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駙馬聽令[GL]_分節(jié)閱讀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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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支,落在了壺的三步開外。 第三支,落在了離壺還有兩步遠(yuǎn)。 第四支,落在了壺腳。 第五支,打中了壺,掉了下來。 第六,第七,第八,第九,都沒中,無一不是落在了壺腳邊。余度等人看著宋致這么爛的投壺技術(shù),強(qiáng)忍著笑,憋得嘴角不斷抽搐。竇途就很不給面子了,夸張地捧腹大笑,笑聲差點(diǎn)沒把房子掀起來。 宋致沮喪得低著頭。其實(shí)她從第五支沒中后就開始慌了,怎么投也不中,眼見就要丟臉了,心里一急,更是一根都沒中。只剩最后一支了。宋致看著黝黑的壺口深邃不見底,仿佛里面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一直抵抗她的箭桿似的。她嘆了口氣,準(zhǔn)備隨便投過去,丟臉就丟臉了,又不是沒被嘲笑過。只是一支沒中實(shí)在是說不出的遺憾。 身后忽然有一個香軟的懷抱貼了上來,握著箭桿的手被她捉住,宋致捏著箭桿,背后的人托著她的手腕,指骨修長蒼白,指甲粉嫩圓潤,扣在她手腕處,宋致的手被她舉了起來。鼻尖嗅到桃花引的味道,清香甜膩,讓宋致的心不爭氣地跳著。酒氣上臉,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fā)燙,連身體都僵住了。那人低聲在她耳邊輕聲講著話,語氣輕緩,每一個字都能清晰地送入宋致的耳里,還有一陣菊花酒的香氣,帶著濕潤的溫?zé)岷窃谒沃掳尊牟鳖i上,激起一片炙熱,從那一片的肌膚蔓延向全身。 咸寧公主溫暖的身體與她緊貼,guntang的手掌貼在她手腕上,耳邊的低語帶著些許的醉意和御姐氣:“……你看那個瓶口那么窄,不要一直看著正中,你的視線應(yīng)該落在壺的邊緣。拿著箭的手放輕松,對,松一點(diǎn),然后從下往上拋,不要用力。來,我教你。” 咣當(dāng)。有什么東西投進(jìn)了壺里。 撲通。有什么東西在胸口炸開。 宋致抬頭看著她的臉,正好看見她因箭桿投入壺中剎那間舒緩露出笑意的眉眼。那是宋致從沒見過的美,她低頭撞進(jìn)宋致眸底時,也把一些東西灌進(jìn)了宋致的心底。 “你看,中了吧?!?/br> 宋致直愣愣地望著她,腦袋迷迷糊糊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近乎喃喃自語似的輕聲道:“中了?!?/br> 第28章 這是你欠我的 是夜, 良鄉(xiāng)侯府戒備森嚴(yán), 私兵家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偶爾有一隊(duì)巡邏士卒過來舉著燈火, 噤聲詭行,好像一個個行尸走rou的陰兵。寒風(fēng)吹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還有什么東西被打翻,士卒警醒道:“什么人?” 一只狗從黑暗中竄了出來, 吠了兩聲。領(lǐng)頭的伍長松了口氣, 又見狗皮毛甚好, 正值秋季,是吃狗rou的好時機(jī), 不由心動起來, 對后面的四個人道:“把那家伙逮住,別讓它驚擾了君侯?!?/br> 五個士卒都去逮狗了,沒有注意到陰暗的墻角有一撮草被壓平了。 “你想好了沒有, 簽個名,把奏章遞上去, 宋家交給我, 我不會讓宋家毀在我手里的。”宋許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 說話聲音不大,只是語氣卻有點(diǎn)生硬。 “你先告訴我,孟學(xué)到底在哪?!背吸S的燭火搖曳,照亮了宋謙蒼老的臉,他十分平靜, 沒有半絲恐慌和不滿,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宋許這樣跟他說話。 宋許臉頰抽搐了一下,瞇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兇意:“他是我的兒子。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宋謙陷入了沉默。 二十六年前…… 那時候宋許還很年輕,只差了宋謙四歲。兩人都是宋家最有潛力的男丁,被當(dāng)時的家主看重。那年夏日,宋許和宋謙一起去游學(xué),突然下起大雨,兩人為了避雨,進(jìn)了當(dāng)時的名士黃紹家中,得到了黃紹的款待。黃紹有一女與二人年歲相仿,酒宴之中,黃紹喚女上來獻(xiàn)舞,舞畢,讓宋家兄弟品評。宋謙很客氣地夸了黃女的美貌,宋許則對黃女一見鐘情,支支吾吾說不出什么話來。 “許弟,你在寫什么?”宋謙邁步進(jìn)來,看見宋許慌里慌張地把東西收起來,他好奇道。 宋許臉色漲紅,想了想,咬牙把東西遞出去,說道:“大兄,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遞給女公子?我……我心悅她……” 宋謙接過來一看,是一封情真意切的情書,雖然內(nèi)容直白,沒有什么內(nèi)涵可言,但是勝在情感動人。他笑著道:“許弟,你這樣說一點(diǎn)也不委婉,人家女公子一看,要怎么回答你?不如我替你潤筆一番如何?” 宋許感激地連忙答應(yīng):“若是如此,便再好不過了?!彼伡埬ツ?,讓宋謙替他潤色重新寫。 宋謙素有才華,揮筆就墨,只是改動了一下,便讓情書煥然一新。宋許看了之后連連點(diǎn)頭,一個字都不改得讓宋謙替他送信。宋謙把信帶在身上,與黃紹談?wù)摻?jīng)典去了。 第二天,宋許問他如何,宋謙說已經(jīng)把信交給了女公子。 不久后,宋許等到女公子的回信,宋許開心得很,自此與女公子來信不斷。黃紹與宋家議婚,宋許興沖沖地跑到堂下偷聽,聽到的卻是黃紹說“小女與宋賢侄情投意合,兩個年輕人門當(dāng)戶對,老朽希望能將小女許配給公子謙,不知宋兄意下如何?” 宋許握緊了拳頭,扭頭去找宋謙,卻見宋謙正和他的心上人閑庭信步聊得很開心。他走到兩人面前,擠出笑,他的心上人當(dāng)著他和宋謙的面,夸宋謙學(xué)識修養(yǎng)豐富,宋許越聽越怒,到最后拉著女公子走。 女公子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生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宋許對她大發(fā)雷霆,說了很多讓女公子難堪的事,宋謙趕上來帶走了女公子,指著宋許道:“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真不是個東西!我與黃妹清清白白,你怎么能隨意污蔑?” 宋許相信了宋謙的話,期望能夠跟黃紹解釋清楚,跟女公子真心相愛的人是他,不是宋謙。然而,他等了幾天,等到的是宋謙帶著歉意的話:“許弟,恕為兄不能把這門婚事推脫了。因?yàn)檫@是家主與黃公的決定?!?/br> 宋許這才知道,家主有意讓兄弟中的一人繼承家主之位,只是宋謙一直沒有什么實(shí)力,所以才猶豫。黃紹把女兒嫁給宋謙,宋謙既是奪走了宋許的心上人,又拿走了家主之位,宋許什么都沒有。他無比痛恨宋謙,在宋謙成婚當(dāng)天,趁機(jī)潛入新房,強(qiáng)占了已經(jīng)是宋夫人的女公子。 興許宋謙大醉不省人事不知此事,又興許他知道卻隱忍不發(fā)。后來黃紹去世,宋謙主掌宋家,宋夫人被休,宋謙娶了宋放的母親為正室。此時的宋敏已經(jīng)一歲大了,宋謙派人帶走了宋敏,宋夫人最后一個活著的希望也被掐斷,上吊自殺。宋許平叛回來,得知此事后,一直認(rèn)為宋敏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對他私底下頗為照顧。等宋敏大了些,宋謙有了宋放,對宋敏沒有那么上心了,專心培養(yǎng)嫡子。所以宋放常常仗著宋謙的寵愛蔑視庶長子宋敏,宋謙知道了也只是說宋放幾句,由此,宋敏在宋家受了不少的委屈。 宋敏快十歲的時候,被過繼到了宋許膝下,宋許對他很好。宋敏二十歲的時候,名聲傳揚(yáng)洛陽,是京畿的青年才俊,素有仁厚之名的名士。 那年宋敏與宋放同在洛陽,宋敏宴會賓客,遇見了落魄的士子張賀。宋敏愛才,邀請張賀與他同席,張賀聽他說他是洛陽名士,對宋敏肅然起敬。宋敏提到宋謙正在收錄門生,想要舉薦他去宋謙門下學(xué)習(xí)經(jīng)義典籍。 “叔闕,世父為人嚴(yán)謹(jǐn),你一定要非常恭敬,否則他會認(rèn)為你輕挑?!彼蚊粢鴱堎R進(jìn)了宋府,笑著提點(diǎn)道,“不過你耐心學(xué)習(xí),必然會受世父重用的,假以時日,飛黃騰達(dá)可期?!?/br> 張賀笑容青澀,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他遠(yuǎn)遠(yuǎn)瞥見一個華服少年,唇紅齒白面如冠玉,領(lǐng)先走在前頭,身后簇?fù)碇蝗菏孔?,眾人將他圍在中心,聽他說笑,每個人都露出笑容,時而點(diǎn)頭,時而撫掌。那少年帶著人從巷道掠過,宛若神仙中人,眉間風(fēng)采令人艷羨。 “宋公子,那人是誰?”他好奇道。 宋敏瞥了一眼,皺起眉,隨即笑道:“那是家弟宋放,表字公寬。那些人也是在世父門下學(xué)習(xí)的,往后你就知道了。不過公寬不喜讀書,他要出門游玩了,你暫時不會見到他?!?/br> 張賀把宋放的模樣看在眼底,心里說不出的羨慕。但是他察覺宋敏好像不是那么喜歡宋放,暗自記在心中。張賀拜在了宋謙門下,當(dāng)了一個記名弟子,但是實(shí)際上,他見到宋許的面比宋謙還要多,宋許發(fā)現(xiàn)他是個好苗子,就點(diǎn)撥了他一次。 后來名揚(yáng)湖和宋放相遇,是因?yàn)樗蚊襞c宋放都看中了五公子,張賀受宋敏之命去查探宋放和五公子之事,那時宋放才真正第一次和張賀碰面。張賀被宋放世家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折服,那是宋敏沒有的東西。雖然只是匆匆一面,但張賀印象很深刻,回去的時候一直魂不守舍,被宋許看見后,宋許問他怎么回事,他言語間暴露了,宋許什么都沒說,只是叮囑了他一句不要在宋敏面前表現(xiàn)出來。 宋許和宋謙在面上兄友弟恭,但實(shí)際不和,宋謙當(dāng)了司徒,天子下旨讓他的兒子宋放尚公主,還封他駙馬都尉潁川太守,而自己的兒子宋敏卻還只是個白身。宋敏在司徒府著火那天跑回來,宋許就把他藏在府中,因?yàn)樽钗kU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敏和宋放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宋謙和宋許年少時期,至今二十六年,宋許終于揚(yáng)眉吐氣。宋放溺水雖然被救回來,可是聽說已經(jīng)被公主控制了。宋謙放火,掩飾五公子的尸體,替宋放遮掩他的罪行,他剛好借機(jī)逼宋謙低頭認(rèn)罪,連同他兒子宋放一起收拾掉,掌控宋家,與宋敏一起把宋謙父子欠他們的要回來! 燭火噼里啪啦響了一聲,拉回宋許的神魂。他起身湊到宋謙面前,皮笑rou不笑地盯著宋謙的眼睛,像條毒蛇一樣陰狠道:“大兄,這是你欠我的,你忘了嗎?宋家家主本該是我,是我宋許,不是你這個搶□□女的偽君子。” 他往后退了一些,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官服,譏笑道:“陛下與公主很在意宋家的態(tài)度,但是他們不會在乎坐在家主之位上的人是誰。你只需要乖乖認(rèn)罪,咬死宋公寬是殺人兇手,請求自免,我會看在孟學(xué)的面上放過你的。宋家家主先由我擔(dān)著,過幾年我再傳給孟學(xué),這樣不好么?” 宋謙還是不為所動,干脆閉上了眼睛:“我要見到孟學(xué),再上書?!?/br> “好,”宋許掛著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我也不一定需要用到你,我只需要把孟學(xué)從你那里帶來的證據(jù)交給廷尉和執(zhí)金吾,你這一脈,不斷也得斷。我本念在兄弟之情上給你機(jī)會,是你自己不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