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79）2020年4月11日第七十九章·作死沈惜顧不上吃中飯，直奔省第一人民醫(yī)院。

    趕到病房時，沈執(zhí)中還在昏睡。守在特護病房里的，是吳靜雅、陳希這兩個孫媳和沈惋，還有請了半天假，前腳剛趕到的沈永芳。

    到床邊細細觀察了一下老爺子，沈惜強忍心底的不安，拉著jiejie從病床邊走開，來到外間，輕聲問道：“爺爺怎么樣？”

    “陪護打電話給我說爺爺突然感覺呼吸不暢，胸口發(fā)悶，大量出汗，我馬上趕過去，還沒等我到，爺爺就昏厥了。陪護叫了120，醫(yī)生到之前，爺爺醒了一下，但還是感覺很不舒服。送到醫(yī)院，搶救護理后，暫時好了一點，剛才吃了點東西，睡了。醫(yī)生說，還是去年住院時的老問題，心衰，和去年相比，情況更嚴重，出現(xiàn)了低鈉血癥的并發(fā)癥?！?/br>
    沈惜沉吟不語。

    沈永芳也從里間走出，坐到沙發(fā)上，看著緊皺眉頭的沈惜，輕輕嘆口氣：“小惜，你也坐一下吧。眼下情況還好，搶救過后，人總算是是清醒了。”

    沈惜擠出些笑容，點點頭。

    “剛才搶救以后，爺爺能認人嗎？腦子還清楚嗎？”

    沈永芳很肯定地說：“人都認識，就是反應有些遲鈍。”

    “那總算還好吧?！鄙蛳чL出一口氣，稍解愁容。但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沈執(zhí)中臉上明顯已經(jīng)失了光澤的皮膚和似乎比往日更深幾分的皺紋，他心頭總是縈繞幾分不祥的感覺。

    半個多月前，一大家子在沈執(zhí)中家里聚會，老爺子只叫了沈偉長和沈惜進房間單獨談話的場景歷歷在目。當時老爺子思維敏捷、口齒清晰，誰知只過了短短十幾天，突然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沉沉昏睡，反應遲鈍的樣子。

    沈執(zhí)中和沈偉長聊了什么，沈惜不清楚，也沒問，但他還記得他們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

    沈執(zhí)中的開場白是盛馳集團的股份。

    “聽說，你跟那兩個小子吹牛，說有七八成把握拿回盛馳集團？”

    沈惜不好意思地笑：“沒有八成把握，我沒記錯的話，當時說的應該是七成?！?/br>
    “哈！”沈執(zhí)中輕笑一聲，“那我倒想聽聽，你準備怎么把人家的盛馳集團拿過來？”

    沈惜搬過把椅子，放在老爺子面前一米左右的位置。

    “我爸當年做盛馳，從來沒想過要把它做成一個家族企業(yè)，除了最早出資的元老，后來還吸納了一批債轉(zhuǎn)股的股東，所以，盛馳的股份構(gòu)成很復雜。

    不像永業(yè)，二伯和二哥的股份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有八成，剩下的至少一半是劉彬叔叔的，董事會結(jié)構(gòu)相對簡單。盛馳不是這樣，我爸還在的時候，股份過半，不管老關他們怎么折騰，董事長的位子都動不了。我爸走了以后，情況就復雜了，我姐手里有30%，我們出手的股份，一多半落在老關手里，另外一些被公司創(chuàng)建時的骨干吸收了。老關雖然作為公司的第一大股東，當選董事會主席，其實他手里的股份沒有過半。這些年，他一直試圖增持，但因為我姐手里扎扎實實的三成股份動不了，他只能從小股東那里吸收。聽說前幾年，他手里的股份一度達到55%，這基本就是刨除我姐和幾個公司元老手里的股份，再算上股市上的游離散股以外，他能從其他小股東手里吃進股份的極限了。雖然去年有風聲說他手里的股份又增多了，但我查過，肯定是謠言，他非但沒有增持，反而還賣出了一些?！?/br>
    “哦？”沈惜這番話很長，內(nèi)容又都是干貨，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厘清細節(jié)，沈執(zhí)中聽得很認真，直到此時才訝異出聲。

    “我不清楚老關當時面對的是什么問題，可能急需資金周轉(zhuǎn)吧，去年年初，他把一部分公司股權轉(zhuǎn)讓給了翼科?！?/br>
    “你有股份的那家翼科？”

    “對。我不相信老關在轉(zhuǎn)讓股份的時候，連翼科的董事會名單都沒看，可能他覺得我在翼科就是個小股東，決策上主要由省科創(chuàng)投資公司和寧南大學這兩個大股東說了算，我也影響不了他們，所以才這么放心地轉(zhuǎn)讓了股權吧。

    畢竟，這幾年翼科的成績很好，從本身來講，盛馳作為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和高科技創(chuàng)業(yè)公司合作肯定有好處。”

    “他轉(zhuǎn)讓了多少？”

    “10%?！?/br>
    “確定？”

    “確定，向股東以外的人轉(zhuǎn)讓股權，必須召開董事會，我姐是到場投了贊成票的?！?/br>
    “那你現(xiàn)在的計劃是？”

    “其實我沒有計劃，上次說起拿回盛馳，不過就是話趕話，跟哥哥們瞎聊?！鄙蛳柭柤纾拔业南敕ㄊ?，如果有一天我真想拿回盛馳，難度也不會很大。老關現(xiàn)在手里實際持有的股份比我姐多不了太多，公司那些老人手里的股份，我們很有希望吃回來，在股東內(nèi)部轉(zhuǎn)讓股權，只要雙方同意就可以，盛馳的公司章程里沒有其他特殊規(guī)定，老關是攔不住的，那樣的話，我姐手里的股份可能就已經(jīng)比老關要多了。更何況，雖然翼科持有的股份不可能轉(zhuǎn)讓給我姐，但我有一定把握讓翼科派往盛馳董事會的代表支持我姐，這樣，如果我姐想要成為董事長，應該難度不大?！?/br>
    “呵呵，老大對我說，你說的七成，基本就是八九不離十，誠不我欺啊。”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我覺得沒必要再去動盛馳，作為盛馳大股東之一的弟弟，我覺得公司內(nèi)部穩(wěn)定，把力量都用在向外開拓上挺好。”

    “沒有必要？那畢竟是你爸多年的心血，照咱們中國人的看法，那就是我們沈家，至少，是你和你jiejie這一支沈家的東西，當年因為老頭子我的決定，落在外人手里，你就不想重新拿回來嗎？”蒼老的沈執(zhí)中，早已收盡了曾經(jīng)的鋒芒，看著和一個普通老人無異，但瞬間雙目放出的光芒卻還是犀利如當年。

    沈惜沉默片刻，搖搖頭：“我沒有這種看法，我想我爸當年也不是這么想的。

    做盛馳是做一番事業(yè)，是做技術和產(chǎn)品，現(xiàn)在的盛馳做得挺好，誰在做其實并不重要，何況我姐也還是盛馳的大股東，盛馳的好，依然是我們家的好，執(zhí)著于它到底姓什么，其實沒有太大意義。沒有任何好的現(xiàn)代企業(yè)，是還在搞必須子承父業(yè)那一套的。與其去爭盛馳，對我來講，倒不如像我爸當年那樣，重新開始一番事業(yè)?！?/br>
    “呵呵?！鄙驁?zhí)中又回歸了慈祥好爺爺?shù)臓顟B(tài)，“我知道，永盛的兒子，再能忍，骨子里還是永盛的性子。這些年，你總有怪過爺爺?shù)臅r候吧？”

    沈惜依然搖頭：“真沒什么好怪的。爺爺?shù)南敕▽?，我也覺得不是時候。從永業(yè)上市和大伯出任平州市委書記開始，咱們家差不多也到了最好的時候，那之前的十年和之后這幾年，咱們家順風順水，誰都覺得永業(yè)只會越來越強，而大伯很快也能上到爺爺您當年的級別……”

    “呵呵……”沈執(zhí)中突然冷笑一聲，“一場應林事變，就都改變了。你大伯去了應林，注定就終老于應林了，依我看，能平平穩(wěn)穩(wěn)走完這一段就很好……”

    “?。俊鄙蛳]想到沈執(zhí)中的想法竟如此悲觀，他對官場的觀察畢竟還是浮于表面，更多只是從基本常識出發(fā)作出判斷，對其中細節(jié)只是霧里觀花，聽沈執(zhí)中的意思，情況竟比他原先以為的還要糟糕。

    難道沈永華竟還有別的事？

    “你大伯，基本的cao守還是有的，但他的政見和選的道路注定讓他被卷在那個派系里，到了某個時候，泥沙俱下，魚龍混雜，陷在里面的人，誰又能把自己摘干凈呢？”沈執(zhí)中感喟一番，隨即恢復聆聽的樣子，“你繼續(xù)說你要說的。”

    “是……”沈惜收拾了一下心情，“時代還是不太一樣了，咱們家里有高官，有富豪，已經(jīng)很扎眼，如果一家三房都非富即貴，恐怕上上下下盯著咱們的人就太多了。像爺爺你說的，到了某個時候，現(xiàn)在咱們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助力還是麻煩，都是未知之數(shù)。雖說哪怕我拼盡全力去撲騰，也未必真能像爸爸一樣，搞出一個盛馳來，但如果我要做，就肯定就要全力以赴，往最好了去設計，往最好了去做。可我心里有顧忌啊，像我這樣又要做事，又有顧慮，恐怕是做不好什么。所以，其實也不是爺爺您壓著我，是我自己心里有顧慮，就算去做，注定也瞻前顧后，小富即安?！?/br>
    沈執(zhí)中深深地看了沈惜一眼，彷如這一眼就穿透到他的心里去，默默點點頭。

    “老頭子我的存在，是最扎眼的一部分?！?/br>
    “什么？”沈惜一下子有些懵。

    “我說，我還在，就是咱們家最扎眼的一部分。所以，偉翔，你的時候快要來了?！鄙驁?zhí)中緩緩直起身，伸手在沈惜膝蓋上拍了一下，“如果你大伯的仕途能順利走到終點，也就這兩年的事了。老頭子我，肯定走在更前面。你大哥在五年內(nèi)，能到市里這一層面就算走得很穩(wěn)的。到時候，他大有前途，但還不扎眼。

    那是我們沈家換代的時候，也是你終于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時候。到時候，不管你做成什么樣，都是你自己的，不會再和老頭子我，和你大伯，和我們都還在時的沈家扯上半點關系。偉翔，三十五歲，不晚?！?/br>
    沈惜突然發(fā)自內(nèi)心泛起一股悲意，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微笑點頭：“是，爺爺，不晚，四十歲也不晚。孫子我別的不行，耐心，是有的?！?/br>
    沈執(zhí)中欣慰地點頭：“在這點上，你比你爸爸要強一點?！?/br>
    沈惜站起身，默然以對。過了會，他輕輕扶了下沈執(zhí)中的胳膊：“爺爺，要我再叫誰進來嗎？還是咱們出去？”

    “不了，不用叫人了。我稍微休息一會，你出去吧。”沈執(zhí)中無聲地嘆口氣，露出幾分疲態(tài)。

    當時的這番對話，沈執(zhí)中看上去還是顯得那樣睿智。

    回到里間病房，沈惜心底突然又泛起那日曾有過的nongnong悲意。

    沈執(zhí)中所說的那句“老頭子我，肯定走在更前面”，瞬間又在耳畔回響。

    晚飯時分，沈執(zhí)中從昏睡中蘇醒，精神好了許多。

    這時趕到醫(yī)院的人更多了，除了遠在應林的沈永華和出差在外的沈偉揚外，其他人都到了。即便是最近工作極忙，已經(jīng)連著兩周沒有返回市區(qū)家中的沈偉長，也特意提前一個小時下班，自苦溪趕回，不久前剛到。

    沈執(zhí)中說沒必要所有人都擠在病房里，不過難得地聚一聚，不妨再一起待一會。趁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他特意叫了晚輩們到床邊，分別留了話。

    對沈永強說的是：“跟上形勢?！?/br>
    對沈永芳說的是：“我放心?！表槺阌謱Ω谀赣H身后的王逸博說：“成熟?！?/br>
    對沈偉長說的是：“要耐心?！?/br>
    老爺子最后叫了沈惋、沈惜姐弟，只對他們留了一個字：“好?！?/br>
    短短說了這么幾句話，沈執(zhí)中就感覺十分疲憊，閉上雙眼休息。

    大家在病房里又稍稍多待了一會，商量好陪床分工，今晚留下了沈偉長、吳靜雅夫婦，其他人陸續(xù)離開。

    走之前，沈惜和沈偉長來到外間，簡單交談了一會，這才告別。

    在差不多的時間，石厚坤跳下車，看著隱峰軒的大門，內(nèi)心隱隱升起濃烈的不安。

    杜臻奇約他來這里見面，所以一下班，他就往雙湖區(qū)趕。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在晚高峰時段前往雙湖區(qū)，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一路的擁堵程度似乎不亞于市內(nèi)一些繁忙路段，由此可見，這幾年雙湖區(qū)的發(fā)展非常迅猛，尤其是文娛產(chǎn)業(yè)蒸蒸日上，導致即使不是周末，晚上從市區(qū)開往雙湖區(qū)的人都有那么多。

    之前石厚坤只來過一兩次隱峰軒，對道路不算很熟，險些錯過了路口，那就更耽誤時間了。好不容易來到隱峰軒門外時，都快要開始了。

    如果換做平時，要他下班后跑去雙湖區(qū)，石厚坤多半敬謝不敏。但這次發(fā)出邀約的是杜臻奇，又明言是盯梢薛蕓琳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石厚坤自然恨不得直接一步就邁過去。

    在杜臻奇辦公室里，石厚坤拿到了薛蕓琳和齊鴻軒、高俊兩人見面的照片，尤其是看到前一人把手搭在妻子腰間，兩人笑瞇瞇從賓館走出的場面，石厚坤腦仁一陣陣發(fā)脹。在看到薛蕓琳和高俊在咖啡館里對面而坐時，他又深感困惑。

    “黑子和我老婆也有關系？”石厚坤不太愿意相信。

    杜臻奇并沒有添油加醋：“這個倒沒有發(fā)現(xiàn)。黑子和嫂子只是在咖啡館里聊了一會，之前之后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有聯(lián)絡的跡象，我傾向于相信當天他們只是遇上了，黑子找嫂子說了會話而已。負責調(diào)查的兄弟當時只是不想放過任何線索，全都拍下來了。”

    “哦……”石厚坤稍微舒服了一些。

    人，就是那么奇怪，反正已經(jīng)確認妻子出軌，其實跟誰出軌差別都不打，可如果發(fā)現(xiàn)她的出軌對象是自己身邊的朋友，受到的打擊絕對比被陌生人戴綠帽更嚴重。

    “那他們……”石厚坤把注意力集中到薛蕓琳和齊鴻軒身上。

    “負責調(diào)查的兄弟說，嫂子和這人先在咖啡館見面，然后一起去了隔壁的賓館，待了兩個小時左右才離開。具體做了什么，他們沒得到進一步的指令，不敢沖到房間里去，所以不是很清楚?！?/br>
    “哼！”石厚坤臉色陰沉之極，“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杜臻奇微微一滯：“呃……半個多月前吧?！?/br>
    “半個多月前？”石厚坤猛地抬起頭，“為什么今天才告訴我??？”

    “是這樣?！倍耪槠媛忉?，“一個月前，因為嫂子一直沒什么異常，咱們不是說好再盯半個月就收手嗎？”

    &x65B0;石厚坤緩緩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當時的情況。

    “后來嫂子那邊還是沒動靜，我就有點疏忽了，不像剛開始那樣關注，到了我們約定收手的時間，我把這茬給忘了。過了好幾天，是負責調(diào)查的兄弟主動過來匯報，我才想起來忘記告訴他們不用盯了！可這次，他們拿來了這些照片，說是幾天前拍到的。我大致看了一下，確實不正常，但畢竟只有進出賓館的照片，不算鐵證。我想反正也已經(jīng)是幾天前的事了，不如再等等，看看能不能找到更確鑿的證據(jù)。”

    石厚坤面色愈發(fā)難堪：“你是說？”

    “看到這些照片，我讓跟蹤的兄弟們上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把一臺筆記本電腦移到茶幾上，打開電腦桌面上一個文件夾，指著里面一段音頻文件說：“這個，你聽一下?！?/br>
    石厚坤略帶疑惑地接過杜臻奇遞過來的耳機。

    “這是？”

    “一段錄音，應該是前天晚上嫂子下班時在車上打的電話。我覺得，你還是自己聽。”

    石厚坤戴上耳機。

    剛開始聽不到什么聲音，只有時不時出現(xiàn)的一些雜音。過了一會，響起一陣音樂，很熟悉，應該是薛蕓琳的手機鈴聲。

    很快，有人接起電話，傳來的果然是薛蕓琳的聲音。

    她接電話時的口氣不是很好，剛接起電話那段時間還顯得格外冷淡，不像在跟情人說話，這是杜臻奇所說的鐵證？石厚坤疑惑往他站的方向瞟了一眼，見他轉(zhuǎn)過身，慢慢踱向辦公桌的方向，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很快，錄音中薛蕓琳的口吻從冷淡轉(zhuǎn)向嚴厲，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更讓石厚坤安心，聽不出這和出軌鐵證有什么關系，但很快，妻子說出的話卻令他眼前一黑。

    因為薛蕓琳是通過電話和人交談，初級的竊聽設備不可能直接放大電話另一頭的人的聲音，所以整段錄音基本上是薛蕓琳唱獨角戲，但就她本人說出的話，已經(jīng)足夠讓石厚坤絕望了。

    真正令石厚坤如墮冰窟的一段話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是，我是跟你上床了，喝你的精，讓你cao屁眼，那又怎么樣？我是喜歡被男人cao，三個也行，五個也行，再多男人都行，只要把我cao爽了，要我叫爸爸叫爺爺都行，但那是我自己的事……”

    后面的話，石厚坤沒再細聽，他的腦子變得很極度混亂，耳朵里似乎有含混不清的“嗡嗡”聲在干擾聽力。

    很快音頻播放結(jié)束。

    這段偷錄的對話持續(xù)時間并不長，但證明力十足。

    石厚坤戴著耳機，始終保持同一姿勢，許久沒動。

    杜臻奇站在辦公桌旁，神情復雜地看著自己的朋友。

    過了好一會，石厚坤木然伸手從茶幾上拿起水杯，送到嘴邊，微微仰脖，卻沒喝到什么，再仰一次脖，還是沒能喝到水，拿開杯子細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

    杜臻奇按了下辦公桌上的鈴，很快有個服務員進來，為兩人換了杯新茶。

    在服務員準備離開時，杜臻奇對她低聲耳語了幾句，她忙不迭地點頭，快速又無聲地離開。

    新?lián)Q了茶水，石厚坤反倒不摸水杯了，怔怔地發(fā)呆。

    杜臻奇坐到他的不遠處，輕輕問道：“坤哥，接下來，你準備……”

    “離婚……”石厚坤的聲音帶了幾分嘶啞，只說了這兩個字，沒有下文。

    “離婚是肯定的，像嫂……你老婆這種女人，肯定不能再要了，但是，別的呢？”

    “別的？”石厚坤一開始有些困惑，隨即反應過來，看了看電腦屏幕，又看了看茶幾上的照片，“電話里這個，和照片里這個，是不是……”他望向杜臻奇，殷殷期待他給出肯定的答復，然而杜臻奇卻殘酷地搖頭：“不是同一個人?！?/br>
    石厚坤的眼中瞬間滿是失望，隨即又添了驚駭羞惱。

    “這，這兩個人……”他的口氣中全是恨意，可終究沒把話說完。

    杜臻奇幫他補全后半句：“……必須要付出代價！”

    “對，對……”石厚坤現(xiàn)在的腦子很不清楚，只能下意識地響應內(nèi)心的想法。

    “這個人……”杜臻奇坐得近了些，cao作鼠標從文件夾里找出一張黃子君的照片，“從嫂……你老婆說的那些話里，我們基本確定，和她打電話的，應該是這個人?！?/br>
    石厚坤看著屏幕上那個帶著幾分陰柔帥氣的男孩，舌根處似有苦味。

    “這人是干什么的？”

    “他叫黃子君，老家在寶金縣，是個玩樂隊的。去年應該是托你老婆那家公司的福，參加了不少演出，今年上半年好像是參加了一個選秀節(jié)目?！标P于黃子君的情報不是什么機密，有兩天時間，足夠杜臻奇掌握這些基本資料了。

    “那……他……”石厚坤越看這男孩的照片越生氣，可他向來斯文，從小到大，連架都沒打過，此刻滿腹憤懣，卻不知該怎么發(fā)泄。

    “這小子自從參加選秀以后，一直不在中寧，但我收到了消息，前幾天這小子回來了，只不過，暫時還不知道他躲在哪個角落。給我?guī)滋鞎r間，一定能把這他找出來！”

    “嗯！”石厚坤全憑本能地點頭，其實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真把黃子君找出來后，他想要怎么解氣。

    “那，這個人……”石厚坤的視線又轉(zhuǎn)向杜臻奇最早給他看的那些照片。

    現(xiàn)在最令他難受的，是妻子不光出軌，而且出軌對象還不止一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證據(jù)的，就有兩人，聽錄音里的意思，肯定還有別人，到底有幾個？

    杜臻奇盯著齊鴻軒的照片，輕吐一口氣：“這個人，倒是很好找，在哪兒工作，住哪兒，都已經(jīng)搞清楚了。他叫齊鴻軒，是崇濱大學的老師，他家里，還有他老婆家里，都是大學老師?！?/br>
    “崇濱大學？”石厚坤突然聽到母校的名稱，一時有些恍惚，“他爸爸是誰？”

    “好像叫……齊展誠，你聽過嗎？”

    石厚坤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聽說過，很有名氣，是我們學校的大教授，好像還是理學院的什么領導，是院長還是書記，想不起來了。”

    “他mama，還有岳父，好像也都是很有名的教授。所以這個人，對付起來，比黃子君要麻煩一點，畢竟家里面有些社會地位，有些人脈，不像黃子君那種爛命一條。真要動他，恐怕要費些手腳。不過你放心，既然這小子自己作死，我們總能找到辦法收拾他的?！?/br>
    “動他？”石厚坤木訥地重復這兩個字，突然驚醒了些，追問道，“怎么動他？”

    “那要看哥哥你想怎么動了。這兩個人，你想要他們付出什么代價？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想辦法幫你做到?！?/br>
    “我……我……”石厚坤心里怒氣很盛，想象中好像什么都能做得出來，但要他立即說出想怎么報復，卻又不知該如何措辭。

    杜臻奇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答案。他了解自己這個朋友，知道他多半會如此，索性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個姓黃的，很年輕，老婆、女朋友一概沒有，要報復，只能在他本人身上打主意，底線是不要他的命，別的可以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至少讓他這輩子再也吃不了唱歌這碗飯；而這個姓齊的……有個老婆，也是崇大的老師，很漂亮，氣質(zhì)很好，你看看……”

    石厚坤不由自主望向電腦屏幕，杜臻奇又找出一張明顯是從網(wǎng)上下載的照片，果然如他所說，齊鴻軒的妻子是個氣質(zhì)獨特的優(yōu)雅美女，單論五官，或許不如薛蕓琳漂亮，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別樣韻味。

    “這是教師欄里的標準照，能拍成這樣，底子已經(jīng)很好了?！倍耪槠胬^續(xù)說他的想法，“既然他有老婆，那就好辦了。他跟你老婆有那種關系，那他的老婆當然要貢獻出來，讓你cao幾次，才算公平?！?/br>
    石厚坤木楞楞地看著杜臻奇，他半點都沒想過要用這個方式去報復妻子的出軌對象，但細想想，又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

    “只是坤哥你得稍微耐心一點。姓齊的這邊，咱們不能硬來，得花點時間，看看能怎么把他套進來。姓黃的，好辦，只要把他找出來，我保證你想怎么收拾他，就能怎么收拾他！”

    “好！”石厚坤被杜臻奇殺氣騰騰的口吻刺激得內(nèi)心深處也升出幾分惡意。

    “所以，坤哥，在找到姓黃的以前，你要控制好情緒，別讓你老婆看出什么來。要是她提前跑了，或者把情況通知這個姓黃的，讓他跑了，那就有點麻煩了。

    雖然就算他跑到北京、上海，我也照樣能把他揪回來，但那樣可能就要多做很多事，還浪費時間，不值得?！?/br>
    “好，好，我知道！”石厚坤的腦子越來越亂，只知道應允杜臻奇說的話。

    他不想繼續(xù)再待下去，想找地方一個人想一想，慌亂地提出告辭，但杜臻奇卻勸他再留一會。

    “哥哥，不是我非得拉著你。你看，你要是就這么走了，帶著滿肚子氣，一路開回市區(qū)，胡思亂想，估計到家就得炸了！還別說什么不要被你老婆看出來，說不定你一看到你老婆，直接就跟她掀了！”

    “不會，不會的……”石厚坤無力地為自己辯解，但他也知道杜臻奇的擔憂很在理。

    “唉，那是人之常情，換成是兄弟我，可能也會那樣的。所以，聽我一句，你呢，最好是在我這兒再待一陣，兄弟我給你安排，好好出出氣，泄泄火，等平靜下來，再回家吧?！?/br>
    “安排？你安排什么？”

    杜臻奇神秘地一笑，又回到辦公桌旁按了一下鈴。

    房間門再次被打開，石厚坤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外并沒有人，隨即感覺不對，視線下移，看到了兩個近乎全裸的女人，四肢著地，一前一后地爬進了房間。

    “她們在門外已經(jīng)趴了很久了，就等著過來給哥哥你泄火?！?/br>
    石厚坤又驚又窘地看著這兩個女人慢慢爬到茶幾邊，靠前更豐滿的那個女人徑直沖著杜臻奇爬去，剛到他腳邊，卻被杜臻奇用脫了皮鞋的腳一下踹在肩膀上。

    “來我這兒干什么，不是說了讓你們進來伺候坤哥嗎？”

    那女人趕緊轉(zhuǎn)向，往石厚坤這邊爬。正面相對，石厚坤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女人長得很像一個大牌女明星。另一個女人亦步亦趨緊跟在前面這女人屁股后面，偶一抬頭，神情、眼神中還滿是稚氣，與其說她是女人，倒不如說是女孩，石厚坤都無法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成年。

    兩個女人很快就爬到了石厚坤腳邊，因為邊上就是茶幾，留出的空間很小，兩人無法并排而跪，只能像排隊似地一前一后堵在狹小的窄道里。杜臻奇又好氣又好笑地在后面那女孩屁股上又踹了一腳：“笨狗！就會跟著菲菲爬，你不會從那邊過去嗎？”

    女孩如夢初醒，趕緊倒退著出了狹小空間，緊爬幾步，從另一個方向來到石厚坤身邊，兩個女人一左一右跪趴著，以頭杵地，一言不發(fā)。

    “杜子……”石厚坤手足無措地看著這兩個女人，“這，這是干什么？”

    “哥哥你放松一點，這是兩條母狗，又不是兩條藏獒！這個叫菲菲，是兄弟包養(yǎng)的妞，每個月都做體檢，絕對安全。你看她長得像不像女演員張雨綺？很有明星相吧？”杜臻奇拿腳趾戳著菲菲的屁股，笑嘻嘻地說，又沖另一邊抬抬下巴，“那邊那個更干凈，叫彤彤，前幾天剛滿十七歲，嫩得很，經(jīng)得男人也少，尤其是屁眼，沒怎么被用過?！?/br>
    石厚坤面露難色，一手攙一個想把兩個女人拉起來，但她們兩個卻都堅持跪著，不敢起身。

    “不是，就算要那什么……”石厚坤有些語無倫次，“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對石厚坤來講，男女上床時固然可以偶爾玩玩小情趣，說說臟話，但那只是助興用的小花樣，何嘗需要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嫖娼的經(jīng)驗，在他想來，嫖娼無非就是有償性交，女人收錢然后陪男人上床，其他的和正常夫妻、情侶可能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像杜臻奇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從心底就把女人純粹當成家養(yǎng)的動物，甚至只是件器具的態(tài)度，石厚坤根本難以想象。

    杜臻奇笑了：“哥哥，你知道嗎？你有個毛病。”

    “什么？”石厚坤暫時把注意力從兩個女人身上轉(zhuǎn)移到杜臻奇那邊。

    杜臻奇沒有急于回答，輕輕“哼”了聲，對那兩個女人說：“去，給坤哥打盆洗腳水來，伺候坤哥洗腳！”兩個女人聽了，趕緊撅著屁股往外爬，杜臻奇這才轉(zhuǎn)臉對石厚坤說：“坤哥，你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對女人心太軟！弟弟勸你一句，對女人不能太好！女人這個物種，絕大部分骨子里都很賤，沒聽孔圣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為什么呢？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對她們太親近、太好，女人就分不清上下好歹了。你看弟弟我，也結(jié)婚了，我對我老婆呢，也不錯，但這要有個分寸，該管該訓的時候必須能黑得下臉，狠得下心。

    你看你弟妹多乖，從來不給我惹什么事，事實上她過得也很幸福啊。說句不好聽的，哥哥你別介意，你再看看你，你老婆當年在學校里當輔導員轉(zhuǎn)研究生這條路是你幫她鋪的吧？崇大的研究生，多難考啊，現(xiàn)在本科生要是沒考研，從學校出來找工作多難啊，你老婆，輕輕松松考都沒考就能讀研，憑什么呀？不就是憑著你的關系嗎？她現(xiàn)在那份工作，劉老大也是看著你的面子，讓她直接就進了管理層吧？這還是憑你的關系。可她對你是什么回報??？你對她是不是太好了？簡直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哥哥你都三十六了吧？怎么還沒生孩子？是你不喜歡？還是你老婆一直不想要？我就不信伯父伯母不著急，可哥哥你在這么大的事情上，還遷就你老婆，結(jié)果呢？”

    石厚坤無言以對，低頭默然。

    “弟弟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勸哥哥，女人啊，除了極少數(shù)的極品，基本上骨子里都是賤貨！不用對她們太好，就當養(yǎng)條狗，該喂食的時候給它根骨頭，該放風的時候帶它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算對得起它了。平時該玩玩，該打打，該罵罵，該扔出家門就扔掉，你看它敢不搖著尾巴舔你腳板來討好你？”

    剛說到這里，兩個女人協(xié)力端著一個碩大的金屬盆走進了房間，因為水盆太大，實在不方便爬著走，這次兩人是采用正常姿勢慢慢走到石厚坤身邊的，但在放下水盆后，她們又趕緊都跪下了。

    杜臻奇起身，走到茶幾邊，拽著邊緣使勁拖動，又招呼那兩個女人：“搭把手，挪一下，給坤哥那邊多騰出點空兒來！”兩個女人趕緊幫忙從另一面推動茶幾，和杜臻奇合力把茶幾橫向移開一米多距離，石厚坤腳邊的空間頓時變大許多。

    “伺候坤哥洗腳！”

    “是！”兩個女人毫不猶豫同時又爬回石厚坤腳邊，驚得石厚坤縮腳不迭：“哎！別鬧了，我洗腳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讓你看看女人有多賤！”杜臻奇嘿嘿笑，“別愣著！快點！”

    因為石厚坤明顯不太配合而不敢繼續(xù)動作的兩個女人，聽杜臻奇催促，不敢再愣著，分別跪到石厚坤的一只腳邊，低頭用牙齒咬著解開鞋帶，幫他脫了鞋后，又用牙齒咬著襪邊，慢慢褪下襪子，將兩只腳丫放入溫水中。

    這應該算是石厚坤經(jīng)歷過的人生中最奇葩的一次洗腳，兩個女人跪在洗腳盆兩側(cè)，各自握著一只他的腳丫，用手輕輕揉捏，又拿手掌舀起水，輕潑在腳踝以上水沒有浸到的位置。等把該洗的部位洗得都差不多了，那個叫菲菲的，抬起他濕淋淋的兩只腳，而那個彤彤則快速把洗腳盆推開，兩人跪著挪到正面，各自托著他的一只腳丫，把嘴湊上去，用舌頭一點點把殘留在腳上的水珠都舔干凈，腳趾間的每一條溝縫，腳板和腳跟處的每一寸皮膚都沒有漏過，最后還端著腳丫放到雙乳之間，用乳rou把腳上最后一點點濕潤的水漬都擦抹干凈。

    石厚坤任由擺布，如墮夢中，如果由著他自己去想象，他恐怕永遠都想不到還有這種洗腳方式。

    “坤哥，怎么樣？這兩個女人賤嗎？”

    石厚坤茫然地點頭。

    “呵呵，還能更賤呢！”說著，杜臻奇又在菲菲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去，喝口坤哥的洗腳水！”

    石厚坤眼看著菲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到茶幾邊拿過一個杯子，爬回到洗腳盆邊，舀了大半杯洗腳水，仰脖喝了下去。

    這樣的場景，對石厚坤來講實在是太荒誕了，只覺得過往自以為十分熟悉的世界似乎正在崩塌。

    “選一個爽一下吧，兩個也行！這就是兩條長得像人的母狗，哥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發(fā)泄夠了再回家。我呢，就不陪著了，手頭還有些事要做?！泵顑蓚€女人帶石厚坤去房間happy，杜臻奇沒忘再次提出告誡：“哥哥，等會你走的時候，咱們不一定見面了，我再提醒一句，你回家可千萬要忍住，別讓你老婆看出破綻來。如果能忍，那是最好，要實在覺得忍不了，那怎么著今晚你再熬一夜，明天借口出差甚至出國，到弟弟我這里來住著，有吃有喝有玩，估計姓黃的小子也躲不了幾天?！?/br>
    石厚坤木然地跟著兩個女人走出杜臻奇的辦公室，沿著走廊，穿過幾道門，也不知被帶到了隱峰軒的哪個角落。

    走進一個堪比五星級酒店頂級套房的大房間，兩個女人請石厚坤稍候，她們趕緊進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沖洗身體。畢竟剛才又是跪爬，又用乳rou擦腳，身上已經(jīng)很臟了，更別提還用唇舌幫男人舔干了洗腳水，不好好清潔，肯定會影響男人的情緒。

    在她們兩人走出衛(wèi)生間時，石厚坤依然略顯木然地坐在那里，幾乎動都沒動。

    兩人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柔聲問道：“坤哥，我們都洗過了，您想先怎么爽？”

    石厚坤抬起頭，雙目無神，盯了一會菲菲的臉，又轉(zhuǎn)移到另一個臉上，突然自嘲地一笑：“爽？怎么爽？我想怎么爽都行嗎？”

    菲菲不知道眼前這男人怎么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只知道連杜臻奇都很看重他，特意叮囑要她們好好伺候，趕緊回答：“當然，我們這種賤貨，全身上下都是拿來給坤哥爽的，坤哥想怎么玩都行！”

    “賤貨！真他媽賤！”石厚坤突然火冒三丈，騰地站起身，伸手抓著菲菲的腦袋，重重推了一把，把她整個人都掀翻在床上。

    “賤貨！爛屄，cao死你！”石厚坤發(fā)著狠，掰開菲菲的腿，掏出roubang發(fā)狠地往她下身亂捅，尷尬的是，他現(xiàn)在情緒激昂，身體狀態(tài)卻很差，roubang半軟不硬，捅了半天還是留在外面。

    菲菲不敢違逆，更不敢笑話，眼看石厚坤的臉色越來越黑，趕緊媚笑著獻殷勤：“坤哥別急，看著你這大jiba，我好饞啊，先賞賤貨吃一會大jiba好不好？”

    不等石厚坤回答，菲菲麻利地從床上溜下來，跪倒在他面前，媚眼如絲地金鼎著石厚坤，張開紅艷的雙唇，一點點將roubang送到嘴里，細致地舔舐著。那個彤彤在她的示意下，趕緊也爬到了石厚坤身后，掰開臀瓣，把臉埋進股溝，一下下地用舌尖勾起了屁眼。

    在兩個女人一前一后賣力伺候下，石厚坤感覺好像到了夢里一般。

    幾乎與此同時，在袁姝嬋家的臥室，剛經(jīng)歷過一場酣戰(zhàn)的袁姝嬋慵懶地趴在床上，雙腿十分不雅地大大張開，舒舒服服地霸占著大半張床。郭煜跪坐在她身邊，正笑嘻嘻地從一個用過的避孕套里刮出jingye，細致地抹在她背上，均勻涂開。

    袁姝嬋偏頭懶洋洋地笑：“你是狗嗎？總是到處留標記？怎么這么喜歡把jingye抹我身上啊？”

    郭煜反唇相譏：“狗都是用撒尿來圈地盤的，你肯讓我在你身上尿嗎？唉，沒辦法呀，誰讓你總不肯讓我射里面，你看我這些精，攢了好幾天，濃香型的，浪費了多可惜，只好能抹哪兒就抹在哪兒了?！?/br>
    他這番話倒真是確實的怨念。除了賭賽后的懲罰，或者偶爾一兩次激情過甚后的放縱，大部分時候，袁姝嬋依舊堅持不讓郭煜直接射進她的rouxue，哪怕兩人已經(jīng)有過很多次rou體關系，根本就是老炮友了，她還是沒有松口的意思。

    這讓原本以為只需循序漸進，總能慢慢攻克袁姝嬋，把她的sao浪推到頂點的郭煜大失所望。

    好在賭賽仍在繼續(xù)，沒有因為上次胡康益造成的意外而中斷。

    通過賭賽最想要達成的目的，應該還是很有希望的吧？

    當然，今天他倆并不是因為賭賽而在一起。除了賭賽的懲罰，兩人之間時不時也會有正常的性愛，賭賽只是調(diào)劑而已，至少郭煜是這樣對袁姝嬋描述的。

    兩人就這么裸著賴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

    扭頭看看床頭柜上的鐘，袁姝嬋用腳尖在郭煜的roubang上輕輕點了一下：“你還不滾？”

    “滾什么？”郭煜指了指已經(jīng)漸漸鼓脹抬頭的roubang，“你剛才不是說還沒爽夠嗎？這次一定讓你爽夠！”

    “你行不行?。俊痹瓔茸鹕?，抓住roubang擼了兩把，“別吹牛哦！這次要是還沒爽夠，以后就別來我家了！”說著她俯首抓著roubang，剝開包皮，在guitou上使勁地舔了一口，抬眼看著郭煜，四目相對，緊接著又舔了一口，吸住guitou猛嘬了幾下，隨即吞入roubang快速吞吐。

    正在恢復狀態(tài)中的roubang一時還沒有完全雄起，但唇舌間明顯能感覺到它正在不斷膨脹硬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又可堪一戰(zhàn)了。

    突然，郭煜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袁姝嬋停下動作，白了他一眼：“要不要接電話？會不會是老婆越洋查崗？”

    “不會，去那么久了，什么時候查過崗?。俊痹掚m這么說，但郭煜還是沒有大意，伸長胳膊拿過電話，看了眼，笑了聲來，“是一個老朋友，沒事，繼續(xù)！”

    “繼續(xù)個屁！”袁姝嬋笑罵著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把，作勢要起身，卻被郭煜拽住，兩人半真半假地糾纏著，袁姝嬋本就不是非停不可，鬧了一會，順勢又趴倒在他兩腿間賣力地舔著roubang。

    “喂，炮哥??？這兩個月你鉆哪個洞里去了？一直找不到你??！”

    從郭煜的口氣能聽出，他和電話那頭的朋友確實交情不錯，說起話來很隨意。

    那邊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大堆，郭煜耐心聽他講完，又打趣問這“炮哥”是不是在家里被老婆教訓了一頓，煩透了，才打這個電話解悶？

    隱約聽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

    “哈？出差呢？那你干嘛這個點打電話？”郭煜邊說邊拍了拍袁姝嬋的腦袋，等她抬起頭吐出roubang，自己扶著已經(jīng)挺起的roubang往小腹方向掰了掰，用嘴型示意：“舔蛋蛋！”袁姝嬋會意地輕輕吸住一個睪丸，溫柔地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