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漸漸成形。

    “他希望我殺死他，”她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他就確信我能殺死他？”

    托尼打了個響指：“關(guān)于這個，我的想法是可以?！?/br>
    “我想我們應(yīng)該從他為什么想殺死你開始推測，你說過以太最開始見到你就跑，這個反應(yīng)可是有很多解釋的，然后你把它剝離出來，切斷了它和它原先主人的聯(lián)系……”

    艾瑞絲接上了他的話。

    [你就是他的主人。以太不能傷害你，也不能違抗你的意志，所以他想死只能借你的手啦。]

    “至于他為什么希望你殺死他，”托尼順口接道，“現(xiàn)在你沒辦法摧毀他，大概只有這樣他才能脫離你的掌控吧。”

    鐘梓星有點懵。

    他們不知道，但她知道以太是現(xiàn)實寶石啊，無限寶石怎么可能被她控制？

    滅霸現(xiàn)在心情如何？

    [你可以直接問嘛，試試看。]艾瑞絲積極慫恿。

    鐘梓星不置可否。

    她端著酒杯站起身彎腰，像是給植物澆水一樣，自然地把酒杯里的龍舌蘭全澆到以太的臉上。

    “……”沙發(fā)上的兩個人噤若寒蟬。

    等了一會不見以太有醒的跡象，鐘梓星觀察一會，拍了拍他的臉。

    “Wake up.”她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幾秒之后，青年沾著酒液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鐘梓星和他對視，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目光漸漸陰沉，半響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意識到自己沒什么翻身的可能，以太表現(xiàn)得極為非暴力不合作，掃了一圈周圍，他就闔上眼閉目養(yǎng)神，對自己接下來可能的遭遇漠不關(guān)心。

    “你現(xiàn)在受我控制，為什么？”鐘梓星隨意挑了個問題。

    她話音剛落，以太的眼睛猛地睜開，看向她的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凌。

    “……”

    他撐著微微發(fā)抖的手臂坐起來，遠(yuǎn)離了鐘梓星一點，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似乎打定了主意不開口。

    鐘梓星挑了挑眉。

    下一刻，她毫無征兆地忽然動手，扣住以太的腦袋狠狠按向地板，顴骨撞在冰冷大理石上，沉悶的“咚”一聲。

    沙發(fā)上的艾瑞絲身體一抖，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托尼，托尼立刻回抱回去，目光沒有離開對峙的場面。兩個人努力蜷縮在一起，假裝自己不存在。

    “Answer me.”

    咬牙的聲音在空蕩房間里格外清晰。

    “……你的能力。”好半響，以太嘶啞地開了口。“不是以視覺為途徑。”

    “不是被你看到的事物會……而是被你感知的事物，它們的本質(zhì)被你改變了。在你主動解除控制之前它們都是屬于你的，除了你沒有人能摧毀。”

    旁聽的兩人神情一震，不由自主地直起身。

    他們都有預(yù)感，以太正在揭露的是他們一直在思考的真相。

    “如果我不解除控制呢？”唯獨鐘梓星不為所動，“比如空氣?！?/br>
    以太避開了她的目光。

    “那樣的話，除了你這個星球上沒人能夠呼吸空氣?！彼桓辈桓信d趣的樣子。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鐘梓星松開手，勾起勝利的笑容。

    “所以你是我的?！彼V定地說。

    在她進(jìn)入那個空間的時候，因為知曉她能夠改變自己的本質(zhì)……以太才會見她就跑，他在恐懼她。

    這次沉默持續(xù)了更久。

    以太眼中的屈辱和憤怒已經(jīng)無須遮掩，他死死咬著唇，艱難地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個單詞。

    “對，我是你的。”

    好了，解決了。

    搞定一個大麻煩的鐘梓星心情好了不少，她寬容地揉揉以太的頭發(fā)，一臉和藹：“那就做爸爸的乖孩子，好不好寶寶？”

    以太的臉色難看得像是被塞了塊發(fā)霉的披薩。

    但面對鐘梓星的微笑，他也只能點點頭。

    鐘梓星這才愉悅地回頭，正好看到沙發(fā)上抱成一團(tuán)一臉無辜的兩人。

    鐘梓星：……？

    似乎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很幼稚，托尼咳了一聲，理直氣壯地松開艾瑞絲：“看起來你已經(jīng)搞定了？”

    鐘梓星：“算是?！?/br>
    如果她解除控制，以太肯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為了防止他有朝一日被嵌到無限拳套上……等下。

    “能把他關(guān)起來嗎？那天那個玻璃立方?！彼稽c都不想今后隨身攜帶以太粒子，括弧，人形。

    [可以……但是不保險。]艾瑞絲同樣理直氣壯地松開托尼。

    “所以我該怎么做？”

    “我的話？我會給予他一個永遠(yuǎn)愛爸爸的新命令?！蓖心岵徽?jīng)地眨眼。

    好像有點道理……鐘梓星想。

    于是她俯下身按住以太的肩，凝視他的眼睛。

    “Love me.”她眼睛一眨不眨。

    托尼：……

    等等他不是這個意思？

    第36章 紅矮星

    等等, 她也不是那個意思？

    鐘梓星蹲在窗邊假裝蘑菇曬太陽，邊曬邊認(rèn)認(rèn)真真地思考還有沒有收回那句話的可能。

    她昨夜說完之后以太立刻就安靜了，低下頭沒再說話，像是女孩子一樣的長睫毛低垂下去, 尖尖的下頜在黑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 看起來莫名乖。

    自然地，這樣的反應(yīng)取悅了她。賞給以太一個摸頭殺，她就心情很好地去睡覺了，也沒和客廳里兩個今年才三歲的小朋友招呼。

    ……一早起來才覺得不太對。

    有誰拍了拍她的肩，鐘梓星回過頭, 身后艾瑞絲歪著頭看她，一手獼猴桃汁一手蘋果汁, 柔軟的黑發(fā)在頭頂胡亂抓了一揪，用櫻桃皮筋扎起來。

    [早餐吃什么？]

    鐘梓星選了蘋果汁。她跟著艾瑞絲走向餐桌，路過酒柜前, 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昨天擺滿的酒柜被清空了。

    “……”

    艾瑞絲注意到她微妙的眼神, 小心翼翼地和她解釋：[托尼決定戒酒……]

    鐘梓星：“……很好啊。”

    她想了想, 最后很輕地嘆氣。

    她不為已經(jīng)做出的決定后悔, 既然那一刻她是那么想的, 后果也只能自己擔(dān)起來。

    斯塔克先生一如既往地發(fā)揚勞模精神, 鐘梓星和艾瑞絲慢悠悠吃完早餐，才在地下車間里見到他。

    麥當(dāng)勞早就把早餐送下來了，現(xiàn)在碟子就隨意地擺在桌上，沒有動過的跡象。

    托尼站在半夜趕建的玻璃立方前, 抱著手臂若有所思，聽到她們下來的動靜，頭也不回：“來看個有趣的現(xiàn)象。”

    順著他揚下巴的方向，鐘梓星頗為好奇抬眼望去。

    ……該怎么形容呢。

    玻璃立方里的青年雙手死死撐著透明幕墻，咬著牙艱難地支撐自己，暗紅色的眼瞳里滿是惱火，神情陰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