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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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大堂中,一名白袍公子倚窗而立,此人眉清目秀,溫雅可親,手持一把折扇,一看便是大家出身,教養(yǎng)非常。 劉鈞見真是那人,反倒鎮(zhèn)定下來,他走過去道:“吳公子。” 吳辰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笑道:“劉公子,好久不見。” 劉鈞漠然看著他道:“吳公子有話不妨直說?!?/br> 怪不得他這番態(tài)度,對于一個得罪了皇后的人來說,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只是一道催命符。 吳辰,是世家吳家的人,和皇后沾親帶故,按理來說,虞喬應(yīng)該叫他一聲表哥,由此可見關(guān)系密切,而在劉鈞的記憶里,他和虞喬的關(guān)系,也確實非常密切。 吳辰笑了笑道:“劉公子還是這么心急?!彼恼Z音帶一點南方口音,說不出的纏綿:“那劉公子以為我要來干什么呢?” 劉鈞沉默不語,吳辰繼續(xù)道:“劉公子一向喜歡借勢而為,所以我很好奇,為什么有那么大一股勢請你去借,你卻不借?!?/br> 劉鈞眼皮微動道:“我不知吳公子是何意……” “端王。” 吐出這兩個字,面前人頓時臉色大變,吳辰輕搖折扇,似笑非笑道;“我聽聞端親王一直想招攬劉公子,可公子卻一直態(tài)度冷淡,要是往日也罷,可今日如此境地,為何不上他的船?到底也是一尊親王,好處自然不少?!?/br> 沉默片刻,劉鈞終于道:“我不喜歡上終將要沉的船?!?/br> “劉公子何必這樣悲觀?端王乃太后親子,又素來禮賢下士,如今在朝中也能凝聚不少勢力,事情未到最后,成王敗寇尚且未知,劉公子何妨一試?” 劉鈞嘲弄道:“吳公子真是舌燦蓮花,端王一無兵權(quán)助力,二無強(qiáng)勢妻族,光是有個賢王名號能奈何用?當(dāng)今陛下春秋鼎盛,大權(quán)在握無人可逆其鋒芒,端王要是還看不清局勢,也只能盼太后吟一首七步詩了?!?/br> 吳辰得此答案,不由滿意一笑,即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位貴人可以引見給劉公子?!?/br> 劉鈞驟然抬眼! “請劉公子隨我來。” 吳辰說道,走出旅店,劉鈞猶豫片刻,還是跟在其后,隨對方走進(jìn)對面一條小巷,不出數(shù)步,便見一家茶樓,里面裝飾十分清雅,客人皆是文人雅士之輩,可劉鈞卻隱隱心驚,因為他之前從未聽說過此地。 走上二樓,吳辰站在一間包廂前,微笑著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劉鈞停頓片刻,還是推門而入。 在他看清廂中那人時不由神色大變:“怎么是你!?” 對方轉(zhuǎn)過側(cè)臉,神態(tài)高冷如高山白雪,高高在上,不可逾越。 “本宮為何不可在此?” 第10章 話語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劉鈞就反應(yīng)了過來。 他幾乎下意識地運(yùn)轉(zhuǎn)起來,皇后在這里——怎么可能——皇后要搞我——皇后在這里是為了見我——這么可能——吳辰說有位貴人要介紹給我——貴人就是皇后——皇后是貴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劉卿如此才華橫溢,自然有一份大好前程,本宮在此提前祝賀了’ 記憶中以為是暗含威脅的話語,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竟然也有一分格外的意味深長,如果是從這個角度去推論的話…… 劉鈞神色微動,立刻跪下行了一禮:“學(xué)生失禮,請皇后見諒?!?/br> 在膝蓋隔著薄薄布料接觸到冰涼地板的時候,他的頭腦真正地清醒起來,能夠更加理性,更加清晰地去看待一些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皇后是個怎么樣的人? 說來也是奇怪,在數(shù)日之前,劉鈞和很多人一樣,并沒有仔細(xì)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因為,在這場世家和皇權(quán)以婚姻為手段的博弈當(dāng)中,皇后即是代表著世家的臉面,是世家復(fù)興的重要棋子,同時也象征著世家向皇權(quán)的妥協(xié),換句話來說,他是兩種勢力之間的橋梁,是一個平衡點,沒有虞喬,依然會有別的世家人把握這個位置,以此來和皇上博弈。 在此之前,劉鈞同樣也以這種眼光看待皇后,所以,他那日心甘情愿地當(dāng)了出頭鳥,不過是想借世家和皇權(quán)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在陛下面前露臉,更上一層樓,可也就是在那日,信心十足的他在看到來者不是皇上是皇后的那一刻,才真正受到了慘痛的教訓(xùn)。也是從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錯在了哪里。 皇后,不是一個只有象征意義的標(biāo)簽,它意味著一個人,一個很難纏,很深不可測的人。 這個人并不是世家推出來的祭品,也并不是沒有世家的支撐就一無所有,恰恰相反,他已經(jīng)在這場權(quán)力的角逐中培養(yǎng)起了自己的勢力,不是世家的,也不是皇家的,而是單屬于虞喬這個人的。 撇開皇后這個位置不談,虞喬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當(dāng)真不知道嗎? 劉鈞依然記得,那一日科考開幕,數(shù)位世家公子環(huán)繞著一少年談笑著到場,那少年貌若春花,氣度高華,隱隱之間,將他們這些寒門弟子全部壓了下去。 就在那短短幾日的接觸里,劉鈞發(fā)現(xiàn),虞喬并不像其他的世家子一樣摒棄寒門,天生將寒門放在對立面,他交好每一位有才的寒門的子弟,卻沒有引起世家的反感,游刃有余地回旋在兩者之間,劉鈞從和他的幾次交談中心驚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如此野心勃勃,又是如此善于隱藏,他的才華足以支撐著他的野心大展拳腳。劉鈞當(dāng)時就想,此人哪怕不能為友,也絕不能交惡。 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他怎么能在他成為皇后之后就以為他毫無威脅了呢? 恐怕事實恰恰相反,皇后的位置如此之高,足以讓虞喬一步登天,省略多年用來熬資歷和無用奮斗的時間,名正言順地站在最高處插手朝政,他的野心已經(jīng)可以不用掩飾,明明白白地被放在了明面上。 這樣來看,皇后的位置對他而言,真的是量身打造,最適合不過。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會心甘情愿地為家中一個并非親生的jiejie送斷自己的大好前途嗎?怎么可能!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是他看上了皇后的位置,一開始就準(zhǔn)備進(jìn)宮! 想到這里,劉鈞硬生生打了個寒蟬,暖陽之下的身體毫無暖意,他想,這個人是有多心狠,為了一步登天連自己都舍得出賣,可又為何急迫要如此?明明以虞喬的才干和他那個身為丞相的父親,只要他按部就班地進(jìn)入朝堂,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個疑問被他深深地放在了腦中,暫時不敢問出,在一番思索之下,他已經(jīng)意識到,如果眼下這個關(guān)頭,還真的有人能夠救自己,那么只能是虞喬。 這個將他推到懸崖邊際的人,可以伸手將他再拉回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劉鈞,將頭埋的更低了一些。 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虞喬沒有錯過這個變化——他略帶興味地?fù)P起了嘴角,平聲道:“劉卿,看來你是想清楚了?” “學(xué)生有一事不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