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神捕探案記_分節(jié)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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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昱巖總算緩和了臉色,卻端來一盞藥?!跋群人?,喝了我再慢慢跟你說?!?/br> 藥湯是棕黃色的,一股焦糊苦味,符卿開瞪著眼看他,大大的眼睛里頭滿是委屈。半晌過后,符卿開還是妥協(xié)了,藥湯溫溫?zé)釤?,正好一飲而盡。武昱巖又快速的往符卿開嘴里放了一顆麥芽糖,甜滋滋的味道一下子就完全的覆蓋了藥湯殘存的味道。 “好了,你說吧?!狈溟_軟綿綿的說,一股子香噴噴的甜味。 武昱巖這幾日都是在這房里頭打地鋪睡的,可是每晚都睡不了多久,勉強睡著的一小段時間里頭,多半都在夢魘。噩夢的內(nèi)容不言而喻,直到捏著符卿開溫?zé)岬氖?,聽到他的聲音,心里頭那種無以言表的恐慌才漸漸克制住了。 武昱巖挪了挪屁股地下的圓凳,坐得離床邊更加近一點,開口道:“去寶利府頭借了兵,那賭場的蝦兵蟹將們逃的逃,傷的傷,大部分都被抓了。藏春閣我也已經(jīng)讓人查個底朝天,只是那時候人手不足,大部分官兵都去了賭場。藏春閣里頭柳喜娘不見了,他們口中的那個‘閣主’,也不知所蹤。藏春閣的姑娘們倒是都還在,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賭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蔽潢艓r說到此處,有些悵然,“賭場里除了籌碼以外,賭資重大,上頭很重視,已經(jīng)接手過去了。這也是這幾天為什么我不讓你插手案子的原因,因為這案子本來就已經(jīng)不在我們手上了?!?/br> 符卿開沒有錯過武昱巖微微一挑眉的神情,問:“有多重大?” 武昱巖諷刺的一笑,“沈堂生不過替這賭場做些水陸走私的買賣,就賺的盆滿缽滿,更何況這大頭生意呢?!?/br> “???確認了沈堂生參與其中?”符卿開聽了這句話,挺了一下上身,想要直起身來。 “躺好?!蔽潢艓r說,符卿開躺累了,不大愿意再繼續(xù)躺著。武昱巖也不勉強?!坝袔讉€賭場上層的人員,負責(zé)跟沈堂生交接的,為了減輕罪行,所以主動交代了?!?/br> “沈堂生不過是個小嘍嘍,能幫他們減輕多少罪行?”符卿開這幾天吃吃喝喝睡睡,腦子都鈍了。 “改死罪為充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再說沈堂生家產(chǎn)可能會全數(shù)充公。”武昱巖說到這個的時候,也有一點兒黯然。畢竟這沈堂生家中還有老母要俸養(yǎng)。 符卿開默默然許久,“是趙大人接手這案子的嗎?” “是。”武昱巖點點頭,“這案子油水這么多,人人搶著要這份差事,我們是搶也搶不過?!?/br> 又到了大夫來診脈的時候了,聽到大夫說出這殘余的丹毒已經(jīng)徹底解了,武昱巖才放下心來。只是這大夫說話慢慢悠悠的,話頭一轉(zhuǎn)又說,到底是傷了底子,以后怕是要小心調(diào)養(yǎng),能多吃些補品藥膳就再好不過了。 武昱巖這心吶,又揪了一揪。 “那以后我的藥膳,多訂一份,給卿開吃。”武母這幾日常趁著符卿開睡著的時候,進來看他,看他的下巴愈來愈尖,心疼的不行,早就想給他好好補補了。 “不可不可,沒人體制不同,藥膳也是要因人而異。你按著我的方子給他做。”大夫說話慢,寫字速度倒是快,一下便寫了好幾道藥膳。 這大夫這幾天被武昱巖拘著一直呆在武家,要不是之前欠了武家一個人情,才不會給武昱巖這個面子。 符卿開之前沒病沒痛的時候,覺不出身體康健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經(jīng)歷了這樣一遭,才明白。 眼見天氣一日日的熱起來,符卿開每天起來都不知道該穿什么衣服好,穿長衫嫌熱,穿薄衫嫌冷。武昱巖這么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凡是碰到有關(guān)符卿開的事情,就會變得心細如塵。他不知道從哪間鋪子里頭訂了許多件絲質(zhì)的外套,或白或灰或青,輕若無物,穿在身上卻能起到一兩分御寒的作用,這樣便恰到好處了。 武昱巖以前不知道姑娘們?yōu)槭裁茨敲聪矚g買衣裳,直到看見符卿開穿著他買的那些衣裳,襯的他肌膚晶瑩,仙風(fēng)道骨,才品味出了幾分樂趣。 武昱巖那日巡街的時候遇到了藏春閣那日幫過他的聽雨姑娘,他那個時候在攤子上看到一根簪子,是碧綠的翠玉蝴蝶樣式,覺得巧眉會喜歡,便準備將其買下。 他正拿著簪子端詳,忽然覺得邊上有道目光盯著自己,一扭頭就看到了那個笑盈盈的姑娘。 “給meimei買的?”聽雨一身布衣,臉上也除去了脂粉,但是還是一副俏麗模樣,賣簪子的小販偷偷看著她。 “嗯?!蔽潢艓r掏了銀子,“先走了,再會?!彼瓦@樣走了,身后姑娘脈脈含情的眼神,只能拋給空氣看。 藏春閣的姑娘們,是符卿開求了趙大人才保下來的,叫了一大筆罰金,才給弄了出來。罰金是武昱巖繳納的,那些姑娘倒是知道些禮數(shù),都說要還給武昱巖。但是她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入了娼門,吟詩作對,琴棋書畫倒是會一些,可這些又養(yǎng)活不了她們。 符卿開擔(dān)心她們?yōu)榱损B(yǎng)活自己,又走了歪路,便和武巧眉一合計,干脆開了一個繡坊,招了這些人當女工,只包吃住,沒有工錢。過了幾年還了罰金,再給她們發(fā)工錢。 姑娘們都開心的不行,這壞事兒到最后于他們而言倒變成好事兒。只不過她們曾經(jīng)做過娼妓的事兒瞞也瞞不住,街坊鄰里都知道了,有些閑人便在那里頭碎嘴,說什么妓女做出來的玩意兒,恐怕傳染了臟病。原先因為姑娘們設(shè)計的花樣新奇,倒是招來了不少的顧客,被這么一鬧,頓時門庭冷落。 武巧眉也不慌不忙,直接關(guān)了繡坊,那些姑娘繡出來的繡件都跟著武家其他的生意去了外縣,也賣的不錯。在外縣流行開來,漸漸竟然傳回本縣,價格還貴了兩番,反倒成了稀罕東西了。 黃細六拎著自己的全身家當,求了個還算疼惜自己的姑媽當媒人,上門跟武家提親。武昱巖看了一眼就知道黃細六是連自己的家底兒都掏出來了,怕是兜里那幾個子兒也空了。 武家人早就心知肚明了,也不難為黃細六,三媒六聘,禮全了就好了。黃細六果真不舍得委屈巧眉,盤下一間鋪子,記在武巧眉的名下。武巧眉自己名下就有好幾家店鋪,本來不想要,但是黃細六執(zhí)意要給她,也只能收下了。 那鋪子上頭還連帶著一間房,黃細六頗花了些心思裝修。小小一間,頗為精致可人。 武昱巖覺察到符卿開這幾日晚上都沒有睡好,老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偶爾還嘆一口氣。 “怎么了?”武昱巖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符卿開回過身來,眼睫抵在武昱巖的下巴上,他每眨一眨眼,睫毛便軟軟的刮過武昱巖的下頜,一陣酥麻。 “你爹娘,最近有沒有催你找個姑娘結(jié)親?”他遲疑著,總算是說出了口。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武昱巖下巴上癢的厲害,便挪開了,將唇印在符卿開的眼皮上,感受到他的輕顫。 “meimei都趕在你前頭結(jié)親了。他們難道對你沒有什么想法?”符卿開這幾日其實一直都在擔(dān)心這個問題。 “我同他們說過了?!蔽潢艓r一下下的撫摸著他的背脊。 “啊,說,說什么?”符卿開想到武昱巖剛才那句話可能代表的意思,頓時緊張起來。 “我們的事兒。”武昱巖十分平靜的說,像是在說自己明天要吃餛鈍當早餐。 “什,什么時候的事兒。”符卿開的耳根頓時燙的灼人。 “你昏睡的時候?!蔽潢艓r似乎不大想提及此事。 “他,他們怎么說?。俊狈溟_摟緊了武昱巖。 “他們像是早就察覺到了,并不驚訝,只是沉默了一會,就說,‘那以后要好好對人家?!逼鋵嵑竺孢€有一句,‘他沒有親人了,只有咱們,你可不能欺負他?!潢艓r說。 符卿開這么些天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就像是庸人自擾,他埋在武昱巖懷里頭不說話,武昱巖一碰他的臉,發(fā)覺他竟然哭了。 “怎么了?嗯?”武昱巖連忙問他。 “沒有,覺得太開心了,覺得像是一場夢。”符卿開覺得丟臉死了,把身子扭過去對著武昱巖。 武昱巖又把他掰回來,親親摸摸,等到兩人都情欲纏身的時候。武昱巖在他耳邊說:“還覺得像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