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美人
二人又拉扯了半天,宋然再三和他保證,自己有空一定跟他一起出來喝花酒之后,沈亦暄才終于肯放她離開。 卻不知從剛剛沈亦暄離開坐席后,有雙眼睛就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他們,二人方才的互動也是盡然落在了她的眼中。 注意到沈亦暄和宋然談話結(jié)束,沈亦暄已經(jīng)往坐席那邊走了,一直在二樓窺視二人的蓮姬反應(yīng)極快地將自己的身子藏在了柱子后面,在心里將宋然的樣貌暗暗記了下來。 沈亦暄得了宋然的允諾,心情也更加好了起來,便步伐輕快地回到了方才的坐席。 他前腳剛坐下,蓮姬后腳就捧著酒壺過來了,嬌嗔道“王爺終于回來了!讓奴家好等!看,這是奴家特地為王爺留的西域美酒,王爺快嘗嘗!” 蓮姬邊說話邊用銀杯斟了一杯酒遞給他,沈亦暄不疑有他,在接過酒杯后順勢將美人摟入懷中,用鼻子輕輕嗅了嗅彌漫的酒香氣,感嘆道,“果真是好酒!馥郁醇香!” 一飲而盡后,沈亦暄將杯子扔在一邊,用手指勾起蓮姬的下巴邪笑道,“不過這酒再好也抵不上美人半分香甜!” 沈亦暄本就長了一張妖孽一樣的臉龐,這樣一笑更顯得五官俊美非凡,蓮姬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差點就要淪陷。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她絕對不能對男人動心!何況這個男人還是那個人的兒子…… 這樣想著,蓮姬很快就換上了一副佯裝羞澀和獻(xiàn)媚的神態(tài),一雙手輕輕勾住面前男人的脖子,小嘴對著沈亦暄的耳朵呵氣如蘭,“王爺好壞……” …… 另一頭,宋然將朱瑾樓上上下下察看了個遍,卻還是一無所獲。又擔(dān)心時間耽誤久了回去太晚會被父親發(fā)現(xiàn),只好帶著挽月空手而歸了。 宋然一心只想著看看此地有無蹊蹺之處,卻沒發(fā)現(xiàn)從剛剛與沈亦暄談話結(jié)束后有個人就一直跟在身后注意著她們,直到她們出了朱瑾樓那人才停止了尾隨她們。 丑時三刻,朱瑾樓打烊,兩個伙計將朱瑾樓的招牌用木板擋上,又將招牌緩緩轉(zhuǎn)了個面,便露出了方才原本的扶桑閣招牌。 再過一個半時辰,這個地方便會以扶桑閣的名號繼續(xù)營業(yè),白日店里的老板伙計和夜里的自然也不是同一波人。 朱瑾樓的暗閣里,一位異域美人正站在幾前和一位男子低聲談著話。 “今夜來朱瑾樓打探的還是白日里那個女人嗎?”男子聲音沙啞,像是之前嗓子受過重傷。 他說話的同時,將頭緩緩抬了起來,原本隱藏在黑色兜帽下的臉也露了出來。那是一張布滿了各種傷疤、面容盡毀的臉,整張臉皮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只有一雙深灰色的眼睛在燭火的照映下反著光,在這幽暗的暗閣里顯得格外可怖。 他面前站著的異域美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還在平王身邊輾轉(zhuǎn)承歡的蓮姬,她似乎早已熟悉了這樣幽暗恐怖的場景,在看到男子那張臉時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只是低聲答道,“是的,主人。” 男子似乎察覺了蓮姬有些心不在焉,丑臉上緩緩勾起了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問道,“呵!怎么?你這是對那個平王動心了嗎?” 蓮姬突然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嚇得渾身一抖——他上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還是六年前他醉酒那次,那一次,她差點死在他的手里…… 不愿再去想那些可怕的回憶,蓮姬很快便恢復(fù)了神態(tài),鎮(zhèn)定道“主人放心。蓮姬這一生只會忠于主人,決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 “是嗎?”男子笑意不減,卻突然十分兇狠地隔著桌子一把掐住了蓮姬的脖子,不等她說話便繼續(xù)說道,“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在說到生不如死這四個字的時候他掐著蓮姬的手又加深了幾分力道,在她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又猛地松開了手。 蓮姬失去了倚靠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捂著脖子不住地咳嗽。 男子從桌子后面站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蓮姬以為他又要動手,瑟縮著想要離他遠(yuǎn)點。 可男子卻彎下腰十分溫柔地將她扶了起來,仿佛剛剛差點把她掐死的人和他不是同一個人。 蓮姬低著頭不敢看他,男子用右手輕輕托起她的臉,眼神中再不見絲毫方才的兇狠,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柔情。 蓮姬那張原本明艷的臉上此刻全是懼色,男子的手慢慢撫著她的臉龐像是在安撫一樣,喃喃道,“這么美麗的面容世上哪個男子見了不動心呢?你的母親……她當(dāng)年也是這么美麗,可就因為愛上了一個男子最后不得善終!我不希望你和她的下場一樣……” 男子自顧自的說著,蓮姬也慢慢從剛剛驚懼的情緒中慢慢剝離出來。 等到男子最后停下來不再說話,蓮姬才開口道,“北周的人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朱瑾樓了,我們該怎么辦?” 男子卻語氣輕松地道,“他們想查就盡管查便是!我不介意陪他們玩玩。等到必要的時候,我還會幫著他們查。” 蓮姬望著眼前的人,覺得自己這些年越來越看不懂他的想法,看著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開口多問,只是點頭稱是。 男子又在這里和她說了一些話,等到天快亮了才匆匆離去。 宋然到了宋府后門,在確定了沒人發(fā)現(xiàn)她們偷跑出去后,與挽月像去時那樣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后,宋然在床榻上想著今日一整天在扶桑閣或者說朱瑾樓看到的,怎么回憶都覺得沒有什么蹊蹺之處。 要非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那些屋子里都縈繞著一股奇異的她從未聞過的香味。 扶桑閣是京都最大的胭脂鋪,有自己的特制香料秘方自然是正常的。 而且扶桑閣和朱瑾樓本就是同一個地方,雖然經(jīng)營的人不是同一伙人,但是幕后老板應(yīng)該只有一個,所以她今天白日在店里和夜里在那些姑娘身上聞到的香味是一樣的更不足為奇了。 但是宋然之所以對這個香味記憶深刻,是因為到現(xiàn)在她都沒分辨出那個香味是源自于哪種花。 現(xiàn)在市面上的胭脂香粉大都是用各種花朵制成,一般都是極易分辨,但是這個味道宋然卻聞不出來到底有哪種花香在里面。 那樣沁人心脾,香甜迷醉的香味,就像是少女身體自己散發(fā)的體香一般,讓人找不到源頭。 宋然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試圖努力去回憶今天聞到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卻也只是徒勞無功。 最后她也只好不甘心地閉著眼睛慢慢地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 我發(fā)現(xiàn)我每次寫那種正常情節(jié)的時候就寫的很慢,像擠牙膏一樣半天擠不出來…… 可是一寫到這種病嬌的角色就寫的格外起勁,一章的字?jǐn)?shù)很快就寫到了,難道我的本質(zhì)是個變態(tài)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