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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傷,不疼?!?/br> 說著這話,他臉色有些蒼白,只是神情仍舊淡淡,一點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明喬可不會被他騙過去,瞥見兩個保姆躲在墻角偷看,她走過去,“阿姨?” 那兩人嚇了一跳,連忙想逃。 “站住?!?/br> 倆人轉(zhuǎn)過身,訕訕地一笑。 明喬友善道:“麻煩你們幫我拿一下林總家里的醫(yī)藥箱?!?/br> 阿姨欲言又止:“可我們家先生……” 倆人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林山,不太愿意給明喬拿東西。 明喬說:“他只是昏迷了,沒什么大礙,我朋友的傷勢更要緊,你們都知道他是誰吧?” 在沒有發(fā)生今天這件事之前,余燼誠和林山的確是合作關(guān)系,出于利益,余燼誠曾被邀請到林家作客幾次,林家的傭人當然是見過他的,也知道這個男人比起自家先生更不能得罪。 其中一人忙道:“你們等等,我這就去拿?!?/br> 明喬點點頭,回到余燼誠身邊。 他眉心輕蹙,很不贊同:“不用這么麻煩?!?/br> “先給我看看?!泵鲉陶Z氣堅決。 余燼誠悶聲不語。 明喬側(cè)過身去看,他也就側(cè)身躲,看了幾次都看不到,明喬有點頭疼:“怎么,受傷還害羞?” 余燼誠的初衷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么血淋淋的場景,現(xiàn)在見她臉色不悅,心里又生出幾分無措,低低說了句:“不要看了,都是血,嚇到你不好?!?/br> 明喬一怔。 可別告訴她,這男人為了不讓她害怕,一直這么躲著,不吭聲不吭氣? 明明不想接受這一點,可明喬又很清楚,余燼誠在商場上興許陰險狡詐,可對待感情,總是缺一根筋,不會拐彎抹角,想到什么做什么。他能有這么一番反應,大約心里是切切實實這么想的。 很單純,就是怕嚇到她。 明喬垂下長睫,收斂起眸中的復雜,拉著他的胳膊坐下,嗓音緩慢溫和:“我不怕?!?/br> 這時,保姆阿姨也把醫(yī)藥箱拿回來了,趁著明喬和余燼誠不注意,兩個中年女人把林山拖出了客廳,打電話叫了家庭醫(yī)生,也算盡職盡責了。 明喬把醫(yī)藥箱打開:“把手伸過來。” 余燼誠猶豫了一下,把手從身后拿出來,一只拳頭都被血染紅了。 他慢慢打開,一條血rou模糊的傷口里立即涌出大量的鮮血,他往回縮了一下,不讓自己的血弄臟她漂亮的裙子。 明喬突然就想起上次她把余燼誠的鼻子打出血,她要給他擦,他說臟,讓她不要碰。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的血臟。 可如果一個男人細心到能顧及別人的感受,那么這個人的內(nèi)心該是多么溫柔? 也許,他說會改。 是真的慢慢在改。 明喬先給他清理傷口,輕輕在他傷口吹氣,“疼不疼?疼了告訴我?!?/br> 他說:“不疼。” 眼睛卻一直盯著她認真的臉。 傷口很深,血無法止住,明喬很快給他上了短暫止血的藥,用紗布包扎起來,就拉住他起身,“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br> “這么急?”余燼誠看她急得通紅的臉,倒是輕淺的笑了笑。 明喬神情嚴肅:“你是為我受的傷,我怎么能不急?聽話,跟我去醫(yī)院?!?/br> 她俯身攙扶他的胳膊,余燼誠能更近的看到她的臉,聞到她身體上的馨香,下意識想靠近,神魂顛倒,渾渾噩噩就說了一句:“只要你說,我就聽話。” 明喬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狗命要緊?!?/br> 余燼誠也跟著答:“好,狗命要緊。” 她第一次靠他這么近,真是好香,身體還軟軟的,她生得這么漂亮,蹙眉的樣子都這么好看。 余燼誠亂七八糟想了好些東西,絲毫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明喬覺得他是疼出幻覺了,忍住想踹他幾腳的沖動,提醒自己,這是個傷患,把他扶了出去。 門外放風的兩位助理看到這場景都驚了,連忙問:“這是怎么了?” 余燼誠雖然只是傷在手上,可硬生生空手接白刃,那殺傷力也是不小的,掌心劃開了一大條口子,得趕緊止血。 明喬并沒有多說,讓霍婭趕緊去開車過來。 幾人陪余燼誠去醫(yī)院。 醫(yī)生處理傷口時,十分好奇的問了句:“你是怎么傷成這樣的?” 余燼誠平靜道:“切菜。” 畢竟,如果說打架弄成這樣的,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打輸了,這樣有損霸總的面子,三個姑娘站在旁邊,心里都秒懂。 醫(yī)生仿佛不懂見好就收,笑了一聲問:“您是在手掌上切菜的嗎?” 余燼誠:“………” 方緋和霍婭忍不住笑出聲,又連忙捂住嘴。 余燼誠涼涼地看了醫(yī)生一眼,醫(yī)生默默閉上嘴。 從醫(yī)院出來時,明喬提議送他回家,余燼誠倒沒有拒絕。 然而一個小時的車程,沒有多久便到,余燼誠坐在車里有些不情愿下來,明喬站在車外看他:“不舒服?” 他搖頭,沉著臉下車。 這男人說到底是因為她受的傷,她也沒那么絕情,臨走時說:“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隨時打電話給我?!?/br> 說著就要上車。 余燼誠伸手撐住她的車門,用的還是那只剛剛包扎好的手,明喬嚇了一跳,趕緊出來拿開他的手:“祖宗,你可仔細點,可別又出血了。”