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劍闕風(fēng)流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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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猜 ☆、【往事】 宋太宗太平興國五年,三月。 陽春時(shí)節(jié)。 開封城內(nèi),滿城杏花,夾道花瓣如雪,云霧一般濃烈。 書房外,竹亭中,有個(gè)書生扮相的男子正垂首捧讀書卷。亭子邊即是開得嫣艷的杏花樹,風(fēng)一吹不時(shí)便有落英灑在書上,他倒也不在意,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輕輕抖掉。 園門后,十六七歲的少女拈著一株花枝,腳步輕盈地朝這邊跑來,沿著檐廊一路跑一路笑,手里的花襯在和煦的陽光下,隨風(fēng)搖曳。 男子看得入神,她已到身后卻也不曾察覺。 少女便回頭對(duì)一旁的丫鬟做了個(gè)噤聲的手勢(shì),繼而笑嘻嘻地拿花枝撓他后勁。 肩頭的花瓣簌簌往下掉,幾乎遮住書上的文字,男子終于回過神,扭頭朝后看,少女正搖晃著自己手中的花,掩嘴咯咯而笑。 “你這丫頭……”顧澤文無奈地笑嘆,把書一卷往她頭上輕敲了一記,“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br> 少女不以為意地揉著額頭,眼中滿滿的笑意: “爹爹在看什么這么好看?也給我瞧瞧?” “你要瞧?你瞧得懂么?” “怎么瞧不懂,好歹我也認(rèn)得幾個(gè)字。”她說著俯下身,飛快把書抽走。 顧澤文搖頭輕嘆,“都是大姑娘了,還成日里這么毛毛躁躁的,叫夫家人看見了可怎么好,也不怕人家笑話。” “他敢?!彼S手翻著書,揚(yáng)起眉,語氣得意,“司毅若敢說嫌棄,看我往后還理不理他。” “看你看你,這叫什么話,眼下都這么囂張,等嫁過去還得了……” “女兒家要溫婉賢淑,往后相夫教子,家中和睦,這一輩子才會(huì)過得順暢。” 她還沒聽完,就把書合上,頭一歪笑容嬌憨:“司毅說了,叫我嫁過去什么都別cao心,只管在家吃吃喝喝就好,他會(huì)養(yǎng)我一輩子?!?/br> “你就知道欺負(fù)人家?!?/br> “我怎么就欺負(fù)他了,他養(yǎng)我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么?我們打小就說好了的?!?/br> 顧澤文說不過她,干脆也不再說話,他搖頭一笑,提起桌上的茶壺,悠悠滿上一杯。 春日里溫軟的陽光在杯中蕩漾,水花濺起,波光粼粼。 “明柳?!?/br> 身后,站在杏花疏影里的婦人正含笑而立,眉宇間盡是溫柔。 “快過來,別打攪你爹爹看書?!?/br> “娘!”她未及多想,扔下花枝興沖沖向她跑去。 真好的天氣。 春光明媚如斯,滿目的柔綿溫軟,掌心里是觸手可及的面容,熟悉的眉目越來越近。 就在她快要伸手碰到的那一瞬,黑暗從指尖擴(kuò)散,下一刻,眼前一片漆黑。 周圍什么也沒有,暖陽褪去,寒意上涌,冰冷刺骨。 西北的高原上,汾河已經(jīng)結(jié)冰,雪花紛飛。 這里人跡罕至,草木不生,漫山遍野都是白色。 她趴在雪中,衣衫襤褸,木枷橫在脖子前,頸上血rou模糊。雙腳被人狠狠往后拖拽,她咬著牙,拼命掙扎,五指深深扣進(jìn)雪里,艱難地往前挪動(dòng),一步又一步。 身前是一串帶血的痕跡,在白雪皚皚中蜿蜒迂回。 救我。 救我。 救我…… 耳邊什么也聽不見,四周萬籟俱寂,她躺在冰天雪地里,未著寸縷,頭頂隱約有禿鷲盤旋的叫聲。 為什么偏偏是我? 而我又是誰? 我的尸體,如今又在哪兒…… 夢(mèng)魘。 念一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喘氣。 * 次日清晨,天才初初發(fā)亮,前廳里范青云幾人打點(diǎn)好行裝坐在一旁喝茶,準(zhǔn)備柳夫人到后就辭行啟程。 因?yàn)樽蛲硭貌缓?,念一起得很遲,從穿堂出來時(shí),下人已備好了早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