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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駙馬聽令[GL]在線閱讀 - 重生之駙馬聽令[GL]_分節(jié)閱讀_44

重生之駙馬聽令[GL]_分節(jié)閱讀_44

    余度把他臉色看進(jìn)眼底,不動聲色地繼續(xù)下令:“縣丞何在?”

    “臣在!”縣令被殺, 縣尉兵權(quán)馬上也要被解下, 縣丞不過是一介文官, 無法興風(fēng)作浪,只好低頭。

    “命你把城中鄉(xiāng)紳佐吏都聚在一起,今夜本官就要在府中設(shè)宴,會請諸君。若你不能傳達(dá),本官會另派一人前去, 只是你的下場會是如何,本官不能保證?!?/br>
    縣丞咽了口口水,拱了拱手陪著笑道:“臣聽令!”想了想,他又怯怯地問,“若那些人不來如何?”

    “不來?”余度胡子一抖,眼睛瞇了起來,眼底精光一閃,狠絕道,“那更好,省得我找借口。明中侯,今夜若是有不到的鄉(xiāng)紳,我希望他們家里的錢能貢獻(xiàn)出來,為新野做點(diǎn)貢獻(xiàn)。”

    明中侯行了一個(gè)軍禮,笑道:“余公放心,六百公主府親衛(wèi)屠刀已經(jīng)磨好,只等余公令下。”

    余度微微一笑,回頭問縣丞:“不知你還有什么問題?”

    縣丞連忙道:“臣這就去通知他們,請余公放心!”

    江陵縣。

    宋致把病養(yǎng)好已經(jīng)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她每天會抽時(shí)間去城中到處走走,想著要做什么營生。說做生意吧,她沒有那個(gè)本錢也沒有那個(gè)本事,說去給人打工吧,這里的人一看她是個(gè)女子,要么就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要么就不耐煩地趕走她。

    在陳朝生活下去怎么這么難!宋致從糧舍出來,扭頭看著傭奴把米糧往大木倉里倒。

    那兩米高的大木桶,有十人抱那么粗,旁邊放著小木梯,身體健碩的傭奴扛著從糧車上卸下來的米包踩著木梯爬到最頂端,然后打開糧包的口,手一傾,白花花的精米從糧包里傾瀉下來,都倒進(jìn)了大木桶里,升騰起一陣霧氣。底下的百姓端著盆碗各種器具排著隊(duì)等候買糧,等所有的米都倒進(jìn)糧倉之后,糧商才從木桶腰下有一個(gè)小鐵片做成的方形口中拔出插銷,眼巴巴等候的傭奴捧著米斗,接住了像流水一樣從方形鐵口流出來的白米。到了量斗的刻線之后,糧商手疾十分準(zhǔn)確地插回方形口上的鐵片,糧食戛然而止,一顆也未再流出。

    量斗的米倒給了要買米的百姓,百姓掏出一大把五株錢,一斗米需要二十文錢,他買了一斛,一斛等于十斗,大概是后世的二十斤那么多,一共付了兩百文五株錢。另一邊的粟米還帶著沒有脫離的殼,一般吃不起精米的窮苦人家才會買那種帶殼的粟米,這種粟米便宜,只需要十文錢就可以買一斗,窮人買一斗回家,加上野菜等等,四口之家可以吃五天。

    宋致的食量不大,一天最多吃飽也就三百克的飯量,買精米一斗可以讓她吃二十天左右。她從洛陽帶了兩緡錢,也就是兩千文五株錢,按照江陵的物價(jià)算,也就夠呆兩個(gè)多月。而她在路上花得七七八八,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文。她掐著手指算,什么車馬費(fèi)、住宿費(fèi)、請妱姬吃飯、給江陵縣縣丞送禮……

    再打聽一下江陵城城東近官府的房子,要三萬錢起步。而城西的富貴鄉(xiāng)紳居住地,也是要兩萬五錢,只有城南等地要便宜一點(diǎn),兩萬錢到一萬錢不等。如果是在洛陽買房,好一點(diǎn)的房子可能要十萬錢左右。

    宋致一算簡直要瘋,一萬錢她去搶嗎?難不成真的要住城中村嗎?不說她孤身一個(gè)女人在那種地方很危險(xiǎn),就是不危險(xiǎn)她也不干啊!聽說那個(gè)地方臟亂差,小偷盜賊橫行,常常有斗毆死人……

    她仰天嘆了口氣,絞盡腦汁在想在古代除了坑蒙拐騙偷和做皮rou生意之外有沒有來錢的辦法。正想得出神,不知不覺走到了街上,遇見了出來挑胭脂水粉的妱姬。

    她驚了一下,怕認(rèn)錯了人,仔細(xì)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就是妱姬。她上前和妱姬打招呼:“妱姬出來游玩么?”

    妱姬回頭看見是宋致,喜笑顏開道:“正想去客舍找你,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了?!?/br>
    “妱姬沒有回長沙?”宋致驚訝道,“找我做什么?”

    妱姬放下胭脂水粉,指著一邊的酒肆拉著宋致往里走:“我那天本來是要回長沙的,不過我聽說我兄長得知我出來散心的消息后大發(fā)雷霆,說要懲治我,抓我回去就把我關(guān)起來,所以我就不想回去了?!?/br>
    兩人進(jìn)了酒肆,宋致更加不解:“你兄長對你如此嚴(yán)厲?怎么還要把你關(guān)……”忽然想到什么,宋致吃驚道,“你是偷跑出來的?”

    妱姬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我是光明正大從正門走出來的!誰說我是偷跑的。喂,你以為我是那種不乖的人嗎?”

    以為啊。宋致腹誹道。但她面上不露聲色,和妱姬落座后,奇怪道:“你兄長是沈家公子么?家中還有什么人?”

    “我父見背早亡,家母健在。家兄呢本非與我同母,但他母親早在我父過世之前就死了,家母親自撫養(yǎng)他長大?!眾劶冻龀钊?,唉聲嘆氣道,“可惜啊,他不但不念家母養(yǎng)育之恩,反而處處刁難我,屢次趁家母不注意時(shí)就欺負(fù)我。我逃出長沙散心,也是因?yàn)樗廴颂?!”說著,她握緊拳頭,臉上忿忿不平。

    宋致嘴角抽了抽,招來酒保,吩咐他要了幾樣小菜。

    她對妱姬的話半信半疑,妱姬看起來絕對不像灰姑娘會有一個(gè)惡毒的哥哥,倒是像極那種被保護(hù)得很好,刁蠻任性的大小姐。不過不信歸不信,宋致很給面子地和妱姬一起同仇敵愾地附和道:“此等人豈能為人長兄?”

    妱姬一拍食案:“就是!他太過分了!”

    “等妱姬回去,就去老大人面前檢舉他的斑斑劣跡。”宋致勸道。此時(shí)的“大人”就是指父母之意。

    妱姬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欲在這件事上糾纏,轉(zhuǎn)過話頭道:“阿致在街上一臉愁苦,可是有什么事不能解決?不如說出來,讓我為你謀劃一二。”她眼神明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宋致苦笑道:“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這幾日原想在江陵找些活計(jì)營生,賺點(diǎn)家資,可惜找不到。誒,”她忽然想起妱姬是長沙國玉器古玩名商的沈家女,不禁問道,“不知長沙傭工月薪如何?”

    妱姬沒想到她會問這個(gè)問題,下意識回頭問身邊的侍女:“你家中兄弟月薪如何?”

    侍女道:“幼弟在茶舍中為傭工,月薪四百二十四錢,年薪有五千零八十八錢?!?/br>
    聽得侍女說的,妱姬回頭對眼睛放光的宋致笑道:“這倒不多。我這侍女跟了我四個(gè)月,每月給她七百錢?!?/br>
    一個(gè)月七百錢,一年是八千四百錢。公主府余度手下的佐吏好像年薪才九千六百錢。宋致總算弄清楚,沈家是多么富貴了,連一個(gè)侍女都能每月七百錢,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宮中公車待詔這個(gè)官職的俸祿。公車待詔等于天子養(yǎng)的賓客,只是養(yǎng)著平常用不上,這樣能領(lǐng)一月是兩百二十四錢,一年是兩千六百八十錢。

    沈家……太有錢了!

    宋致是不知道宋家被抄出的現(xiàn)錢有五十萬萬,也就是說有五十億錢。如果宋謙沒有想過謀反,如果宋致沒有揭穿宋家,宋致就算分個(gè)一億錢,都能吃穿不愁,盡情揮霍聲色犬馬,天天度假吃遍全國。也得虧她不知道,不然就不會被咸寧公主隨手從宋家錢庫里抓了幾把錢給她當(dāng)路費(fèi)而感動了,而是會氣得昏迷,大罵咸寧公主太坑,哪怕給個(gè)一萬錢她也不用在這里錙銖必較。

    想歸想,但是宋致還是有點(diǎn)心動長沙那邊工資高。于是她試探著道:“我看這江陵不比長沙,有意要去長沙見見世面,不知妱姬可愿讓我隨行?”

    妱姬猶豫著道:“好是好,只是雖說你離家遠(yuǎn)行,奔親不得,但若改變行程去長沙,想必要報(bào)家中大人。不如這樣,你同我去長沙,你有什么書信,我讓人傳回洛陽去?!?/br>
    “不必麻煩。”宋致?lián)u頭道,“我父親不管我的,我在外慣了,想在南邊住一段時(shí)候。只是出來匆忙,花費(fèi)太多,所以才想找活計(jì)維持生活。”

    妱姬笑道:“這容易,你就跟著我先,有什么事,到長沙國再說。哦,對了,我明天要出城玩,聽說北邊的林子里還有幾只漂亮的雉雞,我想抓來養(yǎng)著,你要一起來么?”

    這里有雉雞?宋致再次凌亂了。雉雞生活在揚(yáng)州居多,在荊州也有,大冬天的去抓雞,就為人家長得漂亮?

    “呃,這個(gè),好啊?!彼沃屡ξ⑿Γ傺b很感興趣,“那就明日,我們?nèi)ケ绷肿ワ綦u。”

    “到時(shí)候我讓人去接你。”妱姬很愉快地舉杯。

    “祝妱姬心想事成。”

    第45章 這不是我們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 宋致就被客舍的人叫醒。洗漱完畢后她還是穿著女裝出了門, 在客舍門口遇見了前來接她的侍女。

    侍女拉著兩匹馬, 其中一匹就是之前妱姬讓人騰出來給她騎到江陵的黑馬, 全身黑漆漆的,像塊木炭似的。宋致摸了摸黑馬的頭, 高興地問候:“你還認(rèn)識我嗎?”

    黑馬打了個(gè)響鼻,低下了頭, 讓宋致能夠夠到它的鬃毛。宋致安撫了一下它, 而后翻身騎坐, 對利索上了馬的侍女笑道:“別讓妱姬久等,我們走吧?!?/br>
    兩人離開客舍, 奔著城北方向而去。出了城門, 宋致就看見妱姬坐在馬上,穿著胡服。她穿的胡服有點(diǎn)像后世電視劇里的武服,修身窄袖, 很是英氣勃勃。妱姬的身材姣好,腰肢纖細(xì), 只是那張臉上寫滿了囂張跋扈, 生生破壞了一份荊楚女子的柔中帶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