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張望，“走吧，我們?nèi)e處看看。”

    “好。”

    展昭依言起身。

    念一不經(jīng)意回頭，瞥見到他嘴角沾著些許碎屑，未及多想便取了帕子湊過去替他輕輕擦去。

    他唇角似乎比旁人好看，總?cè)魺o若無帶著幾分弧度，怔怔瞧了一會兒，只聽見頭頂有人輕咳，念一頓覺失態(tài)，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收回帕子。

    正抬眼時，四目相對。

    四下里氣氛驟然變得十分僵硬。

    展昭沉默著不知如何開口，念一尷尬地看了他半晌，隨即把視線挪開。

    遠(yuǎn)處傳來鬼怪的喧嘩，這邊卻鴉雀無聲。

    一道沖上天際，熊熊大火燒出的熱流連站在此地也能感受到幾分。念一總算尋到話題岔開。

    “那邊……有人在跳舞，要不要過去瞧瞧？”

    他亦是不太自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

    在鬼節(jié)里，燒紙錢和紙扎算是最為重大的一個活動，有錢的人買給自己燒，沒錢的人看著別人少，湊湊熱鬧，興許有一兩個闊氣的還能賞個三兩疊錢。

    到了較場，正中的大火燒得全是紙錢，站在附近的大鬼小鬼皆揚(yáng)起自己手中的東西往里頭砸，更有甚者圍著火跳舞。

    “念一！”身邊有熟識的幾個招呼她，“來跳舞啊?！?/br>
    她只是淡笑，隨即又去看展昭，“你會跳舞么？”

    聞言，他搖搖頭，如實道：“不會?！?/br>
    “那就不跳了?！?/br>
    “你不去？”

    念一晃晃兩人拉在一起的胳膊，“我還牽著你的，不去了。”

    周圍是紙錢燃燒過的黑灰，巨大的火光把一切照亮，宛如白晝。展昭靜靜瞧著眼前歡欣鼓舞的山精鬼怪，耳邊是他聽不懂的叫聲和言語，一時仿若夢中……

    人群熙熙攘攘，念一正微笑看它們跳舞，黃表紙漫天飛卷著，忽然在這無數(shù)面孔里跳出來一個十分陌生的容顏，她越看越覺得奇怪，笑意漸漸褪去，探頭在人流中搜尋。

    “你在找什么？”

    見她舉止奇怪，展昭亦隨她目光在四周打量。

    “是那個繡女。”念一來不及和他解釋，撥開人群便往前跑。

    第30章 【百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