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就是大哥，對嗎？！”突然有一口老痰卡在喉嚨，蔣在山用力地咽了一下……努力調(diào)整跳動得過分劇烈的心跳和脈搏，蔣在山難掩驚恐地問：“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大哥是借尸還魂，那也不該在75年之后才出現(xiàn)啊……”

    說到“借尸還魂”這四個字的時候，蔣在山滿是皺褶的老臉霎時間全青了……就是嚇青的。

    借尸還魂……

    這種說法似乎也沒有什么可糾正的，畢竟借尸還魂和穿越本來就是異曲同工。既然真相已經(jīng)呼之欲出，楊星澤也沒有什么必要繼續(xù)否認(rèn)了……

    但是……

    現(xiàn)在……

    蔣在山的臉這么青……

    蔣在山的手這么抖……

    唯怕會直接嚇病甚至直接嚇?biāo)朗Y在山，楊星澤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這件事情實在難以解釋……但是無論如何，我相信你大哥一定不會為當(dāng)年的事情責(zé)怪你的。”楊星澤這番說辭，跟直接承認(rèn)他就是聶國宗，根本就沒有區(qū)別！

    “大哥真的沒有責(zé)怪我嗎？”蔣在山忘卻恐懼地哽咽著，松垮的臉部皮膚因為激動而不停地抖動著。

    “真的。”楊星澤沖蔣在山點了點頭，還是過去的大哥范。

    “大哥！”蔣在山將他那瘦小的胸膛貼緊書桌邊沿，伸長他那雙干瘦的老手，哆嗦著，顫抖著，用盡全力握緊楊星澤白嫩的大掌……老淚縱橫，涕淚交替。

    楊星澤的雙眼也是酸疼得緊。

    但楊星澤始終強忍著，沒有流下哪怕只是一滴眼淚……無論現(xiàn)在各自變化如何，在楊星澤的心中，蔣在山還是他的小弟，他還是蔣在山的大哥……在小弟面前，大哥不哭。

    二人四手，交握多時。

    蔣在山的雙手越發(fā)激動顫抖……

    唯怕蔣在山的身體會撐不住……楊星澤再次輕力握了握蔣在山枯瘦的雙手，隨后率先抽回了手。

    蔣在山這才顫抖著手，從衣衫口袋里面掏出一條白手絹。顫抖著手，用白手絹拭擦老臉上的老淚……將老淚拭干之后，蔣在山將白手絹緊捏在手心，再度注視楊星澤問：“大哥現(xiàn)在，可還是住在那位舒嵐小姐的家中？”

    “是的。”楊星澤不自然地別過眼去，干咳一聲……于楊星澤而言，未婚同居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

    “大哥如果想要搬家，我名下有不少物業(yè)……”

    “不必了?！辈坏仁Y在山把話說完，楊星澤就徑直搖頭，拒絕了蔣在山。

    “既然大哥不肯接受我的物業(yè)，那么……”蔣在山突然拉開抽屜，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楊星澤的面前，“這是我給大哥的一點心意。小小心意而已，希望大哥能夠收下?！?/br>
    楊星澤在蔣氏銀行工作多時，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能夠兌換鈔票的支票！

    楊星澤低眼掠過這張支票……

    不得不說，這張支票，是楊星澤見到過的，數(shù)字之后最多“0”的一張支票……然而，根本沒有細(xì)數(shù)支票上頭具體有多少個“0”，楊星澤就直接將支票推回給蔣在山。楊星澤說：“我不能收這張支票?！?/br>
    “只是一點小錢而已，大哥還是收下吧?！彪m然這筆小錢，是8位數(shù)的小錢。

    “你該知道我的性格的?！睏钚菨梢荒槆?yán)肅地說。

    “大哥還是這點倔脾氣?！笔Y在山笑了，大眼睛閃爍著一如從前的憨厚和調(diào)皮，“我當(dāng)然深知大哥的性格。如果大哥堅持不收下這張支票，我也不再強迫大哥了。但是……聽說大哥如今還在蔣氏銀行擔(dān)任一名大堂安保？讓大哥擔(dān)任一名小小的大堂安保，實在是浪費了大哥的才能！其實蔣氏銀行還有很多很有發(fā)揮空間的職位……”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币膊坏仁Y在山把話說完，楊星澤就再度斷然拒絕了蔣在山。楊星澤說：“我當(dāng)初應(yīng)聘蔣氏銀行的大堂安保，是為了接近你，進而打聽小嫚的消息。如今……我要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能相認(rèn)的，也都已經(jīng)相認(rèn)了。我進蔣氏銀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br>
    “可是……”

    “不用可是了。”楊星澤說：“大概明天吧。明天我就會向人事部提出申請，辭去大堂安保的工作?！?/br>
    “大哥要辭職？！”

    “是的?！?/br>
    “貸款部的部門經(jīng)理在不久之后就要退休了，如果大哥不嫌棄……”

    “真的不用了?！睏钚菨舌嵵氐卣f：“一來，我對貸款業(yè)務(wù)一無所知。二來……我已經(jīng)有其他打算了?！?/br>
    “大哥有何打算？”

    “因為還沒有做最終的決定，所以我現(xiàn)在無法告知你?！?/br>
    “這樣啊……”蔣在山突然遲疑著問：“聽說……那位和大哥同住的舒嵐小姐，正是貸款部的部門副經(jīng)理？”

    “是的。”

    “恕我冒昧問一句……”蔣在山小心翼翼地問：“大哥和那位舒嵐小姐……”

    第79章 發(fā)情的瘋鹿

    “是的?！币膊坏仁Y在山把話問完整，楊星澤就堅定地點頭，直接承認(rèn)他和舒嵐之間的“關(guān)系”。

    “我實在為大哥感到高興?！笔Y在山老懷安慰般由衷一笑，臉上瞬間綻放出蒼老卻絢爛的花朵，“等大哥和大嫂哪日得空了，一定要和我吃頓飯，好讓大哥介紹大嫂給我認(rèn)識?！?/br>
    “好?！睏钚菨蓪㈦p手分別按放在大腿之上，腰板筆挺地向蔣在山鄭重點頭……仿佛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鄭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