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犇犇的勇氣
“王猛?不認(rèn)識,什么人?”謝偉華出言問道。 老三依舊是一副傻傻的笑容,旁邊一個小警察說:“謝隊,怕是傻子吧。” 謝偉華有些不耐煩,對身后的警察說:“不管他了,包圍犯罪現(xiàn)場,封閉附近所有路口,一定不要犯罪嫌疑人逃跑?!?/br> 警察們紛紛頜首,謝偉華帶著一隊警察走了上前,到老三跟前的時候,他轉(zhuǎn)身對旁邊的小警察說:“小王,將這傻子弄走,別妨礙咱們辦案。” 小王還未答應(yīng),謝偉華口中的傻子老三就猛然之間取下了背上的紅纓槍。紅纓槍一掃,直接打翻身邊的四五個刑警,旋即一槍打在謝偉華的耳朵上,謝偉華橫著就飛了出去。落在地上,耳朵在嗡鳴,腦袋在劇痛,可憐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說時遲那時快,老三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上去,一桿紅纓槍打的現(xiàn)場雞飛狗跳,眾警察紛紛開槍,現(xiàn)場槍聲如同爆豆一樣劇烈。 子彈殼落了一地,周圍人家的小孩哇哇大哭。 整個城區(qū)陷入一片恐慌,也有那些不怕事鬧大的市民,遠(yuǎn)遠(yuǎn)端著一個飯碗站在樓上看大戲。八千年難見到的西洋景,他們怎能錯過?老三包裹著紅纓槍的布袋根本沒有取下來,而且老三根本就沒有用槍頭穿過這些人的身體,但是這一桿紅纓槍打在這些警察身上的要害處,還是一下就將他們打的喪失了行動能力。 不出五分鐘,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或抱著腦袋,或捂著小腿。甚至還有一些人,捂著褲襠,一臉豬肝色。更多的警察,卻是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旁,手中拿著手槍,瑟瑟發(fā)抖,生怕這尊魔王上來找自己的麻煩。這一棒子下去,不在醫(yī)院住半個月都難。 老三環(huán)視了一下現(xiàn)場,轉(zhuǎn)身走到不遠(yuǎn)處的依維柯那里,上了依維柯,從車?yán)镒С鰜韮蓚€電線,輕輕一碰,車就啟動了。老三將車開到出租樓下,對孫曉青喊道:“上車,快點(diǎn)?!?/br> 孫曉青如夢驚醒,趕緊幫我母親抬著輪椅,將我父親抬上車,然后我父母以及犇犇全都坐好,孫曉青也跳上車。依維柯在一群警察面前揚(yáng)長而去,而在出租屋樓頂,將這一切全都目睹了一遍的包租婆發(fā)出一句疑問道:“常山趙子龍?” …… 依維柯飛速駛離市區(qū),路上有一個路卡的警察想要攔車。被老三一槍打飛了頭頂?shù)木敝?,果斷不敢放下護(hù)欄。車行駛在二級公路上,孫曉青長舒了一口氣,我父親躺在依維柯的座位上,臉色有些蒼白,母親則抱著犇犇,小家伙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奔波,也失去了原本的興奮,眼睛里面噙著淚水,看著孫曉青說道:“mama,犇犇餓?!?/br> 孫曉青低下頭,心中有些慚愧。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老三,卻發(fā)現(xiàn)在老三的肩頭,竟然也一片猩紅。 孫曉青驚呼道:“你受傷了?” 老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小傷,不要緊。我?guī)銈內(nèi)ヂ尻柊?,他的病如果不趕緊找一個醫(yī)院,可能會十分嚴(yán)重。” 說著話,老三沖我父親努了努嘴。孫曉青心頭一沉,默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嗯,我們先到洛陽,到洛陽再聯(lián)系郝仁也不遲?!?/br> 汽車飛速行駛,很快就到了汝州和洛陽的交界處。這里有一道路卡。此時,路卡上面停滿了警車,一隊手拿微沖的防爆特警如同一道鋼鐵城墻擋在那里。老三看到這一幕,腳下油門狠狠一踩,依維柯不退反進(jìn),朝著這一隊人就沖了過去。這種警用依維柯特別霸道,是專門為了防撞設(shè)計的,輪胎沒氣也能跑。 警察們顯然沒想到老三這么狠,朝著依維柯就開槍。老三轉(zhuǎn)頭對孫曉青說:“都趴下?!?/br> 我父母趕緊趴下,母親緊緊抱著犇犇,小家伙或許是餓了,又或許是終于意識到了危險,在他奶奶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依維柯沖散關(guān)卡,警察們紛紛上車追依維柯。公路上面上演一場飆車大戲,十余輛警車在后面追,一輛警車在前面跑。路過的社會車輛全都被嚇的目瞪口呆。 老三面色有些凝重,犇犇依舊在哭,母親焦急無比,抱著犇犇左哄右哄,可是小家伙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孫曉青走了過來,將犇犇拉在懷里。瞪著犇犇的眼睛說:“不許哭?!?/br> 犇犇像是受氣了一樣,哭的更大聲了。 孫曉青大聲說:“郝犇,不許哭?!?/br> 孫曉青的聲音巨大,犇犇一下子被嚇傻了,停下哭泣睜開眼看著mama。孫曉青說:“郝犇,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是像你父親那樣。從來不為眼前的艱險留過一滴眼淚,唯一能讓你父親流淚的,恐怕也就只有感情。你知道嗎?你要像爸爸那樣,面臨困難的時候,勇往直前。” 小家伙低著頭啜泣了一下,說:“mama,犇犇餓?!?/br> 孫曉青長舒了一口氣說:“到洛陽,等到了洛陽就有吃的。” 小家伙縮在孫曉青的懷里,大哭過的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若有所思。 事情果然如孫曉青所預(yù)料那樣,車出了汝州境內(nèi)三十公里之后,后面的警車就不再追上來。兩個小時后,警車到洛陽市郊區(qū),一行人拋下依維柯,上了兩輛出租車一前一后趕到洛陽市醫(yī)院,先將受傷的父親送到醫(yī)院,又讓老三去處理肩膀上的傷口。 孫曉青則帶著我母親和犇犇一起吃了一頓飯,犇犇叫喊著餓??墒俏缚趨s不像平時那么大,只吃了一點(diǎn)就不再多吃。吃過飯,我母親又給他買了一瓶營養(yǎng)快線,回到醫(yī)院里面,犇犇抱著營養(yǎng)快線坐在病房里面,很快就睡著了。 三歲時,小家伙在mama這里學(xué)到了一樣?xùn)|西。 叫做勇氣。 目光決定長遠(yuǎn),而勇氣卻決定敢否舍命一搏。 …… 子彈并沒有留在老三的皮rou之中,他身上的傷口,只不過是擦傷而已。 老三簡單處理一下傷口之后,就找到孫曉青,對孫曉青說:“我還要回汝州市,你趕緊聯(lián)系應(yīng)該聯(lián)系的人,他們盡管不敢明目張膽來抓你們。但是暗中如果派人過來,你們兩個女人和孩子,根本抵擋不了?!?/br> 孫曉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和老三一起回去的話。因?yàn)樗?,我父母需要她照顧?/br>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老三說:“一切小心,找到郝仁趕緊給我打電話報平安?!?/br> “我知道。”老三說。 送走老三之后,孫曉青回到病房看著已經(jīng)開機(jī)了的手機(jī)。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撥通了老狐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