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宋然只覺得待嫁時光如白駒過隙,不覺間已到了大婚這日。 那天沈亦澈酒醒后,二人在宮里也沒有再說過話,宋然只當他酒后胡言,并未放在心上。 前幾日,宋然更是一直待在宋家由宮中嬤嬤教導(dǎo)規(guī)矩,門都未出過。 出嫁這日,宋然早早就被挽月喚起來洗漱,換好嫁衣后,由京都最有名的十全嬤嬤為她梳頭。 梳好發(fā)髻后,嬤嬤將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打造好的鳳冠戴在了宋然頭上,宋然瞬間就覺得腦袋重了十幾斤。 等一切妝點完畢,嬤嬤將蓋頭蓋上,宋然就在房中等著吉時到來,沈亦澈過來迎親。 另一邊的段府也是忙的手腳朝天,但是終歸是側(cè)妃,段金蕊梳妝完畢蓋上蓋頭,就由宮里派來的一頂小轎抬入了宸王府。 吉時一到,宋府大門前就點燃了一早準備好的爆竹,由遠及近的嗩吶聲伴著噼里啪啦的爆竹聲,甚是喜慶。 沈亦澈著了一身大紅喜服,騎著高頭駿馬,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面。 到了宋府,沈亦澈下了馬,接過蘇長陵遞過來的大紅綢緞,隨著宋父進了宋然住的院子里。 宋然由十全嬤嬤攙扶著出了房門,執(zhí)起大紅綢緞的另一邊,便跟著沈亦澈出去一直走到迎親隊伍中去。 沈亦澈親手扶著宋然坐上了喜轎,等他翻身上馬,嗩吶聲再次吹了起來,迎親隊伍就離開宋府去往了宸王府。 今日宸王大喜,帝后二人都來了宸王府,坐在高堂的位置。 吉時一到,沈亦澈和宋然各執(zhí)綢緞一端,拜了天地高堂,宋然就被送進了她以后的住所,也是她今日的新房蘅蕪閣。 帝后見證了二人的儀式后,就回了皇宮。 今日在京的大小官員都來參加了喜宴,沒能來的也隨了豐厚的份子錢。 段子清今日也來了,坐在角落里一直喝酒。 芙頌見他喝的這樣猛,想把他酒杯奪下來,卻被段子清冷冷的一句“不用你管”嚇退了,只在旁邊守著他,直到他醉倒在桌子上,才讓人把他送回了丞相府。 宋然端坐在喜榻上,只覺得渾身都腰酸背痛的,脖子上有千斤重,從早上到現(xiàn)在也沒吃什么東西,肚子早就餓了。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偷著吃幾塊點心的時候,沈亦澈一身酒氣地進來了,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但腳步還未像除夕時那樣搖擺。 沈亦澈用稱桿挑起了宋然的蓋頭,二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飲了合巹酒 。 十全嬤嬤帶著婢女將酒具物什的都收拾妥當,就帶上門出去了。 沈亦澈剛剛伸手想要幫宋然摘下發(fā)飾,就覺得一股濃重的困意襲來,宋然輕輕一推,他就倒在了榻上。 宋然把自己袖中的瓶子藏好后,看著他道,“幸好我的瞌睡蟲好用!” 雖然他們已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她覺得有朝一日她總會會離開宸王府,還是不要有太深的交情為好。 宋然前段時日一直和芙頌一起研讀母親留下的書,知道了那三個瓶子里有一個是睡蠱,只要被這蟲子咬一口,熟睡三四個時辰都不會醒。 宋然一直帶在身上,今日也算派上了用場。 望著床榻上那方光潔的絲帕,宋然咬了咬牙,從發(fā)髻上拔出一根金釵劃破了手指,將血滴在了絲帕上,“明日就用這個交差吧?!?/br> 把頭上的發(fā)飾都拆干凈后,宋然將屋內(nèi)的蠟燭悉數(shù)熄滅,而后躺在了另一個小榻上歇息了。 另一邊的段金蕊從天亮等到天黑,也沒有等到人來。 直到她派去打探消息的紅鸞回來告訴她王爺歇在了蘅蕪閣,她才任由青雀給自己拆掉了發(fā)髻,躺倒在榻上,抱著枕頭流淚到天明。 第二日,宋然怕沈亦澈察覺出來,早早就起來了。 等沈亦澈醒來時,宋然已經(jīng)坐在梳妝臺前簪花了,見到他醒了,站起身來對他笑道,“王爺醒了?” 沈亦澈此刻有些頭疼,想不起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見到床上的帕子是沾了血的,有些疑惑,他們昨日真的做了夫妻了嗎? 宋然不給他多想的機會,接著道,“王爺既然醒了,就快些讓人服侍你洗漱更衣吧,皇后娘娘還等著我們進宮呢?!?/br> 沈亦澈莫名覺得她的話里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勾唇道,“既如此,那王妃還不快來服侍本王?妻子服侍夫君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是,奴家這就過來,服侍殿下!”宋然皮笑rou不笑,服侍二字咬的格外重。 替沈亦澈系腰帶時,宋然故意用力,狠狠地勒了他一下,正在偷笑,沈亦澈一把將她摟住,在她耳邊呵氣道,“動作輕點,為夫的腰可不似王妃這般不盈一握?!?/br> 說著還故意用手捏了捏宋然的腰,宋然心中不忿,也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繼續(xù)替他穿衣服。 辰時剛過,沈亦澈就攜著兩位新婦進宮給皇后皇帝請了安,帝后二人賞賜了很多自不必說。 請完安,沈亦澈以公務(wù)繁忙為由就帶著宋然和段金蕊回了宸王府。 段金蕊一夜未眠,為了遮蓋難看的臉色,涂了厚厚一層胭脂。 回去的路上,段金蕊也一直想著昨夜宸王留宿在宋然房里之事 。 雖說大婚留在正妃房里天經(jīng)地義,但是她身為丞相嫡女,新婚之夜獨守空房還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恍惚間,她聽到沈亦澈在叫她。 “側(cè)妃?” “???是,王爺何事?”這還是成婚后,沈亦澈第一次同她說話。 “以后別再涂這么厚的粉了,看著怪滲人的?!鄙蛞喑嚎戳丝此稳?,又道,“你看王妃,淡施脂粉也就很好看了。” “是,妾身知道了?!倍谓鹑锏椭^,緊緊握著拳頭,心中對宋然嫉恨更甚。 宋然莫名被提及,知道沈亦澈沒安好心,故意挑撥離間,但她也懶得去參與這些后宅的人情世故,索性隨她去了。 ※※※※※※※※※※※※※※※※※※※※ 沈亦星改名沈亦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