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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侍衛(wèi)們趕來,見狀,紛紛跟著下河,蕭子安不悅,吩咐道:“都不準下來,我自己來便是?!?/br> 正巧蕭渙牽著馬過來了,聽了趙泠的解釋,便打趣道:“全京城誰不知道九王殿下的騎術(shù)高明,怎么偏偏輸給了泠泠?難不成,泠泠這一陣子騎術(shù)又精進了不少?” “二哥就是話多,九王輸?shù)闷?,放得下,實乃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是你,肯定不承認,還要怪天怪地怪這怪那的。”蕭瑜被他攙扶著下了馬,還不忘同他拌嘴繞舌,“就你這樣的,京城哪家名門閨秀能看上你?你可別去禍害別人家好姑娘了!” 蕭渙苦笑,隨手把馬韁繩丟給了小廝,指了指蕭瑜,同趙泠道:“泠泠,你聽聽你表姐說的是什么話,就她這個嘴,都是爹娘慣的。你現(xiàn)在總算知道為何紀王府不敢讓她自己出來了吧,就是怕她在外頭胡言亂語。” “二哥!”蕭瑜氣得跺腳,抓起地上的小石頭往他身上砸,啐道:“我煩死你了!誰讓你跟我出來的,你趕緊回府去罷!” 趙泠從旁拉了她一把,提著團扇給她扇了扇風,笑道:“表姐別生氣,眼下日頭上來了,原本就熱,回頭你再同蕭二表哥拌嘴,不就更熱了?” “說的也是?!笔掕びX得有道理,于是催促他道:“二哥,你還愣著做什么?下河抓魚去啊,你是想餓死我么?” 蕭渙一聽,無奈地笑了笑,挽起衣袖下河摸魚去了,湊近蕭子安跟前,還不忘記吐槽道:“怪不得圣人有言,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同泠泠一比,我家meimei簡直不可理喻。當初我父王給她取名字,就該是不可理喻的喻。這樣旁人一聽她名字由來,便知她不好招惹,這樣就沒人敢欺負她了?!?/br> 蕭子安抓了魚往岸邊一扔,幾個隨從爭先去撿,趁著空檔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微笑著道:“泠泠是女中君子,她當然很好。” “你總是這么偏愛她的。” 待二人把要烤的魚捕了上來,蕭子安吩咐下人就地搭個烤魚用的木架,蕭瑜從未見過別人是如何烤魚的,滿臉好奇地拉著趙泠過來看,恰好蕭渙用根洗刷干凈的樹枝把魚穿好,見狀故意逗她,提著魚往她眼前一晃。 “呀!”蕭瑜嚇了一大跳,趕緊往后一縮,見蕭渙笑得前撲后仰地,立馬便知自己被他作弄了,氣得臉色一紅,跺腳道:“蕭渙!臭二哥!你就會欺負我!看我回府不跟爹娘告狀!” 蕭渙逗她:“去啊,你這邊去告狀,我就順勢跟爹娘說,趕緊給你尋個親事,許配出去,回頭就照著沈小公爺那個類型的挑,看你怕不怕!” “臭二哥!你煩死了!不準你提他!”蕭瑜又急又氣,提著裙子就上前抓他,“你不準跑,給我停住!不準你再提他了!” “有什么不能提的?俗話說得好,女大步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笔挏o一個箭步躲了開來。 “泠泠!你看我二哥多煩人??!要不是你說,多帶個人來,我才不要他過來!”蕭瑜追不上他,只得賭氣地站在原地,“什么沈小公爺,我才不喜歡他呢!他跟謝明儀可是一路貨色,我可不能步了泠泠的后塵!” 她說完這句,立馬意識到不對,面露急色地解釋道:“不是,泠泠,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泠自然知曉蕭瑜是有口無心,遂也不放在心上,“無妨,常言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沈小公爺同謝明儀走得那般近,可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br> 蕭渙便道:“他們是表兄弟,自然走得近了,不過話說回來,子安也是沈小公爺?shù)谋淼?,而且比謝明儀更名正言順,也不知沈小公爺是怎么想的,竟幫著謝明儀坑害子安,果真是……” 他接下來的話未再明說,可在場眾人心里就跟明鏡似的,蕭子安從下人手里接過帕子擦手,聞言笑了笑:“我早便不在意這個,快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魚已經(jīng)全部穿好了,你們有誰想要試一試?” “我來!” 蕭瑜第一個舉手,湊上火堆前,小心翼翼地接過一條魚,認真翻烤。 蕭渙笑道:“小心著點,笨手笨腳地,可別燙傷了手!回頭又抽噎著哭,可沒人哄你!” “要你管!臭哥哥!” 蕭子安從下人手里接了兩條,一條遞給阿瑤,另外一條直接遞給了趙泠,“泠泠,你也過來試試,這個應(yīng)該不難,我在旁邊看著,定然不會讓你燙傷手的?!?/br> 趙泠接過魚,她此前也沒烤過,只是聽別人說在野外烤魚別有一番風味。索性貼著蕭瑜坐下,兩手攥著樹枝,專心致志地對付著手里的魚。 “對了,泠泠,你這次私下跟我們出來,有沒有跟他說一聲?”蕭瑜忽然問道。 “跟誰?” “謝明儀啊,你跟他說了么?” “沒有啊,”趙泠連頭都不抬,見魚的一面已經(jīng)微微烤焦了,趕緊換了一面,“跟他說作甚,我尋常就把他當個死人,進宮面見太后,我都不帶他的?!?/br> “原來如此,”蕭瑜點頭,抬眼見蕭子安和蕭渙去后面采摘野果了,遂壓低聲音道:“泠泠,我跟你說件事,前幾天我父王在書房里偷偷跟我大哥議事,被我偷聽了幾句。當今東宮太子性情暴戾,才情也遠不如九王。此前九王被貶至西境,太子可沒少打壓紀王府?,F(xiàn)如今九王回來了,定是要爭奪儲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