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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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云祈聞言一陣驚訝,竟是和離了嗎?但轉念一想,估計是攝政王有后手,不然怎么會輕易和離。 “也好。”嚴云祈怎敢不同意,只是擔心妻子一去不返,巴巴地問:“不知娘子要去幾天?” 秦娉狠瞪丈夫一眼:“直到我三meimei心情開朗為止。” 第二日,秦二娘便回了娘家。 秦嫀這時才知道,母親王氏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兩位jiejie,告訴大姐也就罷了,這事告訴二姐怕是會吵起來。 秦二娘道:“正是,昨日吵了他一頓,若他從頭到尾都知曉,我定然不原諒他?!?/br> 通過二jiejie的轉述,秦嫀才知道,二姐夫也是被惡意拉上船的,倒怪不了他。 “二jiejie無需動氣,你我也好,二姐夫也罷,都是微不足道的平頭百姓?!鼻貗幚iejie的手,寬慰道:“這事與他無關,你二人要好好過日子才是?!?/br> 知道m(xù)eimei不計較,秦二娘更是難受,點頭看著她:“那你以后打算如何?還會再嫁嗎?” “不會了?!鼻貗帗u頭:“將言言撫養(yǎng)大便是?!?/br> “也好?!眒eimei從前就不想嫁人,如今有了言言,嫁不嫁到也無所謂了。 姐妹倆沉默的會兒,秦二娘說:“聽說那位遣散了府上的妻妾,你二姐夫猜測,那位可能要娶你當正妃……” “……”秦嫀苦笑,眾人只以為騙她的是攝政王,但其中之復雜,難以描述。 那位黑衣攝政王,竟也喜歡她,可能這就是她沒有往這方面想的緣故。 一般的多重人格,每個人格之間不一定能和平相處,他們的名字,喜好,自我認知,也會截然不同。 其實沈輝和攝政王很好辨認,他們一個干凈灑脫,性子飄逸,向往閑云野鶴的生活,一個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心情,過分地以自我為中心。 正因如此,白衣攝政王才不管朝政,而黑衣攝政王則成了朝堂上一把鋒利的刀。 眼下形勢利他,自然一切好說,若他有謀權篡位的心思,言言作為他唯一的子嗣,確實會成為眾矢之的。 只想安穩(wěn)過日子的秦嫀,怎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和自己的兒子會卷進皇權的戰(zhàn)爭中。 退一萬步說,那攝政王府,也去不得。 秦嫀喜歡的本就是白不是黑,攝政王是黑的地盤,她有什么理由踏足? “我與他已經(jīng)毫無瓜葛了,言言也不想卷進是非中,就這樣罷。”偶爾讓白看看孩子,全了他們的父子之情。 秦嫀不是愛記仇的性格,她發(fā)了脾氣,扇了巴掌,等下次見了對方,便不會再舊事重提。 沈府家變這事,到底還是傳到了太皇太后耳朵里。 “和離了?那小寶在何處?”太皇太后十分緊張。 曹峰忙回:“小主子年歲還小,自然是跟著母親,眼下在秦府安置?!?/br> 太皇太后喃喃:“那允承怎么辦???” 一夜之間,妻兒回了娘家,王府后院的妻妾也遣散了,難道是等著再娶三娘? 太皇太后心里不安,遣人去王府打探消息,不久以后,趙允承親自來見她,與她說明情況。 還未說什么,單單是見他形容憔悴,面如紙色,太皇太后便知曉,此事怕是壞了。 “允承?怎么會弄成這樣呢?”兩年過去,太皇太后越發(fā)老態(tài)龍鐘了,昔日銳利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霧。 “皇祖母……對不住。”趙允承一上前,便苦笑著道歉。 他今日仍是一身白衣,肩寬束腰,身形清瘦,完全瞧不出往日的意氣風發(fā),倒顯得很是落寞。 太皇太后心疼不已,忙說:“快告訴皇祖母,是不是三娘給你委屈受了?” “沒有?!壁w允承搖搖頭否認:“皇祖母莫亂猜,不是笑笑的錯,是我自己不好?!?/br> “胡說……” “笑笑知曉我騙了她。”趙允承道。 太皇太后抿唇:“但你不是遣散了妻妾嗎?”屆時將三娘迎回去也就是了。 “不,笑笑不會去攝政王府的?!壁w允承心知,秦嫀不喜歡黑衣,不過他皇祖母并不知道黑白之事。 果真立刻遷怒了秦嫀,皺眉道:“那要如何?難道她要一輩子帶著小寶住在娘家?” 不過說出之后,太皇太后的氣焰便蔫了,與其說生氣,倒不如說是干著急,因為她很擔心,三娘和孩子不回家,那允承怎么辦? “或許等她氣消了便好了。”趙允承勉強笑道,并不敢告訴皇祖母,他們之間鬧得很僵很僵,怕是沒有消氣的一天。 “也是,女郎都心軟,她心系你,遲早會跟你回去的?!碧侍簏c頭道。 “嗯?!壁w允承笑道。 他不想拿這件事煩憂皇祖母,只往好了說。 “快些去哄好三娘,皇祖母還等著你賜封世子呢?!碧侍竺哪?。 這么些年,怎就不見他長些rou。 雖然知道不能遷怒秦嫀,但人心都是偏的,孫兒跟孫媳婦當然是向著孫兒。 “她自個白白胖胖的,倒是把你養(yǎng)得越發(fā)清減?!碧侍笮÷曊f了句。 趙允承:“……” 光是這些尋常的話,也聽得他心中一抽一抽。 其實不是的,是他心有負擔,才一直未能心寬體胖。 古代也有戶籍,沈嘉言的戶籍登記在東京城,戶主是沈輝。 秦嫀拿和離書去相關衙門登記,將自己的身份恢復單身,幸而這個時代,官府不會強制單身女郎再嫁。 而后詢問改戶籍相關制度,女性不能立戶,若要改沈嘉言的戶籍,需得叫戶主沈輝來,對方同意沈嘉言改到秦員外的戶籍以下,才能改。 沈輝這個假身份,如同是秦嫀的心結,多日來,她第一次聯(lián)系趙允承,在信中詢問他是否愿意與她同去衙門,將言言的戶籍改過來。 與她相反,趙允承不知多奢望自己是沈輝,但可惜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再裝也成不了沈輝。 秦嫀的名字已經(jīng)從他的戶籍下移了出去,眼下只剩下他們父子倆,他先到的衙門,翻看了半天,黯然出神。 秦嫀是個守時的人,和趙允承約好上午巳時初到衙門,她便提早了一些,沒想到進去一看,對方已然到了。 只因郎君相貌出色,無論站在多少人中,她總能一眼捕捉到他。 趙允承一直注意著門口,秦府的馬車到時,他看著頭戴帷帽的女郎下來,還是那樣婀娜多姿,溫婉又不失利落。 二人目光對上,趙允承率先點了下頭,同時也笑了笑。 秦嫀也點了下頭。 走近后她致歉道:“實在抱歉,讓郎君久等了?!?/br> 相愛時她喊的郎君,語調(diào)纏綿繾綣,而今喊他郎君,充滿客氣。 “不必如此,是我來得過早?!壁w允承還了一禮,雖然言言要改戶籍令人難過,但能見到她,亦是件好事。 秦嫀點點頭,默默打量他。 雖然分開了,倒希望他過得好。 因著趙允承身份不同,衙門予他方便,專門派人為他們辦理此事。 如此一來便能夠去獨立的房間,不用跟百姓們擠。 辦完戶籍一事,秦嫀心頭敞亮了些,拋開這些令人難受的東西,她才能更輕松地去面對他:“郎君近來可好?” 趙允承聽她主動跟自己說話,心頭暖了暖,先是點點頭,然后示意衙門的人出去,才開口:“雖然難過,但不必背負欺騙你的謊言,算是還好罷?!?/br> 而且黑白之事與她說了,莫名有種喜悅和輕松,因為總算有人知曉,他就是他,不是攝政王,也不是那個不自由的,總是妥協(xié)的他。 秦嫀聽了心情頗為復雜,眸中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一聲嘆息:“那就好。” 見她想走,趙允承卑微地扯住她的衣袖:“即便你不待見我,能不能聽聽我的事情?”怕她不答應,竟賣起了慘:“一直不敢與人言,世上只你知道而已。” 秦嫀垂眸,瞥見那只修長的手,還是有些心軟了,就她知道的而言,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會有雙重人格的,那定然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分裂出兩種人格。 “也罷……”思考了片刻的秦嫀,坐了回去:“你說罷。” “多謝笑笑。”趙允承禮貌地道,他就知道,小娘子天下第一心善,對他失望歸失望,但無惡意。 若沒有這一出,定也能溫柔包容地護他一生。 “這事還得從我母親說起……”趙允承道:“因我母親是受人強迫才產(chǎn)下我,在我出生當日,她自盡去了?!?/br> 秦嫀愕然,手指不由攥緊掌心的帕子。 第87章 母親一事,趙允承從未對人說起。 只因是對著秦嫀,他才開得了口,三年相伴,相濡以沫,她對他向來不加設防,因此他也不想隱瞞。 “大病初愈后,忽而有一日睡下去醒來,我發(fā)現(xiàn)便過去了半個月……”伴隨著郎君低啞的敘述,秦嫀的心情,也隨之起起落落,他說道:“我以為自己病了,還曾看過太醫(yī),但太醫(yī)診不出所以然,只以為我受了驚,因此心神恍惚?!?/br> 雖然那段時間的確精神恍惚,時而覺得自己已不是自己,對大病之前的往事亦有些記憶模糊。 這般周而復始數(shù)月后,有一日趙允承醒來,從枕下摸出一封信,是那個占據(jù)上半月的‘他’寫給他的。 “當時我很是驚慌,甚至想到了鬼神之事?!壁w允承笑笑,為自己兒時的幼稚感到不好意思:“從此便開始和他書信往來,互相傾訴。”說到這里,郎君頓了頓,似乎難以啟齒:“他信中的內(nèi)容,大多窮兇極惡,怨氣沖天,不是要殺這個,便是要斬那個……” 聽了這許多,秦嫀沒忍住插嘴:“都殺的誰?” 趙允承回答:“所有惹過他的人,比如李氏一家,算是他最恨的人了罷?!边€有紹宗帝,但他沒說,其實他甚至懷疑,紹宗帝的死是否跟黑衣有關,如若是的話,那便是弒父。 趙允承垂了垂眸,深吸了口氣:“相較于他的憤慨,我對自己的身世倒無所謂,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當皇室子弟,我想當個普通人?!彼行┰S喉頭發(fā)緊地問:“你會否覺得我薄情寡義,對自己的親人這般淡漠?” “那倒沒有?!鼻貗幘褪抡撌?,說道:“你與太皇太后不是關系很好嗎?還有言言……”她一時怔然,是了,郎君與自己的直系親屬,基本上沒有太健康的關系,但他卻能當好父親,能感知別人的情感,或者說,如果不是他自爆身上的故事,別人根本瞧不出他的異樣。 若有所思的女郎,歪頭詢問:“那位上半月出現(xiàn)的黑衣,他與太皇太后關系如何?” 趙允承怔了怔,搖頭道:“黑衣從不去見皇祖母,他向來不屑這些?!?/br> 秦嫀點點頭,如此說來,他們是一黑一白,一善一惡,一個奮戰(zhàn)在朝堂翻云覆雨,一個游走在人間閑云野鶴……真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個性十分鮮明。 秦嫀心情復雜,瞥了眼白衣郎君,自詡客觀的她,竟然也說不清楚黑白之間究竟誰欠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