼斯差點被戳到眼睛。

    他怒道：“無可奉告！希望大家不要聽信謠言！”

    車窗外的記者們聲嘶力竭地叫喊：

    “您是說有人冒充白許鳴的父母嗎？”

    “白許鳴先生怎么看這件事？”

    “請問‘不孝子’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