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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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風(fēng)響。她的欲望上來得很快,一點不同于和剛開始和徐芃上床時的死板,也 不同于和范思源zuoai時的敷衍,她現(xiàn)在有一種真的想好好做一場,被男人填滿, 被男人碾壓的沖動,她覺得下一秒崔志良肯定會剝掉自己的內(nèi)褲,她半點都不會 抗拒。 但崔志良明顯不同于之前她經(jīng)歷的那幾個男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和沈 惜有點像,在前戲方面有著充足的耐心。他的嘴一度離開rouxue,回到腿上,一路 吻到膝蓋以下,小心翼翼將兩條腿抬起,并攏,推高到與身體垂直的位置,使施 夢縈豐滿的臀部也有大部分能被他的唇舌照顧到,一輪細(xì)膩的舔弄后,留下半邊 屁股的口水,他這才將她兩條腿放下,再次回到她的襠下,依舊隔著內(nèi)褲,開始 吸吮起那兩片rou唇。 早在屁股被舔時,施夢縈就已經(jīng)忍不住發(fā)出呻吟,兩片yinchun輪流被卷在內(nèi)褲 中被崔志良吸吮,這種刺激更令她難以忍受,叫得比平時被插入時更加響亮。如 果帶有一顆溫柔的心,聽她叫床確實是種享受,盡管不像有些女人似的臟話不斷, yin詞迭出,但那天賦的好嗓子總是能將呻吟變成一首特別的歌。 崔志良的舌頭開始試圖從內(nèi)褲邊進入到更深處的位置,施夢縈突然做了個連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猛的伸手抓住內(nèi)褲,像男人撒尿前要掏roubang時那 樣往邊上一掀,崔志良敏銳地察覺到她此刻內(nèi)心的迷亂火熱,知道這時即使做得 更出格一些,也不至于引起反感,只會給她進一步增加刺激,索性像她自己做的 那樣抓住內(nèi)褲,湊著她自己的那股力道,全力一撕,施夢縈「啊」驚叫一聲,下 身變得涼颼颼的,內(nèi)褲的襠部被完全扯爛,只剩下一點邊還連著。 濃密的陰毛覆在略顯暗沉的陰部上,一覽無余。崔志良見慣了裘欣悅的下體, 并不會像一般的網(wǎng)絡(luò)rou絲似的會產(chǎn)生凡是黑木耳就肯定被cao過很多次的聯(lián)想,但 沒能看到期待中粉嫩嫩的rou唇,還是有些小小失望,尤其是在看過她美妙的嫩乳 頭以后,沒想到下身卻是這個樣子。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將嘴落到y(tǒng)inchun 上,重重地吮了一口。 「啊……啊……」施夢縈突然夾緊了雙腿,牢牢箍住了男人的頭。這是她今 晚叫得最響的一次,此前隔著內(nèi)褲舔雖然也很爽,但畢竟還有那么點隔膜,這次 直搗黃龍,使她渾身的毛孔都瞬間張開,一下子好像從腳心一直麻到了頭頂。 崔志良趁熱打鐵,貪婪地吮吸她的yinchun,時不時伸長舌頭探到y(tǒng)indao中卷弄一 番。剝開rou唇,xue中的rou壁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鮮嫩嫩紅彤彤,宣告著身下這 女人盡管有一對黑木耳,卻仍是一個嫩貨,征服她還是有快感的。sao味十足的yin 水不住被他卷入口中,酸咸的味道刺激得他越來越難控制自己,若不是經(jīng)驗豐富, 過去曾多次經(jīng)歷同樣的戲碼,崔志良也許早就失去繼續(xù)koujiao的耐心,跳上去自己 先爽過再說了。 施夢縈已經(jīng)完全進入瘋狂的狀態(tài)。她說不清這次為什么這么容易就來了感覺, 男人甚至還沒有插入她的身體,僅僅用嘴唇和舌頭就將她帶到爆發(fā)的邊緣。她渴 望爆發(fā),卻又害怕爆發(fā),她對這種從未有過的迷醉狀態(tài)充滿陌生感,陌生感加重 了恐懼感。她覺得一旦這么快就到達高潮,自己好像從此就會無端落入一道深淵, 這種想法由何而來,她說不清,其實在她腦海里也沒有這樣清晰的意識,只是一 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約感覺而已。 但身體的感覺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下身很濕潤,像水龍 頭一樣。她懷疑此刻如果幻化出另一個自己,從合適的角度看過去,是不是能看 到下身滴落的yin水噼里啪啦地砸在崔志良臉上的壯觀場面。男人的舌頭一次次深 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一些,她的恐懼盡管依舊存在,但漸漸被放縱的情欲 吞噬,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丟棄了掙扎的念頭,甚至忘記了恐懼的提醒,她只 能像死了一樣躺著,等著男人的舌頭賜予她這一波高潮的最終巔峰。 終于,男人的舌頭在yindao里觸到了某塊不可碰觸的嫩rou,施夢縈猛然將身體 整個弓了起來,「嗷」的一聲嚎叫著,像是燒紅的烙鐵狠狠落在rouxue上一般,呻 吟中帶著明顯的哭腔,隨即像扭出了一個聲音的麻花,宛轉(zhuǎn)哀啼,千折百回。 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施夢縈有種想把身體深處存有的全部液體全都噴射出 去的沖動。她不知道潮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偶爾高潮時噴尿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 象,從生理條件而言,她也不是那種容易出現(xiàn)潮噴的體質(zhì),但這些都不影響她在 生理上「無師自通」地產(chǎn)生類似的沖動。 這個高潮,崔志良只用舌頭就幫她達到了。 施夢縈放聲痛哭,高潮后她常常會崩潰,也未必是真的有多難過,但她忍不 住哭泣。這次痛哭也一樣,內(nèi)心其實沒有多少悲意,相反還充滿了幸福感。自己 這么容易就達到高潮,在她看來,并不是因為崔志良技術(shù)有多好——施夢縈內(nèi)心 深處充滿了對所謂性愛技術(shù)的鄙視——而是因為兩人心中都充滿了愛,充沛的感 情,帶給對方強烈的安全感。是的,在施夢縈看來,高潮是需要放松的,不能有 壓力,因為高潮時往往會失去儀態(tài),往往會表現(xiàn)出一個女人最不堪的一面,安全 感非常重要。如果不是因為彼此都充盈著深沉的愛,怎么可能達到如此羞恥的猛 烈高潮呢?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 . 這種感覺,是沈惜都不曾給過她的。只有兩個真正彼此深愛的人,自然達成 的心靈和rou體的一致高潮,才會是剛才那個樣子吧?施夢縈愈發(fā)確定自己今晚沒 有拒絕和崔志良zuoai,一定是聽從了內(nèi)心的召喚,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接下來的zuoai,完全是水到渠成的。就在崔志良以一種占領(lǐng)的姿態(tài)兇猛地插 入時,施夢縈激動得再次哭了出來。她緊摟著身前的男人,深怕稍一放手,男人 就會消失不見,每一次撞入都會讓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她想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 的被占有,凸顯男人正在對她做的事,強調(diào)自己的「臣服」,表達情愿被這男人 「征服」的意愿。 男人將全部jingye全都射進她身體后,她幸福地近乎癲狂地嚎叫了差不多兩分 鐘,十指死死地?fù)妇o男人的肩膀,甚至還抓出兩條血絲。男人接下來并沒有松開 她,而是摟緊她躺著,連已經(jīng)軟下來的roubang也還有一半留在她的體內(nèi)。她縮著身 子睡在他懷里,覺得整個世界格外寧靜安詳。 施夢縈從沒有在哪次zuoai后像現(xiàn)在這么平靜快樂。 過了十來分鐘,保持這樣的姿勢,她直接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可能是自從去年一月九日,沈惜對她提出分手后,施夢縈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 夜。睜開惺忪睡眼時,發(fā)現(xiàn)窗簾拉開了一半,和煦的陽光灑進房間,映得眼前金 燦燦的。 「小懶豬,睡到這么晚!這哪像是出來玩的?」 崔志良就靠在旁邊那張床上沖她微笑,手里拿著個IPad,戴著耳機,不知道 是在聽歌還是看電影,看上去好像已經(jīng)起了很久。 施夢縈吐吐舌頭。這樣醒來,真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 「幾點啦?」 「反正不需要吃早飯了,哈哈。等你起來刷牙洗臉,我們直接出去吃午飯吧?!?/br> 陽光明媚。 白天的魯家鎮(zhèn)與夜里不同,沒有了沿街成串的紅燈籠的點綴,也沒有夜空下 河風(fēng)橋影的襯托,沒有游客如織的喧鬧,顯出幾分別的韻味。 魯家鎮(zhèn)位于寶金縣和雙湖區(qū)之間,流經(jīng)鎮(zhèn)上的馬頭河源于崇林江,連通太蒼 湖,最終進入南部山區(qū),散為七溪,經(jīng)由苦溪縣境注入虎川河,全鎮(zhèn)依河為街, 跨河連橋,街橋相連,處處河埠廊坊,過街騎樓,臨河水閣,盡顯古樸雅拙。這 里還保存全中寧都鮮見的宋代石橋、石塔等建筑,上次來時,沈惜曾帶著她一一 走遍,不過說實話,施夢縈對這些不怎么感興趣,她喜歡的是那種所謂的古鎮(zhèn)風(fēng) 情,那種她覺得特別配自己的仿佛能自帶音效的淡雅味兒。至于宋末的慶豐塔、 元初的觀音閣、明朝的文廟、清代的民居,這些她不在意,也沒興趣。 這次走出賓館,兩人非常自然地牽起了手,并沒有哪一方顯得特別主動,倒 像是心有靈犀的默契。只是兩人誰都沒有刻意提到施夢縈有男友這碼事,好像這 根本就不存在。 玩了整個下午,吃過晚飯,又在夜景中轉(zhuǎn)了一圈,再回賓館時,氣氛與昨日 完全不同。 崔志良主動拉著施夢縈一同進衛(wèi)生間洗澡,她也沒有拒絕。兩人緊貼在一起, 沐浴在溫?zé)岬乃飨?,崔志良的手在她身上不斷撫過,令她慢慢動了情,也把手 放到他身上。洗到一半,施夢縈突然想起徐芃曾要她做過的一種花樣,情不自禁 地主動跪倒幫他koujiao,溫水不斷淋在她的頭頂,打濕劉海,流過眼皮,順著臉頰 從唇邊滴落,她緊緊含住男人的roubang,快速抽動著。 男人比昨晚的攻擊性要強了一點,而女人的配合度增加得。也許真的是 動心更能動情,僅僅一夜之隔,施夢縈好像已經(jīng)徹底突破了關(guān)隘,在崔志良面前, 她表現(xiàn)得比在沈惜面前更不顧形象,比在徐芃面前更顯主動,比在范思源面前更 加有興致。 當(dāng)然,施夢縈所能想到和做到的,無非也就是過去大半年里在和徐芃、范思 源上床時學(xué)到的那些套路。這兩人曾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比較喜歡的花樣,她現(xiàn)在都拿出 來用在崔志良身上。 至于沈惜喜歡的…… 說真的,施夢縈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 當(dāng)然,只是她以為是因為不記得。她忘記了曾在次zuoai后就特別嚴(yán)肅地 和沈惜談過一次,表達自己對性愛的反感。她其實并沒有給沈惜太多表現(xiàn)出他所 喜歡花樣的機會。 過了這么久,很多事,施夢縈都已經(jīng)忘了,甚至原本糾纏在心底無論如何都 過不去的那份眷戀也都淡了,只剩下對分手這件事的怨懟還深深埋在心底。 如果剛分手時,沈惜還能在她心里占據(jù)至少九成的位置,那在和徐芃有過幾 個月糾葛后,就只剩下六七成了,和范思源戀愛后慢慢又降到五成以下。當(dāng)然, 施夢縈也搞不清這到底是因為徐、范兩人陪伴的作用,還是隨著時間流逝自然發(fā) 生的。 這兩天和崔志良待在一起,越來越強的幸福感,使沈惜在她心里的比重降到 了空前低的位置。 如果能一直這樣幸福,還需要什么沈惜呢? 在同一個夜晚,幾乎就在施夢縈和崔志良牽著手走進衛(wèi)生間的同時,在市區(qū) 某處,沈惜小心翼翼橫抱著表妹忻佳珺走出一間小咖啡館,身后則跟著一個雙手 拎著折疊輪椅的小伙子。 這小伙就是忻佳珺的男朋友,也是她告訴家里半年后準(zhǔn)備結(jié)婚的對象。沈惜 受舅舅、舅媽的委托,要先來見見這小伙子,看看是不是靠譜。要知道,忻佳珺 盡管腿腳不便,左腿小腿以下截肢,右腿則因傷重行動不便,但這并不影響她作 為一個女孩而存在,更不必說她長得也很清秀,很多人可能會覺得與一個殘疾人 結(jié)婚可能對將來生活造成困擾,可如果單單只是戀愛,甚至是掛著戀愛的名義只 是玩玩,那肯定有很多男生愿意。忻志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抱著這種心思 的男人騙了。偏偏在他看來,殘疾后的女兒很可能在心理上會變得更加敏感和脆 弱,埋藏在心底的自卑會使她陷入別人對她好一點立刻就能打動她的怪圈,說白 了,就是更好騙。 本來,為女兒把關(guān)這件事應(yīng)該是忻志夫妻自己去做,但從小到大,忻佳珺心 中的偶像一直都是表哥沈惜,忻志曾開玩笑說,在這丫頭心里,表哥說一句 話,比老爸說一百句都管用。再說,他也相信外甥的眼光,所以就無奈地把審核 未來女婿的重任交托給了沈惜。 沈惜本想單獨請小伙子吃頓飯,沒想到忻佳珺不知從哪里打聽到這件事,非 要陪著,三人找了個咖啡館,簡單吃了些東西,聊了兩個小時。沈惜關(guān)注的重點 不在這個男生的家世、工作、興趣等方面,這些都應(yīng)該留給忻佳珺自己去考量。 沈惜甚至覺得哪怕性格上有什么不合的,都不需要由自己來cao心,他只需要做一 件事,看看這男孩的心性,只需要確認(rèn)他是不是帶著玩玩的心思接近表妹就行了。 初步印象,沈惜覺得這應(yīng)該是個好小伙子。 有了這個答案,沈惜覺得可以交差了。接下來的,應(yīng)該留給舅舅、舅媽去進 一步考察,畢竟也該讓兩位老人家保有幾分未來岳父、岳母的權(quán)力。 考察結(jié)束,沈惜不想繼續(xù)做兩人間的電燈泡。忻佳珺是他從布衣人家直接帶 過來的,送她回家的任務(wù)當(dāng)然留給正牌男友。 目送表妹這一對離去,沈惜開車回家。過了兩個紅綠燈,突然接到電話,是 向陽吧的夜班經(jīng)理鐘姐打來的。 「沈先生,有空嗎?方不方便過來一下?」 「嗯?」沈惜覺得這事很新鮮。這幾年,除了剛?cè)牍赡嵌螘r間著實費了點心, 酒吧生意走上正軌后,他幾乎就沒再管過向陽吧的事,像這樣突然打電話過來要 他過去的事從沒發(fā)生過。 開門做生意,沒有一帆風(fēng)順的,酒吧這幾年也遇到過幾次麻煩,但月半君也 不是省油的燈,單憑他自己差不多就能擺平絕大部分麻煩,根本不會再讓沈惜來 費腦筋,今天出了什么事,居然直接找到了他? 「怎么了?」沈惜饒有興致地問。 「沒太大的事,有人在酒吧打架,摔了些東西……」 這種事需要找我嗎? 沈惜有點懵。 「這會已經(jīng)平息了。老板出去說和,他們暫時停手了,也說該賠酒吧的,他 們會賠。老板也跟我們說,不用去管他們,如果再鬧起來,就報警。不過我覺得 應(yīng)該跟你說一下,因為……嗯,里面有個小姑娘,去年平安夜晚上是跟你一起走 的,不知道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我跟老板說了,他拿不準(zhǔn)該怎么處理,讓我問問, 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小姑娘?平安夜?沈惜反應(yīng)是裴語微,但不到一秒鐘就覺得不可能。 裴語微沒事跑去向陽吧打什么架? 那…… 就是她的堂妹,裴歆睿。 沈惜有點發(fā)愣,這個只見過一次的小女孩,盡管兩人間也攀過校友的關(guān)系, 但基本就相當(dāng)于是個陌生人,絕無必要專程為她跑這一趟。更何況,裴歆睿是… …裴旭生的女兒,沈惜固然不至于把上一輩的恩怨遷怒在這小女孩身上,可也犯 不上主動跑去看看她陷入了什么麻煩,更別提還要幫她解圍了。 不管不問,不相往來,這才應(yīng)該是最正常的狀態(tài)吧? 但是,這都是不存在裴語微的語境里的選擇。 裴歆睿,不光是裴旭生的女兒,更重要的,她還是裴語微的堂妹。平安夜那 天,可以看出這姐妹倆感情應(yīng)該很好。中間夾了裴語微,那這個裴小小妞的事, 自己管不管呢? 沈惜考慮了一會,嘆口氣,說:「我馬上過來?!?/br> 現(xiàn)在他離家還有十幾分鐘的路,轉(zhuǎn)頭朝南去位于府前區(qū)的向陽吧,大概要四 十分鐘才能到。不知道等自己趕到的時候,那幫鬧事的家伙會不會已經(jīng)走了?即 便如此,沈惜還是覺得過去看看更好。 中途給裴語微打電話,畢竟他和裴歆睿不熟,只有一面之緣,沈惜也不知道 她還記不記得三個月前見過自己,要是擺出一副熟人的樣子過去幫她,她卻認(rèn)不 出自己是誰,那就搞笑了。還是應(yīng)該讓她jiejie一起過來。但不知什么原因,裴語 微沒接電話。 這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路上相對通暢,沈惜選擇走高架,一路上又幾乎都 是綠燈,所以到得比他預(yù)想的要快許多,只用了半小時左右。 走進向陽吧,狀況與他想象的不同。鐘姐說事態(tài)已經(jīng)平息,但現(xiàn)在明顯有兩 幫人正在對峙,彼此指指點點,吆吆喝喝,氣氛還挺火爆。看得出來,其中大多 數(shù)都是學(xué)生模樣,沒有太多混社會的夾雜其中,雖然咋呼得很厲害,但基本都是 過過嘴癮,暫時沒有要立刻開打的苗頭。 向陽吧里的客人一向以年輕人為主,年齡上限在三十二三歲就差不多到頂, 以三十歲以下的白領(lǐng)和二十歲以上的大學(xué)生為主。年輕有個特點就是不怕事,這 邊兩伙人比比劃劃地爭執(zhí),大多數(shù)客人卻全沒當(dāng)回事,看熱鬧的人還挺多。 月半君坐在吧臺邊顯眼的位置,他也沒把眼前的場面當(dāng)回事,也許是因為相 信這兩伙小年輕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他顯得特別淡定。 「怎么又鬧起來了?」沈惜悄沒聲走到他身邊,突然開口,嚇了他一跳。 「靠!你屬貓的?」月半君拍了兩下胸口,以示定神,沖吧臺里招招手,示 意酒保遞出一瓶啤酒,轉(zhuǎn)手又塞到沈惜手里。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 . 沈惜把酒放回到吧臺上:「不喝了,開著車呢。」 「剛才鬧了一陣,后來歇了,我還以為就完了呢。沒想到這幫兔崽子他媽是 在等人,兩邊各來了幾個幫場子的,這不,馬上又戧起來了。」 沈惜朝那兩群人中瞄了幾眼,一時沒找到裴語微的位置。 「他們到底鬧什么呀?」 「唉,男男女女那點事唄,我沒弄明白。鐘姐呢?」月半君轉(zhuǎn)臉問酒保,酒 保指了指不遠(yuǎn)處,果然看到鐘姐正快步從那個方向走過來。 「你問她吧,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搞明白了?!?/br> 沈惜將視線投向鐘姐。 「就是平安夜晚上那事,那天不是也有人鬧了一次嗎?今天還是那倆女孩?!?/br> 鐘姐說著特別看了沈惜一眼,「其中一個就是……」 沈惜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裴歆睿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也差不多,這邊本來就是一群朋友在喝酒,還是上次打人的那個女孩 子帶著人過來找麻煩,然后兩邊都有朋友撐腰,就吵起來了,有幾個脾氣特別差 的,摔杯子砸椅子,鬧得比上次要兇一點。沒什么人吃大虧,倒是我們酒吧有點 損失?!?/br> 「那不怕,這幫小家伙會賠?!乖掳刖龖醒笱蟮夭辶艘痪洹?/br> 沈惜不清楚裴歆睿的私生活,上次送她回學(xué)校時,聽她在車后座零零星星與 裴語微說過一些,對這件事大致有一點了解,無非就是她招惹了一個有女友的男 生,人家正牌女朋友殺上門來。但他想不明白這事怎么又翻起來了?上次不是已 經(jīng)打過一巴掌了嗎?隔了這么久還鬧?裴歆睿又去找那男生了?還真是不消?!?/br> … 他們在吧臺邊小聲交流,那兩伙人之間突然發(fā)生了激烈沖突。 月半君有點失算了,在他看來,這幫大多數(shù)都還是大學(xué)生,最大年齡不超過 二十五歲的小年輕叫囂了半天也沒干點實際的,多半是打不起來了。但他忘了年 輕人還有一個特點是難以預(yù)測,一時沖動也許就會干出些想不到的事。 裴歆睿這邊一個男生不知說了句什么,瞬間點燃了對面某個男生的情緒,二 話不說跳出來一陣拳打腳踢,裴歆睿這邊沒什么防備,好幾個人都被波及,有個 女生直接被一肘頂?shù)较掳筒课?,捂著臉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種無差別攻擊, 尤其是對女生下手的舉動立刻引爆了這邊的男生,好幾個人一擁而上,另一邊的 哥們自然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孤軍奮戰(zhàn),也都紛紛沖上前來。 就在這個當(dāng)口,一個瘦瘦高高的女孩擠在人群里,猛的沖對面潑了一杯酒, 順手把酒杯往地上一甩,摔得粉碎。女孩尖聲叫了一聲:「裴歆睿你個sao貨!有 本事出來,別躲在男人屁股后面!」碎玻璃碴有些好像飛濺起來,扎到了幾個人, 頓時又是一陣叫嚷推搡,沈惜依稀在人叢里看到滿頭滿臉都流淌著酒水的裴歆睿, 揮著胳膊像是嚷了句:「汪燁,你算個屁!」但很快被淹沒在一片嘈雜聲里。 這都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等吧臺這邊的人完全反應(yīng)過來,場面已經(jīng)變得極其 混亂。 「我cao!」月半君差點也要摔手里的酒杯,「這幫小毛孩子!太他媽cao蛋了!」 他剛要轉(zhuǎn)臉對沈惜說什么,只覺得身邊像猛的掀起一陣風(fēng),沈惜噌一下竄了 出去。 依沈惜本心,讓裴歆睿小小吃點苦頭也好,他又沒有義務(wù)確保她不吃半點虧, 但這酒杯碎渣四濺,倒嚇了他一跳。要是這小妞在向陽吧見了血,那他還真有點 汗顏去見裴語微了。更何況現(xiàn)在態(tài)勢愈發(fā)混亂,不及時制止,恐怕后面更不好收 拾。向陽吧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折騰得太過,對誰都不好。 沈惜不屬于兩幫人中的任何一邊,從側(cè)面上來,沒引起注意。他出手也不分 對象,只看哪個叫得最狠,打得最兇,過去就直接弄倒。怕這群搖頭擺腦揮王八 拳的小子不扛打,沈惜留了幾分力,但找的都是將人打懵,一下子就能放倒的部 位,出拳既準(zhǔn),其實又是偷襲,沒幾下就躺倒了三四個。 有個反應(yīng)較快的小子,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哪里冒出沈惜這么一個不分?jǐn)澄业募一铮?/br> 下手又狠,轉(zhuǎn)眼身邊幾個打得最兇的同伴都趴下了,心里一慌,抄起一個啤酒瓶 就想過來比劃幾下。 對方手里有沒有家伙,這對沈惜來講是完全不同的,這小子一抄酒瓶,威脅 程度立刻就上了一個臺階。沈惜將全部注意力都轉(zhuǎn)到他身上,左手虛擺兩下,趁 他走神的機會,右拳側(cè)擊,直接打在胸腹之間的位置,這小子一陣氣悶,丟下酒 瓶,倒退兩步捂著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慢慢調(diào)過了 呼吸,被打到的地方開始變得越來越痛,他不得不把整個人都縮起來,一時無法 起身。 電光火石般接連倒下這么多人,還都是打得最兇的那幾個,兩伙人一下子被 震住了,慢慢分開來,形成左右兩團。沒被沈惜「招呼」到的,除了一直沒有實 際動手,看上去有點孬的幾個男孩子外,就是本就占了大多數(shù)的女孩,沒人想要 再上來挑戰(zhàn)他。 不過女孩子盡管無力動手,但嘴巴卻可能比男孩還刁還狠,一個穿著超短裙、 透明黑絲,右大腿上有個清晰的虎頭紋身,看上去就很rou的女孩揚起胳膊指著沈 惜,問道:「你他媽誰?。俊?/br> 沈惜沉著臉,一言不發(fā),慢慢踱到和這兩伙人大致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的位 置,確保身后突然冒出個會給自己帶來威脅的家伙,不屑地笑笑:「你管我是誰? 你們有什么恩怨,外邊打去。在向陽吧鬧事,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那女孩一揚頭,「我明天就能讓你們這里開不下去,你信不 信?」 「呦?這么rou?」沈惜撇撇嘴,「你哪位?。俊?/br> 「我哥是跟五哥混的!知道五哥是誰嗎?你在府前開酒吧,要敢不知道五哥 是誰,你這破店也算是開到頭了!」 「五哥?」沈惜差點笑出聲來,硬憋著保持嚴(yán)肅的神情,「趙洪軍?」 這女孩腦筋不算靈光,沒意識到沈惜對「五哥」直呼其名,還得意地笑了笑。 裴歆睿這邊站出來一個男孩子,他倒是沒那邊的女孩兇,但也顯得很煩躁: 「你是向陽吧的?我跟你們老板講過,店里的損失,我們會賠的,你橫插這一手, 算什么意思?我們的事,關(guān)你屁事?打了我們的人怎么算?」他扭臉沖著遠(yuǎn)處吧 臺那頭高聲問道:「老板,你說,我們的人被打了,怎么了結(jié)?」 月半君聳聳肩,扭臉招呼酒保再給他瓶啤酒,并沒有搭理這小子。 「會賠???真大方,你又是哪位?」 這小子倒是比那女生矜持,沒自吹自擂什么,但旁邊另有人出來介紹,說這 位是某某董事長的兒子,有的是錢,砸你們店里一點東西,還能賴了你們不成? 順便又推出旁邊另一個男孩,說這是某某副區(qū)長的兒子,今天我們的人被打 的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沈惜對這某某董事長,某某副區(qū)長毫無印象,壓根對不上號,懶得跟他們矯 情,隨意笑笑,說:「行啊,那就賠吧!」 「什么?」這幫年輕人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沈惜拖過一把椅子,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你們既然會賠, 那就掏錢吧。賠完錢,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別在我眼前晃悠了。你們說的那些 誰誰誰,要是覺得哪個能給你們撐腰的,現(xiàn)在就打電話,說你們在向陽吧,打了 你們的人叫沈惜。但打完這個電話,該賠多少,你們一分都少不了。」 他側(cè)臉朝月半君喊了句:「該賠多少???」 月半君隨口報個數(shù)字,倒是良心價碼,差不多就是實際損失,沒虛報一分錢。 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 . 「你,你哥不是跟著五哥混的嗎?」沈惜突然指了指最早跳出來的那個酷酷 的女孩,「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他,讓他問問五哥,就說一個叫沈惜的把你給扣了, 三點水的沈,沈從文的沈,沈浪的沈,沈佳宜的沈,這三個人你總知道一個吧? 可惜的惜。要是五哥想給他撐腰,現(xiàn)在就可以過來,只要趙五哥開口說一句,你 在這兒惹事我不能管,那今天酒吧的損失我掏腰包賠,打了你們的人,我給你們 磕頭賠罪?!?/br> 沈惜這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鎮(zhèn)住了很多人,但有幾個精細(xì)的生怕沈惜是在裝模 作樣嚇唬人,慫恿那女孩給她哥哥打個電話。 女孩在電話里簡單把晚上的事說了遍,重點提了沈惜的名字和他向五哥叫板 的事,隨即掛斷電話。 沒過五分鐘,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哥哥在電話里把她臭罵一頓。從哥哥的 口氣里她就明白,他是剛被五哥訓(xùn)完,莫名其妙受了牽連,心里的火沒處發(fā)。這 女孩不是完全的笨蛋,立刻明白真撞上一個連趙五哥都不愿出面得罪的硬茬,她 倒也光棍,直接過來給沈惜說了幾句軟話,乖乖招呼自己這邊的人湊錢。 「他們今晚的帳怎么算?」沈惜又沖吧臺那邊問了句。 很快月半君又報過來一個數(shù)字。 「你們聽到了?兩筆錢加在一起,你們兩邊一家一半吧?!?/br> 兩邊各出一個代表,跑去月半君那邊把錢給結(jié)了。 了解了酒吧這邊的事,可能是自覺這下向陽吧的人沒理由再出頭了,兩邊立 刻把矛頭重新對準(zhǔn)對方,幾個緩過勁來的混小子又開始相互叫陣,不停地叫囂說 等出去再收拾對方。 沈惜不耐煩地?fù)]揮手:「都走吧,都走吧,就算要再打,走遠(yuǎn)點打,別在我 們酒吧門口鬧!」 兩伙人面對沈惜都橫不起來,相互指指點點,罵罵咧咧,鬧哄哄地?fù)碇?/br> 走。 沈惜突然開口:「誰走都行,那個誰,裴歆睿,你給我留下!」 這話令所有人都詫異,那個某某副區(qū)長的兒子懵懵地說:「憑什么呀?憑什 么裴裴得留下?」 沈惜直視裴歆睿,見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至少還記得自己。 「你自己選,接著出去鬧,還是留在這兒?你jiejie馬上就來了?!股蛳]說 瞎話。他過來時聯(lián)系過裴語微,次電話沒打通,快到向陽吧時又打了一個, 這次聯(lián)系上了。話說得匆忙,裴語微只說她馬上就來。晚上交通便利,盡管不知 道她是從哪里過來,但只要是在市區(qū)內(nèi),再遠(yuǎn)的地方,半個小時左右也差不多該 到了。 裴歆睿小聲和身邊幾個人說了些什么,嘟著嘴不是很情愿地慢慢挪到沈惜身 邊。她記得沈惜是jiejie的朋友,上次看他很聽jiejie的話,又當(dāng)司機又跑腿什么的, 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今晚拿出的架勢,卻有點嚇到她了,不由得乖了很多。 今晚的沖突完全因裴歆睿而起,主角被「扣」在酒吧,兩伙人彼此再看不順 眼,走出酒吧后也覺得繼續(xù)較勁沒什么意思,很快就都散了。 沈惜沒和裴歆睿聊什么,讓她找個散座等待,再招呼人給她送去一杯水。月 半君招呼服務(wù)員收拾這邊滿地的狼藉。向陽吧是舊廠區(qū)車間改造的,占地挺大, 盡管剛才鬧得挺兇,但也只波及了三四張臺子,就整個酒吧而言,只是很小的一 塊區(qū)域,等消停之后,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大多數(shù)客人們只當(dāng)剛才看了場熱鬧, 慢慢回歸到各自喝酒聊天的正常狀態(tài)。 沒過十分鐘,裴語微的電話就到了:「我到門口了?歆歆呢?」 「乖乖坐著呢,沒事了?!?/br> 很快,裴語微快步?jīng)_了進來,眼先找到沈惜,順著沈惜指的方向又看到 角落里的裴歆睿,黑著臉走上前去。 和裴語微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帥氣的男孩,看上去年紀(jì)和她差不多。沈惜眼 角微微一抖,但很快就像沒看到似的繼續(xù)和月半君閑談。 至于那邊jiejie怎么教訓(xùn)meimei,他就不管了。 過了一會,裴語微走過來。 「謝謝你,不然歆歆今晚可能要吃大虧?!?/br> 聽這話,裴歆睿那邊好像是幫忙說了好話,沈惜聳聳肩:「順便的事,謝什 么?」 「你次打電話的時候,我……」裴語微也沒遮掩那個男孩子的存在,指 了指那頭,繼續(xù)說,「和他在看電影,手機靜音了,沒聽到?!?/br> 「哦,怪不得?!共恢罏槭裁矗蛳Т丝毯孟裼悬c笨嘴拙舌的感覺。 「嗯……」裴語微似乎也覺得現(xiàn)在不是繼續(xù)交流的好時機,抱歉似的笑, 「總之,謝謝你,尤其是……我替歆歆謝謝你。」沈惜知道她最后這句話指的是 裴歆睿和裴旭生的關(guān)系,無所謂地?fù)u搖頭。 「我先送她回去。改天再聯(lián)系?!?/br> 「好?!?/br> 帶著裴歆睿走出向陽吧,裴語微突然想起什么:「你現(xiàn)在是回家,還是回寧 南?」 裴歆睿沒精打采地說:「回宿舍吧,我才不回家呢!」 姐妹倆都上了那男孩的車。這位就是之前和裴語微相親的顧磊,他很好地扮 演著應(yīng)該扮演的角色,對今晚發(fā)生的事沒有任何打聽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當(dāng)著司 機,中途聽姐妹倆在后座說話,沒插一句口。在開到裴歆睿的宿舍樓下后,裴語 微突然提出要陪meimei再待一會,讓他自己先回去,他也沒露出半點不悅,禮貌地 分別與姐妹倆道別,干脆離去。 「姐,這兩位,哪個是姐夫???」陌生的男孩離開,裴歆睿似乎恢復(fù)了一點 活力,一屁股坐到宿舍樓下花壇邊上。 「哪兩位?顧磊?還有誰?」 「裝傻!還能有誰?向陽吧里那個呀?!?/br> 「都不是!」裴語微對她沒啥好氣,「行了,不早了,你趕緊回宿舍吧!」 「哎?你不是說還要再陪我待一會嗎?怎么這么快就攆我上去?」裴歆睿大 感好奇。 裴語微皺著眉頭,揮著手:「誰要陪你,快走快走!今天你也鬧夠了,別再 找麻煩了,早點回去吧!」 「我知道啦!你讓這個回去,是想回向陽吧去找那個!」裴歆睿哈哈大笑。 「要你管!你上不上去?」裴語微對堂妹習(xí)慣了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溝通,反 正用細(xì)膩些的方式,這小丫頭也不會領(lǐng)情,還是這樣最有效率。 「好好好,我上去,不打擾你了。」裴歆睿吐著舌頭,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宿 舍樓。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點半,夜自修早已結(jié)束,已經(jīng)很少有人是從教學(xué)樓那邊過來。 此刻還在外面晃的,絕大部分都是談戀愛的,時不時有一對對的牽手摟腰來到樓 下,膩膩歪歪地再說上很久,像是怎么都舍不得離開對方似的。 裴語微沒有馬上離開,坐在花壇邊上發(fā)呆。 今晚之前她和顧磊一起看了場電影,原本還說好散場后一起去吃夜宵的。她 對顧磊沒有產(chǎn)生強烈的心動感覺,但這男孩仍然算是在她回國后認(rèn)識的,僅次于 沈惜的靠譜男人,至少做個朋友沒問題,所以只要是他提出來的正常約會,裴語 微一般都不會拒絕。 沈惜從沒許過她什么,相反,上次在獨山公園,他還把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 原原本本告訴了她。按說,無論是與顧磊相親也好,還是一起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好, 裴語微完全沒必要有任何不安。但她現(xiàn)在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莫名其妙有些慌, 像自己做了什么錯事,她真討厭這種感覺。 兩家有那樣的過往,肯定會成為將來在一起的無形障礙,這一點裴語微是認(rèn) 同的,但她仍然無法坦然接受,這份本來有機會繼續(xù)下去的感情,因為這個緣故 而無法開始。 身邊經(jīng)過的一對對情侶,很多人都朝獨坐的裴語微投以好奇的眼光,她卻視 而不見,旁若無人地想著自己的事。 她不想把自己現(xiàn)在心底那點不安繼續(xù)拖下去,她想立刻和沈惜聊聊。 掏出手機,裴語微低著頭,暗自出神。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手心傳來的震感使她清醒,屏幕上閃動的頭像,表 明了來電對象是誰。裴語微盯著手機又愣了片刻,慌忙接通電話。 「把那小丫頭送到了?」聽上去沈惜就是常規(guī)性的問候,有種好事做到底的 意思。 「嗯?!?/br> 「那就好?!孤犐蛳У目跉?,似乎馬上要掛電話,他沒問裴語微接下來要去 哪里,和誰一起,可能是因為考慮到顧磊的存在,不想多打聽。 裴語微趕緊說:「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什么?」 「我送meimei到寧南,就讓顧磊回去了。我沒開車出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沈惜這次好像確實是非常意外,難得地愣了好一會,才接著說, 「那你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哪幢宿舍?」 「好像是12幢吧?」 「嗯……女生樓……12幢?」沈惜對寧南校園熟悉無比,瞬間就在腦海里給 裴語微定了位,無意間還露出一絲笑意。12幢宿舍對他再熟不過,大學(xué)里兩任女 友,段婕和馮馨都曾住過12幢。 「那你隨便找個人問問去西門怎么走。我也已經(jīng)從酒吧出來了,大概再過一 刻鐘,我到西門接你。」 「西門?」裴語微回憶了一下,「我們剛才好像是從南門進的,你確定是要 我去西門嗎?」 「嗯,從向陽吧朝北去寧南,開車的話,肯定會從南門走。但你現(xiàn)在的位置, 步行其實是去西門比較近,我開車無所謂,一腳油門的事。」 「好!我去西門等你?!箳煜码娫?,裴語微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抬起頭,原本昏黃的燈光,似乎也變得明亮了許多。將視線從燈泡上移開, 瞇著眼再仰頭望天,裴語微突然發(fā)現(xiàn),今晚天清勝水,幽藍(lán)似墨,彎月如鉤,群 星燦爛。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