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蟲兒
她點了點頭:“生,必須生。我今年三十多歲,如果再過兩三年,我就是高齡產(chǎn)婦了,對孩子對自己都不好,我要在人生最寶貴的年華里面生個孩子,孩子必須姓夏?!?/br> 我笑了:“你還是這么強勢。” 夏婉玉撩了一下秀發(fā),仰著臉說:“我又沒說只生一個,生的第一個姓夏,第二個就姓郝?!?/br> 我笑了,眼睛里面帶著淚水笑了。她手中所掌控的資源成千上萬,卻跑到偏僻的西西里來給我生孩子。這其中有多少分為了感情,想一想都值得感動。 “回國嗎?”夏婉玉抱臂于胸問我。 “回?!蔽冶穷^一酸,吸了一口氣說。 夏婉玉玩味的說:“那我們抓緊在回國前懷上,西西里的空氣好,在這里懷上對孩子好?!?/br> 我點了點頭,帶著夏婉玉回到房子里面,繼續(xù)坐著見不得人的羞人勾當(dāng)。 我決定要回國,要回去的原因百分之百是因為夏婉玉,如果不是她,我絕對不會這么快就回去,我一定還會在西西里生活,或許一年,或許十年。我自己都不知道,因為當(dāng)時我的心中早已兔死狐悲。說一句有點蛋疼的話,那就是有點遁入空門的感覺。 可是夏婉玉卻又將我拉回到了俗世中,用她的那誘人的身體。 晚上我和夏婉玉在床上又做了一次,做完之后她用枕頭將屁股墊高,我端著一杯水喝了一口,看著她有些滑稽的模樣說:“你這么做懷孕的幾率就高?” 夏婉玉點了點頭說:“對,讓jing液流進身體里面,懷孕的幾率就高,我在兩姓科普上看的?!?/br> 我端著溫水過去喂她喝了一點,然后穿上大褲衩,對她說:“我出去走走?!?/br> 夏婉玉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我離開小房子,又來到海邊,坐在礁巖上面,聽著海浪的聲音,不知該說些什么?;貒菍O曉青的背叛,還是對夏婉玉的承諾。這兩者之間,我分不清楚,因為從最開始,這一切所有的錯,都在于夏婉玉的那一杯下了藥的水。 因為那一杯水,我和孫曉青走到了一起。 我愛孫曉青,愛到骨髓里面。我希望我能和她一生一世過一輩子,可是現(xiàn)在,我找不到她,我努力了,我?guī)缀踝弑榱苏麄€歐洲。我走遍了整個意大利,可是事實呢。我沒有找到她,我不知道她在那里,我對她沒有背叛,可是我卻要去履行對夏婉玉的承諾。 這是一個很自私的決定,可是我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做。夏婉玉重新讓我燃起了對未來的向往,讓我斗志昂揚。 …… 這是一個很自私的決定,因為在之前我在歐洲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得知孫曉青身患重病??墒俏覅s不守候在這里,而是隨著老情人回國,更和老情人用身體出軌公然背叛她。這些天我都在想,孫曉青離開是為了讓我生活的更好。我過的那么痛苦,她如果知道,她會不會更痛苦? 所以我告訴自己,我不能讓她痛苦,我要好好生活。 所以我要草夏婉玉,所以我每天都在她身體里面射五次之多,所以我給了我自己一個回國的理由。 所以的所以,我成了一個負(fù)心人,成了陳世美,成了大混蛋。 心情很復(fù)雜,可是意念卻很堅定。我在西西里生活了兩個月半,一共有七十天之多。我知道,這里其實并不美麗。我在這里沒有朋友,我在這里沒有兄弟,我在這里沒有女人,我在這里找不到孫曉青。我在整個歐洲都找不到孫曉青,她就這樣消失在意大利,消失在梵蒂岡,消失在上帝的面前。 可是…… 我卻不知道,孫曉青其實一直都在。 她一直都在陪伴著我,她一直都站在我的背后,正如同現(xiàn)在她在我的身后看著我,眼睛中布滿淚水,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燦爛。 我不知道,她一直都住在我的隔壁,她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我。她一直都沒有離開我,她一直都在關(guān)注我。更不知道她曾數(shù)次與我擦肩而過,我卻因為走神而沒有發(fā)現(xiàn)她。她更數(shù)次想要上前告訴我,抱著我,不要讓我難過,可是她那貧瘠的勇氣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退縮。她那飽含著眼淚的淚水,下賤極了。 笑容是為了我走出她這個賤女人的困境而笑,淚水含在眼中不流出是為了心中對自己的憐憫。她是一個有自尊的賤女人的婊子。 她不是狗兒,她不會搖尾乞憐。 于是她將淚水含在眼中,不流出來。 只含著,哪怕晶瑩如珍珠,也不流出一滴。 堅強,幸福。 夏婉玉能來,我能離開,她真的很高興,她躲在暗中聽到夏婉玉和我的對話,那一刻她懸著兩個月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墒撬氐郊抑校谖艺诓菹耐裼竦臅r候,她努力掐著自己的手腕,讓發(fā)病的自己冷靜下來,她早已不會疼痛,因為她已經(jīng)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深入骨髓嗎?是深入心臟嗎?是供血不足嗎?是血癌發(fā)作嗎? 呵呵……都不是,那不會疼痛的疼痛,叫做痛苦,叫**,叫做無私。 世界上最下賤,最不值得同情,最像一只狗兒搖尾乞憐的女人,叫做無私,叫做傻。 世界上最可愛,最值得陪伴一生,最值得去愛的女人,也叫做無私,叫做傻。 而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孫曉青。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不就是詩經(jīng)中的那篇等待男人卻久等不至望眼欲穿的《子衿》嗎? 癡情若如此,當(dāng)真‘一曰不見,如三月兮’。 可是她即將面臨的,卻是長達成一個未知數(shù)的分別。在西西里一家小醫(yī)院的化驗單中,她得知自己肚子里面有一個女寶寶,四五個月的身孕,已經(jīng)可以分辨出孩子的姓別。醫(yī)生告訴她,孩子很健康,將來生出來一定像她一樣美麗。她看著b超影響,像現(xiàn)在一樣帶著眼淚笑了。 在她的手機里面,永遠(yuǎn)只有一首歌曲。 這首歌是陳慧嫻的《千千闕歌》。 歌詞里面這么寫道: 徐徐回望,曾屬于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艷陽 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 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得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 來曰縱是千千闕歌 飄于遠(yuǎn)方我路上 來曰縱是千千闕歌 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 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 而現(xiàn)在,在她的手機里面,又多了一首歌,一首兒歌,叫《蟲兒飛》,她喚這首歌為天堂之歌。 如果女兒能順利出生,她的女兒一定會有一個乳名,叫蟲兒,而女兒的姓氏,一定是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