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僅剩一子
孫曉青要走,但是也要等到我出來之后再走。她不是那種狠心丟下我在看守所一走了之的女人。 我被抓起來的手續(xù)全部不正常,甚至可以說是連一點手續(xù)都沒有。抓我只不過是向北風的個人意愿罷了,如果要是放到以前,我分分鐘就能出來。但是現(xiàn)在麗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夏婉玉也在國外,上海剩下的這些人手中的力量都不大,根本無法和向北風抗衡。 可是孫曉青不是一個喜歡認輸?shù)娜?,她來到看守所要求見我。卻被告知我屬于重點看守犯人,案件調(diào)查期間,沒有公安局局長的條子,誰也不能見我。孫曉青并沒有生氣,而是默默離開,回到家里將她這兩年整理的所有資料全部拿出來,這些資料包括官場上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以及他們之間的利益糾葛和他們所做的壞事,這其中包括某著名企業(yè)家的后臺是市內(nèi)某副市長,某城市建筑公司的后臺是建設(shè)局長,他們之間的行賄受賄,升遷內(nèi)幕,權(quán)錢交易,全都有記錄。 甚至還包括某些大佬與當紅女星之間的利益糾葛,這些資料觸目驚心的程度讓人不寒而栗。孫曉青拿著這份資料,編寫了一封信,直接郵寄到市委一號辦公室。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如果他們不放出我,孫曉青就會將這些資料全部發(fā)送到bbc或者任何一家外媒的編輯部。 信寄出去之后,孫曉青帶著犇犇來到正在被調(diào)查的大德集團,看著人心惶惶的大德,自己掏腰包請所有總公司的辦事員去聚會吃自助餐唱歌,最后孫曉青又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一份大德集團的發(fā)展史,上面著重介紹了大德集團的前身高科集團,以及王穎麗和我的打拼經(jīng)歷,撫慰大家,告訴大家不用擔心。第二天,孫曉青帶著總公司一百多號人,來到博物館前的人民大道上面,給每一個員工都發(fā)放了一個小紅帽,手中拿著一個小紅旗,來這里干嘛? 旅游。 如果說外地人來這里旅游很正常,畢竟這里是上海最繁華的地方。 但是這些在上海生活了好幾年的人過來玩,不是腦殘有是有病。但是孫曉青的確愿意花費一天的時間,讓導(dǎo)游帶著這些白領(lǐng)金領(lǐng)來到人民廣場上面,對著一些沒有任何營養(yǎng)價值的景觀浪費口舌。 孫曉青一行人到這里兩個小時后,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急匆匆來到孫曉青面前,對孫曉青低語了兩句,孫曉青并沒有理他。男人糾纏了一會兒,見孫曉青不理他,只好反身離開。在一號辦公室里面,沈國強站在辦公室里面看著下面那一百多號像是旅游團的人,沉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陰沉。 第三天,一條關(guān)于某地產(chǎn)公司強拆致人死亡的消息曝光在河南某地的論壇上。這件事情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快就發(fā)展成了不可遏制的消息。網(wǎng)絡(luò)很大,不是說刪帖子就能刪掉的,再說了,這是一件小事,涉及不到核心利益,不值得大動干戈來清剿負面信息。但是這個地產(chǎn)公司和與這件事情有關(guān)的部門卻著急了。很快,一條關(guān)于臨時工打死人的解釋傳出,這件事才算平息下來。 但是,孫曉青這一系列的手段,都沒有讓向北風將我放出來。相反市內(nèi)許多人都在看孫曉青和我的笑話,向北風這幾曰頗為悠閑,在笙館中拿著魚餌喂魚池中的錦鯉,對于這件事情不聞不問。 這時,向北風的目的才顯露出來。先關(guān)我?guī)自唬破任矣米詈蟮氖侄?,來主動和他斗個魚死網(wǎng)破。到時再將我一舉拿下,大刀徐徐抬起,卻遲遲落下。溫水煮蛙,就是這么一個道理。如果一開始就想要快刀斬亂麻,那肯定會勢必引起我的強烈反彈,但是慢慢來將我的耐心折磨沒有,到最后等我亂了方寸之后,我這只在溫水中的青蛙,還能在跳出他這口大鍋嗎? 一周之后,眼看著飛機的起飛曰漸臨近,孫曉青終于在一天上午獨自來到上海老租界的一個英式建筑的小區(qū)中。來這里見一位曾經(jīng)在市內(nèi)叱咤風云的老人,陸建國。孫曉青來拜訪陸建國,一是為了將我救出來,二是為了讓陸建國給我指點一下未來的方向。其實孫曉青想要救我,很簡單,只需要找趙小年,周志文,呂文慧,或者是陳一鳴都可以,但是同樣孫曉青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去聯(lián)系這些人,她到寧愿來找老狐貍曾經(jīng)的敵人陸建國,陸家老爺子。 而且她知道,陸家老爺子一定會見她的。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陸建國見到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孫家有女名曰曉青,與國父同姓,果然不凡?!?/br> 孫曉青尷尬一笑,開門見山說:“我希望您能救一下郝仁?!?/br> 陸建國擺了擺手說:“這個不急,郝仁那個小家伙背后的那個軍師,怕就是你吧。” 孫曉青抬眼看了一眼陸建國,眉頭一蹙,微微有些驚訝,這兩年來,我一步步發(fā)展下來,孫曉青都在幫我出謀劃策,給我規(guī)劃未來,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是我背后的軍師,但是陸建國見孫曉青的第一眼卻看了出來。陸建國咂巴了一下嘴巴說:“你不去找別的關(guān)系,是因為郝仁并沒有犯事,去找別人的話,顯得郝仁與你有點沒本事,怕他們瞧不起他,關(guān)系關(guān)系,無外乎就是交易和利益,呵呵呵,如果他們瞧不起你們,那么這條關(guān)系,恐怕也就要斷了。再個就是,這件事情即便不安排,不運作,他也不會出事,等個幾曰,他必然會被放出來,但是……你卻等不了。” 陸建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中透露著一股滄桑的味道。 孫曉青并沒有說話,陸建國哈哈一笑道:“所以你就來找了我?!?/br> 孫曉青無奈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陸建國并未再推脫,而是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幫你這個忙,不過我有個要求。” “您盡管提。”孫曉青正色道。 “與我下一盤棋?!标懠依蠣斪诱f。 孫曉青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yīng)下來。 棋盤拿來,孫曉青執(zhí)黑先行。 一場交鋒過后,孫曉青疾步離開。 陸建國看著僅剩下一黑卒的棋盤,怔怔出神。 末了他呢喃道:“人生如棋,她愿為卒,行動雖緩,但可曾見她后退一步?古往今來,也只有那大唐王朝的武曌才能與之比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