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水師搞事簿[GL]_分節(jié)閱讀_117
劉海全被汗打濕了,面色蒼白,唇上的血色稀薄非常。再一仔細(xì)看,人也在發(fā)抖。 “停車停車!” “十五……”流光的聲音細(xì)微極了,“不要吵?!?/br> 她自忖能把車開回酒店,但實在沒力氣再多說一句話。 即便其他人說一百遍十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她也很怕來晚一步。那種擔(dān)憂超過了她對自己這條命的珍惜程度。 她想親眼確定十五毫發(fā)無傷。 費夷吾不敢再說什么,坐在副駕安安靜靜。 流光直接把車開到酒店大堂門口,鑰匙丟給門童,牽費夷吾上樓。 脊背挺得筆直,步伐也算沉穩(wěn),可費夷吾知道流光只是撐著最后的力氣。 到套房,管家開了門就無聲無息離開了。流光瞬時垮下來,去臥室的那段路是靠在費夷吾肩膀上才走完的。 扶流光坐下,在她身后墊了兩個枕頭讓她靠得更舒服點,費夷吾看流光滿頭大汗,剛想去盥洗室拿毛巾過來,流光卻拉住她,低低說:“別走?!?/br> 費夷吾揉揉眼睛。 “對不起?!?/br> 流光搖搖頭,汗?jié)竦膭⒑YN在額前,眼睛無力地半瞇著,就那么定定地看了費夷吾一會兒,抬起手把她攬進(jìn)懷抱。 “十五啊……”耳邊一聲微弱的呼喚,靈魂深處的恐懼最終化為語言,溢出唇齒,“再來這么一次,我可能就找不到你了?!?/br> 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費夷吾只覺肩上一沉。 費夷吾梗住呼吸。 側(cè)耳聽,心跳還在。 手指摸摸,呼吸還在。 她放下心了,維持著那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小小的身影闖進(jìn)來,先把費夷吾從流光身上扒下來,取掉枕頭讓流光躺好,然后抱著費夷吾的腰把她拖進(jìn)客廳。 “沒事的沒事的,越老板就是吃多藥了,十五五別怕別怕?!甭弭~小大人似的安撫她。等費夷吾眼睛里有了一絲神采,她叉起腰擺出臉色,“你們一個兩個可真不讓人省心??!” 費夷吾摸了摸她那發(fā)根五顏六色的小腦袋,想說什么,出口的卻又是一句“對不起”。 “十五五,我跟越老板說了沒事?!甭弭~倒杯水遞給她,“但是越老板嘛,你知道的,她做的決定九條蠃魚也拉不回來,我能怎么辦呢,只能由她去了啰。她說了她可能會堅持不住睡一會兒,讓我無論如何穩(wěn)住你。” 洛魚舉高費夷吾的手腕,把水往她嘴邊送:“你可別被越老板帶壞了,瞎折騰自己?!?/br> “嗯?!?/br> 喝了口水,費夷吾定定心神,給苗助理打電話,苗助理說她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一分鐘不到,苗助理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jìn)房間。 “越總呢?” 費夷吾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臥室。 苗助理剜了她一眼。 照顧流光苗助理很嫻熟,解開外衣和襯衫紐扣,用熱毛巾擦干凈頭頸汗水,一系列動作做下來,費夷吾明顯感覺流光的呼吸比之前平穩(wěn)很多。 看苗助理吁了口氣,有閑心繼續(xù)用表情譴責(zé)自己,費夷吾指指門外:“苗助理,我們談?wù)劙???/br> 把門帶上,苗助理的眉毛一下子擰起來:“費先生,您真厲害?!?/br> 洛魚先跳出來為費夷吾打抱不平:“這怪十五什么事兒,明明是越老板自己要來的?!?/br> “……” 苗助理的表情很微妙。 費夷吾咳了兩聲,示意洛魚不要再火上澆油。 不過這孩子是不是跟她走得太近了,頂嘴的話聽上去似曾相識。 洛魚卻不服氣:“我跟越老板說了多少遍!還有你們找的那個風(fēng)水師也說過了,十五五沒有生命危險,而且十五五還有夜狩附身的羅盤,根本不可能出事的,她不聽,偏要來,來了出事情又怪十五。十五本來就是幫你們解決問題的好伐!真要怪一個人,那得怪你,姓苗的。都是……” 雖然洛魚小朋友是在為自己跟人理論,但費夷吾從苗助理的表情上意識到這樣下去只會鬧得更僵,忙捂著洛魚的嘴巴:“乖,打住打住。” 苗助理七竅生煙,她指指費夷吾,又指指臥室:“怪我?” “就怪你!”洛魚掙扎著說道,“十五跟越老板說得很清楚,不能跟姓葉的打交道,就你,非要多管閑事……” “洛魚!”費夷吾急得一巴掌拍自己腿上,“我謝謝你了,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洛魚氣鼓鼓。 費夷吾跪在地板上放柔了語氣,“的確是我不對,但現(xiàn)在不是追究誰對設(shè)錯的時候。流光她的狀況不太好,你幫我看看她好不好?” 洛魚:“哼。” 費夷吾雙手合十作揖:“給個面子幫幫忙嘛。” 洛魚這才不情不愿地說了好。她推門的時候很小心,沒發(fā)出一點聲響,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去,轉(zhuǎn)身向費夷吾比了個OK。 費夷吾放下半顆心,轉(zhuǎn)過來對苗助理說:“不好意思,那我們可以談?wù)剢???/br> 苗助理不回話,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只U盤,“你自己看吧?!?/br> 說完,往沙發(fā)上一坐,眼睛閉起來,不看不聽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