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_分節(jié)閱讀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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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正常情況下,虞喬在外面一般是會給穆深留幾分面子的, 尤其是在談論正事的時候, 于是他一個眼神下去, 情商正常的林婉和穆洛就知情識趣地消失了。 但旁人離開后, 穆深不旦沒有放松, 反而愈發(fā)煩躁起來,在殿中踱來踱去。虞喬看了眉頭挑起,放下筆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叫你煩成這樣?” 穆深猶豫了數(shù)刻, 終是道:“我欲與金人開戰(zhàn)?!?/br> 虞喬驟然抬眼!眸光銳利如刀!他顧不得禮儀, 立刻起身道:“當真?”語氣中有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急切和焦慮。 白少謙和淑山書院的老師皆死于金人之手, 其中固然有虞長笙的緣故, 但對于金人, 虞喬可謂是恨之入骨,立誓要將其血債血償。如今聽得大仇有得報之望, 他當然坐立不住。 穆深頷首道:“顧昭認為已經(jīng)到了開戰(zhàn)最好的時機,國庫也尚有余力, 此仗在所難免。但……主帥的選擇是個問題?!?/br> 虞喬怔了一下。 穆深望著他, 眸光深沉似海:“皇后,朕欲親征?!?/br> 親征。 這樣做的帝王不少, 結(jié)果有千古流芳的也有遺臭萬年的, 以穆深的軍事水平, 自然不會是后者,虞喬知道自己應該喜悅和高興,因為這意味著這場戰(zhàn)爭更多的勝利可能??墒撬哪X中卻難得茫茫一片, 不知所云。 “你……要親自去?那朝廷的事怎么辦?” “這正是朕要說的?!蹦律钭叩剿媲?,握住了他的手,用溫暖的溫度將其冰涼包裹:“朕在走時,會留下旨意讓你監(jiān)國,皇后,你能不能做的到?” 你能不能做的到? 虞長笙,端王,太后。 白少謙,王余,吳音。 虞喬沉默了數(shù)秒,聲音恢復冷漠,道:“你竟然會懷疑我的能力?你在想什么?” 穆深略松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其他,他正想再說點什么,忽然看到虞喬低頭,盯著光滑的地板,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什么時候?”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你什么時候走?”虞喬還是低著頭,不看他,烏發(fā)下垂,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 穆深忽然高興起來,他笑著把對方摟進懷里,道:“明天我會在朝會上商議,然后準備物資,整理軍隊,怎么說也得大半個月呢,皇后要是舍不得朕,就直接說出來啊?!?/br> 虞喬抬起頭,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眉宇間一抹淡淡的清愁之色,看得穆深都怔了,當下立刻把人抱著,好聲好氣地哄了一番。 第二日,在朝會上,顧昭果然提出了攻打金人之事,朝會一片嘩然。 打仗,不是你想打,想打就能打。大齊這些年被金人擄掠慣了,心中都隱隱生出畏懼之意來,一時半會想要反抗,談何容易。何況戰(zhàn)爭向來是燒錢的玩意,國庫的銀子夠不夠?稅收要不要加重?這些事情不談好,還沒開打就自動出局了。 一番唇槍舌戰(zhàn)之后,朝臣基本也可以分為三大陣營。 一方,是以顧昭為首,和金人有血海深仇的武將陣營,毫無保留支持開戰(zhàn)。理由是今天不打他他明天就打你,國恥如此豈能忘懷,當今盛世必然要以金人之血做開端,哥幾個摩拳擦掌就等今日,為什么不打! 一方,是以虞長笙為首的文臣陣營,反對戰(zhàn)爭,以和為貴。理由也很正當,金人這個事情搞了多少年了,為什么前幾任都忍的下去,就你忍不下去?每年賠點糧食,嫁點公主,不是挺好的么?戰(zhàn)爭一開始,就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了。百姓負擔加重,江山不穩(wěn)啊,某些人為報一己私仇置國家大義于不顧,實在是罪過。 還有一方,是以薛駙馬為首的中立派,不反對,不支持,雙方都有理,誰贏我站誰。 三方人馬,意見不一,利益不合,當下立刻戰(zhàn)了個沸沸揚揚,你死我活。虞喬坐在珠簾之后看著這一切,握筆的手越來越緊,一股怒火從他心中升起,灼的胸口一陣疼痛。 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珠鏈倒影下,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們的樣子,也似乎變得扭曲不清,張牙舞爪起來。 ‘虞弟……’ ‘少謙兄……’ 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白少謙那樣的人呢?虞喬想,白少謙的身上有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正是那種東西吸引了他,吸引了楚寧玉。 白少謙非常溫柔。 虞喬也曾經(jīng)被人夸贊過溫柔,但他自己知道,他的溫柔是有條件的,是需要交換的。他只有對那些看得進眼,有交流價值的人才會展現(xiàn)出他美好的一面,而對其他的,不說像世家其他人那樣趾高氣揚,也是視若無睹,不會放在眼中。 可白少謙不一樣,他的溫柔,不因為對方的地位尊卑而有所改變,他之所以那樣,不過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溫柔的人。他的性格中有一種大愛,無私地包容著世界,平等而憐憫地愛著那些不如他的人。 在徐州被金人入侵之時,王余就曾經(jīng)說過,他們?nèi)酥?,只有白少謙是真心實意的,他其實可以完全不用管的,他沒有長輩在徐州管事,也不曾就任官職,可他偏偏愿意,偏偏能夠,在那個生死存亡的時候站出來,舍了性命,救了全城。 有些事,是做了,也得不到好處的。 可就能因為這樣,就不去做了嗎??? 虞喬從那個時候起,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家貧不能移其志,什么叫真正的君子有德,什么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白少謙才是真正將淑山書院教授的精神領(lǐng)會發(fā)揚的學生,和他比起來,他自愧不如。 而如今。 而如今。 少謙兄,你知不知道,朝堂上都有哪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他們輕而易舉地就忘了當年徐州的前車之鑒,以為給足了糧食,給夠了物資,就能收買金人,讓他們安分下來。相較之下,血海深仇,死去的將軍書生,一概不重要,遠遠比不上他們家中的美妾,匣中的金銀。 但是,金人的胃口,永遠不會滿足,給的東西,永遠永遠不會夠。你愿意割身上的rou來喂狼暫時得以茍存,你就要做好被狼連骨頭架子都啃光的準備。 少謙兄,我真高興你不知道。 那樣溫柔的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在九尺黃泉之下,你是否已經(jīng)含笑飲了孟婆湯,轉(zhuǎn)世到了我不認識的人身上? 如果是那樣該有多好。 我會讓你看到,有生之年,我將金人部落埋葬,收復王庭的樣子。 我大齊鐵騎,一定會踏遍草原的每一個角落,將他們的骨頭,一根根在馬蹄下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