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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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上就沒再見過面?」沈惋又好氣又好 笑。 . 沈惜撇撇嘴:「那倒不至于,還是見過的……」 在裴語微走前一天的周日晚上,兩人正兒八經(jīng)共進(jìn)晚餐,算是確定關(guān)系后第 一次正式約會。 可能是一年多沒談戀愛,又可能是缺少和裴家大小姐這類對象戀愛的經(jīng)驗, 沈惜安排這次約會明顯有點用力過猛,把地點定在尊魅七號,就其一貫的品位和 風(fēng)格而言,不得不說有失水準(zhǔn)。 裴語微壓根不在意在什么地方吃飯——這半年來她都習(xí)慣了在尊魅吃飯,壓 根沒覺得這里有什么特別——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是:「哎,我什么時候能吃到蝦爆 鱔?。俊?/br> 「嗯,等你回來吧……其實最好是再等兩個月,六月以后黃鱔最好,到時候 我做給你吃?!?/br> 「好吧……六月……你這算是開空頭支票吧?誰知道到時候你還記不記得!」 沈惜苦笑:「被你這么一說,我本來可能會忘,現(xiàn)在怎么敢?」 裴語微逮理不讓人:「你承認(rèn)嘍,本來可能會忘!就知道你沒有誠意!」 「小姑奶奶,為什么昨天以前我覺得你很懂事,今天就這么刁鉆不講理呢? 我們剛開始談戀愛,你這小狐貍尾巴是不是應(yīng)該再藏幾天?」 「我不管!美女有特權(quán)!」 「是啊,美女有特權(quán)啊,你為什么也有?!」 「你敢說我不是美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丫頭立刻橫眉立目。 沈惜才不怕她生氣:「你哪里美?總不會是心靈美吧?」 「哪里都美!」裴語微挺起胸脯,像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揚(yáng)起下巴拽 拽地瞅了會沈惜,「哼哼,我不爽,所以不管哪里美,今天都不給你看!」 「哈哈……」知道她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趕飛機(jī),沈惜本來也沒想今晚就看到 底是哪里比較美。 「哎,你得罪我了,如果能滿足我一個愿望,就原諒你?!?/br> 「什么?說?!?/br>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嘉嘉……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我看到你和她的合照了。」 沈惜略微有些愣神,回想了一下,才記得自己在和施夢縈分手后,確實把當(dāng) 初因為她不滿而收起來的合照又?jǐn)[在了書房。 這個要求超出他的預(yù)料,原本滿臉輕松的笑意不由得慢慢收攏。 對面的裴語微神情專注。 沈惜撓了撓額頭,裴語微此刻的態(tài)度顯得非常認(rèn)真,可見她對這件事確實很 在意。既然如此,他就必須慎重地考慮該如何應(yīng)對,不可能用三言兩語應(yīng)付過去。 「這是個有點長的故事……」 「慢慢講,我們有時間……」 「不一定……呵呵?!股蛳щS口先開了句玩笑,不過這不意味著他準(zhǔn)備避開 這個話題,「我講講看吧,實在不行就分成上下部分,等你回來再聽下回分解?!?/br> 「好!我洗耳恭聽?!?/br> 沈惜從自己和宋斯嘉次見面開始,娓娓講述了近十年來和宋斯嘉的來往, 盡管沒有涉及太多細(xì)節(jié),但沒有諱言自己曾經(jīng)對她的情感,也包括兩人間陰差陽 錯的種種錯過。當(dāng)然,還有對她婚姻的祝福,以及看到她穿上婚紗那一刻,給曾 經(jīng)的愛畫上句號的那份決然。 「那你們現(xiàn)在只是朋友,或者說是兄妹?」 「當(dāng)然?!?/br> 「嗯,都講完了?」 「差不多了吧……」 裴語微噘著嘴悶聲不語地想了會,像是把沈惜剛才說的那些在腦子里又過了 一遍:「也沒你說的那么復(fù)雜嘛,我還以為能聽到好長好長的精彩故事呢!」 「呃……我就是那么一說好吧?聽完了,什么感受?」 「嗯……不知道。有一點羨慕她,但其實又不是真的羨慕?!?/br> 「這么玄?」 「嗯……能被一個男人——我裴語微喜歡的男人愛那么多年,當(dāng)然會有一點 點羨慕她啦……但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似乎又不必羨慕她了……不過,你 好可憐……」 沈惜一愣:「我可憐?」 「是啊,人家沒看上你,嫁給別人了嘛!哈哈,乖,以后我疼你哦!」 沈惜被氣樂了:「你是不是說反了?應(yīng)該是我疼你才對吧?」他沒有追問裴 語微聽完故事是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這種蠢問題,她也沒有在這一點上多說什么。 「你真把和嘉嘉的事都說了?你都沒怎么跟我說過!」沈惋略感驚奇,「你 不怕那小丫頭被惹毛了?」 . 「要那么容易就被惹毛,我為什么要追她咧?這個,我可不是一見鐘情,之 前那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夠我看清楚她是什么個性了?!?/br> 沈惋會心一笑,也沒追問沈惜說的「一見鐘情」的那個是誰,對此姐弟倆心 照不宣。 「這么說,這丫頭和你還算蠻配的?!?/br> 「反正現(xiàn)在我有女朋友,jiejie你就不必整天cao心了!姐夫呢?」 「他七月份計劃要辦個畫展,今天晚上主辦方請他吃飯,順便談合作的事。」 「你不參加?」 「我只賣他的一部分畫,又不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為什么要參加?」 「哦,忘了,我總以為你管著他所有的事呢……」 「你上次說,星駿那邊約你出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沈惜伸了個懶腰:「已經(jīng)被我推了?!?/br> 上周日和裴語微共進(jìn)晚餐前,沈惜和喻輕藍(lán)一起見了星駿文傳的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 討論叢書出。 出乎意料的是,鮑嫣琪也到了現(xiàn)場。不過看那位負(fù)責(zé)人的態(tài)度,應(yīng)該并不清 楚這兩人關(guān)系,她只介紹說鮑嫣琪是公司老總趙瑜的助理,趙總看重這次的出 計劃,讓鮑助理作為她的代表來監(jiān)督跟進(jìn)這件事。 沈惜刻意裝得和鮑嫣琪并不熟,她也很聰明地予以配合。他這樣做,當(dāng)然是 為了在自己拒絕后,避免鮑嫣琪的尷尬。 「既然現(xiàn)在你跟小裴在一起,這個面子要不還是給了吧?畢竟只是裴旭生老 婆的公司,不算直接和他合作?!?/br> 「還是算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現(xiàn)在不講不共戴天那一套了,至少 還是應(yīng)該保持距離。就算以后我和裴語微結(jié)婚,也不會調(diào)整對裴旭生的態(tài)度,這 是我們在一起的前提。她也說了,我什么都不用變,我家這邊的事我搞定,她家 那邊的事她搞定?!?/br> 「什么你搞定?是我?guī)湍愀愣ǖ暮冒???/br> 「好好好,謝謝jiejie!等裴語微回來,我?guī)^來感謝您!」 「這還差不多!」 裴語微出差這段日子,兩人每晚都會通電話,但總的說來,沈惜還是顯得很 空閑。這周他特意去俱樂部練了拳,過完年以后,他的鍛煉一直都顯得零碎,和 宋斯嘉也只打過一次球。如果可能,他也想早日恢復(fù)過去那種比較有規(guī)律的鍛煉 節(jié)奏。 周日早晨醒來后,沈惜在家閑待了半個上午,稍覺無聊,決定去布衣人家坐 坐。 在茶樓門口,他遇到一個熟人,嚴(yán)格來講,應(yīng)該算是親戚,只是這份關(guān)系就 像陸優(yōu)那種,七拐八彎的非常繞。 沈惜的二姨夫,也就是忻意的丈夫叫唐方義,他和忻意同年出生,今年已經(jīng) 五十六歲了。他有個小九歲的meimei,今天來布衣人家的,就是這位meimei的丈夫, 也就是唐方義的妹夫羅瑞平。 二姨夫的妹夫……論起來,這親戚和沈惜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但如果從忻家 這頭算,其實還是很親近的,至少每年過年時會坐到一起吃頓飯。 羅瑞平比妻子還要小一歲,勉強(qiáng)擠進(jìn)了七零后行列,在中寧商界算是中生代, 做出的成績也相當(dāng)不錯。他名下的寧居集團(tuán)這幾年風(fēng)生水起,在高檔酒店、連鎖 酒店、青年旅社三個層面同時發(fā)力,還陸續(xù)搶灘上海、天津、成都等各大中心城 市,儼然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盡管隔了一輩,還有十五六歲的年齡差,但羅瑞平性格略顯跳脫,即便年過 不惑也還帶著幾分倜儻之氣,沈惜則明顯少年老成,兩人在一起,看著就像只差 七八歲的朋友似的,一向處得不錯。平時要有什么呼朋喚友,休閑應(yīng)酬的活動, 羅瑞平經(jīng)常會來布衣人家。 今天他是約了個女老板過來談生意。 羅瑞平是??停质抢习宓拈L輩親戚,跟領(lǐng)班曼姐和很多服務(wù)員都很熟。來 的次數(shù)多了,他也沒必要每次來了以后都和沈惜打招呼。不過今天既然在門口撞 上,免不了要多寒暄幾句。他也沒忘介紹一下今天帶來的客人,不過無論是沈惜, 還是那個叫戴艷青的女老板,其實都沒把對方放在心上,禮貌地打過招呼,交換 一下名片,完成場面上的客套就算完事。 在羅瑞平帶著戴艷青走上二樓后,沈惜在確定不會被看到時不由自主地笑了 起來。 這位女老板雖然已不再年輕,但風(fēng)韻猶存。從男人的角度觀察,還頗有幾分 勾人。就像沈惜當(dāng)年次見到袁姝嬋似的,真要說她有多漂亮也未必見得,但 就是能讓男人瞬間升騰起欲望。戴艷青也有一點這種味道,就是年紀(jì)偏大了些。 這似乎正好符合羅瑞平的口味。 對這位姻親長輩,沈惜還是很佩服的。羅瑞平農(nóng)村出身,妻家這邊也沒什么 助力,憑借自己的努力摸爬滾打這些年,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地。如今在中寧, 雖說還比不上裴新林、沈永強(qiáng)、劉默這批大咖,比之錢永祥、裘啟平、雷同剛也 還稍有不如,但在接下來一檔中,無論是身家還是名氣,他都是數(shù)得上的。 在見識和能力方面,羅瑞平是很值得稱道的,只是私德方面很有可指摘之處。 他對此似乎也從不刻意掩飾,連沈惜都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而且口味較 重,偏愛熟女,尤喜人妻。為此他們夫妻倆當(dāng)然鬧過好多次,但一來羅瑞平從不 為所動,二來妻子后來發(fā)現(xiàn)他在外面玩歸玩,居然真能做到「外面彩旗飄飄,家 中紅旗不倒」,慢慢也就懶得再鬧了。 姨夫唐方義對此是頗有微詞的,但連meimei都不再說什么,他一個做大舅子的 還能一直管著妹夫褲襠下的事?無非是敬而遠(yuǎn)之,平日里少來往罷了。 對沈惜來講,這種拐了好幾個彎的長輩親戚,既不方便評判,實際上又與己 無關(guān),自然不會因為那么一點品德瑕疵而影響和羅瑞平的來往。沈惜也有過勾引 袁姝嬋的「劣跡」,他也不好意思在這方面對他人苛求過甚。 帶著一點惡趣味,沈惜收起羅瑞平今天究竟是想認(rèn)真談生意還是別有所圖的 揣測,在茶樓里轉(zhuǎn)了半圈,正想回辦公室去坐一會,突然聽到從一樓傳來嘈雜的 喧鬧聲。 開門迎客,總會時不時遇到意外,沈惜倒也慣了,鎮(zhèn)定地走到一樓,循著吵 鬧聲找到正在發(fā)生爭吵的角落,遠(yuǎn)遠(yuǎn)看到有個年輕的男人正指著孔媛念念叨叨。 他離得還遠(yuǎn),聽不太清楚,零星聽到幾句什么出來賣,打飛機(jī)之類的,不由得皺 起眉頭。 這人好像確實知道一些孔媛的過去。 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好在這兩個月來,孔媛表現(xiàn)得勤快友善,樂于助人,又從來不爭不搶,再加 上沈惜管理下的布衣人家,同事間人際關(guān)系極好,所以她結(jié)下了好人緣,絕大多 數(shù)茶樓同事此時都站在孔媛這邊,有個小伙子更是表現(xiàn)得異常氣憤,要不是有兩 個同事拉著,就要沖過去動手。 沈惜微笑,他知道這小伙子似乎對孔媛有好感,最近一直在獻(xiàn)殷勤。 正在對孔媛口出污言穢語的,是章浩。他今天送老板過來談生意,在戴艷青 會見客戶的這段時間,按慣例他會待在車上等,沒想到遠(yuǎn)遠(yuǎn)地在門口迎賓的幾個 服務(wù)員中認(rèn)出了孔媛,不由得又起了異樣心思。 他不知道是孔媛主動換了工作,還是因為自己上次大鬧害得她在那家足浴店 干不下去,既然今天又遇見,章浩也不準(zhǔn)備輕易放過她。 如法炮制再來一次,我倒要看看,連足浴店都要趕人,這種正規(guī)的茶樓還會 不會繼續(xù)雇用你。你這種爛貨還是趁早賣屄去吧!最好每天接個一二十個客人, sao屄和屁眼都被插爛了才好。 章浩估計老板至少還要再談個把小時才會出來,所以他有大把時間能用來折 騰孔媛,于是大搖大擺走進(jìn)茶樓,選個靠窗邊的小卡座坐下。有服務(wù)員過來問他 要點些什么,他遙遙地指著孔媛說:「讓那個……那個叫孔媛的過來點單!」 . 過來招呼他的服務(wù)員見他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樣子,走到收銀臺向曼姐說明 情況,又在曼姐指示下過去通知孔媛,問她是不是有什么麻煩,需不需要別人幫 忙應(yīng)對。 孔媛在看到章浩進(jìn)門時,就知道今天又有麻煩。她也很無奈,在布衣人家還 沒干滿三個月,刨去春節(jié)假期,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兩個月,在中寧的兩任前男友 居然都來這里找麻煩。她固然算是走了霉運(yùn),換一個角度看,自己過去找男人的 眼光真是很成問題。 此時此刻,孔媛最擔(dān)心的不是自己。說來也怪,可能是因為茶樓這份工作和 作為老板的沈惜給了她足夠的信心,同樣是突如其來撞見章浩,這次她的情緒遠(yuǎn) 比上次在足浴店時要鎮(zhèn)定得多。她一點也不怕章浩會給她什么傷害,但很擔(dān)心他 在這里鬧起來,會給茶樓造成損失。如果又因為自己的緣故給茶樓帶來麻煩,她 真要無地自容了。 曼姐讓同事過來問要不要找別人替她去應(yīng)付時,孔媛猶豫了一下,想來想去 決定還是自己面對,希望能穩(wěn)住章浩。 章浩的心態(tài)和她完全相反,他就是沖著大鬧一場來的,所以壓根就沒有好好 和孔媛溝通的意思,她剛過去點單,就被指著鼻子罵起來。章浩越說越起勁,興 奮勁上來還指手畫腳地離開卡座,漸漸走到收銀臺附近,整個一樓都能聽到他的 聲音。 曼姐就擔(dān)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她過于相信孔媛控制場面的能力,所以任由她自 己過去解決。章浩鬧起來以后,她一時也勸不住這個存心鬧事的人坐下來好好說 話。慢慢的,不但客人們被打擾了,連一些服務(wù)員都被卷了進(jìn)來。章浩話說得很 難聽,如果不是有幾個性格冷靜的同事幫忙,兩三個血氣方剛的男服務(wù)員都想要 教訓(xùn)教訓(xùn)他了。 「這位客人,請不要打擾其他客人好嗎?我們可以到樓上談?!孤阕鲎詈?/br> 的努力。 章浩對現(xiàn)在這個局面很有經(jīng)驗:「就在這兒說!誰要到樓上去?」 曼姐皺起眉頭,悄然示意幾個機(jī)靈的服務(wù)員去安撫其他客人,正想努力嘗試 勸說章浩平靜下來,突然聽到身后有人說:「好!就在這兒談。」 曼姐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她知道,沈惜來了。老板親自出面,估計很快就能 控制住場面。心里一松,她不由得扭頭瞅了眼孔媛。盡管她也明白,不能完全怪 在她頭上,但這么短時間里惹來兩場麻煩,實在不能不讓人反感??此饺盏谋?/br> 現(xiàn),很機(jī)靈,很擅長處理各類麻煩事,怎么她自己身上反倒帶了那么多麻煩,認(rèn) 識的人一個比一個難搞? 「你是誰啊?老板???」章浩巴不得茶樓老板出面,「你知不知道這女的以 前是干什么的?是出來賣的!你招人也得看清楚,不然好好一個茶樓,會被別人 誤會是色情場所的。」 「哦?」沈惜面無表情,「聽你這意思,好像你自己常去色情場所,不然怎 么會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呃……」章浩有點發(fā)愣,這老板的反應(yīng)讓他有點愕然,而之前這句反問又 使他有些不好接茬。 沈惜沉著臉說:「我不管你和我的員工有什么個人恩怨,但別來我這里鬧事, 也不要信口雌黃亂潑污水。孔媛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很清楚;她為什么要離開過 去的公司來這里,我也很清楚。你如果有起碼的素質(zhì),就給我的員工道歉,然后 離開。如果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禮貌,那也不強(qiáng)求,請你立即離開這里。如果你 還要繼續(xù)鬧,我不會跟你多廢話,請派出所來處理吧?!?/br> 聽到這么強(qiáng)硬的回應(yīng),章浩差點被氣樂了。 向孔媛道歉? 事實上,不管話好不好聽,孔媛曾在色情場所提供服務(wù)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br> 章浩次聽說說幾句真話還要道歉。 腦中靈光一閃,章浩突然輕蔑地笑起來:「哈哈,看來你是知道她在賣的, 肯定上過她吧?是不是因為很爽,所以就把她包下來了?」他不覺得一個茶樓老 板會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說話也沒什么顧忌,既然這男人擺明要挺孔媛,那對他 也沒什么好客氣的,大不了鬧得更大一點,派出所能唬誰?自己又沒干什么,就 算警察來了能把自己怎么樣? 沈惜對他這種腦殘的發(fā)言根本不想給予回應(yīng),曼姐這時湊到他身邊輕輕說了 句:「這人好像是剛才跟羅總一起的那位戴總的司機(jī)?!?/br> 沈惜點點頭,面色稍稍放緩,沖章浩招招手:「你是戴總的司機(jī)?那就不勞 煩警察同志了。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你老板就在樓上,我去找她說理。你最好跟 著一起來,不愿意跟著,還想在下面鬧也行,但如果一會要你老板親自下樓來叫 你,我相信你會后悔?!?/br> 被他這么一說,章浩就算不想上樓也不能顯得太慫,好像不敢鬧到老板面前 似的。他漫不在乎地跟著上樓,以為頂多就是被不輕不重教訓(xùn)兩句,以他們兩人 的關(guān)系,戴艷青又怎么會胳膊肘往外拐呢?沒想到進(jìn)了包廂,把這事一說,戴艷 青還沒作出什么反應(yīng),跟她一起的羅瑞平先變了臉色。 「呵呵,戴總,你的司機(jī)中氣很足啊,在我外甥的店里鬧,聲音搞得在包廂 里都能聽得到,這樣的人才怎么不去唱歌劇?。俊?/br> 誰都能聽出來,羅瑞平口氣里帶著很重的不滿,就算真是完全不懂察言觀色 的白癡,至少也聽得懂「我外甥」這三個字。 原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戴艷青頓時顯得很尷尬。 羅瑞平特意在休息日抽時間來見戴艷青,算是很重視這個女人。有錢宏熙居 中介紹的面子,更重要的在于錢宏熙說過這是個很sao的熟婦,正合他的口味。 今天過來,原本談得挺好,眼看就能從生意談到私人關(guān)系上。借合作之機(jī)滿 足自己的欲望,對羅瑞平來講不是一次兩次,完全是駕輕就熟。沒想到半途岔出 這么一樁事,他必須要有所表示。 盡管對戴艷青有想法,但羅瑞平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這女人有求于他,而 不是相反,所以他沒必要去討好她?,F(xiàn)在她的人在自家親戚的茶樓鬧事,屁股該 坐在哪一邊,羅瑞平是拎得清的。再說,就憑他一貫以來和沈惜間的良好關(guān)系, 也不會蠢到關(guān)鍵時候幫外人說話。 「今天就這樣吧,戴總,下次我們再談?!?/br> 令戴艷青更為意外的,是羅瑞平居然就此毫不猶豫地結(jié)束了今天的談話,某 種程度來說,這幾乎就等于宣告,之前她的一切努力全部報銷,下次再談,還要 從頭開始。 莫名其妙遭到池魚之災(zāi)。十分鐘前,戴艷青還能察覺到話題慢慢開始往私人 關(guān)系上扯,她還在想萬一對方真像錢宏熙曾提醒過她的那樣,對她的屁眼特別感 興趣,那到底該不該奉獻(xiàn)上自己四十多年一直還是原裝貨的老屁眼呢?誰知道眼 睛一眨,不必再為此頭疼了,談話就此結(jié)束,她連送上屁眼的機(jī)會都沒有。 她恨恨地瞪了章浩一眼,這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 在眼下的場面里,戴艷青也不能再說什么,只能滿臉堆笑地說了幾句客氣話, 殷勤地向沈惜道歉,又一再向羅瑞平求懇,確認(rèn)下次盡快見面。直到走出布衣人 家,回到車上,她的臉色才完全陰沉下來。 一直以來,她對章浩都挺好。這小子長得不錯,嘴也甜,年輕力壯,在床上 表現(xiàn)也賣力。要知道,不是隨便哪個司機(jī)都有機(jī)會爬上女老板的床??山裉爝@小 子惹的麻煩實在令她頭痛,戴艷青無法容忍地兜頭痛罵了他一頓,都沒讓他開車 送自己回家,直接將他轟走。 孰不知,章浩在心里也在大呼冤枉。 我怎么了呀?不就是找一個茶樓服務(wù)員的麻煩嗎?又沒真把她怎么樣!為什 么突然變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呢? 我怎么會知道,過過嘴癮罵幾句——說的還都是事實,頂多略有夸張——居 然會得罪今天要會見的大客戶? 他次被戴艷青罵得狗血噴頭,也不知道明天去上班,老板的氣會不會消。 在過往經(jīng)驗里,見完客戶后,戴艷青很可能帶他去開房。章浩跟著這女人這兩年 里,一直沒談女朋友,老板固然是借他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又何嘗不是靠老板 的rou體來發(fā)泄呢?本以為今天又有機(jī)會可以爽一下,結(jié)果卻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如果世上有后悔藥賣,章浩肯定要去買的。 可惜后悔藥這種東西只是個傳說。 在這點上,方宏哲和章浩有著同樣的苦惱。 周一下午,課題組開會。會后,他特意叫住宋斯嘉,請她到一個相對偏僻的 角落,說是有個重要的發(fā)現(xiàn)要告訴她。 反正是在學(xué)校,料想對方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宋斯嘉略帶幾分游疑地跟 他來到教學(xué)樓下的一個小花園,左右無人。方宏哲興沖沖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照片遞 到她面前。 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是齊鴻軒正和蘇凌艷坐在一起喝咖啡,滿臉堆笑。滑動 屏幕,后面還有好幾張類似的照片,最后一張中兩人并肩坐在同一張沙發(fā)上,腦 袋挨得很近,對著手機(jī)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方宏哲本希望能看到一個氣惱、嫉妒,至少會有些情緒波動的女人,沒想到 宋斯嘉竟然比看到照片以前更淡定,隨口說了句:「這個不是學(xué)生處的蘇老師嗎? 她和我老公以前好像是同學(xué)。」 就這樣? 方宏哲就像個毛頭小子那樣開始撓頭皮。 你沒看到照片里這兩個人挨得那么近,笑得那么燦爛嗎? 這是兩個老同學(xué)見面時該有的樣子嗎? 宋斯嘉內(nèi)心當(dāng)然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對蘇凌艷這個名字,她很有印象,不光因為婦女節(jié)當(dāng)天有過匆匆一面,幾天 前和同事林倩吃飯時也聽她提起過這個人。 宋斯嘉這學(xué)期的公選課被安排在周三晚上。這天上午正好也有課,所以通常 來講,周三整天她都會待在崇大校園,下午如果沒什么事,可能會去圖書館坐坐。 上午下了課,臨近午飯時間,約了林倩一起去教師食堂吃飯。林倩這學(xué)期也 有一門課是在周三上午,兩人已經(jīng)在教師食堂遇到過兩次了。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林倩無意中提起蘇凌艷。說起這位老鄉(xiāng)兼同學(xué),她顯得 很是憤憤不平,滔滔不絕說起她的渣男前任種種無恥的行徑。在她口中,蘇凌艷 當(dāng)年破處是因為渣男以分手為由強(qiáng)迫,此后的分手更是因為男人移情別戀所致。 總而言之,當(dāng)年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純種人渣,槍斃一萬次都不解恨的混蛋。 林倩在崇大讀了研究生,但本科時不在崇大,所以當(dāng)年蘇凌艷和前男友的種 種舊事,有些是聽蘇凌艷本人講的,則是從其他朋友那里聽來的轉(zhuǎn)述。這種 事往往多傳一人就會添油加醋幾分,她現(xiàn)在所說的這個本已經(jīng)灌了許多水分。 更重要的是,盡管林倩說起當(dāng)年那個渣男就咬牙切齒,好像是她本人的負(fù)心 前男友似的,實際上她并沒見過那男人,不知道正在罵的男人就是此刻坐在面前 的宋斯嘉的丈夫。最尷尬的是,宋斯嘉其實知道這點。 婦女節(jié)那天齊鴻軒承認(rèn),蘇凌艷是他大二時的女友。算起來,林倩此刻口中 的渣男應(yīng)該就是自己丈夫。 宋斯嘉很尷尬。不說破這層關(guān)系,林倩可能會繼續(xù)這個話題,自己就得一直 這么聽她痛罵丈夫;如果說破,尷尬的就會變成兩個人。宋斯嘉只能不動聲色地 轉(zhuǎn)移話題,幾次嘗試后,終于開始聊別的了。 林倩說的那些,宋斯嘉是有一點小介意的。如果齊鴻軒真如她所說,那她對 那些行為也會覺得鄙夷,沒人希望自己的人生伴侶是這樣的。但宋斯嘉也明白, 一段陳年舊事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林倩說的那些很多都是道聽途說,站在她的 立場上當(dāng)然是支持好友而指責(zé)男方。光聽她的一面之詞,還不至于讓宋斯嘉直接 給丈夫扣上「渣男」的帽子。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與其聽信他人的評論, 宋斯嘉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觀察和感受。她也不會因為聽了幾句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去追問 丈夫,把他和前女友間與己無干的舊事都翻出來。 不過蘇凌艷這個名字在她腦中留下了更為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丈夫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看上去非常親密的照片,雖然只 是在咖啡館里,但看著實在不太像普通朋友在閑聊。 要說她完全不放在心上,當(dāng)然不可能。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方宏哲,宋斯 嘉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比她的平靜,方宏哲反倒變得很不淡定。他差點要脫口而出:「他們過去 是談過戀愛的!」總算還記得自己理論上不應(yīng)該如此清楚那層關(guān)系,好不容易咽 下了這句話。 . 方宏哲被宋斯嘉的平淡搞得不知所措,心里慌了,原本準(zhǔn)備好的說辭忘了大 半,只能進(jìn)一步點火,瞎編說其實自己還看到這兩人有更親密的小動作,可惜沒 能拍到,但他絕對親眼目睹。正因為看到了那些小動作,他才會因為奇怪所以跟 在后面觀察,如果只是兩個朋友在一起正常喝咖啡聊天,自己也不會那么無聊躲 在一邊偷拍。 宋斯嘉對他補(bǔ)充的這些話未予評價,只是淡淡地對他的熱心表示感謝。 方宏哲挫敗地問是否需要自己把拍的照片傳給她,宋斯嘉謝絕,禮貌地告辭。 在外人面前保持鎮(zhèn)定,為的是給自己夫妻留足體面,不想讓別人尤其是方宏 哲察覺到自己對丈夫的不信任和不滿。家事就該關(guān)上門內(nèi)部解決,回家后的宋斯 嘉可不會假裝這事沒發(fā)生過。 「我今天遇到聯(lián)誼舞會那天認(rèn)識的蘇凌艷了,她跟我說,你昨天和她一起喝 咖啡,怎么你回家以后沒提過?哼哼,是不是背著我在搞什么小曖昧,不敢老實 交代???」 她故意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又有點像是在撒嬌,為的是不想把這場對話搞得 太像是在質(zhì)問,但這幾句話落在齊鴻軒耳中,不啻響了個炸雷,差點暈了。 蘇凌艷告訴宋斯嘉昨天的事?這女人要干什么!? 說起來,齊鴻軒也不明白自從上次多年后重新坐在一起談話后,蘇凌艷為什 么突然熱情了許多,時不時會在短信、微信里和自己聊幾句。 當(dāng)年兩人的關(guān)系變成那樣,完全是齊鴻軒的責(zé)任,他自己也承認(rèn)這點,所以 這么多年來,他始終對有所虧欠的前女友敬而遠(yuǎn)之。補(bǔ)償是不可能了,保持距離, 老死不相往來最好。按說以兩人間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能相安無事就算上上大吉——過 去這十來年,也確實沒有什么來往——蘇凌艷驟然對他表現(xiàn)出熱情,反而讓他費 解。 昨天喝咖啡也是蘇凌艷提出的,齊鴻軒思前想后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就抱 著試試看的想法過去。這頓咖啡喝得有點莫名其妙。蘇凌艷看著滿臉笑容,但說 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匆匆個把小時,齊鴻軒都說不清她到底東拉西扯了些 什么。中途她說起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些很有趣的圖片,特意坐到他身邊,拿著手機(jī) 和他一起看。這恐怕是昨天讓他感覺最舒服的幾分鐘,她身上的香味不住往齊鴻 軒鼻孔里鉆,天氣漸熱,蘇凌艷穿得不多,坐得這么近,從領(lǐng)口看進(jìn)去,能很清 楚地看到乳溝,隱約還能看到她穿的好像是個前搭扣的半透明胸罩。 這之后沒多久,蘇凌艷提出有事要先走,這個約會就這么匆匆結(jié)束。 這件事他當(dāng)然沒跟妻子說,反正什么都沒發(fā)生,他也不虧心。 沒想到今天妻子突然揭破了這件事,更沒想到據(jù)她說還是蘇凌艷主動告訴她 的。 這當(dāng)然不是真相,但周一齊鴻軒沒課,壓根沒去學(xué)校,即便他去了崇大,偌 大的校園,他也不可能知道妻子到底有沒有和蘇凌艷見過面。 他真以為是從蘇凌艷那邊傳出的消息,她到底圖什么呀? 齊鴻軒趕緊向妻子解釋,他不知道蘇凌艷究竟說了什么,又不能傻傻地問: 「她跟你說什么了呀?」那明擺著是想要套話,反正昨天實際上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索性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連蘇凌艷坐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了會手機(jī)里的照片這 個細(xì)節(jié),也沒忘了提。 宋斯嘉哦了一聲,隨后好像就忘了這事,跑開去忙別的了。齊鴻軒不知道自 己算不算過關(guān),但想想妻子的個性,多半應(yīng)該沒事了吧? 他對蘇凌艷感到非常氣憤,時間已經(jīng)很晚,在家當(dāng)著妻子的面,也不方便給 她打電話。既想問清楚狀況,又想興師問罪,卻不能聯(lián)系對方,這讓齊鴻軒越來 越焦躁,還不得不盡力控制情緒,不讓妻子看出異常。 憋了一個晚上,齊鴻軒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這天上午宋斯嘉不必去學(xué)校, 所以他是一個人走,在車上就按捺不住給蘇凌艷打電話,氣沖沖地質(zhì)問她為什么 要找宋斯嘉胡說八道。 蘇凌艷顯得很無辜:「這事我不知道,我沒找過你老婆。」 她等這個電話已經(jīng)很久。昨天從方宏哲那里已經(jīng)獲悉宋斯嘉的態(tài)度,此后她 就一直在等齊鴻軒的電話。 方宏哲的所謂偷拍,完全是蘇凌艷一手安排的。 在人文學(xué)院的婦女節(jié)聯(lián)誼舞會上,蘇凌艷結(jié)識了宋斯嘉,同時又見到了約過 一次的方宏哲。當(dāng)天男教師可以帶太太參加舞會,但方宏哲卻獨自一人在現(xiàn)場晃 悠。蘇凌艷一開始沒在意,后來慢慢看出這男人對宋斯嘉的態(tài)度明顯與眾不同, 顯得格外殷勤。十幾年來,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尤其是男人們在面對女人時 最為貪婪丑陋的一面,自問絕不會看錯,這個中年男人對宋斯嘉有覬覦之心。 所以,在她動了要毀掉齊鴻軒幸?;橐錾畹哪铑^后,自然而然就想到方宏 哲可以成為她天然的盟友。 一旦想好要怎么做,蘇凌艷立刻就開始行動。如今的她已經(jīng)很會利用天生資 本,主動約了方宏哲開房。情人節(jié)那晚,她看出這男人既想玩屁眼又沒什么經(jīng)驗, 想必在別人那里無法獲取這方面的滿足,索性就讓他在自己身上玩?zhèn)€夠。她這次 帶足了潤滑液,事先又把屁眼弄得干干凈凈,讓方宏哲痛痛快快干了一下午,兩 次都是直接射在她的屁眼里。 在方宏哲心滿意足之時,蘇凌艷順勢問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聯(lián)手一起對付齊鴻 軒夫妻。見他猶豫,又補(bǔ)充了一句:「如果能在宋斯嘉心里埋下刺,說不定你也 能得償所愿。我知道,你對她有意思。想不想cao我一樣cao宋斯嘉的屁眼?」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方宏哲的熱情。 于是就有了昨天她主動約齊鴻軒喝咖啡,方宏哲悄悄跟在后面偷拍的戲碼。 蘇凌艷沒想過用幾張照片就攪黃齊鴻軒的婚姻,那根本不可能。她相信沒有 女人在看過那些照片后會完全不起任何疑心,只要宋斯嘉拿照片回家質(zhì)問丈夫到 底怎么回事,就算齊鴻軒能解釋清楚一切,兩人之間的刺也算埋下了。 站在宋斯嘉的角度,丈夫為什么要和前女友約會?為什么顯得那么親密?為 什么事后不主動提起,直到被別人拍到后才給出解釋?說的是不是實話?還隱瞞 了哪些?女人的想象力一旦全力開動,必然永無止境。 而對齊鴻軒來說,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宋斯嘉從哪里弄來這些照片?如果宋斯 嘉不說明來源,他就會懷疑妻子是不是一直在監(jiān)視自己;如果她說出是方宏哲提 供的,那疑問就變成了方宏哲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為什么要幫宋斯嘉?她和這個 男人間有什么默契?出于對齊鴻軒的了解,蘇凌艷相信他肯定會心生暗鬼。 兩人間一旦有了這樣的心結(jié),僅憑慣性都有可能讓夫妻間的隔閡變得越來越 深重。到時候方宏哲多下下功夫,就算不能趁虛而入,也能讓齊鴻軒疑心更盛。 自己再適時出馬找機(jī)會「安慰」前男友,料想到時候一切都會輕而易舉,一旦齊 鴻軒和自己有了床上的糾葛,那還不容易拆散他們嗎? 計劃很完美,但步就出了差錯。方宏哲昨天郁悶地告訴她,宋斯嘉表現(xiàn) 出和他們所預(yù)料的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簡直平靜得令人發(fā)指。他甚至懷疑這對夫妻 是不是本來就不合,早就沒什么感情。妻子對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親密約會 竟然完全不在意! 蘇凌艷對此也始料不及。 其實她的整個計劃沒什么大問題,只犯了兩個小小的錯誤:首先,宋斯嘉不 是她所以為的那種尋常女人,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都絕不比她差。 其次則是一個小小的細(xì)節(jié),這個細(xì)節(jié)對她的計劃造成了微妙的影響。 蘇凌艷以為齊鴻軒會把兩人間過去這層關(guān)系瞞得死死的,卻不知道他早早就 向妻子承認(rèn)了這一點。不要輕視這個小小的差別,過去就承認(rèn)和被發(fā)現(xiàn)后臨時解 釋完全是兩回事。 蘇凌艷想得很好,兩人在一起的照片一旦出現(xiàn)在宋斯嘉面前,齊鴻軒就會陷 入兩難:如果不說過去那層關(guān)系,他就無法解釋為什么會和一個在聯(lián)誼舞會上只 有點頭之交的女人喝咖啡;如果在被宋斯嘉質(zhì)問的關(guān)頭才說明舊戀人的關(guān)系,說 不定火上澆油,會讓她聯(lián)想得更加精彩。 誰知道齊鴻軒已經(jīng)打過預(yù)防針了呢? 蘇凌艷更沒料到,宋斯嘉也不是真的像在方宏哲面前表現(xiàn)得那樣完全不縈于 懷,回家后時間就盤問了丈夫。不但盤問,她還謊稱是自己主動向她說起這 件事。 這招太損了,齊鴻軒不可能在家里打電話向蘇凌艷求證,這樣一來,他既不 敢抵賴——誰知道宋斯嘉到底聽到了些什么;還無法質(zhì)疑妻子的信息來源,更不 能把話題扯到她有沒有找人監(jiān)視上面。 蘇凌艷無形中被宋斯嘉當(dāng)成對付丈夫的工具。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此刻面對齊鴻軒的質(zhì)問,蘇凌艷還是要先解釋自己什么都沒做,宋斯嘉就是 玩了個套路,找個筐把丈夫裝進(jìn)去而已。但她又不能主動說出這一切是方宏哲告 訴宋斯嘉的,那樣一來,自己未免掌握了太多細(xì)節(jié),會讓齊鴻軒懷疑是不是自己 安排的一切。她只能強(qiáng)調(diào)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既不知道宋斯嘉是哪來的消 息,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說是自己告訴她的。 在聽到這些后,齊鴻軒更加慌亂。 事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 這說明什么?說明宋斯嘉是從其他渠道知道了這件事。 什么渠道?完全未知。 齊鴻軒突然覺得好像有雙眼睛不知在哪個角落死死盯著自己。莫非妻子對自 己有所懷疑,找人跟蹤監(jiān)視嗎? 如果他站得直坐得正,在猜疑妻子監(jiān)視自己以后,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氣憤—— 這也是蘇凌艷所期待的反應(yīng)??升R鴻軒現(xiàn)在有一屁股的屎擦不干凈,哪敢生氣? 他首先想的是,自己在外面搞了那么多事,宋斯嘉知不知道?知道多少?自己和 薛蕓琳、吳靜雅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有沒有暴露? 還有,既然不是蘇凌艷主動告訴她的,妻子為什么要說謊?是想要掩蓋她另 有信息渠道?還是她現(xiàn)在對自己幾乎沒有任何信任,盡管明知自己和蘇凌艷沒發(fā) 生什么,還是想試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貓膩? 齊鴻軒越想越怕。平日里陽光大氣的妻子,似乎變得有些陌生,高深莫測。 好吧,胡思亂想也沒用,還是先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齊鴻軒下定決心,別 的先不說,至少離蘇凌艷遠(yuǎn)一點。畢竟同處一個校園,實在太招眼。至于和吳靜 雅之間的往來,短期內(nèi)恐怕也是收斂些比較好。 至于薛蕓琳,倒無所謂,反正自從她介紹吳靜雅給自己以后,就再也約不到 她了。 齊鴻軒匆匆掛了電話。 蘇凌艷在電話這頭啼笑皆非。 沒想到試探性的步落得如此下場。宋斯嘉看上去十分隨意的應(yīng)對,居然 搞得整個局里的每個人都很狼狽,誰也沒能達(dá)成目的。 最討厭的是,自己今后再想勾引齊鴻軒,恐怕難上加難。經(jīng)過這么一次驚嚇, 他多半成了驚弓之鳥,看到自己不繞著走就算好的,還想拖他上床,難度可能會 大幅增加。 這他媽算什么事?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