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上校先生
我聽著小楠低聲的啜泣聲,猶豫了下,將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放在電話旁邊。然后對她說:“小楠,你哥哥受了傷,現(xiàn)在正在搶救,你想對她說什么嗎?我用電話錄下來,放給他聽?!?/br> 小楠哭的更厲害了,我突然意識到小楠是個啞女,并不會說話。我說:“你能給哥哥放首歌聽嗎?” “哥哥,我愛你?!毙¢蝗恢g吐出這四個字,聲音很輕靈動聽,就好像是一只黃鶯一樣。我震驚無比,原來她不是啞巴。我震驚之余,小楠卻還在哭著說:“哥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小楠……只有你一個人。”哭泣的少女只說了這么多,就再也無法說下去,我能夠想象她在電話另一端聲淚俱下的場景。那該是有多么憂心,多么我見猶憐,更是多么愛老三。 我對她說:“小楠,你一定要好好的,老三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嗯。”小楠啜泣著道。 我將電話錄音收起來,想了想又給孫曉青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那一刻,孫曉青也顯得焦急不已,我鎮(zhèn)定的說:“我沒事,青青,幫我一個忙,這兩天先照顧下小楠,老三出事了,我剛剛告訴她了?!?/br> “嗯,你也小心一點?!睂O曉青鎮(zhèn)定的說。 我掛斷了電話,帶著電話錄音,回到了病房里面。將錄音交給醫(yī)生,讓醫(yī)生在病房中循環(huán)播放?;蛟S此時,老三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意志力上的鼓勵。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跡,卻有鋼鐵一般的意志。陽光灑在病床上,看著渾身都是傷疤的老三,我暗暗握緊拳頭,說了一句:“加油?!?/br> …… 劉薇薇來到我的身邊,遞給一瓶水,和一盒盒飯:“吃點吧?!?/br> 我點了點頭,接過盒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飯期間,劉薇薇對我說了目前敘國的局勢和美方的態(tài)度。大馬士革的暴亂和記者被殺害的事情并未被世界媒體所曝光,至于地中海上面的空戰(zhàn),也并未有一點消息。埋藏在倭馬亞大清真寺下面的東西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穆斯林長老在暴亂中被暴徒槍擊,死于非命。 那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死亡原因很簡單,我給了他一萬美元。然后他的小徒弟看到了,他的小徒弟向暴亂組織者揭發(fā)。于是,他就被批背叛安拉,然后暴徒們將他掛在架子上面,一刀刀割rou。等暴亂散去,這名德高望重的老人,成了野狗們的美餐。 我咽下噴香的盒飯,灌了一瓶水,對劉薇薇說:“這么說,也就是沒人知道我們去過大清真寺嗎?” 劉薇薇點了點頭,對我說:“這是一個好消息,卻也是一個壞消息?!?/br> 我沉思了一會兒,看著劉薇薇說:“看來現(xiàn)在我們依舊在四面楚歌,米亞去什么地方了?” “我昨天給了他傭金,他出去喝酒去了?!?/br> 劉薇薇話音剛落,一群人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就走進了急救中心,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人是米亞。米亞并沒有昏迷,他身上看上去十分恐怖,但是那都是別人的血,米亞看到我,皺著眉頭開了個玩笑:“老兄,我看上去是不是很衰?!?/br> 我凝滯著眉頭說:“怎么回事?” 米亞轉頭看了看身后的一個穿西裝的美國人,說:“你問他吧,他救了我,我現(xiàn)在要去為我的屁股,縫上幾針,你知道,屁股被人踢爆的感覺很不爽。” 我轉頭看了一眼米亞指著的那個美國人。這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美國人,考究的西裝卻不失放蕩不羈的一面,面部剛毅的線條表示這名美國人是個政客,可是有些散亂的頭發(fā)卻又表明這個男人是個軍人。他絕對是個軍官,從他健壯的手臂就可以看得出來。 男人沖我伸出手:“亨利?霍華德?!?/br> 我眉頭一皺,伸手和他握在一起:“你應該知道我的中文名字,我還沒有英文名字?!?/br> 霍華德淺笑輒止,看了一下劉薇薇對我說:“郝先生,我想這里不是談話的現(xiàn)場,我現(xiàn)在有興趣請你去喝一杯,可以嗎?” “樂意奉陪。”我露出笑容道。 霍華德帶著我離開醫(yī)院,上了他的路虎。汽車行駛到一個私人酒吧,霍華德帶著我到了一個景色宜人的地方,坐下之后要了兩杯威士忌。然后他笑著說:“反對派的爪牙要抓米亞先生,我碰巧路過,就出手相助。不然恐怕你再也見不到那個貪財好色的俄羅斯佬了?!?/br> 我聳了聳肩道:“不見到他更好,我剛好欠他車錢。” 霍華德哈哈一笑,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br> 我知道他要進入正題了,于是我就笑著道:“我并不知道。” 霍華德也不生氣,而是自我介紹道:“我是約旦逸夫空軍基地的負責人?!?/br> “原來是上校先生?!蔽夜首黧@訝道。 霍華德直入正題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東西在什么地方,我們現(xiàn)在需要知道那個東西在哪里。我想你不想讓cia的人請你喝茶吧,他們的手段,你應該有所耳聞,電視里面所講的,只不過是現(xiàn)實中的九牛一毛而已?!?/br> 我腦袋飛速轉動著,如果將倭馬亞清真寺里面的東西交給霍華德,那么反對派和政斧軍都會派人暗殺我。但是如果不交給霍華德,最先找上門的一定是cia,甚至眼前的霍華德都有可能對我刑訊逼供,我必須要尋找一個折中的辦法,才能夠保住我的姓命,以便于我逃回國內。 盡管我知道即便是逃回國內,也并不一定安全。 沉思良久,我對霍華德說:“想要這個東西,你是不是需要拿出一點誠意呢?上校先生? 霍華德似乎已知道我會這么說,他笑著道:“你盡管提?!?/br> 我沉著冷靜道:“我的朋友受了重傷,我想將他送往華盛頓治療,前提是必須將我朋友的傷,治好。然后我希望上校先生幫我安排一架可以回到上海的飛機,前提是飛機上沒有任何炸彈,我可不想一頭栽到海里去,你知道,喂鯊魚的感覺很不爽?!?/br> “可以。”霍華德笑著道,旋即說:“那么請告訴我,我們的小寶貝在什么地方呢?” 我無奈一笑,道:“上校先生,吃自助餐之前,總要先交錢不是?” 霍華德笑著說:“我總是喜歡先吃?!?/br> 我口吻強硬道:“這次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br> 霍華德聳了聳肩,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