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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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wěn)嫻靜的莊太后思索來去,也沒想透太皇太后眉間的喜色,是打哪兒來。 難道,是攝政王府有喜訊? 攝政王不待見自個王妃的事兒,也沒藏著捂著,因此莊太后知曉,懷孕的定不是攝政王妃,那么就有可能是梅側(cè)妃。 若真如此,到真是件好事。 現(xiàn)如今攝政王也二十有六了,太皇太后日盼夜盼,就盼著他能有個子嗣。 這樣一來,朝中的大臣和福寧宮的那位,只怕要寢食難安了。 畢竟誰也說不準(zhǔn),小皇帝能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親政。 如果攝政王有心,這天下,他隨時都可以收入囊中。 莊太后作為兩名帝姬的母妃,自是無所謂誰當(dāng)皇帝,只要她的兩個女兒嫁得好,又有什么干系。 于是她想到永和宮仍被禁足的那位,不由笑了笑。 太皇太后說得對,上不了臺面的腌臜東西。 宮里都是聞一知十的精明人,這日里見太皇太后這般高興,就也猜到了攝政王府可能有喜訊。 有些主子的外家就在東京城,消息就這樣不脛而走。 傳著傳著,就傳到了安郡公府,也就是原來的安國公府。 眾所周知,大乾的襲爵制度是減等制,兒子承襲爹的爵位,比爹減一等,不過這只是律法,實際上還是看官家的意思。 說白了,要是你家沒有戳官家的肺管子,官家看你聽話順眼,一般就不減你的等級。 而安國公府新舊交替的時候,就變成了安郡公府,區(qū)別對待十分明顯。 這還是攝政王的岳家呢,混得還不如普通官員。 朝臣卻夸贊安郡公明事理,以身作則,不占官家便宜。 安郡公心里有苦難言,無處訴說。 安郡公夫人小李氏,聽到攝政王府的梅側(cè)妃可能有喜的消息,手中的帕子一下就攥緊了,喃喃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梅側(cè)妃怎么可能有孕?” 貼身伺候的常嬤嬤,一臉愁容:“夫人,外面?zhèn)鞯糜斜亲佑醒?,還說肯定是個男胎,這可怎么辦呀?” 這常嬤嬤是安王妃以前的奶媽子,把安婉和當(dāng)閨女疼,眼下也是真的急了。 “別自亂陣腳,是不是真的,問問婉和才知道?!毙±钍蠌娮岳潇o下來,這才吩咐了一聲:“準(zhǔn)備紙墨,我要寫信?!?/br> 半個時辰后,一名安郡公府的管事,提著一些禮,親自送去攝政王府,其中就有小李氏的信。 門房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冷漠,塞了好些銀子,才勉強答應(yīng)幫他送到后院。 安婉和住在王府里,像個牢籠,輕易不能進出,也不敢讓自己的母親上門相見,可謂是折磨死人了。 這時收到母親托人送來的東西,她心中復(fù)雜萬分,一面感念,一面埋怨。因為在她看來,自己是最無辜的人啊,要不是因為母親不受表哥待見,她現(xiàn)在又怎會落到這般境地? “娘娘,還有一封信?!毖诀咔镉臧l(fā)現(xiàn)道。 “拿來?!卑餐窈团d致不高地接過,然后打開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讓她臉色大變,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聲音都變調(diào)了:“梅氏這個賤人,賤人!” “娘娘?”瞧著一地掃落的東西,秋雨嚇得臉色都煞白了,小心翼翼地問:“您怎么了?” “去棲霞苑?!卑餐窈蛠G下一句,自個氣沖沖就出了門,往棲霞苑走了過去。 貼身伺候她的一眾丫鬟見狀,也浩浩蕩蕩地跟了上去。 棲霞苑是梅側(cè)妃的跨院,離正院不遠(yuǎn),不過二人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年也見不著幾次面。 畢竟攝政王連后院的邊兒都不沾,一院子的女人沒有男人,著實沒有什么可爭的。 然而今天,王妃卻沖到梅側(cè)妃的跨院,狠狠把梅側(cè)妃罵了一頓,然后罰她跪在自個院門前,什么時候天黑,什么時候起來。 梅側(cè)妃只是一個小侍郎的次女,王妃要她跪,她就得跪。 從晌午到晚上,足足跪了三個時辰,丫鬟扶著起來的時候,梅側(cè)妃整個兒都不能動了。 膝蓋青黑一片,滿頭冷汗淋漓。 攙扶她的丫鬟,哭得梨花帶雨:“那女人好惡毒的心啊,自己過得不如意就來折騰我家娘娘?!?/br> “慎言?!泵穫?cè)妃寡白著臉,在軟榻上坐下來,淡淡說了句:“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遭報應(yīng)的?!?/br> 第二日,梅侍郎家的仆人也送禮來。 梅側(cè)妃看見當(dāng)中夾著的信,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好笑,自己得不到攝政王的寵,就拿旁人出氣,活該她一輩子都是黃花閨女。 不過,梅側(cè)妃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懷孕這件事還是要澄清一下的,她想著,于是吩咐丫鬟:“請大夫來,我最近身子不太利索。” 看過大夫,懷孕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安婉和從大夫那里得知,梅側(cè)妃并沒有懷孕,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就說,梅氏長得那么磕磣,王爺就算寵幸也不會選了她去。 這后院的風(fēng)吹草動,都牢牢掌握在高遠(yuǎn)的手里呢。 見安婉和這般興風(fēng)作浪,仗勢欺人,他老人家冷笑,有這小蹄子吃虧的時候。 證實梅側(cè)妃沒有懷孕,朝廷上下都松了口氣。 患得患失的小官家,也是極為害怕,如若九皇叔有了自個的兒子,只怕就更加不待見愚鈍的自己了。 朝前鬧了這一出,太皇太后稍一琢磨,就猜出了這是怎么回事。 她老人家笑而不語,就坐在這殿中,靜候佳音。 第12章 接下來的半個月,真真是緊鑼密鼓,腳不沾地,人人都忙得像個陀螺。 曹峰大人負(fù)責(zé)修葺南城的宅子,銀子像流水一般嘩啦啦地花出去不說,還得隔三差五地出宮坐鎮(zhèn),檢驗成果。 秦員外家則是在準(zhǔn)備秦嫀的嫁妝,端的是絞盡腦汁,頗費了一番功夫。 因著這樁婚事,門第懸殊,為免秦嫀嫁過去被人瞧不起,這嫁妝定是不能少的。 幸而弟弟還小,對于jiejie出嫁把半個秦家都搬空了這件事,他也只能眼巴巴地接受了。 秦員外卻覺得不夠哩,畢竟他的女兒,將來可是太皇太后嫡嫡親的侄孫媳,嫁妝是萬萬不能寒酸的。 屆時哪怕沒有十里紅妝,那也得有兩里才行啊,從自家門口一路排到沈家門口,豈不快哉。 卻說白衣消失后,隔一兩日里,秦嫀能收到一封未來夫婿的信。 她的心上人說,上半月功課頗為繁忙,因而常駐國子監(jiān),不便出門,只得書信來往,萬望小娘子多加見諒。 既是如此,秦嫀怎好頻繁打擾? 自然是只叫他安心讀書,不必覺得內(nèi)疚呢。 郎君來的回信,就說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婚宴著人安排好了,小娘子放一千萬個心。 那喜帖也準(zhǔn)備好了,不知道小娘子這邊有五十張可夠? 果然,隨著回信過來的,還有精美的一盒請?zhí)?,足有四五十張呢?/br> 秦嫀笑了,然后將這精美的請?zhí)唤o阿爹,讓對方自由發(fā)揮。 秦家到了秦員外這一代,家道已是衰落了許多的,大不如從前那般輝煌。 于是祖輩的舊識都疏遠(yuǎn)了,同在東京城生活,卻其實沒什么來往。 而最近那些疏遠(yuǎn)了數(shù)十年的舊識,倒紛紛想起了秦家這個小門小戶來,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想討一張請?zhí)?/br> 秦員外性格倔強如牛,十分拎得清,又豈會給這些人有機可乘? 請?zhí)允蔷o著向來關(guān)系好的親朋好友。 當(dāng)然,大閨女和二閨女的夫家,那是必然得請的。 當(dāng)年她們議親的時候,因為秦府已經(jīng)衰落了,女兒們懂事地挑選了家底豐厚的夫家,嫁過去難免伏低做小。 這件事一直是秦員外心里的疙瘩呢。 如此一對比,果然是三女婿這種大家子弟更加恭謙有禮,從不仗著自己出身高門便瞧不起人。 大姐和二姐各收到請?zhí)鸵卉嚩Y,在夫家把這事兒一說,好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曉一件事,她們姐妹同氣連枝,但凡敢讓哪一個不舒心,哼,那就要掂量掂量了。 * 皇宮正門,德宣門外,是一條筆直寬敞的御街。 這御街兩旁諸多衙署林立,其中就有趙允承常駐辦公的皇城司。 皇城司位于開封府左承天門內(nèi),出門就是御街。 卻說這日,曹峰奉太皇太后之命,領(lǐng)著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從皇宮運送家具前往外城。 這一景象,可謂是聲勢浩大。 畢竟家具都是大物件,用紅綢布裹起,瞧著喜氣洋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主子辦喜事呢。 趙允承牽著馬走出皇城司,只聽見曹峰那把尖細(xì)的嗓子,在那吆喝:“都仔細(xì)著點——別給灑家磕了碰了——慢點走!” 曹峰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頭正威風(fēng),忽地見到一道威嚴(yán)身影,連忙嚇得滾下馬來,過來給攝政王趙允承,諂媚哈腰地請安:“王爺萬福,王爺恕罪,沖撞了您真是罪該萬死?!?/br> 此刻在宮外見到穿繡金黑衣的攝政王,跟壽安宮見到的白衣攝政王可是兩碼子事。 由不得他放肆。 趙允承瞧了一眼那些裹紅布的家具,問道:“這是做什么?” 曹峰哪敢隱瞞,忙笑著回答:“回王爺?shù)脑?,卻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大喜,于是太皇太后命小的前去送禮。” 同時心想,這樁婚事您也是出了力的呢,之前還是勞您幫忙去下的聘。 “哦。”趙允承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什么心思去管,聞言就甩了一下袖子:“讓你的人走快些,別擋了本王的路?!?/br> “是是,請王爺再稍等片刻?!辈芊逭f罷,連忙冷汗淋淋地退了回去,一邊牽馬一邊吆喝:“后面的,走快些,快走!” 等到那長長的車隊,終于慢吞吞地過去之后,眉宇陰冷的攝政王,不耐地翻身上馬,朝著與車隊反方向的東華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